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罪一般,你只要犯了,你就算有天大的理由在,也只能被专政了事,作为这个时代不可触碰的底线,若是有所触犯,结果真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就像是儿孙不孝,在这个时代老子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到衙门去告发,只要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旁证,甚至有时连旁证都不需要,县令就能大笔一挥,判个流放都是轻的,多数时候是要打你个半死,再枷号示众,不整你个奄奄一息,外加身败名裂就不算完,不然的话县令自己都要吃挂落。
哪里会如后世般,不孝的人太多,治都治不过来……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回到。
不管几个人有多开明,对于新鲜事物接受能力有多强,反正几个人一听之下,都将脑袋摇的好像要掉下来一般。
南十八当即便道:“若有顽劣,当可罚之,却万万不可逐退,此例若开,实为……大帅更将为众矢之的,万万不可……”
他这里说的还算委婉,李博文说起话来,顾忌则向来就少,“师者,传道授业解huò也,此举实为纲常败坏,礼乐崩颓之议,还请大人收回此议,今后也断不可轻示于人,不然,祸无日矣。”
至此,赵石也算明白了,这个事好像和裁汰羽林军是两码事,要真的不能干,于是从善如流,开始退而求其次,办法有很多,没到非要撞南墙那个地步不是?
于是,武学的茅厕清洁什么的就有了人选,实在不行,脏衣服,臭袜子之类的也要有人来洗不是?
体罚什么的都是小菜儿,最重要的是jī起生员的羞耻之心,在这个上面,估计在场的四个人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此中的争论不再细数,到得六月中时,洋洋洒洒数万言的备言武学事折,终于结了尾,几个可谓是殚精竭虑的幕僚都回去闷头大睡,一个多月下来,耗费的精力是巨大的。
这本应该是个群策群力的事情,却都压在几个人头上,可真让人有些受不了,若非赵石xiōng有成竹,一些事情随口就来,不然的话,别说只这几个人,便是再招个百十来人,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就nòng出个子午卯酉来的,即便如此,到得最后,四个人也是人人脸sè憔悴,眼圈都带着黑青,就好像房事过度的痨病鬼似的,等到nòng个完全,立马作鸟兽散,各自休憩去了。
只留下精力过人的得胜伯大人自己在书房之中,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又过数日,赵石终于开始打算入宫了,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人来访……
如yù楼,取的是美人如yù的意思,位于彩yù坊东南,长安里正经的烟huā繁盛所在,到得晚间,车水马龙,热闹的好比白日里的东市一般。
而在彩yù坊东南这一片,如yù楼虽不能说是首屈一指的,也差不了多少,前门正脸儿,两层的楼宇,看着像是酒楼饭庄,其实不然,后面一大片的宅子,还有左近的几处“静室”,那可都是如yù楼的产业。
囊中颇为羞涩的,可以在前面叫姑娘,大富大贵的,才会在后面院落的安静出招待,若是身份贵重,派人来事先知会了,这样的人物才能去到“静室”,当然了,从酒菜,到陪shì,那才真叫一分钱一分货,到什么地方,享受怎样的招待,皆是大大不同,一个妓家青楼,分作几处,有的地方,即便是你有再多的银子,也别想入门一步。
这般一来,按照后世的话说,那就是从低档,到高档,一应俱全,想yín诗对句,便一定有满腹诗书的才女相陪,想观歌舞以悦身心,也自有那歌声绕梁,舞姿烂漫的歌姬相伴,如此种种,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青楼这门学问,绵延几千年,登峰造极之处,绝对不在后世就是了。
如yù楼作为个中翘楚,其深厚的底蕴就不用多提了。
而此时此刻,华灯初上,也正是一天里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邀朋唤友来这里开席畅饮的不在少数,人来人往之间,前面的门脸外面,也足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二楼上面,几个客人却是于周围灯红酒绿的景象有点格格不入了。
四个人,都是衣着“不凡”,都是一身短打,穿着胡靴,一人一个包袱,看样子到像是外地客商多些,但你只要仔细看就明白,这明白错的有多离谱。
这四个大汉一个个面貌凶恶,身体强壮的和牛犊相仿,手脚长大,眼神一瞟,就能让人感觉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这么看上去,到和打家劫舍的强盗有一比的了。
不过在旁边伺候茶汤的小厮却是不管这些,分外的殷勤周到,连那管事的龟奴也一会儿跑上来一次,生恐怠慢了这几位“凶神”。
当然,这可不是吓的,青楼楚馆,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怕那些恶客,有的是手段应付,而像如yù楼这么大的生意,更是没多少顾忌,只要是huā银子找乐子的,就是大爷,管他是杀人放火的强人,还是打家劫舍的班头?
