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端罢了,导致的不仅仅是人们道德理念的倒退甚至是崩溃,还有随着商人们贪婪的目光而出现的一系列社会问题以及越来越近的全球战争地脚步。
而对于赵石来说,这些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是出自军人本能的对这些惟利是图,见缝插针的商人感到反感和不信任。
说他偏执也好。说他不懂得利用机会也罢。反正他压根就没想和这些商人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眼前两个人不同。两个人虽然都是商人地身份过来地。但不管是一脸斯文气地崔适。还是一身贵气官威地赵光。在气质上和之前那些商人可都是大相径庭地。再加上这两人一开口就叫出了鹰扬将军几个字。其中赵光又来自大秦地凤翔。身份上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小人出自河东崔氏。今岁随军而入大秦……早就听闻将军威名。今日幸得一见将军虎威。果然名不虚传。”
赵石恍然。这人是今年大战之后随军迁入秦境地。也算得上地大秦地百姓了。
这位崔适一脸地淡然从容。便是口中恭维。也看不出半点地谄媚。这样地人物儿也就是汉家才有。在这草原之地。赵石可是没见过半个。君子守内而虚外。一看便知这人是个读老了书地文人了。
相比崔适。三十多岁地赵光便显得有些拘谨。斜着身子坐在那里。便是眼珠转动瞧过来。也并不直视。赵石熟悉这种神态。这是下官见到上官之后。常有地做派。即显得恭敬。又不过于低三下四。
“末将赵光,有口信带给将军大人,崔兄,可否避让一下?”
崔适微微一笑,微微行了一礼,起身出帐。
直到帐内只剩下两个人,赵光才肃容起身,“将军,末将这里有皇太后娘娘的口谕,您看是不是跪接一下。”
赵石暗自骂了一声娘,到也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只是心里有些诧异,到也不是因为别的,这两个人来自大秦,传什么命令过来到也不奇怪,只是怎么传信过来地成了皇太后了?
赵光微微一笑,缓声道:“太后娘娘说了,赵石,你怎么跑到胡人的地界去了?听说那里天寒地冻的,人们还在吃生肉是不是?胡人一年都不洗上一次澡可也是有的?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呆的?
皇帝听说你失了踪,还着急的很,后来听说你去了胡地,却又恼火的紧,朝廷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也在拿你擅离职守做文章,皇帝虽然想派人出来寻你,但却碍于物议,但哀家这里没没这个忌讳,所以派了赵光出来找你,按辈分,你们同辈,不过他官儿小,你愿意叫他声三哥是抬举了他,不愿意就当手下使唤,他要有什么怨言,回来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还有,赶紧回京,不用怕,那些个嫉贤妒能地再多嘴,有我给你撑腰,你这次出去也受了不少委屈,回来跟我说,姨奶奶帮你出气……
国家正值用人之际,皇帝地性子哀家清楚,总归不会让功臣没个下场的……
既然是口谕,这里面也就没什么文绉绉地话语。不那么正式,也亏这个赵光记性不错,竟是把这么大段话几乎重复的一字不差,就连里面关切的语气都学了个七八分,复述完毕,立马上前一把将赵石扶了起来。笑语连珠,“大人这恩宠实在是让旁人羡慕都来不及的……卑职现任羽林右卫仓曹库官,沾了皇亲的光儿,才弄的这个差事,这次可是太后娘娘亲自将卑职叫进宫里当面吩咐地,为了不落人口实,太后娘娘也就没写手书。
本来还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到到了这里,就已经听到大人之威名。啧啧,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吧?大人的名字就已经遍传草原,这等才干。着实让人钦服啊。”
赵石也笑了,来草原已经数月之久,扎一见到秦国来人,到也觉得很是亲切,“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
“李将军他们已经回京了?”
“李金华将军?两个月之前李将军便已带兵返京,啧啧,当时那场面卑职可是去了的,百战之军果然不同凡响。皇上更是亲自下旨,诏枢密副使汪道存汪大人亲自率众官亲迎,大人率一只孤军,转战千里的故事已然遍传京师,圣上也是龙颜大悦,赐下的恩赏也尤为丰厚,私下里谓大人为第二个勇毅侯地。
不过大人……行事也太过……出人意表了些,一些御史台和兵部的跳梁小丑参大人擅离职守,又临敌畏战。弃众军于不顾之嫌,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有人嫉妒大人的功劳而已,陛下圣明,哪里会为他们所惑?
之后更有李将军力陈大人于数万金兵围追堵截之中,率兵亲自断后,最后溃围而出的功劳,现在估计朝野物议已然平息了的。不过卑职被太后娘娘催促出京。并没听到陛下对大人的封赏……
“魏王殿下……
这人到也机灵的很,眼光一闪。马上便道:“魏王殿下劳苦功高,又受了伤,已然回京述职修养,也许在枢密院任职,也许是武学,也许是兵部,陛下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到呢?”
