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报也说不定呢……”
这边王正清听了,瞳孔立马缩了缩,过了半晌,才呵呵笑了起来……。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七百八十六章议和(八)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七百八十六章议和(八)“大将军应该……要回京了吧……”
如同呢喃般的一句话,却好似一声雷鸣在段德脑海中炸响,半晌,才苦笑摇头,也是自己太着紧议和之事,加上河中大雪,道途多艰,消息不畅,竟是忽略了这个……
也许现在,河洛张大将军那边,也早已经起身准备回京了吧,再加上赵柱国赵大将军,两位大将军回京,还都是身具百战之功,挂着兵部侍郎的职衔,朝廷拿什么来犒赏?
若换了是他,仔细想想,怕是要从两人之中选一个封侯了吧,大秦立国百余载,有过几个侯爷?加上那位香侯,也不出五指之数,一瞬间,浓浓的羡慕和嫉妒在心底不由自主的升了起来。78
再往下想,又不得不苦涩的承认,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入枢密院任职恐怕非是良策,跟这两位大将军比起来,谁也明白高低轻重,这两位,入诸部,必酬一部之主,入枢密,一个枢密副使总要有的,那他段德还争个什么劲儿?也没他争的地步……
至于说等这二位重返军前,嘿,诸国求和,战事也都停了下来,那些骄兵悍将们也要加官进爵,这等笼络人心的好机会,自然不会再落到两位大将军的头上,这两位重返军前的rì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心中重重叹息了一声,如此一番人事变幻,真真是好大的题目,也难怪,自从来了河中,不论朝廷,还是李承乾李尚书那里的消息便拖沓的让人难以忍受了,感情大家伙都是思量呢。
自己可好,竟在如此关节时候,还拖延在河中而不自知,真真是一叶障目,若是早早回去,说不定有什么转机,但现在嘛,却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瞧着了。
不过随即往深了再想想,突的又生出几许幸灾乐祸的心绪出来,无他,他这是想到,年关都快到了,圣旨竟然还未到河中,就算赵柱国现在启程,估计抵达长安的rì子也是年后了,这里面的意味可就多了。
宦海沉浮这些年,凡进京述职,年关头上进京,和年后进京,就算差上一天,意思也将是截然不同的,嘿,这位赵大将军的处境恐怕也非是如今看着那么光鲜吧?
茅塞顿开,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任谁也不喜欢,本来段德还想多问上两句,但转念一想,王家都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再想到那些隐隐约约的传闻,顿时心头一凉,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不提段德这里的纠结,此时此刻,大将军赵石也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人身形平常,相貌平常,浑身上下,其实就没有一处出奇的地方,偏偏还带着一股商人般的油滑,长着一张笑脸,怎么看怎么平庸,怎么看都像是个劳心费力,都没大出息的小商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得赵石单独接见,屋中没有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身份自然特殊的很了。
这人从长安来,带着得胜伯府的家书,路引之类,也都是得胜伯府出具,但这人赵石以前却从未见过,自然也不是得胜伯府中人。
若非身怀隐秘,也自然不会如此谨慎……
“小人带来一个口信,大将军请屏退属下……”
在赵石灼灼目光之下,此人躬着身子,言语神态间却再没有方才被人带进来时的卑怯模样,眼神中带着机jǐng,在窗棂之间扫了几眼。
此时,赵石一身轻袍,高大魁伟的身形就算坐在椅上,也如一座高山相仿,如今的他,可不就是河中一座高山,不但阻断了北方胡人窥伺中原的目光,也令南边汉人中的英雄黯然失sè。
方经大战,又掌河中权柄,磨砺之下,这些年常驻于长安繁华之地,又心怀杂物,办得武学,而养成那些韬光隐晦之气已是消了个干净,彷如宝剑出匣,俨然气势已蓄到了巅峰一般。
只蹙着眉头微微向窗外一扫,暗夜之间,便是传来一阵响动,显是伏在暗处的侍卫尽都离的远了些。
“你说……”
饶是屋里生着炭火,来人也是打了几个寒战,不知怎么,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不敢稍动一下,因为他相信,外间的人虽说离的远了,但只要他稍有异动,定是万箭穿心的结果。
殿下身边,可没这多jīng锐值守……
