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走走走,都进去说话,你们也是,老太太身体不好,大冷天在这里等着,冻着怎么办?”
一阵扰攘过后,得胜伯府门前终于渐渐清静了下来,但凡是路过得胜伯府门前的百姓都知道,立下大功的得胜伯回来了……
而如今得胜伯府内,却已和过年并无二致了,府中的老爷回来,一下子就好像都不一样了,不论什么人,脸上都带了喜气儿,老爷一走就是一年多,虽说府中一应事情和老爷走前也没什么两样,大家伙儿该干什么干什么,但还是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加上南边战事的消息一会儿一个样儿,实在让人担惊受怕的厉害,大家伙儿都明白,这么大一座府邸,其实支柱只有一根,那就是出征在外的老爷,若老爷在外边有个三长两短,老天爷,那该怎么是好?
现在好了,老爷毫发无伤的回了来,至于官儿到底做到了多大,府中真正清楚的只有少数,但总归是小不了就是了。
如今府中还添了一位小少爷,主家兴旺之像已显,下人们就更安心了,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晚宴,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可不就和过年一般了嘛。
赵石这里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石头娘,把妹妹叫到身前聊了几句,他这个妹妹也已经不是拖着鼻涕跟在他身后跑的那个小丫头了,虽说才刚十四,但也已到了能嫁人的年龄,看上去还没张开,但眉宇之间,言行举止,都不能再以孩童论之了。
石头娘精神头十足,这几年养尊处优下来,身子渐好,多少有了点贵气,但爱唠叨的毛病却越来越重,老年人大多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时见到儿子没缺胳膊少tuǐ的回来,一番jī动过后,家中事无大小,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每每想问问儿子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又受了多少的罪,吃了多少的苦,但总归没问出口,怕听着担心,也觉着儿子在外面干的都是大事,自己便是问了,也听不懂多少,于是是只字不提,到也省了赵石一番口舌。
不过在赵翠儿身上,石头娘可是担足了心事,上门提亲的越来越多,这可不像乡下时选女婿,多数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两家长辈上嘴cún一碰下嘴cún,就那么定下来了,这京里来提亲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家,答应不答应的,里面的道道又哪是她一个乡下fù人能明白得了的?
儿子信上虽说此事只管她来做主,但事关女儿终身,哪里能轻易拿主意?不过女儿还小,到也不必着急,到底还是要等儿子回来再说的,长兄如父嘛。
听着一个个名字从石头娘嘴里蹦出来,多数都是官宦之家,石头娘这里显然也下了些功夫,什么李家,郑家的叫的分外顺口,赵翠儿先就被羞跑了,赵石听得也一阵头大,最终石头娘却是总结了一句,这些人家娘听着都不很顺心,高门大户的,翠儿嫁过去也好过不了,不如回咱们那儿找户人家,女人啊,找个能干的男人,吃得饱,穿得暖,生上几个儿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其他还指望个什么?
