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起精神来,一旦有变,立即率兵平之,从即日起,关内宵禁,无事乱串营房者,斩之,妖言惑众者,斩之,聚众滋事者,斩之,无我将令,谁若敢聚众私会,定斩不饶,给我盯紧了周钦,蒋行,刘文举等人,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却也不愧多年宿将,众人轰然应诺,鱼贯而出。
方进庭这里脸色有些不好,正说到兴头上呢,就被这邓白脸给打断了,还知不知道上下尊卑?真真是无礼到了极点,武夫粗鲁可见一斑。
邓海转过头来,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我的祭酒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护着他们,我之前处置这个,您不准,打那个军棍,您还是不准,这么下去,这群龟儿子还不得反了天去?就说眼下,您知不知道?都说是谣言,但您想没想过,这谣言是谣言吗?国公留下的这些将校,有哪个是傻子?我之前总说总说,别跟这些武人粗人较劲儿,叫他们守些规矩,别有事没事的就去撩拨他们,这群龟儿子都当耳旁风,我想处置他们,您还护着。
您知不知道,军中处置不公,那是要生兵变的,别说咱们的身份不能让他们知道,就说这会儿吧,您瞅瞅这些龟儿子,一个个都顶个屁用?现在我还无法去找那些军中宿将商议……”
那边方进庭也变了脸色,根本不顾他的牢骚,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本祭酒是做错了?只你邓海是对的,你要知道,神教起事靠的不是这些什么国公旧部,而是我神教弟子,我不护着他们,难道让你杀上几个,那些人就会听你的?乖乖将兵权交出来?”
邓海脾气本就不好,又是心急如焚,这时能挤出个笑脸来已是分外不易,听了这些强词夺理之言,那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眼睛也瞪了起来,他本就瞧不起眼前这位读书读傻了的二祭酒,这时再顾不得那么多,说话开始不客气了起来。
“祭酒大人,靠谁不靠谁我心里清楚,不用祭酒大人提醒,时到今日,我也不怕跟祭酒大人明说,关内三万余人马,现在人心涣散,变生肘腋只在须臾之间,以静制动?镇之以静?书生之言,说出来也不怕旁人笑话。
我跟你说,祭酒大人,只要咱们的身份被这关内的士卒知道了,或是有人说,兵变那晚,是咱们的人刺杀了白千,陈立,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咱们一个也别想生出剑门关,教中兄弟?嘿嘿,那才几个人?这关内的都可以说是国公旧部,连邓海也是……
我之前所作所为,哪件不是为了神教?想的就是要将这数万精兵收为己用,现在可好,你再看看,军中有几个人说邓海好的?
你知不知道?若非你拦着,我早就将那几个嚣张跋扈的龟儿子杀了,定能换取一些人心,到如今也不会觉得无人可用,你说你领来的这些龟儿子都有个屁用?行军打仗是外行,还好勇斗狠,丝毫不知领兵之道,早知今日,我他娘的将这些龟儿子都杀了,也在所不惜。”
方进庭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哆嗦着挤出一句,“好好……好你个邓澈之,神教待你……不薄,竟然养出了个……白眼狼来,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来呀……来呀,要杀你就来杀我,不然,我定要禀明父亲……让刑堂来跟你计较。”
邓海本来也是怒极攻心,若是平日,断不会跟方进庭为难,就算不喜其人做派,也不会摆在脸上,但今时今日,祸无顷刻,却再也听不得此人呱噪。
这时冷笑一声,“方进庭,你当我不敢?来人呀……”
方进庭脸刷的一下就没了血色,只听邓海在那边冷冷吩咐,“方先生累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休息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胆敢抗命者,斩。”
“邓澈之,忤逆犯上……为教规所不容……我看你是个什么下场……”
“堵住他嘴,别让旁人听到。”
挣扎声渐渐隐没,邓海举起屋子里的椅子,一下子摔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一脚又将桌案踢翻在地……
直过了半晌,屋子里砰砰啪啪的声音才止歇下来,又过了盏茶功夫,里面传来邓海疲惫至极的声音,“来人,去找邓栏来见我。”
过不多时,一个精干的汉子已经出现在邓海面前,先是诧异的瞧了两眼乱七八糟的屋子,这才单膝跪地,“叔叔叫侄儿来有何吩咐?”