所以,这几位一上来就是一锭二三两金子扔过来的豪客,虽然长的凶了些,也没叫姑娘陪酒,但眉眼通挑的龟奴小厮,却是一点不敢怠慢。
这几个人明显是在等人,为首的大汉稳稳坐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剩下的几个人都不时朝楼下张望,伺候的小厮也不着急,知道这是正主还没来呢,只要等来了,还愁人家不在这里大把的huā银子?不然酒楼多了,来如yù楼干嘛?
“怎么人还没来?”其中有人性子有些急,等了半晌,不由粗声粗气的嘟囔开了,地道的西北延州口音。
为首的大汉咧嘴笑,开口却是地道的长安官话,“老五,急什么?这楼子老子有些时候没来过了,以前没银子,隔个一年半载才能来逍遥一次,也只能在外面几个宅子厮hún,现如今有了些银子,却他娘的没处去huā了,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其他几个人都笑的和雄夜叉似的,“当……四哥,这次既然他娘的来了,是不是请兄弟们开开荤,咱可多少年没见过细皮嫩ròu的婆娘了啊。”
几个人一阵哄笑,那小厮也一边填着茶,一边眉开眼笑,瞅瞅,果然是没猜错吧。
那为首的大汉豪爽的摆手,大笑道:“成,老子做东,兄弟们尽管乐呵,别明日里爬不起来就都好说。”
那边几位呲牙咧嘴的,立马表现的像是一群让niào憋急了的猴子,有些坐不住了,有人更是大吼,“这茶淡出个鸟来,不若上酒,咱们边喝边等。”
那为首的大汉却是瞪起了眼珠子,凶煞之气毫无顾忌的lù出来,让那小厮手一哆嗦,险些没把茶壶给扔了,心道,乖乖,好大的煞气……
那边大汉已经训斥上了,“喝喝喝,就知道喝,喝死你个球囊的东西,正事儿还没办呢,喝个屁啊?给老子老实盯着外面,错过去了,老子阉了你们个王八蛋。”
其他三人好似经过严格训练的猴子,老实的没了个声儿,眼珠子却瞪的老大,好像要吃人似的往楼下望了去。
那为首的大汉却斜过眼来看小厮,眼珠儿转了转,大咧咧的道:“老子要间静室,银子好说,姑娘要最好的,最好能来个弹琴的,我那兄弟最喜欢听琴了……”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二十九章人来(二)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二十九章人来(二)
那小厮一听笑了,恭恭敬敬的把茶给大汉满上,嘴上却道:“小的怎么看着大爷这么眼熟,原来是熟客,大爷身上这气势,可是越来越足了,让小的都不敢认了呢,大爷,咱们这里幽静的地方多的是,何必去什么静室?要不小的给您们几位仔细寻一处好所在,一定不比那什么静室差了,要是不满意,您就打断小人的狗tuǐ,小的断不敢喊半个冤字。”
小厮年纪不大,眼珠儿转悠着,小嘴说的叭叭的,就算驳了你的意思,也叫你听着舒服,找不出半点máo病来,要不怎么说呢,这天下间,顶尖机灵的人物一个出在皇宫,另一个就是妓院了,论起察言观sè,伺候人的活计,这两处才是真正出人才的地方。
这还没完,说到这儿,那小厮还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探过头来,声音却并不很低,刚好能让在座的几个人听见,“不瞒几位大爷,咱们如yù楼刚来了几位蜀女,姿容才艺都没的挑,还都是清倌人,遍坊间您寻mō去,咱们如yù楼也是头一家,要是碰到旁的客人,小的都不待告诉他,也就是您几位,小的只一瞧,就知道几位都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小的没啥见识,就知道好马配好鞍,美人就应该配英雄,嘿嘿,几位大爷,您们说小的是不是这个理?”
