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们汉人有句俗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些酒怎么够?再说了,你们草原的酒虽烈,但味道着实不怎么样,哒懒,去把咱带来的酒拿来。”
周围鞑靼汉子们都已经回过神儿来,立即便是大声叫好,草原人从出生就喝酒,对酒量雄长之人自然是尊崇备至,在他们看来,能喝的不一定就是英雄,但不能喝的一定就不是男人,四五斤奶酒对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到也不算什么,但一口气喝下去,还能站得稳的,却由不得他们不佩服。
草原少女知道赵石酒量不错,到也没想着将他立即放倒在地,只是想让他出个小丑罢了,若是知道这个家伙原来就是个酒桶,她一定会选那些整袋子装的奶酒。
哒懒应声而去,不一时就从自己一行人的行囊之中弄出几个兽皮袋子来,这些都是从天王岭带来的酒水,那位寨主也知道草原人好酒,于是便送了这些,只不过之前一直赶路,没人有这个兴致,到了此时才拿了出来。
草原少女看赵石的目光本已带了钦服,但一听到他说草原上的酒不好,立时又将小脸儿绷了起来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三百七十六章遇匪(二)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歌声乍听上去带着些浑厚的英雄气,但仔细回味起来,一股压抑的悲凉感觉就会慢慢流入心间,草原少女睁着醉态迷离的双眼,痴痴的听着,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她心里翻涌不去,汉人的歌原来是这般的好听和……
赵石腰杆依旧挺拔如松,这歌的原唱是个女人,她的名字以及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他早已记不得了,只记得女人声音柔媚却带着几许难以言喻的不屈侠气,之所以能打动他这样的人而记在心里,却是其中那妄想恣情顺意,却又难以如愿的意境给了他触动,前生今世,流水般在心中闪过,却抓不住一丝属于他自己的快乐,对着草原的罡风,心腹之间却是终于酒意翻涌,这还是他头一次觉得有了些醉意,像他这样的人,若是清醒如斯。自然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绪纠结表现在人前,但在此时,他却只想大吼大叫。将心中压抑的好像有千万年之久的愤懑和苍凉都宣泄个干净。
但到了最后,还是声音渐渐低沉,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人生在世,本就是不如意事居多。谁又能真个无忧无虑到天明?
眼光扫过周围,本带了些复杂情绪的眸子又恢复了一贯地清明和警然,篝火依旧,跋涉了一天的汉子们都进了帐篷,老塔赞也早就被灌得人事不知。****回了自己的帐篷,除了已经喝地快找不到北的草原少女以及一直坐在不远处。没有赵石的命令哪里也不去地哒懒外,没有什么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身旁悉悉索索地声音响起,赵石暗道了一声,这丫头的酒量还真不小,刚想到这里,身旁噗通一声,草原少女已经毫无形象的栽倒在他身边的草地上,白嫩的小脸儿却是立即便扬了起来,爬了几下才支起身子,晃晃悠悠地坐在了赵石身旁。
被酒气熏染的无端增了几分颜色地脸上依旧挂着柔美轻灵的笑意。眸光却已经迷离的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一般。
说出来的话虽然大着舌头。但声音还是让人听着那般的舒服,“你们汉人的歌真……真好听。教我行吗……你又不说话……你们汉人就这样……不好,不如我们草原人……直爽痛快,你呢,尤其不……好……说我们鞑靼人的坏话……还说我们的酒不好喝……
你们汉人的歌这么……这么好听,为什么……之前不唱?是……是瞧不起我们……
这话说的断断续续,赵石听了,心里话,这样直白地歌放在现在汉人地世界里,可没几个人喜欢的,就像前世时小时候那个下放到村子里地老学究说的那般,元朝之前的那才叫歌,之后的统统只能说是唱,若是这人活到二十一世纪,还得再加上一句,九十年代末之后的东西那就只能叫说了,美其名曰,说唱,这样的歌曲也只有在草原这样的地方才会被称为好听吧?听李博文和张世杰他们说起,南方如今词风华丽,文气鼎盛,若是这样的歌曲拿到南方去,估计连下里巴人都不能算吧?