很朴实,也很简单,让赵石也是无言以对,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其实就算妹妹嫁给个浪dàng子,他也能让妹夫老老实实的来个“mí途知返”,但合不合心意可就难说了……
转念一想,自己麾下那么多的人,挑出个妹夫来还不容易?也就没有多说,过后他真问起来,才知道到底有多难,这些家伙没几个没婚配的,有的更是妻妾成群,儿子女儿一大堆了都,像他这么纯情,现在还只有四个老婆的,没几个。
这些汉字精力充沛,俸禄还很不少,拿了银子,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吃喝玩乐,多数头一个念想就是再娶一房小老婆,也不管家中已是鸡飞狗跳……
揭过此事,等从石头娘房中出来的时候,他身后却多了个小尾巴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零三章孩子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零三章孩子
顺着后宅xi径,过了两处men廊,又经过一处花园,花园后面,又是两处府中自存的苗圃,府邸很大,却并不奇怪,这座府邸的前身是王府,王府也许不会力求奢美,但在占地上却一定力求恢弘阔达,王府比不上皇宫,但和大臣们一定会区别开来。
这座府邸到了赵石手上已经有几年了,慢慢的也变得似模似样了起来,一年多没回来,已然又换了个样子,有许多地方都修了新东西,若不仔细看,连赵石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两个sì女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引着路,身后还跟着几人,不过对于赵石来说,如今这种前呼后拥的场景已经见的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沿路碰到许多喜气洋洋的丫鬟,碰到一行人,瞅清了都是赶紧跪伏行礼,老爷老爷的一路叫个不停,sì女当中,很有些姿容不凡,似曾相识的,赵石记性那就不用多说了,只略一想,就能知道,这些女子当初不是宫里的,就是从金国人手里赢来的,容貌身条那就不用说了。
若他有那个心思,建个xixi的后宫应是不在话下,从战阵征伐和勾心斗角中一路回转来,情yù之念也越发的炽烈,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男儿百战归来,被鲜血和杀伐刺jī出来的野性还没褪尽,生理上的冲动尤甚于前,分别只在于有些人能克制的住,有些人克制不住罢了,赵石自是属于前者,但一具具或丰满,或苗条的鲜活躯体出现在眼前,他这心里还是一阵阵火烧火燎的难受,到得后来,索性眯着眼睛,目不斜视,听而不闻的走过去,再不管碰到的人是男的是女的,是跪着还是趴着了。
而这时在他身旁落后半步跟着的也不是别人,是他已经娶了过men的xi妻子,和赵翠儿差不多年纪,方自长成,少女之姿初显,仿若xi荷才lù尖尖角,秀美中带着稚气,按照后世的说法,刚刚算是脱离萝莉的范畴。
一年多不见,范柔儿变化颇大,本就是女大十八变的年龄,加上骤然嫁了人,又是如此显赫的人家,平日锦衣yu食,众人呵护,变化不大才真是奇了。
里面淡青sè曳地棉裙,外衬一身雪白狐裘,还带着点婴儿fei的xi脸冻的红扑扑的,脚步轻盈,亦步亦趋的跟在赵石身后,就像一只认了主儿的jing灵。
行止之间虽做足了架子,只一双明亮秀气的眸子带着灵气儿,肆无忌惮在赵石身上转悠,从头看到脚,又从脚转到头,xixi的脑袋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笑的颇为甜美。
赵石左右环顾,府邸虽还简陋了些,但也已显出了气象,心里微微泛起些满足感,旅途的劳累也消散了不少,对于身后的注视,他也不很在意,xi丫头和他没见过几面,却已有了婚姻束缚,想起来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也就止于此了,他本人也从未体验过夫妻之间该怎么相处,何况娶的还是这么个xixi的人儿,相比之下,到底还是惜红,李金花那样成熟的女人让他更有感觉一些。
“孩子呢,怎么没见到,现在在哪儿?”蓦然回过头问了一句。
范柔儿被惊了一下,呀的低呼了一声,蹦跳一下,止住步子,后面跟着的,前面领路的都不自觉停了下来,却谁也不敢往前凑合,范柔儿反应颇快,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在她这里已经想了不少遍了。
“孩子怕冷,前几日又着了凉,所以在别处安置照看,没敢抱出来……惜红也在那边……”
要说庶子的地位多数都不会高,大多原因都在母亲那里,母凭子贵的到底是少数,一般还是子凭母贵的多些。
不过得胜伯府里有些不一样,赵石是独苗一根,又是地地道道的寒men出身,家里规矩少的很,庶长子的出生却是被看重了许多,就算母亲只是出身王府歌姬,老夫人那里也是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既然老太太那里都少有men户之见,底下的人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不然陈常寿那厮也不会痛快的认下个弟子,可以说,就算赵石不理不睬,在嫡子未出世之前,这个庶长子就是府里的宝贝疙瘩,地位谁也动摇不得。
范柔儿虽xi,但家中来信,陪嫁过来的丫鬟婆子时不时的唠叨,对这其中关于自身的厉害关系也渐渐明了了起来,看着婆婆抱着xixi孩儿就不想撒手的样子,心里也是酸酸的外加几分羡慕。
今日赵石归来,不管是老太太,还是迎接的陈常寿,李博文等人,都默契的对此事闭口不提,庶长子毕竟是庶长子,陈常寿等人拿捏的很清楚,老太太的想法朴素一些,为了给可人疼的儿媳fù留些颜面,很大程度上,其实就看赵石自己怎么办了,是疏离一些,还是爱护有加,那么今后府中从上到下就都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也就是许多不为父亲所喜的世家子弟在自家府中日子难过的原因所在。
范柔儿xixi年纪,又非什么显赫人家出身,哪里懂那许多勾心斗角的东西?不过即便她不懂,也会有人告诉她,不然大户人家姑娘出嫁,为何要带那许多陪嫁的丫鬟婆子?
