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朝中风cháo迭起,险些让景帝自己下了罪己诏书,追根究底,还是当年宫里风波所致。
这回太子李全寿更狠一些,要想皇位稳固,需要下的功夫可还多着呢。
来到金殿台阶之下,仰首望去,已然是白花花一片,在这里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皇帝驾崩的气氛。
有太监尖着嗓子一声声传报上去,“大将军赵石”
声音回荡在金殿之前的开阔之处,配着这样的气氛,显得有些凄厉。
赵石命张承回去,守好宫中各处,自己则候在那里,早有太监躬着身子上来,给他披上白sè的披风,腰间额头都系上孝带。
不一会儿功夫,上面的声音又一声声传下来,“宣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觐见。”
赵石迈步而上,好一会儿,才来到殿门之前,又整理了一下衣冠,才迈步走了进去。
进入大殿,满目皆白,赵石跪倒在地,行下大礼,“待罪之臣赵石参见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一时间,大殿鸦雀无声,群臣侧目。。
没办法,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后,大将军赵石已然成为了这座千古名城的主宰,而今rì过后,也许此人跺一跺脚,整个大秦都得颤上三颤,自大秦立国以来,这样的权臣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两次宫变,都有此人底定乾坤,是大秦之福,还是出了个像曹cāo般的枭雄,只能拭目以待了。
太后赵氏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的平静,只是略带了一丝疲惫,“起来,来人啊,给大将军看座。”
赵氏起身,左右环顾,数十道目光汇聚过来,很快,许多人的眼神避了开去,有些人目光中则多了些热切,当然,更多的则是愤怒和鄙夷以及畏惧。
赵石不管这些,但他脑袋可没昏了,什么赐座,这是挖坑呢。
“谢太后陛下隆恩,然赵石乃待罪之人,心中本就惶恐难安,更断不敢坐于金殿之上,请太后娘娘开恩,收回成命。”
对于皇权,经了这一次,他早就不放在眼中,但面子上的事,总要过得去才行。
太后的声音中有了些缓和之意,无疑,这是一次很明显的试探,这是在告诉他,不要得意忘形,不管怎么说,赵石可还是赵氏之人呢。
“还好,记得君臣本份,,那就在下面找个地方站着。”
随即,太后便露出了些亲昵之意,他是头一次坐在金殿上,但经历了两朝,如果李全寿登基,她也就成了太皇太后了,资格老的很,在金殿上竟是分外的随意,景帝驾崩,好像并未给她造成多大的打击,皇家之人的心xìng,由此可见一般了。
说是随便找个地方,但众臣皆让,谁也不敢让这位站在自己下首,赵石所到之处,朝臣纷纷退避,最终,赵石来到枢密使汪道存的下首站好,他的上面,只有同门下平章事李圃以及汪道存两个。
六部尚书,各位参知政事,皆堂乎于后,不敢与之争。
这一次朝会,所议的,无非就是两件事,国不可一rì无君,太子李全寿如何如何的不错,应该让他来当这个皇帝,当然这个说的有些粗俗,但就是这么个意思,接着群臣附议,没谁在此事上纠缠,因为找不到比李全寿再合适的人选了。
虽然皇子还有几位,但都太过幼小,二皇子到是能争一争,但这个时候,谁能提出来,算他狗胆包天,所以这一关也就轻轻松松的过去了。
第二件大事就是皇帝驾崩之后的大丧事宜,要交代下去,开始办了。
其实还有第三件事,就是该论罪的论罪,该赏功的赏功,但这个时候谁也没提,一些东西,过后还是要博弈一。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五十九章余波(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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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应事情商量着由谁来cāo办,又由哪些人协助cāo办,商量完了,其实这一次由太后主持的朝议就算完事了,至于那些繁冗的细节之事,就得cāo办之人下去之后在中书议论了。
太后起身,群臣躬身送之。
一直站在龙椅边上的李全寿赶紧搀扶在侧,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深深望了他一眼,回首道:“太子就留下,有什么事,与臣工们商量着来,不要太急,知道吗?”
太子一脸沉静,也没装出什么悲戚的表情来,就这么点头应道:“请太皇太后放心,皇孙晓得轻重,恭送太皇太后。”
太后迈着步子走下金殿,顿了顿,招手将赵石召到身边,道:“就算被逼无奈,率大军入城也太过孟浪了,之后上书请罪,别闹的太不像话,再有,跟太子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撤兵,要稳重些,别再闹出什么乱子了。”
当着群臣的面,这就是给赵石下了个定论,至于请罪什么的,就很是轻描淡写,让人不以为然了,一番维护之意,已经是清清楚楚摆了出来。
赵石自然躬身听着,一直将太皇太后送出金殿。
“太皇太后銮驾起。”外面声音渐渐远去,金殿之中终是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金殿之上,太子李全寿已经端坐在龙椅上面,头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太子李全寿俯视众臣,一种居高临下的皇家威严自然而然便散发了出来。
但李全寿看上去并不算太兴奋,泛着血丝的眸子扫过群臣,一丝一毫的笑意也不曾露出来。
“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何在?”太子李全寿年轻的声音在金殿上回荡,洪亮而又坚定。听上去与景帝的声音是截然不同。
不光是赵石,群臣也都愣了愣,赵石赶紧上前一步道:“微臣在。”
太子李全寿微微点头,这个动作显示出,他还不太适应坐在这个位置上,但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说的话。“父皇驾崩于宫中。怎容逆臣贼子逍遥于世?”