嘴角刚泛起些笑意,草原少女话头却是止住了,还没等赵石反应过来,头一歪,已经靠了赵石的肩膀上,赵石身子一僵之际,转头看过去,这位可好,吧嗒着小嘴儿,脑袋上海插着些草叶,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呼吸细细,已经酣然入梦了。
轻轻将少女柔软的身子放倒在地上,犹豫了一下,挥手叫过哒懒,让他将那几件替换的皮袍拿出来,盖在草原少女的身上,接着才走到不远处重新坐下,一口口将剩下的酒喝进肚里,好像在慢慢品咋着自己从内到外的变化。=
这里的天空显得分外辽阔,这一晚明月当空,星辰如织,独自一人在篝火之前饮酒,看上去分外寂寥,但对于此时的赵石来说,寂寞这个词儿根本不会进入他的脑海之中,酒水入喉,却是感觉出平生所未有的享受舒服。天光放亮,准时准点,赵石睁开眼睛,篝火已尽,到了此时,草原上才到了最冷的时候,但他却丝毫无觉,只感到全身精力弥漫,神清气爽,全然未有半分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的感觉。
站起身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吸进肺部的却是草原冷冽的空气,四周看了看,所有人还都没起来,这处临时的营地中静悄悄的,不远处草原少女和衣而卧,已经缩成了一团儿,但却依然酣睡如故,脚步声响起,身后的小丘之上,哒懒快步奔跑了下来。
赵石微微扬了扬眉头,危险的气味儿好像都能闻到一般。
“大人,有马队朝咱们过来了。”
“多少人,你看到他们了?好像没听到马蹄声啊?”
“人很多,离咱们已经不远了,我伏在地上听见他们的马蹄声,但到了咱们近处,他们就缓了下来,看样子是朝咱们来的,不过他们是从汪古部的方向过来的,不会是汪古部的鞑靼人吧?”
马匪?不会这么巧吧?若是朋友的话,在这草原上没必要小心翼翼的接近,赵石眼中寒光一闪。
“快,叫他们都起来,备战。”
不一时,所有人都已经惊醒,匆匆收拾完毕,各自上马,草原少女和老塔赞两个脸上还带着些迷糊,但看见赵石杀气俨然的眸子,最后一丝宿醉也消失了个干净。
“咱们可能遇到你们说起的马匪了……”从山丘上下来的赵石满脸肃然,没有望远镜,只能看到远处黑压压压过来的马队,至少有二三百人之多,远远的甚至能看见对方出鞘的弯刀闪烁着的寒光,立即便是确信无疑,他现在对马战已经深有体会,在双方人数悬殊的时候,各人勇力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怎么说都不会太大,就算是他,之前在和金兵的骑战当中也是险死还生,如今形势就更糟了,这里是草原,想躲都没地方躲,拼的就是双方的战力和马匹的耐性。
不管其他人神色如何,赵石已经接着道:“对方人很多,我们不是对手,他们更是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所以,我们只有冲过去,别想着逃跑,他们会追上来,一一杀死我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命令,明白没有?”
