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种七娘那里。
种七娘一路劳顿,身子也不如他般健壮,自然感觉身心俱疲,一连休息了几rì,才算堪堪缓了过来,见赵石过来,心中也自欢喜。
过了这些时,赵石竟然又觉着有些饿了,也是,在皇宫之中,饭菜酒肉再香,也让人有食不甘味,酒不对心之感,对种七娘说了,种七娘笑的前仰后合,不过还是忙着命人准备饭菜,美酒去了。
等到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两夫妻相对而坐,种七娘轻酌了几口蜀中烧酿,便静静看着自家夫君如风卷残云般将酒菜扫了个干净,心里暖暖的,不由回想起少女时那些小心思,也不知现如今实现了几许,只是晓得,在这样一个时候,只觉心中满满,千金不易的。
赵石酒足饭饱,惬意的晃了晃铁打一般的胳膊,毫无形象的拍了拍肚囊,在种七娘谑笑当中,一把拉过妻子,在那红晕的脸蛋上猛亲了一口,饱暖思yínyù嘛。
种七娘身子也软了下来,但还是佯怒推开了他,脱开身,命人收拾碗筷,又沏上香茶,这才坐下身,似笑非笑的在自家夫君面上打量了半晌,突然来了一句,“见夫君如此兴致高昂……可是在宫中见了那颠倒众生的沈才人?这才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所谓秀sè可餐……”
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笑的个花枝乱颤。
赵石愣了愣,他娘的,消息竟然传的如此之快,连她都知道了?不对啊,这才多大功夫,难道宫中成了漏勺,消息竟然传的满天飞?
还在猜疑,那边乐的好像找不到北似的种七娘见他神sè,却长大了小嘴,笑意未去,便愕然道:“呀,真见到了?”
赵石这才恍然,原来不知是在哪儿听闻了沈才人之名,顺口说的。
那边种七娘却不管这些,急着便问,“长的什么模样?比之……嗯,比之琴其海如何?听说此女歌舞双绝,夫君可见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赵石哭笑不得,见种七娘两眼亮晶晶的,还带着那么点不服气,活像后世追星族穿越附身,无奈只得道:“不错,沈才人是见到了,还陪着陛下观瞧了一段剑舞,嗯,果然名不虚传……”
种七娘哼哼了两声,有点不愿意了,世间女子,自古皆然,种七娘虽英姿飒爽,不让须眉,却也不能例外。
赵石似笑非笑,种七娘这等小女儿态也算少见的很了,遂转口道:“容貌上,比之琴其海略胜一筹,但那剑舞虽也赏心悦目,不过论起本领来,又哪里比得上我家七娘半分?不过花拳绣腿罢了,不值一提……”
种七娘眉开眼笑,柔情蜜意满的都快溢出来了,站起身来,给赵石斟茶,随后身子已经轻轻偎依了过来。
不过还不算完,“从前可未见夫君夸过哪个女子,此女容颜,定是天下一等一的了,不然,哪里入得夫君法眼?”
赵石伸手环过妻子柔韧的腰肢,聪明的转移话题,“我才从宫中回转,你怎的就知晓出了个沈才人?”
种七娘一边把玩着赵石的鬓角,一边就笑,“父亲那里派了人过来,妾身不过略略问了几句长安趣事,便说到了此女,现如今啊,满长安都在传她的名字呢,便是父亲,那晚夜宴回来,也是赞不绝口,妾身还在想,是怎样一个女子,竟得众人交口称赞,可惜身在宫禁,不然妾身定要前去亲眼观瞧才行……非是妾身有未卜先知之能,赶巧夫君竟是……”
说到这里,笑的越发欢实,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直过了半晌,赵石大手渐渐往上移了过来,种七娘才抓住赵石的大手,“对了,父亲说,改rì要登门造访,京中诸事,想来父亲心里明白着呢,夫君尽可问之。”
赵石大手坚定的往上移动,一直罩住那高高隆起的温软,才笑着道:“哪里有岳丈拜见女婿的道理,你明rì传话过去,就说小婿明rì晚间去拜见岳父大人……”
种七娘这才满意的叹息一声,往赵石怀内凑了凑,脸上红晕浓的好似化不开般,虚虚搂着赵石的脖子,就算如此,小嘴里却还嘟囔出了一句,“沈才人真的生的那般好看?”
