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扫而空,逢年过节的还要到高地人那转上一圈,形势顿时逆转了过来,轮到高地人惶惶不可终日了。
等到低地平静下来,各部全都开始休养生息,方半儒一群人随着那幸存下来的小部落却是逐渐北移,却是来到了李匪的地盘上,献上礼物,和尊敬,顺便定居了下来……
而一群人稍一打听,再暗地里旁观些日子,一瞧之下,众人皆是大喜过望,竟然是汉人来的……听见那好几年都未曾再从旁人嘴里听到过的汉话,连方半儒都是热泪盈眶,真真和见了乡亲似的。不过西北的马匪,自然说话就带着秦腔,想起往事,让众人欣喜之余,也有些胆寒,这是……
秦人打过来了不成?
长话短说,一群颠沛流离,各个现在形容都和叫hua子似的家伙早没了称王称霸的雄心壮志,甚至连拜火神教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只想着能过几天安生日子,这样的一班人,还有什么说的?
一来二去,在李匪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他那颇有些乱七八糟的部下里面,多出了几个拳头很大的小头领,若真照这么下去,说不定过上两三年,方半儒等人就翻身了,不定野心也就跟着恢复了过来。
奈何他们中间有个赤魔,一个救了他们无数次性命,已经成了除了方半儒之外,一群人中间最重要的人物的秦军校尉。
于是乎,结果也就注定了,作为送给好兄弟最出彩的礼物,一群被拆穿身份的魔教余孽被逮住了,为的方半儒也被送来了长安,而方半儒这才恍然如悟,他娘的,果然败的不冤,神教布置了几十年,才在秦人那里安插了些棋子,作用嘛,勉勉强强,但人家仓促应对,弄了几个人出来,就在自己身边跟了几年,硬是让自己等人一无所觉,就算再不甘心,也是没辙。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扫平了蜀地,又在吐蕃布置下那么一位人物,大秦有此等英杰在,何愁不能扫平天下一统宇内,成就万世不拔之基业?
加之几年辗转求活下来,人是彻底的成熟了,对于出生入死的下属,亲爱有加,对于掌握权势之人,也能低头俯,城府那是没的说,却也失了早年江湖草莽豪杰的锐气所以在见到赵石的时候,既没有坦然就死的觉悟,也没有一败涂地的愤恨,更没有想要死中求活的谄媚,流露出来的,只有地地道道的屈服。
瞅着拜服于地的魔教余孽,即便是这人表现的再恭顺”也是留不得的”赵石眉头轻轻一扬,就要说话。不过那边赤魔却求上情了,他拙嘴笨腮的,自然话里也缺少说服力,不过他却是早已准备了打动了赵石的东西,又从那外面叫进了几个人来,这几人一水的都一副久经风霜的样子,不过一个个脚步沉稳,气势端凝,还微微带着杀气,当先一个枯瘦如竹的老者声如隆钟,带着金石之音。
“罪民钟大可见过大人,小人等愿为大人奴仆”只请大人饶了……公子一命,我等愿立毒誓,世代为大人家中仆役,忠心不二,若违今日之誓,他日必遭天谴”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那万般苦楚……”
五个人,皆是身手高强”又经过战阵磨砺的好手,三个拜火神教供奉,两个拜火神教内娶执事,这样的人,堪比后世的珍惜动物,一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若前些曰遇刺之时,身边跟着一位两位,那些刺客当场就得留下大半人的性命,赵石心动了……
于是,得胜伯府多了几个形容特异的仆役,而得胜伯大人不论起居,外出,身边总会跟着其中一个两个,看起来与得胜伯非常之亲近,半年之后,这几个仆役不管老少,都娶了内宅丫鬟为妻,成了得胜伯府的世仆……
而赵石也没留下那方半儒,而是让其随赤魔回了吐蕃,这样居心叵测之人放走了,其实也算是留下了后患,不像那几个身手高强,却轻生重诺的武林豪客,这人看上去,怎么都像是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不过后患不在自己身边,就让李匪头疼去吧,若依着他以前的性子,定然会在半路上派人宰了此人,现在心胸眼界皆不同于以往,也就觉着一个人本事再大,心腹尽去之下,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他手上的鲜血已经够多,到不介意再多上添上一抹两抹,但无名小卒的就算了,只要没有杀到他的面前,他已经少了许多亲自动手的冲动和**,地位不同,眼算自然也不一样的很了,现如今,连李任权这样的人逃走无踪,都不再能让他记恨难消,何况是个方半儒?异日此人若能再起事端,大军到处,不过也是为自己或是旁人添些功勋而已……
