D-,但事后在京里一查,可是绝无此人,此事后来还与巩义匪患事又牵扯在一起,可能是牵涉太广,又有损朝廷颜面之故,先帝并未彻查到底,若是查,也是暗中行事居多。
但这位可是不同,立时严令刑部兵部彻查上下,这陈年旧事翻出来,事又不小,多数还是冲着废太子去的,如今京里太子余党可是人心惶惶,良机难得,天赐不受,反肇其祸。
大帅是打算今晚庆功宴后再行受旨,还是庆功宴前呢?”
“好,成败在此一举,传令下去,今晚张培贤驻守外城,其余所有东征将领,于我府邸会宴,吴晨洲于我府内值守,宴席期间,不得放一人进府。
至于圣旨嘛,宴会之中,召韩文魁入我内府,就说我伤情还重,我在内府接旨。\……
“是。”想到今晚之事,李廷之声音也有了些颤抖和嘶
夜晚慢慢降临,潼关之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大军入关,梳理防务,整顿营盘,十余万大军出征,回来的只有七万余众,损伤不可谓不重,征战数月,刀光剑影,军士也都疲惫不堪,有的安顿好了驻扎所在,倒头便睡,不过这只是扑通军兵而已,上下官佐却是不得清闲地,这一天都是走马灯般在帅府营盘间来回转悠。
尤其是帅府上下,又要给大军运送粮秣,协调诸事,将阵亡以及立功官兵名册整理清楚,以待朝廷颁赏和抚恤之用,又得准备晚宴,最头疼是还是此战虽已结束,但河东有十数万户百姓迁入大秦,此事已然持续数月,大军回转也标志着此事接近尾声。
但饶是如此,一些接收百姓的郡府官员还滞留于潼关,后续的事情比之前还要纷繁复杂,虽然朝廷户部已然派人来处置,但这些人初来乍到,怎也不如帅府之人在潼关人头来的熟悉,监造名册,分户籍以及分于诸府郡县等等,都需要帅府上下参与。
如此多的事情,到了大军入城之后,帅府上下官佐哪里还有半点清闲时光,都忙地脚不沾地一般。
魏王殿下,东征大元帅回府,所有潼关留守官佐以及滞留于潼关的地方官吏都是帅府门前相迎,但魏王李玄道此次东征受了重伤,只是稍微露了一下脸,便坐着准备好地轿子进了府邸,让那些准备了一箩筐好话的官吏们失望不小。===
到了傍晚时分。大军才陆续安置完毕。各个军营中热腾腾的酒肉流水价的送上,便是已经睡下地人也都爬了起来,城中军营处处篝火,将天都染成了粉红色,大战归来地官兵们大声笑着,跳着。满嘴流油的喝着酒水,整个潼关到了夜晚却是渐渐热闹了起来。
帅府此时也是***通明,各军将领安置好了部下,陆续开始向大帅府邸聚集。
张承和郭猛两人并辔而行,郭猛精神还好。汾水河畔一战,到底让他出了一次风头。唯一不美的就是没有全部拦住那些金兵,让大帅受了重伤,不过斩也有近千级,功名册上多少可以记上一笔的。
相比之下,张承却是有些阴郁,这次出征河东,虽无小过,亦无大功,他带来地一千西北铁骑却是折了三百余人。他出身延州张家,父亲更是延州指挥使,但家门之中的规矩也严,子孙不得荫补官位,于此也断了许多人不思进取,只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地念头。
可以说张氏一门出来的将军都是实打实用军功换取的官位,这次赴潼关应援,家里可是有不少人争着抢着来的,但最后还是他独占鳌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但这个时候呢。只立下了些微之功,次次都是偏师。不但损了延州军的名头,这回去之后恐怕也难交代啊,还有佩官那边……
“老张,这次回去有什么打算没有?”
“打算,我家老爷子地脾气你也不是没听说过,回去之后不挨上几鞭子那才叫见鬼呢,打算?有个屁的打算……
“我说老张啊,要说你们弟兄几个都是人中之杰,但咱郭猛就是佩服你,遇事沉得住气,心思又好使,咱是个粗人,有时候难免犯浑,这脑子也不灵光,这些咱自己都知道,但这个时候你怎么也没个想法?”