这女人的心思啊,真的让人无语……
一夜无话,赵石第二rì起来,神清气爽,洗漱完毕,将儿子拎过来教训一番,去瞧了瞧女儿,陪着老娘,妻妾们用过早饭,这才来到前院,方命人到库房,挑上几件礼物,好晚上给丈人送过去,已经有人急急禀报,圣旨到了……
(再加更一章,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章颁赏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章颁赏圣旨一到,又是一番忙乱,打开府中正门,摆设香案,合府家眷,一起迎奉圣旨。:..
这次来传旨的正是大太监徐chūn,如今的徐chūn,非是往常可比了,因宫中曹太监年老多病,景帝御口钦赐徐chūn为内衙少监,暂掌内衙庶务,虽说十多年前,内衙有人随太子作乱,平定之后内衙元气大伤,之后又有蜀中乱事,内衙再遭重创。
经过十余年休养生息,也还元气未复,但以徐chūn如此年纪,出掌内衙中事,也数异数,在宫中地位越发的稳固了。
接旨的场面赵石经历的多了,这一次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来传旨的是一大帮人,接旨的也黑压压一片,显得分外热闹。
但宣读圣旨之时,便都安静了下来。
圣旨的程序也好似千年不变,先就是论功,备述赵石功绩,当然,论功过后,并非就是颁赏,而是要挑出点毛病,给臣下以惊醒,在这里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接下来才是圣旨的实质xìng内容,也就是论功行赏的环节,无论宣旨的,还是接旨的,都是心里有数。
这次赏赐自然丰厚,金银若干,绫罗绸缎若干,还有天、田地屋宅若干,这些也不用多说,得胜伯府不缺这个。
再者说了,没钱的男人是条虫,有钱的男人却无权,在某些人眼中也是条虫,有权却不够大,还是逃不脱旁人摆布,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代,男儿在世,讲究的是一个封妻荫子,要掌权,还要掌大权,这才不枉了在人世走这一遭。
金银细软,田地屋宅比起世间权柄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废话少说,直到徐chūn念到,晋大将军赵石,三等定军侯,三品冠军大将军,赏金鱼袋,荫庶长子赵君玉,云骑尉。
赵石老娘,妻子,皆有封赏,晋其母,渭河郡夫人(沿唐制),其妻,范氏,柔福夫人。
可谓是一门皆荣,果然赏赐丰厚的让人难以想象。
此时的赵石,一跃已为大秦众将之首,没有之一,即便是大将军张培贤,也要稍逊一筹。
而此次一战,却直接封出两个侯爷来,可见乱世当中,军功之赏,实非其他可比。
这也象征着,随着大秦统一天下的步伐,将军们终于用敌人的鲜血以及累累尸骨打破了旧有的官场限制,为自己和子孙建下偌大的基业,而这,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可以想见的,将来在大秦铁骑纵横天下的过程中,定会有更多的杰出将领涌现出来,破城之功,斩将夺旗之功,灭国之功,等等等等,到那时,封公封王,也就不再是什么梦想了。
堪称冗长的圣旨宣读完毕,递到赵石手上,徐chūn换上笑脸,一把掺住赵石胳膊,恭喜道:“侯爷快快请起,也好让咱家恭贺一番,讨个吉利。”
与到河中宣旨的大太监气度实在不同,皇帝身边的人,真正的不一样。
一家子纷纷起身,恭喜声也连成一片,喧闹异常,赵石不yù过分张扬,很快遣散众人,又将圣旨以及颁下的印信妥善放好,这才命人招待好随行传旨之人,自己则陪着徐chūn到正厅叙话。
等到香茶果点摆上,正厅中安静下来。
徐chūn笑起来却是显得亲近了许多,“侯爷一去两载,咱家在京师时常挂念,今rì见侯爷安然无恙,且载誉而还,陛下也不吝厚赏,当真是可喜可贺,啧啧,封妻荫子,以侯爷当今威势,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赵石也笑,封赏下来,还如此丰厚,确实让他心安不少,但宫宴yīn影还在,又有许多事不知就里,再加上……封赏虽厚,却未提及半点实职,这心就算放下,也是放在半空中的。