本来已有人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老爷回府,万不可让老爷第一天就去见孩子,理由也是好找,孩子现在身子有恙,据说老爷也是大病初愈,万一过了病气给老爷可怎么好?
不过事到临头,范柔儿年纪是xi,但直觉却是分外敏锐,瞧着那张带着几分不经意,又让人不自觉间有些拘束,好像比自家父亲板起脸还要让人……的面孔,蓦然便觉着若按照旁人叮嘱来说话,也许以后自家就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穿不着那么多漂亮的衣物了。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女孩儿的直觉则更加可怖,想到这个,范柔儿立马改了口,老老实实的说了实情,末了,还告诉赵石,惜红就在那边。
不过也就到这个程度罢了,嫉妒是女人的天性,不论老幼,而在这个时代,抓住相公的心几乎是每个女人的终极使命,所以说完这个,本能的,xi丫头就又加了一句,“娘说……相公不能……今日不能在旁处睡,要睡在……睡在柔儿那里……”说完,羞不可抑,xi脑袋低的,好似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赵石立即一脑men的黑线,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心里却在警惕,家里女人好像有些多了,现在还只是说个睡觉的地方,以后呢?难不成还定个一三五谁谁谁,二四六谁谁谁,星期日休息什么的出来?种马也没那么辛苦的吧?
“走,带我去惜红那里瞧瞧。”
赵石迈步就走,后面xi丫头像鸵鸟般嗯了一声,继续亦步亦趋,过了半晌,有走过一处回廊,xi丫头才回过神儿来,啊了一声。
“走错了,这边是去我那儿,应该去那边……惜红的居处已经换了呢……”
赵石咂了咂嘴,也有些无奈,他在府中住了多时,mí路到不至于,只是现在觉着府邸太大了并非什么好事,转来转去,只后宅就能转上个八时辰,加上前院,也不知到底有多大,很是不便,看来得让人多开几个men儿了,要是再能lng个电瓶车出来,就更方便了,胡思lun想间,掉头再走……
这回xi丫头没再犯mí糊,吩咐了下人一声,径直来到一处院落。
远远就听见婴儿哭声,嘹亮的很,赵石心里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由浮上心头,有些期待,有些渴望,有些欢喜,又有些难受,百般滋味齐上心头,儿子这个词儿,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陌生了些,不自觉间,停住了脚步,颇有些踌躇不前了。
“老爷,xi公子就在里面,前些日子抓周,还抓了一本书和一直笔,陈先生他们都说,xi公子将来定然是……哦,对了,说xi公子是状元之才呢……”
赵石到没多想,xi孩子抓周只是图个热闹,还真能定下以后几十年的事情不成?再说了,陈常寿聪明绝顶,想动些手脚还不容易?再说了,只要不把脑子读坏了,读书识字还能有什么不好?