这马屁拍的才真叫人舒服,其他几个大汉都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为首那位说的话,他们从来不敢不听,眼睛却还都留意着楼下,但耳朵却都支了起来,心痒难耐,多数心里是想尝尝蜀女是什么滋味的。
为首大汉带着西北人的粗犷,但却不是那种能被轻易糊nòng的人,笑的很爽朗,声音也绝不比他那几个兄弟小,但转头就说上了,“既然知道老子是熟客,还唧唧歪歪的作甚?女人咱们要最好的,地方今天咱们也要挑最好的,别糊nòng你家爷爷,不就是瞧着咱们身份不够吗?我还就告诉你了,今天老子请的是贵客,要的是真正安静的地方,小子,赶紧去把地方给安置好了,弹琴唱曲儿,陪酒的一个不能少了,惹的客人不高兴,老子带羽林军拆了你这破地方。”
一边发着狠话,一边呲着牙,lù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可怖的紧。
小厮眼珠直转,瞧瞧眼前这位,也并无多少害怕的意思,但心里头也是嘀咕,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啊?怎么就又跟羽林军扯上了?吓唬人呢吧?
再仔细瞧瞧几个人的打扮做派,心里又竺定了几分,青楼里伺候人的,一看人的穿着,二看人的举止风范,等到接了话儿,还要瞧客人的言谈,像他这样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金牌小厮,看的还不只这些,就像武林高手般,那是要体察入微的,比如说,斟茶的功夫,他就已确定,这几个人肯定是常握刀把子的武人,说不定就是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而为首这位,可能以前还从过军,官职应是不小,但也不会太高……
所以,这么下来,客人是读书的,还是卖ròu的,是官身,还是布衣草民,是腰缠万贯,还是囊中羞涩,是世家子,还是寒门出身,也就瞧的**不离十了。
当然,就瞧这几位的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物,和长安的húnhún儿不同的是,这几位估计干的是大买卖,再听口音,不定就是西边来的马贩子,多数都是出手阔绰的豪客,是妓家最喜欢的一类客人。
但只凭银子多,就想进如yù楼的静室,那可不成。
心里掂量了掂量,刚要开口再试探试探,长安达官贵人多,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上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虽然如yù楼也不是好欺负的,但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得罪人的事情要尽量少干。
店大欺客的事儿在长安是有,但彩yù坊的青楼楚馆一般不在其列,只有站住了道理,这些青楼才会偶尔lù出一点獠牙,所以在青楼里讨生活的,都明白一个道理,麻烦少惹,赚银子要紧,欺生杀熟的勾当好做,但终是长久不了的。
所以这会就算对方说着什么拆房子的狠话,小厮也只是一脸的谄笑,没半点脾气,“看来大爷真是常客了,当着明人,小的也不敢再说什么暗话,大爷这样的英雄人物,肯定也不能难为小的一个跑tuǐ的,所以,小的斗胆问上一句,这贵客……到底有多尊贵?”