“呃,这话怎么说?”
“前些日我家老爷子来信儿了,秦州镇军禁军已经抽调一空,咱这次回去,起码儿这官儿得升上一级吧?先回秦州是一定地了,但我家老爷子也说了,南边儿看样子要起战事,要想立功,还得去南边儿,就等着我回去,老爷子那里立马给安排一下,启程去南边呢,你们延州就没个动静?”
“你是说巴蜀……
“没错,仗能不能开打咱不清楚,但总归又是个机会,你就不动心?”
沉吟半晌,张承缓缓摇头,“南边地情形我也听闻了一些,看来圣上雄心不小啊,但巴蜀多山,气候温润,我们西北兵和你们秦州兵不同,都是爬冰卧雪出来的,到了那里恐怕施展不开,就算我们延州有心参与,朝廷也未必肯用啊。”
郭猛呵呵笑了起来,凑近一些道:“咱们秦州兵到是有些合适,但老爷子来信就说,秦州苦无大将率之啊,咱郭猛虽然狂妄了些,但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不是上面有老爷子在,这次潼关应援哪里会轮到咱郭猛领兵?
所以我当即就推荐了你,这事其实好说,只要延州那边放人,咱立马叫人快马报于老爷子那里,恐怕还没等你领兵回到延州地界,这调令就能给到你手里,怎么样?到时候郭猛宁肯在你麾下任个别将,咱们兄弟一起去南边走上一遭?”
张承听他说完,先是愕然,接着心里便是一喜,想了一会儿,大笑着拍打着郭猛地肩膀,“好,不管事情成于不成,这个情哥哥领了,好兄弟。”
这事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张承脸上也多了些笑意,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但郭猛却是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道:“老张,这潼关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要是能早走还是早走的好。”
“这也是你家老爷子说的?”
“不是……咱怎么也瞧着潼关那些人不地道,就拿这次战事来说吧,咱们西军可是损伤不小,这还不算,鹰扬将军赵石那里却是陷在了汾水西岸,大帅怎么行事咱不敢说,但救援他们的却是段其豹那个王八蛋,听说跟金兵打了一仗,损伤不小,但五千人硬是没把人接回来。
详情咱不清楚,咱不是说,和赵将军咱是闹过生分的,但他这个人咱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大军决战,杀敌不过数万罢了,他这次东征却已经俘敌万余,每次都是先锋,这就不得不叫人佩服了。
以他的本事,还能叫人堵在汾水西岸全军皆殁,连一个报信地都没回来?搁我这里是不信的,不过他们做的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吧?也不怕旁人心寒?更不怕朝廷怪罪?所以咱就琢磨着啊,还是赶紧回去为好,不然不定那些人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张承微微颔,也是压低了声音沉声道:“这事也就咱们兄弟说说,你可别出去乱说话……
郭猛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哼,这事谁心里没个谱儿?不用说大伙能不清楚?”
“但这事不能从咱们口里说出去,叫人抓住把柄就是祸患,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潼关确实不是久留之地,修整两天,咱们就走,这两天你管好你的嘴巴,别给你家老爷子找麻烦。”
“成,听你的,本来还想着今天晚上给段其豹些颜色瞧瞧的,娘的,算这个王八蛋走运。
两人低声谈话之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帅府门前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三百六十四章庆功(二)
帅府会客花厅,如今已经排开了宴席,一众军中将领将腰间佩刀解下,递于帅府衙兵,一边笑着相互打着招呼,各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然后在仆人带领之下,按照早已预备好的座次陆续入席,职位高些,像李敢当等人还矜持一些,低声相互私语,并不高声啸叫,但那些职位低些的军中将领却是不管这些,酒菜还没有上来,便已经找到交好之人,勾肩搭背,肆意高声说笑,此时大伙儿也大多都是明白,这宴席恐怕就是庆功宴了,什么是庆功宴?大家挨个叙功,听说朝廷的钦使也已经到了潼关,这次东征打的金狗狼狈万分,虽是没有夺得寸土,但也是扬国威于异域,大大长了大秦的威风,这赏赐还能少的了?