赵光神态之间尊敬中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讨好之意,也许赵石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太后那里对他如此关切地原因,但赵光心里却是明镜一样。
赵氏一族也可以说是世代将门,但从大秦立国以来,却从未出过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便是当今太后被选为妃嫔,如今更已贵为太后,赵氏一族也未见有多少起色,纠其根底,还是族内子弟不成器的缘故了。
而这个本路冒出来地赵氏远支子弟,从一介寒门,不数年间便已经贵为羽林指挥使,若说之前还有人说这个年方十五的少年是走了运道罢了,之后东征之际,这人率兵连破金兵,屡建功勋,就已经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隐隐然,此人已是大秦年轻一代将领之。
这样一个人,不管这亲戚关系是怎么来的,如今也总算是赵氏一族中人,自然便有许多族中之人对他寄予厚望,给以关注的,听说赵石陷于河东,很可能已然战死,失望之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据说那位在凤翔掌管团练,当今太后的父亲大人更是在得到消息之后破口大骂,小人妒才,陷大将于敌阵而不救,着实该死云云,可见其痛心之处了。
不过峰回路转,这人竟然活的好好的,消息传回京师,自然便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太后这边更是大喜过望,召他进宫不过是因为他是赵氏长房三子,值得信任罢了。
不过他心里也没底,胡人的地方是那么好去地?还要路过金国境内,一个不好就得把这条命给丢了。
还好,身在河中,他远支的一个侄子保举来了一个人,这人出身崔氏大族,才入大秦不久,在崔氏族内,对河东的山川地理熟悉的人大有人在,于是先到河中,在崔氏族内找了个靠得住的人带路,这才出关东向,一路上没少担惊受怕,不过,这差事到现在看来,是办下来了,只要跟着这位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大人回去,这功劳总自然也就少不了他赵光一份的了。
赵石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也道了句果然,那位圣上心机城府都是一等一的厉害,怎么会给魏王谋反的机会?
“大人,您看咱们是不是早日回京为上……
“不急。”心情放松之下,到也不急着往回赶了,“好好休息几天,这一路上很是辛苦吧?”
赵光苦笑,这一路上哪里是辛苦两个字可以概括得了地?这简直就像是在提着脑袋赶路,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为了少些麻烦,连个护卫都没敢带,他虽是将门出身,胆气到也不是太小,但身处敌境,人生地不熟的,路上遇到哪个都好像不怀好意一般,这等的煎熬着实考验人的神经坚韧程度。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听见这位还要呆上些日子,心中也唯有苦笑,这穷乡僻壤的,周围都是些浑身散着羊膻味儿的胡人,到处都是冰雪,有什么好呆的,真难为了这些胡人,竟然在这里生息繁衍至今,怪不得从古到今,胡人们总是免不了南侵呢,但眼前却是闪过那个靓丽的好像让人不敢逼视的少女身影,心中到也有些恍然。
想到这个,面色不禁有些古怪,“还好……就是草原上风太大了些,也过于寒冷了些,卑职身子骨虽然也称强健,但还是有些受不住这里地风雪……
“这里冷是冷了些,但这里地风光人物都还可以,等到天气稍微暖和些,咱们就启程回去,你是不知道,这草原上的风雪着实可畏可怖,之前就遇到过一次,我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安心住下,也许……将来咱们还有再来地可能的呢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三百八十五章归去
“你真的要走?”并马而行之中,草原少女终于忍不住,转头突然问了一句出来,眸光中的意思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嗯。”赵石随口应了一句,此时年关已过,这里天气虽还冷的厉害,但也已经能感觉到春天的脚步了,今年他十六岁,在这里算得上是成年了,也就是说正式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在汪古部呆了一个冬天,所谓无事一身轻,整日喝酒游猎之外,也很少想及其他,心情开阔了不少,笑容也比以前多了起来,如今归期将近,悠闲的日子也就要结束了,想的也就多了起来。
这次回去,有太后作保,就算有些处罚估计也没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成亲的事情,李家是大族,之前他对李敢当也很不客气,估计没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若是对方极力反对,还得费些周折,但他赵石想娶的人,什么人拦着也不成,这些事情他不熟悉,要找人商量一下,不过得先找个有份量的媒人是正经。
再有就是家里还有个娃娃亲颇让他头疼,这门亲事退是不可能了,到时候再说吧。
成家立业,前世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好像也已经水到渠成,让他颇有些感慨。再有就是今岁大秦可能出征川蜀,他要不要随军呢?这个也颇费思量,以前是身不由己,如今隐约间已然有了选择的权力,要说他现在也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了,但享受权力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权势得来不易,不享受又有什么用处?这在于他来说,却是个全新的思索了。
大秦伐蜀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对如今的那个什么蜀国根本谈不上了解。不过总听人说巴蜀虽然富庶,但积弱已久,想来军队谈不上精锐的,大秦又已经准备多时,像齐子平这样的皇帝心腹都已经派了出去,那里到是捞军功的好地方。
不过行军打仗也不是这么简单地事情。蒙古铁骑横扫天下,攻取无算,南宋弱的是一塌糊涂,但蒙古人却在襄阳城下顿兵十数年,就是拿矛盾重重,已然日暮西山的南宋没折,打仗嘛,向来就不是单纯的军事对比在产生作用。
巴蜀山川险峻,这个时代的道路应该更是艰险难行。大秦兴兵攻蜀,必然是要战决的,若要是他来做这个守方。就囤重兵于要隘,跟秦军对峙,再派精锐袭扰秦军粮道,秦军一旦深陷敌境,战事拖延,加上水土不服,损失必大,多数就会不战而退。
这还只是表面上地危险,还要算上将领的战局谋划。临阵指挥,将士的忍受程度,后勤辎重能否顺利供给等等因素,东征之役虽是和强大的金国作战,但河东之地多为平原沃野,能战能退,总有机会寻找金国决战,而在四面群山环绕的川中,却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想来想去。与其跟着旁人再次身临不测之地。到不如静观其变。如今天下纷乱。战事一起。还怕结束地早了?上战场有地是机会。这个热闹就先不去凑和了。
再有就是朝中局势。他是领兵将领。朝局之事他不想多去掺和。但是现在看来。朝中却是有人对他不利。会是谁呢?