咸宁一年过去了,国武监中又多了许多彪悍强壮的身影,竞争也渐渐激烈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国武监的土木工程也在持续着,一座座楼台,一间间寓所次第建成,国武监的雏形渐渐显出了模样,只是相对于那点生员,整个国武监看上去还是单薄的很,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而空荡荡的,好像被遗弃的西山大营却迎来了新的主人,猛虎武胜军的战旗在大营上空肆无忌惮的飘飞,只是空有番号,要兵没兵,要将没将的情形非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整个大营在新主人未到之前,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孤零零的守候在承恩湖畔……
而在咸宁二年春天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鞑靶草原终于燃起了熊熊的烽烟和战火,乃蛮部的骑兵和教靶人的健儿在云外草原上展开了堪称血腥的厮杀,而东北草原西移而来的克烈部也加入到了其中,向他们的世仇乃蛮部射出了复仇之箭。
在更远的东北草原,成吉思汗的战旗高高飘扬,没有了札木合,再也没有人是强大的乞颜部的对手,或者低下头颅,匍匐在地,或者被铁蹄踏成菁粉,从来没有统一过的蒙古诸部在成吉思汗的战旗面前,终于渐渐开始以一个整体展现在世人面前,而头一个面对它的,就是同样强大的蔑儿启人……
咸宁二年秋,蔑儿启人在蒙古人的铁蹄下臣服了,残部逃向了更北边的冰川之地,再也不敢向南望上哪怕一眼,大秦咸宁三年,草原红龙之年,成吉思汗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乞颜部的另一个世仇,毒死了他的父亲,让他幼年受尽苦楚屈辱,也造就了现在的成吉思汗的仇敌,塔塔尔人。
实力在急剧增长,野心也在不断的征战,不断的胜利当中渐渐开始膨胀,手腕却也渐渐成熟,于是,塔塔尔人惊恐的现,他们正处在几百年来最窘迫的境地,南边的金人和北方的蒙古人联合了起来,向他们世代生存的草原起了进攻,不断的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但他们……却不可能战胜其中任何一个敌人……嗯要活下去……只有妥协,英明的成吉思汗接受了他们献上的忠诚,于是,塔塔尔人成了成吉思汗之下,又一支锋利的爪牙……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七十七章余孽】
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七十八章相遇(一)
第八卷繁华尽处是吾乡第六百七十八章相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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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带着温润的水汽,拂过秦川大地,将生机再次唤醒,山野沟陌,被一片片嫩绿所覆盖
从东向西通往长安,刚刚翻修过的宽敞的古道之上,行人渐多,道路两旁的阡陌之间,也能看见不少农人在翻整土地,播下种子,为一年的收获在奔波劳碌
这里临近长安京师,道路之上旅人络绎不绝,有那长途跋涉而来的商人,也有那乘着车马,带着仆从女眷,游玩踏青的富贵人家,有那日渐频密的往来信使,各色人等,织出一幅欣欣向荣的春日往来图
此时已是大秦咸宁四年初春,秦人从来没有过过这样平静的日子,西夏与大秦盟好,西北无事多年,东边的后周与大秦定下了长安之盟,在潼关外设下了商市,允许两国商人在此贸易,也渐渐让从潼关到长安的一段路上,多出许多形形色色的商队出来,沿路酒肆,茶肆,驿站,如雨后春笋般建了起来,不管商人地位如何,但商业的繁盛,终归是太平年景中一道标志式的风景
而残暴的金人也已经消停了许多年,传闻金人和西夏还在打仗,而在北边,胡人世代居住的草原上,也在无休无止的厮杀着,让金人焦头烂额之余,再也无力西窥大秦一眼
而占据了天府之国的大秦,却已经休养生息了好几年了,老天爷也是作美,这几年年景都还不错,税赋和劳役比起当年来,是不可同日而语,有人算了一算,比起和西夏人,金人打仗那会儿,税赋减的不多,但劳役却有天壤之别,几乎少了一半儿还要多,对于百姓来说,可谓是百年难遇的好年头,但对于彪悍善战的秦人来说,安静的日子好是好但却也太寂寞了些
远远的,一支商队迤逦而来,田间的农人这几年大多已经司空见惯,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看看这些往来风尘仆仆,贱买贵卖的商队就知道了,一去多半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要嫁了这样的人,可不是前世做了孽了?
