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义。希望这位表弟读多了书。能去了这一身地浮躁之气。多做些为国为民地大事出来。
不说他这番苦心孤诣,以赵石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安静下来却也很难,聘用先生的事情还没有眉目,香侯府中人便已经找了上门儿。
香侯府自组一百女军,归羽林左卫统辖,赵石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地,他去了巩义,杜山虎等人也不敢擅专,更不敢讲这些女军弄进军营,不然出个什么事故,所有羽林左卫上下将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所以便也拖延了下来。
如今赵石回转,却是忙于自己地事情,根本没有在意此,现任的香侯陆飞翼却是呆不住了,费了老大地力气,走了宫中多少贵人的门路,才从枢密院要下了军书战策,将这一百女军归了军制,这个赵石可好,一点过问地意思都没有。
亲自找上门来的她自然是满腹的怨气,心里更是着狠,若是这个鹰扬将军反悔,或者没有孙子调教宫娥的手段拿出来,总归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不过到了赵石这里。说出来意,赵石却是想也未想便答应了下来,让她一肚子的怨气都憋在了心里。
实话,赵石却真是未将这一百女军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香侯府弄出来的女兵,称其量不过是一些摆设罢了,还能真让她们上战场了?
女人和男人相比,本来就是天生弱势,打仗更是如此。热兵器时代女人还可一用,而如今是真实地冷兵器时代,打仗靠的是什么?不是一股狠劲就完了的,最主要的就是体力,在这个上面,四五个女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一个男人来的有用,到了战场上,女人只会让自己人心猿意马。而敌人说不准却能立即兽性大,士气高昂,在这个时代,带着一群女人上战场绝对是一件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事情。
既然作如此想法,这一百女军也就只需稍微磨练一番,对这些在朝堂上有些深厚人脉交代也便罢了。
既然和香侯府有了接触,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对香侯府保持一无所知,香侯府这样一个地方,在大秦自然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的。稍微打听一下,便也能了解个大概。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陈惜寿和李博文这样地人精。
起来香侯府的势力比之那些传承已久的朱紫世家来的却是一点不小,香侯府虽然承自香侯陆闻香,但这么多年下来,就算陆闻香犹有余泽,许多开国元勋之后都顾念其情义。到了如今其实来自这些故人之后的照看也没剩下多少了,真正说起来。她们的实力却是来自宫内的贵人。
自陆闻香之后,香侯府又出了几个惊采绝艳的女子。第三代香侯眼见皇位更迭,对香侯府的恩宠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便上奏当时地世宗皇帝,也无什么乞怜之言,更不夸耀祖上之功,只说香侯府女子各个自小习武,却又不愿秉承先祖余烈,入军旅报效,很是愧对国朝之恩宠,加之府内人丁日多,维持生计也日渐艰难,所以愿意接下后宫内卫之责,也好过坐吃山空,兼可为国家分忧等等。
世宗皇帝欣然应允,于是许多香侯府女子入宫当起了后宫近卫,一直至今,这还罢了,到了第五代香侯,在宫内见到一些失势宫妃无人问津,可怜之处,便在府内僻静处建了一座尼庵,奏请后宫之主,仿效唐制,允许这些犯错女官或是妃嫔出家为尼,由香侯府代为看管,不多时,皇后允之。
也许只是怜悯之举,却是无心插柳,之后便陆续有厌倦了宫内纷争,或者是犯错的宫人贬入府中,到得后来,一些被出宫外的年老无依的宫人也凭着关系找上门来,愿在香侯府终老。
这一下,却是为香侯府奠定下了根基,那些普通宫女也就罢了,之外的那些贵人女官,哪个身后没有些亲朋子侄?在宫中又都有些人脉,既然得了香侯府照看,这些亲戚便也代他们受了人情,长年累月积攒下来,香侯府在宫里宫外的影响力实已不可小视,到了如今,香侯府内还有十一位宫内贵人在香侯府静修,其他女官宫女之类的人物怕不有百人之多。
不过接下来历代香侯都是恬淡之人,不愿借此招惹是非,一直到了如今,陆飞翼才第一次动用了宫里的人脉,又促成了一件对香侯府来说意义非凡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这些,对于这些女子便也不能寻常视之了,能办到地赵石自也不会推辞,只是跟陆飞翼将练兵的苦处略微提了提,意思自然明白,若这些女子吃不得苦,便也怨不得他了。
陆飞翼这里却是自信满自小练武,身体强健有如男子,怎么会吃不得苦?