既然作如此想法,那些领兵校尉们多已经是抓耳挠腮,一边跟人说笑,一边已经在心里细数这次自己立下的功劳,到时候大帅叫到自己的时候,又该如何应答……
月上栏杆,在外布置防务,也是原潼关一众将领也纷纷赶到,又是一番扰攘,这时添具帅府长史的李廷之才来到大厅,接着酒菜吃食便流水般送了上来,气氛越见热烈,众人也知这位魏王殿下向来清简,不适奢华,潼关帅府内根本没有养艺人舞妓,这些人虽是征战日久,心头早已经憋满了火气,但此时也没人触这个霉头,到是一些将领为了助兴,间或出来舞上一段刀剑,惹的满堂喝彩这才团团作揖退下。
正热闹间。厅外却是传来声音,“大帅到。”
呼啦啦一阵桌椅响动,众人都是站起相迎,花厅台阶之下,两个衙兵掺着脸色带着苍白的魏王李玄道漫步走了过来,从李玄道受伤,到撤兵回转潼关,除了李玄道心腹将领之外,李玄道已经多日没在人前露面。军中多有谣传的,此时众人见李玄道强自带着欢容,脖颈之间还围着一层白布,隐隐间还能看见些血渍。便是李敢当这等心机深沉,隐约觉得不对地,心中也是暗自一惊,原来大帅真是伤的不轻。
到了大厅门口,李玄道挥臂将两个衙兵推开,示意他们退下,这才举步慢慢走进了大厅。
“大帅……”立马有人离座想要上前搀扶。
李玄道却是摆了摆手。皱了皱眉头,让他们退回去,身子挺直,来到主座坐下,笑道:“都站着干什么?坐下,坐下。”
见众人纷纷坐下,这才接着说话,但声音一直都不很高,时不时微微皱眉。李敢当微微瞄了一眼,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常年驻守京师,和这些边镇的将领不一样,见惯了****上的尔虞我诈,再加上这几年李家江河日下。他行事也越加小心翼翼了起来,皇位之争虽说已经算是落幕了,但这位魏王殿下还是手握兵权,领兵在外,一旦闹将起来,可不得了,这些日子他都担着心事,生恐这位魏王殿下受伤是假,打着的是以弱朝廷戒心的主意。现在看来却是他小心过头了。
不过瞅着下张承郭猛等人不咸不淡的表情。心里也是一堵,赵石所率京兆。先锋两军生死未卜,都说已经陷在了汾水西岸,别的都还算了,鹰扬将军赵石少年得志,他有意示好,但却被驳了颜面,心里说不恼恨那是假的,但他侄女李金花可也在赵石麾下,这个侄女自小养地他府里,视同己出,再加上如今李家年轻一辈也就数这个侄女最是出息,就算是个女儿家,也未尝不能支撑李家门户的……这次让她来潼关看来真是错了……
“此次东征。大家浴血敢战。无一人怯敌退缩。也无一人违我军令。本帅甚是欣慰。唯一不美地就是看着你们一个个都神完气足地。本帅却是挨了一下重地。这些日子连酒都不能碰上一下。着实气闷地很啊……众将本是正襟危坐。都作侧耳聆听状。这句玩笑话一开口。众将都是愕然了一下。接着便是哄堂大笑了起来。
“此战全是大帅运筹帷幄之功。我等不过是出了些小力罢了。我等无恙。却让大帅为敌所伤。着实惭愧啊。”
“大帅不避锋矢。身临阵前。当为众军之楷模。受了伤都是我等保护不周之过。我等心里也都不好受地紧呢。”
“幸亏大帅没出什么事。不然我等可是百死莫赎其罪了。”
“大帅乃我大秦柱石。可要好好将养身子……
“好了。好了。”李玄道笑着压了一下手。让大厅重新静了下来。这才接着道:“事先说好。本帅可没有半点怪你们地意思。不过今日这酒却是不能沾了地……
说到这里,李玄道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些惆怅之色,“此战过后,也不知哪天再有领军的机会了……
听了这话,李敢当面皮一紧,暗道了一声,终于还是来了,他也知朝廷断然不会让一个藩王就这么手握重兵下去的,功劳越大,这猜忌也越深,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如今京东几乎所有军旅都在这位魏王殿下地手中握着,只要一点火星……
果然,下面立即便有人问道:“大帅为大秦屏藩,以后怎会没有领军的机会……