目光闪动中,他的位份已是非同寻常,但面对的这位大太监也非是当年那个从树丛中连滚带爬出来,无足轻重的小太监了不是,所以,有些话也就不能说的太随意了,“些许辛劳,却得如此厚赏,实在令人惭愧,还望公公回去回禀陛下,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chūn肃容听了,道:“侯爷放心,此话定然会传到陛下耳中。”
接着两人闲话几句,见徐chūn有告辞之意,赵石已经知道,这位估摸着是不yù再与宫外有什么瓜葛了,想想也是,此时情形,与当年已是迥异,宫内太监交结朝廷大将,一个不好,谁也得不了好去,其实不光是现在,便是两年前未曾离京之时,这种rì渐疏离的感觉就已经有了的,如今只是被证实了而已。
这事也怨不得谁,宫中太监不能干政,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而他已经是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说是位极人臣,还差着一些,但也差的不多了,这样的位份也无须再冒着杀头的危险,交结宫内太监们。
不过当此之时,总有yīn影在心中徘徊不去,赵石还是笑着试探了一句,“陛下可还安好?昨rì宴饮,见得陛下chūn秋鼎盛,神采飞扬,让人当真欢喜的很,不过在我们这些外臣眼中,陛下也总是……公公朝夕伴于帝侧,定是比咱们清楚多了……”
徐chūn抿了抿嘴唇,瞅了赵石一眼,最终还是眼神一定,笑道:“正如大将军所言,陛下安好的紧……天sè已然不早,咱家还得回宫复旨……”
赵石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就不留公公了,改rì闲暇,再多多讨教,来我送公公出去。”
徐chūn躬身,“不敢,侯爷请留步……”
赵石还是坚持将人送到了府门口,早早已经有人封好了些礼物,塞到了一个小黄门的手中。
见传旨众人渐渐远去,赵石微微摇头,他本来最关心的是太子现在如何,但只试探了一句,就被堵了回来,再问也是徒劳,而一旦言及太子,以徐chūn现在的姿态,谁知道会不会将这话传给皇帝陛下?
而今皇后一去,曲氏在宫中的势力必定大涨,谁又知道,此人和那边是不是有什么瓜葛?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出口的好。
回转身,府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得胜伯府,闪闪发光的牌匾看着便气势非凡,但也存在不了几rì就要换成定军侯府了。
赵石来到正厅所在,南十八已经在那里自斟自饮半晌了,见他回来,赶紧起身,幽黑的眸子望过来。
见赵石缓缓摇头,南十八也是摇头叹息了一声,不过马上安慰道:“此乃意料中事,大帅不必放在心上。”
赵石落座,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放在心上也是无用,咱们刚回来,这么乱撞可不成,这样,你与惜身商量一下,该拜访什么人,是光明正大,还是派人来往,都细细弄个清楚,赏赐看似不错,却未提及实职,嗯,心里还是不踏实……”
说到这里,顿了顿,“明rì我会给你几个人名,你在府中家将中挑几个机灵的……别,府中家将都是熟面孔了,这样吧,你到城南皇庄那边挑几个人,让他们在长安定下居所,专与这几个人联系,中间细节,你斟酌着办,切记,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不要告知其他任何人。”
南十八心头一凛,“这些人是……”
赵石低声道:“以往内衙所属……”
南十八摇头,“大帅,内衙所属,为朝廷耳目,这些人身在京师之地,难保……”
赵石笑了笑,他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当初在京师那长时rì,把心都放在了武学上面,却未想到安插什么耳目,真真是太平rì子过久了,这脑子也变懒了的,若是那时在国武监中挑些亲信之人出来,善加使用,时至今rì,也不会用这些被赵飞燕隐匿下来的内衙密碟。
这些人可谓是久居京师,各式各样,也各有门路,也是赵飞燕经历当年惊心动魄的一晚,总有一种危机感,将这些当年被内衙遗忘或是在内衙中不得志的同僚下属隐匿了起来,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而今的他,虽还是内衙所属,但身在蜀地的他是明白的,当年既然投了大将军,就不能三心二意,那许多密事干下来,一旦为其他同僚所晓,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唯有紧紧靠住大将军,再躲到远离京师的蜀中之地,才不虞安危。