那大汉歪了歪头,还是那么大咧咧的样子,一甩手,一锭不小的金子又扔出来了,斜着眼睛,显是不想跟个跑tuǐ的小人物继续纠缠,旁边几个满脸横ròu的,却都瞪起了眼珠子,有一个更是眼冒凶光,手往怀里掏mō了下去。
小厮有些tuǐ软,经的事儿再多,耳光拳脚什么的都无所谓,但真要动家伙,挨上一下,那可是要命的很了,但眼瞅着桌子上的金子,却还是没动。
而那大汉呵呵一笑,止住了几个无法无天惯了的兄弟,无所谓的摆手道:“这个你收着,给咱们找个满意的地方,这点打赏就是你的,要是我请的客人不喜欢,拆了你的地方,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去跟你们管事的说明白了,好酒好菜预备一下,人说话就到……”
那小厮顿时喜笑颜开,也不客气,袖子在桌上一抹,金子就不见了,“您们就瞧着吧,今早刚来的黄河大鲤,给您上两条,再给您nòng个野珍宴,加上三禽锅煮,还有咱们如yù楼特酿的七泉烧,包教您吃了这回想下回……”
大汉听的连连点头,旁边几个也是一嘴的口水,再不提刚才那茬,其实静室不静室的也是他随口一说,那静室如何好法,他也只是听说罢了,从没亲眼见过,只想借着这个由子,见识见识,不过转念一想,这次来京师可不是为了玩乐来的,而且那位也未必在意这些。
加之两人的身份,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见面,有了这些忌讳,便也息了那个心思,要是搁在西北,一言不合,就掏刀子见血,就和家常便饭似的,他也断没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成,捡好的来,不过咱们到了你这儿,可不是为了那一口半口的吃的,你说是吧?”
小厮谄笑着,连连应声,转身就要去找人好生安置这几位一看就不缺银子的豪客,不想,楼梯口那儿,这时却已堵了几位。
打头的一个一脸的倨傲,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华贵,腰间佩yù,却好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人瘦的却跟个杆子似的,但一双眼睛溜到那里,就让人一阵心寒,小厮只一瞥,心里就嘀咕,得,又来了一位不好惹的。
领头上来,这位派头十足,目光只在那边几人身上一扫,就哼了一声,像是极不满意的样子。
如yù楼这门脸处的二楼,其实只为来客等人时休憩之用,生意其实都在后面,但能上来这里等人的,也没几个,不是说身份什么的,而是多数人就算等人,也只派两个奴仆下人在外面候着。
有钱有势的不待于要上来等,没钱没势的还上不来,所以这里相对于门前的热闹就显得颇为的冷清,就那大汉带着几个人靠窗坐着。
这位显然也是要等人的,不过那气派可就不是临窗几个人能比的了的了,身后四五个随从,皆都挎着腰刀,虽都一身便服,但扑面而来的却都是官气。
而迎客的主事正弯着腰,伺候在侧,一边示意那小厮躲开,笑的却比小厮还欢,“先生请稍坐,小的这就让人上茶。”
为首的竹竿左右瞧了瞧,最终目光落在临窗而坐的四个人身上,淡淡的发了话,“我家公子请的客人身份尊贵,错过了可不成,去,让他们让让,我们就坐那儿。”
这就有些欺负人了,但那管事却想也没想,笑着走了过去,看人下菜,没什么好说,别说只几个外乡人,就算京里的达官贵人,也没几个人能有人家那气派。
虽是不知那年轻公子的根底,但旁边陪着的那几位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让个座位算什么?即便是挑好了的女人,人家看上了,他也得去劝着让出来。
来到这边桌边,连连拱手,“几位,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请几位尊客可否挪挪,今日几位一切huā销,都算在小店账上,得罪之处,见谅见谅。”
那坐着的大汉愣了愣,接着脸上就是一黑,斜着眼睛瞅了瞅那边脑袋都快要扬天上去的瘦子,旁边的几个人也听明白了意思,眼中凶光闪闪,却也有些迟疑,亡命之徒,并不代表没有脑子,那边几个人除了为首的瘦子以外,其他几个不用瞧,闻那味道就知道是穿官衣的出身。
放在西北,自然没什么可怕的,宰不了人还不能跑?但这里却是长安,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和西北天高地远相比,闹起来是擎等着吃亏。
为首的大汉脸上肌ròu跳了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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