过了顿饭工夫,精干汉子悄悄离去,是夜,剑门关上放下一个篮子,一条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剑门关……
“小人名叫邓栏,代家叔拜见将军。”
这里是秦军大营,离剑门关只有三十余里,正是当初小漫天寨遗址,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之内,赵石上下打量着来人。
来人一张娃娃脸,有几分风霜之色,未语先笑,看上去精干中带着圆滑世故,在赵石如出鞘刀锋般的凌厉目光注视下,来人笑的有些勉强,不一时,额角眉梢就隐隐见了汗渍。
“你叔叔是……”
“不敢欺瞒将军,小人叔父就是现在剑门关守将邓海。”
“哦?”赵石笑了起来,这可是有趣儿了,旁人若派了人来,他还不会奇怪,惟独是这邓海派人过来,才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剑门关守军大多都是理国公赵方旧部,邓海则八成是拜火神教中人,如此一来,到是让他有了机会,但成效如何,他心里也没底,若是不成,也唯有强行攻关一途了。
而现在那邓海派人前来……
“你不帮着邓将军守卫剑门,来到此处所为何事?难道邓将军想用只言片语,让我退兵不成?”
(多少张平价票才能让评价动一动啊,阿草谢谢投票的朋友,如果不成的话,就算了,别费那个劲儿了……
让阿草欣慰的是,更新到现在,终于恢复了点人气,谢谢大家伙啊……)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六十六章谋算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战图第五百六十六章谋算
(哈哈,下周又能上推荐了,高兴,还有啊,那位刷评论的朋友,阿草承认,情节是有些拖了,但之前也问过了啊,大家都说仔细些写出来比较好,不过蜀中之战也快完事了,再有个七八章吧,等一等吧,不要再刷评论了,好吗?)
“兵戈之事,小人哪里懂得?小人叔父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派小人密见将军,有几句肺腑之言叫小人代传,不知将军可否屏退左右?”
赵石微微一笑,“听闻拜火神教之人,专会刺君杀将,不得不防,有话就说吧,如今剑门关的谣言还嫌少吗?”
邓栏微微一窒,暗道一声,果然名不虚传,这人年纪和传闻相符,又在金州大败数十万大军,方进之等人只得数十人落荒而逃,不论心机城府,都非常人能及,还是少作试探为好。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将军谬矣,拜火神教,小人也略知一二,但将军怎知家叔定为那拜火神教之人?一些江湖传闻,将军如此身份,怎能轻信?拜火神教当年两淮起事,又怎么会在今时今日,于千里之外的蜀中死灰复燃……”
看着作此无辜状的邓栏,赵石微微愣了愣,不过沉吟顷刻,就已经明白了这人的心思,这是要和那拜火神教撇清关系了。
他神色淡淡的,只是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邓栏,直到对方深深低下头去,这才缓缓道:“是不是拜火神教徒众,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好了,废话少说,邓海派你前来,肯定不会只为了这点小事吧?我秦人不尚空言,有话直说就是。”
这边厢,邓海实已如芒在背,汗透重衣,闻言心里松了口气,赶紧道:“赵大将军明见万里,今将军挥兵蜀地,兵威赫赫,奇计迭出,令人闻风丧胆,不敢欺瞒将军,家叔日夜思之,大势所趋,不愿效那螳臂挡车之举,陷众军于死地……今愿为大将军之羽翼,只是反复之人,不敢求将军信任,今欲献上城池,,为投靠之礼,就是不知……家叔若是降了将军,将军欲如何相待?”