李家?应该不会。如今李严蓄自顾不暇。李敢当不过是雄武军指挥使。想为难他也不会走上书弹劾这条路。毕竟这是兵部地事情。他若是这么做了。痕迹太重。反而自讨没趣儿。那位老将军可是个老滑头。吃力不讨好地事情万万不会去做地。
兵部?还是御史台?他自进京之后。得罪地人着实不少。光梳理羽林左卫。在宫门之前镇压羽林右卫叛乱。就得罪了不知多少人。不然他这次也不会带兵跟随大军东征地。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也在情理之中。回京到要好好查上一下。面对面地敌人往往容易应付。潜伏在暗处地冷箭才是要注意地。
他在朝中根基还是太过浅薄。回去之后是不是要经营一下?不然朝堂上没个帮自己说话地人。总靠着什么圣眷过日子。早晚得出事。这个时代地军人和后世地军人可是大不相同。在政局上是有自己地言权地。他可不想当什么岳飞。名气是有了。但最后地下场还不是个死字?
不过想到这些。却又茫然而没有半点头绪。经营?怎么个经营法?交结朝臣。又怎么去结纳?
细算起来,他和朝臣照面地机会到是不少,但有交情的却一个都没有,到是东征之后,和军中将领的关系还算不错,再有就是那位钦差李士芳了,这个翰林待诏大人是皇帝身边的人物儿,官职虽小,又没有实权,但位置却很重要,此人临去的时候很有些结纳的意思……
还有他的那位表哥张世杰,好像应该是要参加科举,也不知考成了没有,张世杰性子有些古板顽固的迂腐气,但怎么说也是自家人,以后到是可以帮他一把,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一个助力。
想起这些,他脑袋便有些大了,远不如想起战事来西路明晰,看来回京之后要找人商量一下的,府里有李博文和陈惜寿,都是那种心思极重地人物儿,到也不愁没人商量,反正大不了就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为什么?草原难道不好吗?”少女眼中黯淡了一下,却是转开了头去,心中反复纠结,该死的,琴其海,你的心儿在为一个男人跳动吗?他是个汉人,又对你不好,有什么能打动你的心?
她是心动了,听说他要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确实为这个男人心动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估计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是初见时对方力举奔马的英姿?不是,那个时候她还根本不认识他,只不过觉得这人好大的力气,比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还要威风罢了。
是他视她地美貌如无物地时候吗?也不是,那个时候她只是有些恼怒。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本应该是惊艳,接着便想将所有世上所有赞美地言语加在她的身上以博得她的欢心,而他的眼中却只有淡淡的疏离甚至还有些警惕,简直不是个男人。
是他侃侃而谈,只片刻间便能为部落除一大害吗?也不是,那时她只觉得汉人果然狡猾。算不得什么本事,整日只知道算计别人,草原上的男儿可不会这些阴谋诡计地。
是在风雪之中,救了她,还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躯吗?也不是,她那时只有感激,还有愤怒,他的无礼和他的傲慢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是他忙忙碌碌,使他们能度过那可怕的风雪的时候吗?也不是她只觉得这个汉人本事好大。在那样的风雪中活下来已是天神的恩赐,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带着她度过那风雪。
是在被恶狼围困中,他独力支撑。仿若天神,护得她安然无恙吗?也不是,她那时只觉得这人好生残忍,杀起人来好像专门和天神作对的魔鬼般可怖,他的性情更是比草原上地饿狼还要凶狠百倍,便是面对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也要拼命挣扎,那时候的他实在让人感觉畏惧多过于钦佩。
那是什么时候?她也想不明白,反正如今碰上部落里的年轻人们。总要拿来跟他比上一比,结果却颇为令人沮丧……
正心思潮涌之间,却听赵石笑道:“我是个汉人,自然要会汉人的地方,哪有什么为什么?不是舍不得我了吧?”
随口调笑了一句,却看对方颇然转头,面色古怪,眼神中满是被人道破心事的羞恼,脸上也浮起了两朵红晕。看上去妩媚异常。
愣了愣神儿,少女的心思好像都已经放在了脸上,他怎会不明白?想想自己前世可没这么好的女人缘儿,半辈子过去还是孤身一人,到如今三妻四妾都快满额了,再想想自从见到这位汪古部的额浑之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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