鞑靼汉子们微微鼓动了一下,就被老塔赞严厉的目光压制了下去,“好,我们都听你的,但,你怎么确定是……
“一会儿就能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芒乎剔,你带几个人护着塔赞和额浑先走,敢自己逃命的,杀。
你们不用管其他,赶紧找到最近的部落报信,其他人跟着我,我们要做的就是杀过去,然后向汪古部的方向走,不过要拖住他们一阵,拿出你们的勇气来,不想死的就跟紧我。”
赵石如同刀子般不容置疑的目光掠过,所有人都觉得心里一寒,便是想要说话的草原少女也将话咽回了肚子,昨晚印象还在脑海之中,没想到只是到了早晨,这个男人就已经好像变了个人相仿,浑身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煞气,好像随时随地都准备着将反对之人的脑袋砍下来,让人望之生畏。
“走,我们去看看是不是咱们猜错了。”
说完翻身上马,座下那匹巨马不满的嘶叫着踏着硕大的蹄子,赵石毫不留情的在它大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也许是感觉到了其中的怒火,巨马老实了起来,轻快的迈开四蹄,奔上了山丘,在它身后,所有人纵马前行,紧紧跟随其后。
对面的人远远望见山丘之上突然出现的人影,骚动了一下,再无掩饰,呼喝连连,马队渐渐加,到了近处,才在队伍中领的命令声中,缓缓放慢了度。
赵石本已经攥紧了马缰,这时却松了开来,嘴角掠过一抹冰冷的笑意,“哒懒,找机会将他们领头的杀了。”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三百七十七章遇匪(三)
对面的人影越来越是清晰,这些人的打扮和普通的草原牧民没有任何区别,都穿着鼓鼓囊囊的皮袍子,从式上可以看出,各色人等都有,草原人,契丹或是女真人,西夏人,还夹杂些汉人,骑着战马,大多数都是持刀挎箭,身形彪悍敏捷,滚滚而来到了近处弓箭所及,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看着对方弯刀出鞘,有的已经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众人心里再无狐疑,对方虽是人数众多,但鞑靼汉子们却没有丝毫畏惧,手中握紧了弯刀,神情之间只有嗜血的兴奋,赵石看了也是暗自点头,这些草原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战士,以战死为荣,病老而死为耻。
相比之下,蔡氏兄弟已经其他几个人就差的多了,身子僵直,脸上绷的紧紧的,绿林仇杀和这场面比起来自然就像小儿科一般了。
也是见了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对方的马队开始慢慢散开,向两侧移动了过去,远远的还能听见这些马匪的笑声,到真是没将他们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众人都拿眼睛看着赵石,这个小丘并不算高,这个距离冲下去,到也能占些优势,赵石脸上沉稳自若的表情很能起到镇定人心的作用,见他毫无动作,众人也都勒住马缰绳,立在小丘之上。
对方的马队这时起了变化,一个人影在一群人围裹之下从马队中脱出,离着老远停了下来,嘀嘀咕咕说了一阵,这时才有一人扬声高呼。
“对面的人听着,所有人放下兵器,自己将自己绑起来,省得爷们儿费事,不然过上一会,各个人头落地可就后悔莫及了。”
赵石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这些人是不是就是冲他们来的。还是巧遇在这里,回头讲芒乎剔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芒乎剔点了点头,纵马上前,高声应道:“我们是汪古部的。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在这片草原上,冒犯了我们就等于是冒犯了圣狼的子孙?赶紧消失在我们面前吧,不然你们将会知道天神的惩罚是多么的严厉。”
对面响起一阵笑声,这时已经有马匪绕到了他们的身后,呼啸着纵马来回奔驰,丝毫没有将他们这几个人放在心上的意思。
芒乎剔脸上泛起一阵暗红,这样的侮辱让他几乎按捺不住心里地杀机,摘下马鞍子上的长弓,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挣动了一下,那双手却像铁钳般不动分毫,愤怒的回过头来。看见的则是赵石不动声色,却又不容他反抗的眼神。