赵石一拍作案,脸作喜色,想了想,笑着道:“邓将军若能献上剑门关,那还有什么说的,加官进爵都是小事,我这里许他仍领原来人马,蜀地平后,当可为一地镇守使。”
邓栏听了,也是眉开眼笑,一揖到地,“如此多谢将军,将军领兵到日,即是家叔开城降顺之时,家叔说了,以城头点火为号,城门自开,关内冥顽之辈,还有许多,家叔力薄,还请将军能看见火光,立即率兵入城,以防小人趁机坏了大事。”
又商谈了半晌,赵石这才满脸含笑的亲自将邓栏送到营门口,这才淡淡道:“军情紧急,我这里就不留你了,回去告诉邓将军,有功之人,我大秦从不吝于重赏……朝廷谕令,凡拜火神教徒众,皆处凌迟之刑……望邓将军能言如所行,好自为之。”
邓栏连忙点头,诺诺应是,这才掉头而去,直到离开秦军大营,这才转头望去,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在秦军中军大帐内的谄媚恭顺?眼神更如毒蛇般冰冷,嘴角处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而这时赵石也回到了帐内,而这时帅案之上已经摆了一碗米饭,两样小菜,李金花此时正弯腰从一木桶之中舀出浓汤,一身戎装的他,却是做的这些家居之事,看上去有些可笑,但一丝温馨的感觉却在赵石心中慢慢滋生,久久不去。
看见赵石进来,李金花回头指了指桌案,“快吃吧,众军未歇,则将不言苦,众军未食,则将不言饥,大帅难道以为名将是不需休憩,不需吃饭的神仙吗?”
这时赵石身后还跟着赵幽燕和达懒两个人,一见这等情景,赵幽燕一咧嘴,一把抓住达懒的胳膊,拽着不清不愿的达懒掉头就出了帐子。
赵石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正好饿了。”坐下拿起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两人自那日帐中相会之后,这行事上也就随便了许多,也不怎么避讳于旁人了,到是羡慕的其他众将眼睛蓝,这才好像明白过来,原来娶个将军当婆娘还有这等好处。
李金花显然已经吃过,这时只安静的坐在旁边,出身的瞧着,眉眼中的温柔之色却是越来越浓。
半晌过去,赵石吃了个差不多,李金花一边为他添上汤水,一边笑着问道:“可是剑门有人过来?”
赵石随意的点了点头,“邓海的侄子,说什么要献关投诚。”
李金花有些吃惊,皱着眉头道:“怎么会是邓海?”
赵石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末路穷途,怎么就不能是邓海?”
看李金花皱眉沉思,赵石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想了,那人的话不可信,若是他能提上一个两个人头过来,说不定我就会信他一半儿,但空口白牙的,说的再好听,也不能取信于人,再说了,我这里只是轻许些好处,他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下来,如同儿戏一般,也不知是来人太傻,还是觉着旁人都好糊弄,呵呵,显然这家伙是头一次办这样的事情,人到是有些小机灵,但不成大气候。”
想在他这样的人面前说谎,确实不太容易,彷如关公面前耍大刀一般,那邓栏虽说已经听说了他的名声,但以赵石的年岁,下意识的,邓栏还是看轻了他,如此一来,谁骗谁一把,还真的是两说着了。
李金花听他说的胸有成竹,眉头一展,轻声道:“既然是献关投诚,可有约定?”
赵石点了点头,“说什么城头点火为好,还叫咱们领兵入城,应是想在城中设下埋伏吧?到时趁势而为,临机应变,自讨苦吃的总归不会是咱们就是了。”
“还是要多加小心,到时你只在城外,别逞强抢先入城。”
“不须太急,看到的听到的也许是假的,但我们可以从中间找到有用的东西,邓海派人过来只能说明一件事,剑门关内的情势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不然他不会派了人来……”
赵石放下汤碗,“打仗这事其实很简单,尽量让自己多出些选择的余地,而让敌人选择余地变少,而结果也就只能有一个,按照我们的选择来走……”
李金花没怎么听清楚,有些不明所以,但赵石却是轻拍一下桌案,“明早不需急着拔营,叫众将来中军议事……”……
他这边不疾不徐,但剑门关内却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关头,邓栏回到剑门关,连夜将经过禀于邓海,最后却还是加了一句,“叔父,此事是不是有些悬乎?若真放秦人进关,就算设下埋伏,秦人真就会上当不成?若是秦人一入关,便抢占城墙等处,步步为营,咱们哪有可趁之机?”