赵石心里则是暗自冷笑,练兵和练武完全是两码事,训练一个合格地士兵也许只需要半年时间,这其中吃的苦哪里是练武能比得了的?
一个负重越野,也许只要几里,就能让一个新兵壮汉累的吐血,女人若是能禁住这样的折腾法儿,那可就了不得了,不说别人,就算是李金花,别看战阵之上生龙活虎,,但若没了马,不用十里,就能被他训练出来地士卒抛个无影无踪,更不要说旁人
心中虽然做如此想法,但嘴上敷衍,将这位尊贵的香侯打走了,之后便将杜山虎等人召来,让其安排这些女兵进西山大营,吃住都按左卫普通士卒一般,也不用什么优待,等过上几日,他亲自去瞧瞧这些女兵再作打算。
杜山虎等人都是神色古怪,这样成建制地娘子军他们真还没见过,不过想像一下麾下的那些兔崽子见到这些女人地时候的情景,几个人却都有些头疼,不过既然赵石已经决定,他们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依令行事便是。
接着说起一些军务,赵石离开以后,那些前一阵子调离左卫地家伙又都被调了回来,不过杜山虎等人还是有些忌讳,没有开杀戒,而是按照情形轻重,赏了这些家伙无数军棍,一番作为下来,到也起到震慑之效,军令通行无阻。
之后几个人便将左卫分成了两部,一部便是又从京兆禁军中抽调人手,重新扩充组建的锋字营,进驻西山大营,一部则留在京师,轮值皇宫,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进入西山大营的便是左卫的精锐了,剩下这些人则是看门守户做做样子而已,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了,没了兵部掣肘,这些事情枢密院都照准不误,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按照赵石的意思,西山大营这里七日一休,允许士卒回家休息两日,其余时间都在西山大营受训,这样一张一弛下来,却很是得军兵们的喜欢,训练起来比起东征之前,却要主动了许多,很是让杜山虎等人松了一口气。
正在赵石处理这些杂事之时,大秦景兴二年四月二十日,准备了数年之久的攻川之役终于开始了,十余万枕戈已久的秦军精锐就像出笼的猛兽般席卷向川中大地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六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四百二十三章来客(一)
咱们是自家人,但有些话我却必须事先跟你们说明白
赵石端坐在椅子上,他如今身子越的壮健,将一身便装撑的紧紧的,经过了东征之役的洗礼,草原上猎猎罡风的吹袭,早些时候,身体还没育完全,带着的那么一丝稚嫩终于再也看不出痕迹。
本来好像天生带了杀气的眸光也变得收敛了起来,定定看着旁人的时候再无初来之时那般有侵略性,只让人感觉到专注,凝重中透出来的威严。
赵石面前垂手而立的是几个年轻人感觉尤为的清晰,他们为的正是赵幽燕,和初时相比,几个人此时的举止却都恭敬了许多,他们已经在赵石府上呆了近一个月了,之所以将这几个人放任不管,一来是赵石确实讨厌他们的世家子弟的做派,二来却是就近观察一下几个人的品性和潜力,在军中量才而用永远是他的第一准则。
他们和赵石算是第三次面对面,第一次是在宫中,几个人对赵石的生平到是了如指掌,但他们是世家出身,又在自己的地方呆的久了,对于这个在他们眼中是强自攀附上赵家的年轻新贵的印象着实不大好,先入为主,嫉妒羡慕中再加上不服气,只想着若是自己有了际遇,绝不比此人差了,哪里会细心体会这个年纪比自己等人小上许多的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第二次见面却是在府中受了那些老兵的欺辱,又正逢老爷子来访,着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更是没有好好想想,这个未来的顶头上司为何在积威如此之重的老爷子面前坐的稳稳当当,明显有着分庭抗礼的自信和气度。