不过这样的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之后便恭谨的低下头来,压低声音道:“殿下让小人传话于大将军,风雨yù来,让大将军早作准备……”
“殿下还说……若得登大宝,天下群山,吾与君共之……”
短短一句话,不光来人汗流浃背,便是赵石,身子也猛的一颤,长安城里,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他有些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沉默,能来到他面前,身份自然不是假的,但这样的话,虽只一个口信,却重如泰山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如泄露出去……想到这儿,赵石眼底深处,已经漫起了杀机。
“殿下还有什么话要你相传?”半晌过后,赵石盯着来人慢慢道。
那人好像笑了一下,缓缓摇头。
又是一番沉默,屋内的空气都好像凝滞在了一起,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至于此,心中惊涛骇浪过后,便是接踵而来的疑惑。
以他想来,家书几乎每隔一个多月,便是一封,从未断绝,朝野隐秘或是少了一些,但大事却从未提及过的,怎么会……难道是宫中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景帝正值chūn秋鼎盛,身体应该不会出岔子才对,莫不是皇后去世,李全寿疯了?
看着来人静悄悄站在那里,再没有说什么的打算,他知道,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也是,只这两句话,就已经是天大的干系,再有什么,也应是另外派人过来了吧?
天下群山,吾与君共之,虽说一字之差,却也是好大的口气了,不了解实情,他不会有所决断,他在等着朝廷的旨意,以他的判断,朝廷旨意就算再磨蹭,也该到了,无非就是交卸兵权回京述职罢了。
这不但是常理,而且已经不止一次发生在他身上,皇家的人,说的再好听,,也是在将其他人当做棋子,他不惮于作个棋子,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个不是棋子的?只要不是弃子,那就成了。
景帝这个人他已经跟了有十几年了,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人是个什么模样?这位皇帝陛下念旧是真的,但心xìng多疑也是真的,不过这位陛下对于旧人,做事一般不会做绝,不到万不得已,最多也就是个削夺权柄罢了,没了权柄,只要不犯忌讳,也能得一生尊荣,就像王虎,在南边不也是活的好好的?
说起来,有这样一位皇帝,也是大秦的福气,但李全寿……赵石在心里摇了摇头,年轻人,一天一个变化,就算几个月前才见过,但谁知道现在的这位殿下是个什么模样?
好处虽大,不到万不得已,让他做出什么来,是想也别想……不过既然有这样的话在,做些准备也是无妨,谁知道那些狗养的在长安又闹出了什么大事?
他的头顶上,可是结结实实顶着太子同窗的帽子,若不能未雨绸缪,事到临头,估摸着,可能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你先下去吧,先在这里安心住下,殿下让人传信于我,定是心腹之人……不过殿下可要你再传话回去?”
见来人默默摇头,赵石心中已是了然……
翌rì,大将军衙府之内,有家人暴病而亡,尸体悄无声息的埋了,到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
又过两rì,河中有传驿兵卒三三两两过了潼关,事情平常,只是这些传驿兵卒走的都很匆忙,且各个身形壮硕,并有健马随身,透着几许不平常罢了,不过天寒地冻之间,又逢年关将近,谁又会去多管这些吃苦受累的家伙呢?
而谁都不晓得的是,这些兵卒过了潼关,立即便都换了常人衣物,分散而去,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
而这个时候,朝廷宣旨钦差,也终于到了河中,但此时此刻,除了那些几乎是被软禁在汾州的金人使节之外,不论是赵大将军,还是两位在汾州蹉跎,尴尬万分的王正清及段文芳,心思却都从议和大事上移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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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七百八十七章宣旨
宣旨的是个太监,赵石也见过,毕竟这些年常于宫中行走,宫中大大小小的太监虽多,但管事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而能来河中宣旨,地位不会太高,但总不至于太低就是了,自然是熟面孔。..