邓海却笑了起来,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又如何?我教众兄弟最善什么你也不是不清楚,到时候,只要那赵石敢进关,就管叫他来得去不得,秦人群龙无之下,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叔父,那赵石狗贼护卫严密,就算侄儿单身过去,他也未曾屏退左右,到时候必然也是防卫森严,只怕……”
邓海笑的有些诡秘,又有些得意,本来关内人心浮动,让他很是焦躁,但之前想的这个法子却是又能阻秦人援军南进,又能化解当前危局,还能保全自身,实在是一举三得,想不得意都不成。
这等妙策憋在心里有些难受,自家侄儿既然问了,说说也是无妨,“你知道谁要来这剑门关?”
邓栏茫然摇头,只听邓海接着便道:“就是刑堂那位招惹不得的……”
听得刑堂两个字,邓栏迟疑了一下便即恍然,惊声道:“难道是……”
邓海笑着点头,“不错,就是那位三老爷,昨日来传的信,也许明日,最迟后日便到,有了他在,万马军中,取那赵石的级还不是轻而易举?”
邓栏连连点头,满脸的欢喜,谁不知道刑堂那位乃盖世英雄,武功已是凡入圣,笑傲群雄,更听闻那位在成都还刺杀了秦人的大元帅,且萧然而走,并无一人能拦住他一步,若真到了剑门关,想来离那赵石授之时,也已不远了。
不过欢喜归欢喜,随即便想到之前之事,立即便急急道:“叔父既然知道三老爷要来,还把二祭酒……”
邓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道:“方进庭酸腐之人,若非是他,如今怎会是如此局面?三老爷的为人为叔比你清楚,处事最是公允,不然为叔又怎会在三老爷即要来到之际,轻易得罪那蠢物?”
不过想到经营许久的局面就此不再,邓海还是长叹了口气,“这些话不要跟外人提起,下去之后,悄悄准备好行装,等剑门大乱之时,咱们立即脱身去成都那里,千万别让旁人看见,就算教中兄弟也不成。”
邓栏虽说聪明,但还是有些不解,疑惑道:“走?去成都?这里不要了?为什么?”
邓海苦笑,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这个侄儿虽说聪敏,但见识还是少了些,却是耐下性子解释道:“秦人就算群龙无,只要进了关城,你想想,几万秦军,别说关内人心浮动,军兵士气全无,就算是众志成城,若无坚城可守,也定非秦人对手。
到时候,秦人主将被刺,红了眼的秦人会干出些什么来,还用我说吗?”
“那……秦人占了剑门,岂非是咱们败了?教主那里怪罪下来怎么办?还有这数万军兵可是咱们的心血所在,若一起带走的话还能有个交代……”
邓海把眼睛一瞪,平日里看着聪明伶俐,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各个都成了榆木脑袋?
手指着邓栏,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呀你呀,以前就跟你说,行事不能总看眼前,鼠目寸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数万军兵你当我想扔给秦人?这关城若是能守得住,我还能走这一步险棋?
你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多看看,就知道问,我若不在了,我看你还能去问谁?”
“叔父,侄儿错了,以后一定多看多想,不让叔父担心。”
邓海嘘了一口气出来,放缓了声音道:“现如今关内谣言四起,危机四伏,这数万军兵已不足峙,所以我这里才要放秦人入关,一旦三老爷那里行刺得手,秦人群情激愤之下,定要和守关兵卒成混战之势,此正脱身远走的好时机。
而秦人经此一战,就算占据了剑门关,也再无力进军成都,这才是重中之重,一城一地之得失算不得什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1017页 当前第
376页
首页 上一页 ← 376/1017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