直到如今,这一个月来在府中和那些显锋军老兵接触日多,面对这些混不讲他们当回事的百战老卒,他们才知道往常那种除了家中长辈,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是多么的无稽和可笑,但这些老兵对他们不怎么瞧得起的阿附子却是各个推崇备至。
说起当年在庆阳,巩义县时的逍遥痛快,一分功劳也能被他们吹出十分来,几个年轻人却最喜欢听这个,傲气一消,除了为的赵幽燕之外,其余几个人却都是很好相处的性情,之前听那些传闻哪有亲身经历的这些老兵们说来那般真实?耳闻目睹之下,几个人却是心中敬畏之情渐渐起,再见到赵石的时候,觉着就是对方说话,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味道,这一个月来心态转变之巨,恐怕赵石都未见清楚的。
不过赵石虽然有大半时间不在府中,但这几个人的一言一行并不能逃过他的眼睛,在和王览等人比武吃了苦头之后,这几个人分作了两伙儿,一伙人开始接近府中人物,一伙人却是锲而不舍,几次三番的去撩拨府内护卫,好像隔上三五天不挨上几下就浑身不舒服,其中尤以这个赵幽燕为最,好勇斗狠的劲头让这些显锋军的老兵也称赞有加,都说这人若是不当兵,简直就是浪费材料,只是这人心性太傲,旁人都能在比斗之中结交上几个人,他却是一无所获,有人私下里已经给他起了个怪异的绰号,棺材,其中有好像棺材一样生人勿近的意思,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意味在里面。
话传到赵石这里,赵石却是觉得这几个家伙到还算不错,世家子弟,总有些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到不是一味的公子脾性,有圆有方,都有自己出彩的地方。
今日将这几个人叫到跟前,一来是觉着这几个人到也是块当兵吃粮的料子,二来他承了赵老爷子老大的情,在情在理都应该有个交代了。
不过他地治军之法。想来严厉。虽说很大程度都是受了前世时那些粗野到极点地教官们地影响。但本身也是个生冷地性子。要想在他嘴里听到好话却也不易。
“你们不要妄想着一步登天。不过你们都已是官身。要是从普通士卒做起。那是我不近人情。这样吧。赵幽燕就入羽林军作个队正。其他人都是什长。
你们要知道。在我麾下效力。第一个要地不是敢打敢拼。吃苦耐劳。而是服从军令。不要把这里当成是自家地一亩三分地。按理说你们还都长着我一辈儿。都是亲戚。但到了军中。我只认军法。不讲情面。
如果谁不愿在左卫吃粮。现在就说出来。我好令给你们找个舒服养老地地方。实话实说。我练地是百战不殆之兵。用地都是坚忍不拔之将。若想在我麾下崭露头角。无非就八个字罢了。身坚如铁。心若磐石。若要懂这八个字地意思。就要下得去辛苦……
少再拿你们地身份出来说事儿。没本事地。我一样会赶他出左卫……
我知道,你们私下里说什么要当我的亲从,自己好像也觉着十拿九稳,但我这里要告诉你们,不是瞧不起你们几个,你们还差的远,我的衙兵如今都是东征时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战士,二百人随我被围,能活下来的就这么几个,
身上都有十余处刀伤箭疤,你们自忖能比得上这些在TT里转了一圈又回来的百战之卒?”