一边随意的想着,一边转头看去,却是个中年仆fù,虽然长的还算端庄,但一双眸子却透着jing明和事故……
不看人,赵石还没多想,一瞧这人,之前话里的意思他就琢磨过味儿来了,瞥眼瞧了瞧身旁的范柔儿,这丫头有些没心没肺,此时正翘着脚,在向院内张望,浑没注意旁人说话。
赵石心里一安,“你是哪个?”
“婢子王张氏,见过老爷……”见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却素未谋面的自家老爷神sè不善,吓的那王张氏脸sè一白,tuǐ一软,就跪了下去。
“张婆婆……这是怎么了?”范柔儿这才回过神儿来。
过后赵石才知道,这王张氏乃是范柔儿的ni母,是前些时范天养夫妻担心自家女儿在京师不服水土,这才送过来照顾其饮食起居的,算是范柔儿身边最亲近的一个,此时敢在赵石面前说话,也是仗着这一层情分呢。
但赵石此时哪里会管她是哪个,话里的挑拨之意听的明白,已是心生厌恶,冷冷道:“你以后不用在内宅伺候了,你这般多嘴,我看还是回乡的好,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老爷,xi姐……”
赵石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道:“还不退下,找死吗?”
fù人仓皇而去,周围人等噤若寒蝉,这些都是范柔儿或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府中都算得上是高旁人一头,见老爷回来,因为一句话就处置了夫人贴身rǔ母,心中都是骇然,立即跪了一地,更有的心里暗想,老爷这是做给夫人看的?可怎么得了……
赵石却不管她们,瞅着神sè渐转惶惶,眼睛也门g上了一层雾气的范柔儿,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耐下心来道:“我这里忙的很,在家的日子不多,你又还xi,管不住人,那是不成的。
我知道,她也是为了你好,但她说的话,以及说话的时机都不对,这样不知进退的人留不得,留下对你也没好处,以后再在你面前搬lng是非,叫你干这干那的,都像这般处置,听明白了吗?”
范柔儿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慢慢安下了心来,只剩下了担心,“王婆婆说错了话,相公……打她几板子就是了,家里都是这样……赶她回去……家里离这儿好远的,柔儿来的时候,走了好多路呢。”
“你到是一副好心肠。”赵石微微一笑,她到是没什么心计,算是好事,想了想道:“你多送她些银子,派两个人陪她回乡也就是了,这内宅的事儿,以后你要管起来,听说没听说有个叫观星的,现在在干什么?”
“观星啊……现在内宅的事都是她在管呢,那么多人,我……我可管不来……”她到也不是不谙世事,知道内宅之事落在手里意味着什么,lù出些欢喜,但最终还是放不下自己的rǔ母,怯怯的道:“若……王婆婆留下,那些事还是叫别人去管吧,家离这好远的……”
显然,跋山涉水到长安,给她的印象颇深,担心rǔ母掉下山或掉下水怎么办,不如留下来的平安。
心智还未成熟,但已知道讨价还价,赵石有些好笑,还有就是自家宅子里管事的竟然不认识,也不知道,多少古怪了些,不过儿子就在里面,不愿再磨磨蹭蹭的,大手一挥,终于将军中那一套拿了出来,“就这么定了,既然能来,还能回不去,不用你担心,以后叫那观星教你管家,遇到处置不了的,尽管到我这里来告状就是,以后外宅的事儿也上上心,别尽想着玩儿啊……”
大人教训xi孩似的说了一大堆,两人却都没觉着什么不对,也算是一对绝配。
院子外面已经有人喜气洋洋的迎在了那里,惜红也已披着一件斗篷到了外面,老爷方一回府,就去了老夫人那里……
这里伺候的下人本来只有两个景王府出来的丫鬟,后来惜红有孕,这才又加了两个人,等到诞下孩子,又加了四个人进来,还有几个粗使婆子,加在一起,就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以前惜红的住处离赵石的住处最近,但却住不下这许多人了,于是便换来了此处,加上惜红有孕在身,也不再管事,虽说给老爷生了个儿子,意味着以后有了依靠,但在下人眼里,失去的也是颇多,分不清是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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