辛勤耕作的农人有着自己独特而又朴素的世界观,瞅着商队好奇归好奇,过后多半却要翻着白眼,跟自家后生娃子念叨上两句,以后老实做人,不然的话,长大了,就像这班商人子样,累死在旅途之上,没个人送终
不过见到这支商队,沟陌中的农多却都睁大了眼珠子,将那丝若有若无的优越感抛了个干净,只剩下了浓浓的好奇以及无法抑制的震惊
一眼望去,一条粗粗的黑线从大道上缓缓而来,骡马的嘶鸣声远远就听得清楚,到了近前,根本望不到队伍的尾巴,穿着各异的人物背着包袱,赶着车辆,缓缓过去,身体强壮,一身胡服劲装的商队护卫们或步行,或骑在高头大马上,悠闲的走在商队两侧
人头涌涌,骡马喧天,直过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大道上过去,最特异的是,队伍中间,还有些裹着皮袍子,带着毡帽头的胡人?
直到整个队伍从眼前过去,再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有些行人和田间耕作的农人才回过神儿来,不少人心里嘀咕,老天爷,这是哪国的使节到了?还是大富之家搬家?莫不成还真是商队不成?
说起来,这几年与后周互市,商人往来到也不少,但和与胡人交易不同,两边地域性差异实在不大,所以能够交易的东西也就不多,最大宗的其实只有两样,一个就是中原产的瓷器,精致之处实非秦川可比,第二样却是蜀锦,蜀锦在唐时便已闻名天下,大秦平蜀之后,这蜀锦也就成了大秦宫中的贡品,拿来与后周交易,到也不吃亏
至于战马,盐茶,粮食等物,却是两国谁也不愿拿出来的东西了,加之瓜果什么的保存不易,是成不了其中主流
所以说,这商人往来其间,赚的也只是些辛苦钱,成规模的商队也就少有出现,今日这么大的一支商队行在道路之上,确实也是头一次,不怪见到这一幕的人们震惊不已
车马粼粼,直向长安
“主人,刘掌柜说了,只能送咱们到这里了,此处离长安只有十几里但已经谈妥,给咱们留下十车皮货,一车药材,还有点生丝,瓷器,有些少,但咱们的金银只够买下这些,您”
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厢车中传出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地道的草原胡语,“天神保佑,终于到了这里,让你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到了吗?”
“一路上已经打听了一些,只是没敢仔细问,汉人忌讳多直到临近这里,才少了顾忌听说前些年,金国人派了些勇士来刺杀贵人,所以这些年往来的商人盘查的很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到了现在,才算松了些,不然咱们到不了这里的,小人又打听了一下那位贵人的消息,据他们说,贵人已经是汉人中有数的大官儿了,就住在他们的都城里,应该好找的很”
车厢中传来微不可闻的轻喟,但随即,车厢中传出年轻人沉厚的声音,“姑姑,我们踏过高山大河寻到这里,身边忠心的勇士也只剩下这几个会帮我们吗?”