“定军侯,朕命你抄拿外戚曲氏余孽,交大理寺待堪,这是朕的第一道皇命,你可明白该怎么做?”
只这一番话,群臣凛然,还未登基,便已自称朕躬,还未登基。便已下皇命,这是怎样的一种自信,怎样的一种威势,怎样的一种。。。。。。不屑,而对曲氏又是怎样的一种厌恶和仇恨,其中滋味。实在让人难以一一明白,即便是赵石,也有些吃惊的抬头瞧了瞧。
金殿之上,所有人的呼吸都重了几分,有许多人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景帝一朝已经是昨rì黄花了。而大秦换了这么一位,看上去有些刚愎,甚至可以说是刚烈的皇帝,也不知道对于大秦来说。是福是祸。
没人站出来相劝或者反对,这事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是这么早就开始,有些出人意料罢了。
赵石并未当即应下,而是沉吟了一下,躬身道:“陛下,二皇子。”
李全寿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是冷笑还是讥讽,声音中却透出一股冷酷的意味,“朕要的是曲氏九族,你可明白?”
“是,臣明白,微臣这。”
龙椅上传来一声轻笑,“不忙在这一时,定军侯有功于国,有功于朕,散朝之后,先到勤政殿来,朕还有话交代。”
赵石应了一声,退后归班站立,不过心里却在想,一年前的太子殿下可不是这副模样,这是被刺激的?感觉上,真的好像两个人一般了。
开始时还急的什么似的,这会儿又不急了,殿上群臣却没有一个笨的,开始急,那是要在金殿之上,把这事儿定下来,过后不急,还用说吗,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又没人开口说话,也就不急了,看来啊,这场风波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呢。
说了这两句后,太子李全寿利落的站起身来,“该说的,太皇太后都说了,若是无事,便且退朝。”
虽有些不合礼仪,但干净利落,这才显示出了一点年轻人的活力出来,群臣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臣,这一夜功夫熬下来,可真的让人有些受不住,散朝对他们来说,着实是件好事。
等李全寿身影隐没不见,众臣纷纷起身,窃窃私语着,往外便走。
有的人能走,有的人必定是要被留下来的,比如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比如枢密使汪道存,比如六部尚书,比如赵石,也正如群臣所想,这场变故风波,远未到结束的时候呢。
王家门下惶惶然不可终rì,曾与曲氏交好的更是心寒胆颤,夜不能寐,一直号称军中栋梁的折家,种家闭门不出。
若是在往rì,必然已经有雪片般的奏折递进中书,来到勤政殿的龙案之上,甚至于金殿朝会也将变成一场没有任何硝烟的战争。
但如今,这座雄城却在刀兵之下匍匐,没有奏折能越过重重阻碍,递到中书,更别说来到驾前了。
别有人在金殿上跳脚怒骂,咆哮不止,争吵不休,因为金殿之外,皆乃腰藏利刃的军士,他们的刀曾斩断过西夏人的头颅,曾染过马匪滚烫的鲜血,更本不在乎是不是会沾上朝廷“忠义”之士的一腔热血。
所以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很平静,太皇太后来了,走了,太子殿下来了,走了,没人在他们面前说上半句,因为他们胆寒不已,也因为王氏,曲氏最坚定的心腹之人,皆都被围在府中。
朝堂重臣的心中有些恐惧,他们知道,也许在顷刻之后,也许在明天,也许在后rì,滚滚人头必将落地,牵扯的人也定然不会少了,王氏这样的百年大族,轰然倒下的时候,残垣断瓦也不知要砸破多少人的头,也不知又会让多少人肝脑涂地。
确实,这场风波还远未来到最**的。
。。。。。。。。
作为胜利者的赵石不会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他跟在枢密使汪道存的身后,嗯,不得不跟在这位老大人的身后,因为没人敢于逾越而前,就这么来到勤政殿前。
勤政殿前那一腔的热血已经被擦干了,勤政殿里也再没有什么血腥味儿,驸马都尉韩文魁在昨晚,用过人的隐忍,以及让人悚然的刚烈,诠释了他的整个一生,在最璀璨的时候,顺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没有几个人会记得他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所做的事情,甚至于一夜过后,在这里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但只要有一个人记得,也就成了,韩氏一门将来便是富贵可期,这也就够了。
众人鱼贯进入勤政殿中,勤政殿依旧是那么肃穆,依旧能在这里感受到皇家的威严,但一切都不同了,勤政殿的前任主人死在了这里,而今迎来了他新的主人,皇权的更迭,并未给勤政殿带来什么新的变化。
太子李全寿如今要处置的事情非常的多,但他jīng力旺盛,在昨晚,将所有的怨毒和仇恨留下之后,之前也病怏怏的太子殿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宫内的大小事情都要他来定夺,因为皇后,皇贵妃先后逝去,也就没有太后一说了,当然,之后可能要选一位景帝嫔妃来继承这个称号,但现在不行,而他还没有登基称帝,太子妃也不便处置宫务,太皇太后身子不济,也无法处置这许多事情,所以宫内的事情也都压在他的身上。