说到这里,眼睛扫过神色各异的几个人,只有赵幽燕还微微昂着头,其他几人都不由自主的将头低了下去,姿势也越的规矩了起来。
这时赵石才放缓了口气,软硬之间的拿捏已经不需他刻意去想,做出来已是自然而然,这几个人都是赵氏子弟,虽无真正的亲缘血脉上的联系,但他们身后的家族却确确实实能给他不少助力,再说,如今在外人看来,他赵石和赵家也是一体,所以这几个人一旦入了左卫,是要下力气磨砺的。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你们知道天下有多大?如今大秦打的是川中,也许明日就要下荆湖,我们如此年轻,又赶上这武人用命的好时候,若不能建一番功业出来,不说愧对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自己?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番话虽说有些老气横秋,却正说中了几个世家子的心事,之前听说要入左卫当个队正或是什长的些微不满却也消去不少,只是这样的空话他们在家中也听到过不少,虽有触动,但却并不能真正深信眼前的少年有这样的野心和实力。
说了这许多,赵石却也不欲与这几个人多说,响鼓不用重锤,若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已经够了,若是蠢货,真以为自己治不了他,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后日早晨,我带你们去西山大营,瞧一瞧军演,好了,都出去吧。”
几个人鱼贯而出,外面隐隐传来几个人的低语声,显见是迫不及待的争论了开来,这些都是世家子,在军中得到优待在以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今却与期望所差甚远,也难免会起旁的心思,但赵石并不以为意,他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么久过去,也自然而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治军之法,并不会因为几个人身份特异便有所改变。
眼神幽然,望向厅外的天空,大秦以吴宁为诸路兵马总制,李严蓄为观军容使,平凉防御使老将陈祖为金州经略,以为留后,齐子平为随军转运使,兼粮草督办。
十五万大军分三路进入川中,打着的旗号却颇为的可笑,却是以蜀中不竟,以军人充盗匪侵扰边境为由入川。
近日已有邸报传来,汉水之南的数千后蜀守军一触即溃,杀敌数百,俘获三千,领兵将军却是早早的逃了,之后秦军已张承为西路兵马招讨使,顺汉水而上,直指汉中,一路则吴宁自己统领大军主力,向西南,兵锋直指剑门,第三路则以庆阳指挥使李任权为东路兵马招讨使,南下东川。
征川之役却是开了个好头儿,后蜀军旅之羸弱也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据说,后蜀守军连军械也不齐备,刀枪生锈,弓箭腐烂,军中竟然有七旬之老者充为戍卒,听了这些,赵石也不由暗自摇头,这还是边境守军,地方军队那还能好到哪里去?看来之前是想的有些多了,如此戍军,便是天府之国再是富庶,,大军一到,也无半点顽抗之力的了。
和这样的军队对阵,军功再多,也要低上一层,于是也没了多少兴趣再去关注川中战事,开始专注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事情。
按照兵书战策,再加上前世时的一些治军经验,赵石已经开始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在军中作些变动,让军队指挥起来更加如臂使指,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不过最终还是放下了这个心思。
军制变动是一件大事,以他如今的身份,还没这个能力去推动一件如此重大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却可先做起来,那便是武学。
武学本就是试行,那些孩子的可塑性要强上一些,一些些微的变动也不会惹人注目,这些事情却要跟折大将军先商量一下,反正他还挂着一个武学教授的头衔,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说起学校来,先想到的便是桃李遍天下,为日后多结援引这些东西,但对于他来说,却还没有以此扩展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这样的念头。
这些天杂事渐渐安排完毕,和他之前的料想也相符了起来,满朝廷的目光都注视着南方,对于京师各军却再无什么变动的意思,宫里再没人到府上传唤,街头巷尾的传闻却也多了起来,几次和李全寿相约出去闲逛,听到京师百姓的议论,多数都是一脸的兴奋,李全寿说起朝堂之上的官员们的言行,也和这些百姓差不多,好像蜀中乃是大秦囊中之物了一般,对于这种乐观的情绪赵石也没什么好评说的,川中大势也确实如此。
近日还听闻蜀中求和的使臣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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