“不颜惜班,你要记住,哥哥死了,你就是我汪古部的汗王,即便只剩下你一个人,只要你身上还流着圣狼的血脉,就不能让我们忠勇的武士的鲜血白流,将来总有一天,要让背弃盟誓的人品尝到复仇的火焰,让那些使用阴谋诡计的人流们肮脏的血液,让那些手染圣狼子孙鲜血的人失去头颅,永远看不到白天和黑夜”
“不颜惜班,你要记得,我们来到这里,不是来祈求怜悯,而是来寻求朋友的帮助,早晚有一天,对我们心怀善意的将得到丰厚的回报以及圣狼子孙的忠诚,昂起你的头,你的父汗在天上正看着你,记住,不要让你的父汗蒙羞”
“是的,姑姑,我都记住了”
“哼,以后女人的话,你可以听,但不要让你的心被女人所左右,汪古部的大汗,行的是天神的意志,他的战场在马背上,而不是在女人的怀里或是女人的身后即便这个人是你的姑姑再姑姑也许陪不了你多少日子了”
“姑姑”
“不颜惜班,你知道姑姑今年多大了吗?在这个年纪上,汪古部的女人早已经进了人家的帐篷如果他答应帮助我们,姑姑会留下来,将汪古部和他连结在一起,可能的话,你也会娶到我们的女儿但如果他已经忘记了我们,不愿意那姑姑就陪你回去,圣狼的子孙,死也要死在生我养我的草原上才行”从激烈怨毒到满怀惆怅和希望,这样转折在几句话当中便清晰的展示了出来,满满的皆是草原人粗犷而又豪迈的风格
车厢的帘子刷的一声挑开,健壮的少年微红着眼睛,带着长途跋涉以及满怀心事的憔悴与愤懑,敏捷的跳了下来,大声吩咐着,“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天进城”
汉人向导引着车队驶向驿站,而健壮高大的汪古部少年却瞅着远方那庞然大物猛的愣住了,长安汉人的都城天神啊,竟然这么大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天阳肆无忌惮的展现出自己圆滚滚的身姿,将温暖的春光洒向大地,车队在晨光中驶出驿站,在驿卒好奇以及满足的目光中,这些身体强壮,穿着特异,高颧深目,眼睛中还带着隐隐蓝色的胡人,驱赶着骡马,奔向了长安
突厥人的后裔,在几百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在千古神都面前,但这一次,他们既没有手握弯刀,也没有带着谄媚的笑,他们的心里,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烈烈燃烧蒸腾
宽敞的官道上,一行人相对而来,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一身劲装,腰中带刀,背上挎弓,满查箭簇的箭壶在马鞍一侧晃动着
队伍也不算小,但却没打什么旗帜,队伍中间的车厢中,不时传来女子温软的笑声,如果从离的足够近,还能闻得见酒水以及菜肴的香气,如果是长安附近的百姓见了,一瞧便知,这又是长安中哪家府上贵人带着女眷来游玩踏青了,如果足够幸运,还能一睹贵人府中女眷的大胆穿着和那诱人的风情的
此为长安胜景之一,个中佳话,数也数不过来的
宽敞的车厢中,王仲坤穿着一身柔软的绸缎便服,舒服惬意的斜倚在榻上,因酒色过度略显青白的一张脸上,却也五官端正,可谓是相貌堂堂,只是眼角眉梢难以遮掩的轻浮之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邪气罢了
旁边桥怯怯偎依着的则是他正宠着的第八房小妾,素手芊芊,捧着酒僎,小心翼翼的不时凑到他的唇边,让他小口浅酌,一个俏丽的小丫头正蹲坐在他脚下,给他细致的揉着小腿,让车厢中满满皆是旖旎春色
他的对面,却也据坐一人,年纪较王仲坤也小上一些,也就二十左右岁数,身上穿的看上去远不如王仲坤华贵,好像只随随便便套了一身素色衣物,足下蹬着胡靴,简简单单,利利落落,只腰间钩环之上,挂了只晶莹剔透的玉佩,识货的只要一瞧,就能看出此物非是凡品,价值千金也说不定的,标准的内敛世家子打扮
年轻人很强壮,带着几分彪悍之气,这在长安世家子当中也再正常不过,只是那一身沉稳的气势却很是惹眼,非是平常世家子可比,两个小丫鬟跪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不时给他添酒,但却不敢稍微靠近他分毫,要知道二公子交游广阔,但能在二公子面前无所拘束,而在气势上,又能隐隐压住二公子一头的,这几年还真是少见,她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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