还想再说,但身旁之人却已经拉了拉他的衣襟,这人也是个莽撞的,和他一般的人话刚要出口,却被他抢了先,再看那些阴沉着脸色的魏王心腹将领,心里立马便也琢磨出了味道,但他们毕竟都是武人,就算是明白也许是朝廷下旨,要召还魏王,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谁蠢的去接这个话茬。
见大厅整个寂静了下来,那个莽撞出声的领兵校尉也讪讪坐下,李玄道却是微微一笑,“不谈这个,扫了大家的兴致,是本帅地错,来呀,将那几坛皇上赐下来的贡酒抬上来,今晚众将一个都不准走,不醉无归,这是本帅军令……
“谢大帅。”
众将这时才都松了一口气,李敢当也暗自有些差异,王缨等魏王心腹将领竟然没有借题挥,难道是得了魏王命令,不过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啊……
环视众人一圈,李玄道接着道:“李廷之。”
“在。”
“你陪大伙在这儿,本帅还要接圣旨,大家不需拘谨,你等都是有功之臣,相信朝廷封赏即日可到,本帅唯希望诸位能戮力国事,为国效忠,朝廷必不吝封侯之赏,本帅便是今后再无领军的机会,也定觉脸上有光,你等可明白?”
“是。”
“大帅教训的是。”
众将站起身来,都是一脸肃然,便是有些心事的李敢当等人此时也一脸敬服之色。
李玄道说完这些,才慢慢起身,缓缓走出大厅,在几个护卫衙兵的搀扶之下消失在夜色当中。
身后大厅之中,静了半晌,才又渐渐欢悦,一些仆役更是将几坛红绸裹着地贡酒抬了上来,片刻之间厅中酒香便又浓郁了几分,众将也都放开了心思,开始轮流敬酒欢笑……
帅府内宅,韩文魁在正堂间来回踱着步子,脸上平静如水,韩文魁三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面皮白净,唇上留着短须,看上去很是威严的一个人,本朝的驸马都尉并不好当,但比起唐时那些窝囊的驸马们来说,却还要幸福的多的,主要是没那么多的绿帽子顶在头上,公主们也都不是彪悍的河东狮,所以不须时时为内宅之事担忧。但要说这前途嘛,却也未必比唐时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宣武十一年,驸马都尉兼殿前将军屈适昭勾结皇子反乱事败后,驸马都尉们的日子也就都难过了起来,一般官职都不会太高,也都不是什么要职,,更多地便是庸庸碌碌一生,毫无作为罢了。
像韩文魁这般得君上信任地更是少之又少,归根到底,并不是因为他这人有过人之才干,不过是因为他为人谨慎,娶的又是当今圣上地姐姐罢了,这个韩文魁心里如同明镜一般,他也知机会难得,所以行事起来他也只认准了一条,皇上让怎么办他就怎么办,绝不自作主张。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一百六十五章
万泉县始建于唐高祖武德三年,其得名,与所处地理有直接关系。\
孤山乃晋地名山,山势雄奇,风景绝佳,历史也很悠久,《山海经》曾云“景山,南望盐贩之泽,北望少泽,其中多草……其草多椒,其阴多赭,其阳多玉……”景山便是如今的孤山了。
汉光武帝刘秀亲祭河东汾阴后土祠,顺路登临孤山,也曾在孤山东南麓“昆仑台”处敕建风伯雨师之庙,这也只不过是孤山古迹之一,其余在这里便不细数了。
而万泉县城就建在孤山北麓的半山之处,而且当时的县城近围孤山四周确实到处都遍布着清澈的泉水。诸如双泉、圣水泉、雕石泉、半截桶泉、槛泉、暖泉和东、西涧泉等等。“地脉双涵碧,清分一味凉。在光交印彩,云影雨呈祥。浪暖鳞争跃,风寒蚌竞光。林荫有孺子,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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