对面地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却带着轻蔑的笑意,“我们少主人说了,他知道汪古部在这片草原上的强大,但他更仰慕汪古部的明珠琴其海的美貌,听说在她面前,便是高山上最圣洁的莲花也要失去本来的颜色,再勇猛的战士也不敢正视她的面庞。更何况她还有着连天神都要嫉妒地歌喉。
而我们地主人拥有着你们不可想象地权势。他地小儿子生下来便含着金子。这一次我们随着少主人来到草原。就是想要邀请琴其海额浑去我们那里喝上几杯水酒。在少主人地毡房里住上几天。请她不要像她那顽固地哥哥阿剌儿一样拒绝我们地好意。汪古部虽然强大。但在我们地主人面前。依旧只是微不足道地蝼蚁。您地拒绝将会给汪古部带来鲜血和毁灭。”
“问问他们。是从哪里来地?”手依然握在芒乎剔地胳膊上。让这个草原汉子感觉着他地有力和不容抗拒。回过头来地时候。赵石眼睛里已经泛起了凶光。像他这样杀了一辈子人地人。一旦将真正地气势摆出来。很少有人能抗得住。被他眼睛扫过地鞑靼人本来都是一副怒火填膺地样子。很有些宁死不辱地架势。但在赵石地目光下。各个都好像被当头淋下一盆冷水。不由自主间。都垂下了自己地脑袋。尤其是愤怒地好像抓狂了地小猫儿般地草原少女。目光对视之中。好像浑身汗毛都乍了一下。这种血淋淋地目光中所蕴含着地只有毁灭和死亡。实在让人恐惧和畏怖。
这哪里还是昨晚唱着要将快乐寻找地那个满身都透着让人心痛地寂寥和苍凉地男人?简直就像是一头总是瘪着肚子游荡在草原上。但却连狮子也不敢轻易招惹地独狼。
“别将话说死。让他们以为咱们怕了。拖延一下……”说完这句。赵石才又转头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宋人逢地身上。“小宋。你跟额浑换了衣服。带上斗篷。琴其海。把你地头包起来。一会往外冲地时候。所有鞑靼附从都护在小宋地身边。你们往汪古部方向走。我们去附近地部落。愣着干什么?快。还有。把你地铁枪扔了。”
既然知道了对方地目地。这对策立即便也有了。宋人逢身子消瘦。个子虽是高了些。但骑在马上。遮住头脸。这个冒牌货到也当地合适。
宋人逢纳过闷来地时候脸色一僵。这替死鬼谁又愿意当了?但在赵石催促之下。却也无话可说。不过却是紧了紧手里地铁枪。硬邦邦道了一句。“这个是祖传地。枪在人在。不能丢。”
这个时候赵石也不在管这些细节,只是道:“行,赶紧去换衣服,所有人听着,将最好的马都给他们让出来,哒懒,铁彪,你们跟在小宋身边,放心,要是你们死了,我一定将这些家伙杀光,给你们报仇他这里暗自安排,那边儿却还在不紧不慢的****之中。
“我们那里水草丰足,溪流清澈,白云之下都是镶金的帐篷,相信琴其海额浑到了那里就不会再愿意离开的。”对面的笑声越来越响,很多马匪都挥舞着手里的弯刀跟着起哄,显见以为已经胜利在握。
“让他们的领出来见个面,就说额浑向来敬重英雄豪杰,不想跟着藏头露尾的家伙瞎走。”
这个时候,草原少女和宋人逢两个人都已经不情不愿的换好了衣服,重又来到赵石的身边,听他这么一说,草原少女恶狠狠的瞪了赵石一眼,雪白的贝齿紧紧咬住红唇,心里一半是恼怒这个家伙随意编排自己,一半则是对于汉人的狡猾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边听到回话静默了一阵,在赵石看来,场面有些怪异,这些马匪还真是好耐性,瞥了一眼身旁穿着明显宽大了不少的袍子,却越显得身材娇俏的草原少女,也许是他们怕伤了这位汪古部的额浑吧?
背后的事情虽然不清楚,但他们能这么准确的知道他们回程的行踪,看来在这片草原上,汪古部并不如他们自己说的那般强大啊。
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汪古部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看看,走走,这些汪古部内部的问题他却并不想深究。
不一时,一群人纵马慢慢移动到了前面,人群分开,远远望去,四五个人簇拥着一个人来到前面,隔得有些远,只是隐约能看见对方是个年轻人,和那些穿着散乱,彪悍难抑的马匪不同,这人穿的很是整齐,甚至脖子上还围着一圈毛茸茸的兽皮围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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