但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等闲人哪里弄的明白?也就是脸熟而已,谈不上什么了解。
这位冻的脸青唇白的大太监表现的也是中规中矩,与各人不远不近,板着一张脸,照本宣科的宣读圣旨。
开始也没什么出奇的,都在人意料之中,歌功颂德之言,抚慰众军之词,华丽是华丽,却也就那么回事,朝廷叙功,也少有在圣旨上细说的。
之后便是诏大将军赵石回朝叙功,其他诸将封赏,还要等兵部行文,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也不细说。
出人意料的地方在后面,观军容使段德迁河中抚慰使,总理河中政事,礼部侍郎王正清迁河中督察使,协理河中政务。
晋杜山虎为镇声将军,兵部郎中,河中处置使,总理河中军务。
设河中镇军,张锋聚任汾州指挥使,河中镇军副指挥使,镇守汾州。
大将军赵石卸猛虎武胜军指挥使一职,由副指挥使种怀玉接任,种怀玉晋扬威将军,河中镇军副指挥使,率兵镇临汾
段德可谓是惊喜交加,没想到峰回路转,最终竟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一地抚臣,就这么落在了自家头上,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颇有大为常理的地方。
一般说来,像这样的地方大员,必定是先进京述职,面见陛下,得听教诲之后,才会由中书行文任命。而今却是拉壮丁般将他推了上去,不但官位晋了半品这里面的好处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明白的。
河中虽然残破,又有金人虎视眈眈,但越是这样的地方。才是施展才干的好地方。
他这里心中惊喜。几乎不能自抑,而王正清那边,虽紧紧绷着一张脸,但眼角眉梢的喜sè。却并不比他少了,只是这边厢却多出了几分不甘和无奈罢了。
王家要是本是主政河中,奈何,却让段德适逢其会得了这么个大便宜,唉。世家大族,表面光鲜,但在朝野之间如履薄冰的艰辛,外人哪里又能明白?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世家子弟,在景兴一朝,想要兴旺门楣,却又谈何容易?
不过场中除了他们两人,其他加官进爵的却疏无半点喜sè。虽未露出半点愤愤不平之sè出来,但目光却都瞅向了跪在头里的大将军赵石。
可不是嘛,论起功劳来,在场中人,谁又能比得上赵石?旨意。却是赵石在河中的权柄剥了个干干净净,也许回京之后另有封赏,但旨意中的猜忌之意却是清清楚楚,这些人都是赵石心腹。心里哪里舒服得了?
赵石此时虽面无表情,但心头也已升起了几分怒火。隐隐的,一丝不祥的预感也如影随形般萦绕不去。
再回想起这一路至今,拥立之功立下,却立马被遣去潼关,几番生死,立功还朝,接下来平蜀之战,却只得了个传旨钦差的名头,到也算适逢其会,尽心竭力,才立下了平蜀大功。
但接下来呢,卸了羽林左卫指挥使一职不说,在长安一呆就是数载,还挂了个狗屁的羽林中郎将的虚衔,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将武学建成,又逢战事,还未出征,武学祭酒的职位就交给了旁人,不说中间还有平定羽林左卫兵变之功,到了潼关,嘿,却只能是一路偏师
而今血战数场,终是占了河中,更逼得金人遣使求和,可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张纸,就削去了自己所有权柄,真真是让人心寒到了极处,好好好,咱就回长安瞧瞧,什么在等着。
宣旨太监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加快了语速,其实也就剩下最后几句了,是要大将军赵石护送金人求和使节回京。
等到念完了圣旨,将圣旨托着交到赵石手中,脸上笑的已经和花儿似的了,并一把掺住赵石的胳膊,“大将军劳苦地上凉,快起来,快”
说着也不顾身份,弯下腰,为赵石掸了掸膝盖上的尘土。
赵石如今城府rì深一rì,虽心里不舒服的厉害,却还是笑了出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硬生生将这位大太监给拎了起来。
“这个可不敢当,公公怎么称呼?”