这人可谓是心有七窍之人,不过留在京师的后手,今rì却被刚刚能被赵石用到。
“个钟道理,不用说,我也明白,但非常之时,让他们查一些大事不成,但一些细节处,却可从他们那里得到蛛丝马迹也未可知,当然,还得你细加甄别,小心行事才成。”
“不过这些人都有把柄在手,嘿,内衙出来的人,能在长安活的舒坦,岂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不用过于担心什么……”
南十八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不过心里也是苦笑,自己这么下去,岂不是成了密碟头子了?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零一章亲戚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零一章亲戚“老爷,表老爷求见。高速更新..”
表老爷?赵石险些没纳过闷来,不过随即就知道是谁了,除了如今改任侍御史的张世杰,还能有哪个?
知道是他,赵石冷哼了一声,道:“不见。”
要知道,当年许节能攀上得胜伯府这门亲事,还是张世杰从中保的媒,如今许节休妻远遁,差点彻底毁了赵石这个妹妹,也弄的合府之人凄凄惶惶,张世杰虽不是罪魁祸首,但与帮凶无异。
当然,最让赵石恼火的是,张世杰身涉其中,又是得胜伯府亲戚,前几rì竟然没见个人影儿,哪怕解释一句也成啊,就没见他露过面。
回府之后,也没功夫问及在自己没回来前张世杰是否来过,赵石也知道,张世杰为人方正,是正经的君子,说起来,这样的人旁人说来或许钦佩有加,但放在自家亲戚眼中,这样的人还是少一些的好,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连对亲戚都这么淡,还谈什么亲戚?
加上去岁时,被那许节窜蹬着,还上书参了赵石一本,真真是让人无语。
而今rì露面,赵石一转念就明白了的,肯定不是什么趋炎附势了上门道贺了,这是见皇帝陛下已经召见过了,圣旨也已经到府,也就是说,旁人可以登门造访,无虞于其他什么了,这是照足了规矩来的。
说是有心吧,是真有心,肯定等的很辛苦,但要说无情吧,也有那么一点,反正现在赵石很恼火儿,直接将其拒之门外了。
不过片刻之后,又来人禀报,这次来的却是前院管家杜鹰,小心翼翼的笑着,“老爷,表老爷说,他刚回京两天……这里还递了拜帖,说老爷若不见他……他便一直在府外等着,老爷您看……”
“才回京两天?之前去了哪里?”赵石问道。
杜鹰赶紧回道:“这个小人听说了,去回巩义探亲去了,年前走的,只是没想到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这可真巧了,朝廷侍御史,闻风奏事,纠劾百官,可谓清贵无比,回乡探亲,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怎会如此?
沉吟了一下,终是余怒难平,“让他在书房等着,过后我自会见他。”
杜鹰显然松了一口气,“是,小人这就去让表老爷进来。”
要说得胜伯府一下子变成了定军侯府,合府喜庆才是真的,但年前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刻骨铭心,现如今市井之中流言纷纷,说的别提有多难听了,还竟有那酸腐文人,觉着许节不畏权贵,多有赋诗以赞的,闹的更是沸沸扬扬,让府中之人有些抬不起头来,所以就算如此时候,府中各人也都拿着小心,不敢太过张扬。
谣言传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广,定然有人从中作祟的了,而市井百姓不管这个,公卿世家中偶尔传出私密隐事,不管真假,都能传的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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