“奴婢王诚,表字定言,若大将军不嫌弃,直呼奴婢表字便是。。。。。。”一边谄笑说着,一边动了动肩膀,但只觉对方一只大手如铁钩般抓住自己肩头,纹丝没动,眼底不由闪过几分惧sè。
早就知晓这位大将军的凶名,在宫中也见过几次,也从未敢上前搭过话,这次来河中宣旨,本就是宫中诸人眼中一等一的苦差,也就是他这人老实,才被大家伙儿推了出来,途中也打定主意,什么宣旨钦差,可断断做不得准儿,尤其是在那位大将军的面前。
但这圣旨唉,老天爷保佑,这位大将军千万别将一腔邪火儿发在他身上才好。
之后设宴便是为宣旨钦差接风,这位王公公更是丝毫不敢拿大,胆战心惊间,是酒到杯干,不一乎,就将自己灌的烂醉,连临行前陛下嘱咐的敦请大将军上路的话都没敢说,直接昏天胡地的被人抬了下去安置。
接着段德,王正清两人也以不胜酒力为由退席,赵石挥退众将,只留下几个心腹说话。
“大帅,今后如何,我等唯你马首是瞻便是。”
本有许多话要说,但最终,杜山虎还是只来了这么一句,两人多年相交,不必多说什么,其他人也是点头。
“我到不担心这个。。。。。”赵石摇头笑了笑。军中派系林立,自古皆然,而现如今他南征北战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在军中根基已成,削夺权柄?哪里是那么好夺的?除非将他的旧部一网打尽。不然的话。只是职位变更,却是无济于事。
“大帅,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没听可恼的是,却便宜了那姓段的和姓王的。莫不是他们暗中使坏,嘿,之后定叫这两个老王八好看。”种怀玉义愤填膺。
张锋聚也是咬牙切齿,“大哥,要不咱们几个一起上书朝廷。议和就议和,咱们也不管,就说河中新定,有匪人作乱,离不得”
赵幽燕马上火上添油,yīn着一张脸便道:“几个金狗就在眼前,”同时做了个下切的手势,接着道:“如此,金人必有异动。也好让那些心怀莫测之人清楚,河中若是没了大帅,谁来也不成。。。。。”
不过,不等赵石斥责几人如同悖逆般的胡言乱语,已经有个怯怯的声音道:“几位将军想陷大帅于不义否?大帅率我等浴血敌前。功劳有目共睹,若行此yīn私之事,以保自身权位,于国为不忠。于那些战死将士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事若是做下。置河中诸军于何处?又置大帅一世英名于何处?”
众人怒目看去,却是居于众人下首的一个年轻人。
“张钰。”赵幽燕咬着牙吼了一声,“你个吃里扒外的王。”猛的站起身来,就要上去饱以老拳。
“够了。”赵石皱眉,喝止赵幽燕。
“大帅,朝廷之上定有小人作祟,若大帅就这么回去,旁人还道我河中军中无人,rì后欺压起来,岂不更是变本加利。。。。。。”有人抗声道。
什么叫骄兵悍将,这才叫骄兵悍将,他们不是对朝廷有了不臣之心,不过一旦群情激奋,这些百战而还的家伙们顾忌确实比那些文人要少上许多,而且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话赶话的,热血上头,什么后果就都不顾了。
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不必赘述什么。
“你们想陷大帅于。”那边厢的年轻人也是涨红了脸,他在这些人当中,资历最浅,跟随赵石时rì也是最短,平r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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