所以众臣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招进正殿之中。
这一次,商议的事情便要细致许多了,毫无疑问的,礼部担子最重,礼部尚书方谦,乃景王府旧人,景帝驾崩,新帝登基,诸般大事,都要他来出头办理。
不过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在新帝面前尽情的展示自己的才干,来取得新帝的信任,这是极具讽刺的一件事,但于官场中人来说,并不出奇。
说完了这件事,接下来其实才是正题,清理王氏,曲氏,以及他们的党羽终于被摆在桌面上,这才是朝堂争竞最激烈也最诱人的一环
京师大族王氏一旦倒下,要空出多少的位置,要多少的人填补上去,京师门阀,少了一家,但余下的人,顾不得有什么兔死狐悲的感伤,因为一块香喷喷的蛋糕就这么摆放在了那里。
当然,之后的各种交易,妥协,争夺,已经少不了新帝。。。。。。以及大将军赵石一份了
(解释一下,之前的章节就不回顾了,有人问起韩文魁这个角sè,其实很好理解,古人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两件事都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韩文魁派人杀自己的弟弟也就很好理解了,杀父之仇报了,还能活在世上,但夺妻之恨,仇报了,就算活下来也不能抬头见人,有这么个人在,韩家就不用想抬头了,不要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古代人,古人在一些事情上的底线,是牢不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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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还是定不下来,需要慢慢梳理,国事其实就是这般,要不怎么都说戒急用忍呢,谁都想快刀斩乱麻,但治大国如烹小鲜,即便是胜利者,即便如今京师在刀兵之下,有些事也急不得的。
一些事情还得中书,枢密院众臣过后商议,这里定下的只能是一个基本的方向,比如王氏,曲氏必然要论罪,但怎么论罪,又有哪些罪名,会否牵连到很多人,这些都是大臣们仔细商议之后,才会报到御前。
这一定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现在还算简单,若是没有刀枪威压,估摸着一些人的罪名还真的定不下来,即便皇帝下旨,求情的人也会接踵而至,现在没有多少求情的,但所有人,都不愿看到朝堂过于动荡,这是基调,连太子李全寿以及大将军赵石都是这个想法。
但罪首肯定难逃厄运,这个也是都明明白白的定下来的。
赵石并不打算过于干涉朝政,那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但群臣频频投来的询问目光,以及太子李全寿屡屡询问他的意思,都表明了,他就算不参与进来,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赵石干脆推荐了两个人,一个不用说了,便是礼部郎中李士芳,这人一开始就站在了他的一边,许多事都是经此人之手办的,而且还有这许多年的交情,推荐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另外一位,就是吏部右丞李师雄。这人是了然和尚的儿子,十多年过去,朝野之中,多数人不知道此人与大将军赵石的关系,而其人多少有些方正,到了现在。有赵石这样的助力。也不过是吏部右丞而已,在朝堂上连话都说不上。
不过赵石推荐此人,要的却是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也算是超擢,但赵石开口,又是大理寺这个得罪人的位置,没人会说什么,连李圃都好像松了一口气般的默然不语,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而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现在坐着的正是王家的人,大理寺以前,也正是王家的地盘,所以赵石只轻飘飘一句话,李师雄的命运便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至于李士芳,赵石只略微提了一句。,这个其实不用他管,论功行赏的时候,自然会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子。
还有张世杰,也不用他多嘴,张世杰乃太子东宫旧人,还临危受命。为太子传话,这些功劳可都不小,足堪称之为心腹的,前程还用说吗?
朝堂之上。与赵石交好的也就这么几个,有点少的可怜,谁让他常年征战在外,加之履任的又都是军职,在军中威势一时无两,但在朝堂上的根基可谓浅薄的不值一提,这也正是前些时被论罪时,根本没人出来为他说话的原因所在。
不过之后也许会很不一样,权位有了,不缺人投靠,也许现在,就有许多人都红着眼睛想要靠过来呢。
直商议到天sè将暮,这些朝堂重臣们才红着一双和兔子有一比的双眼,出了勤政殿,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们。
许多人在离开的时候,都回头看了看巍峨的勤政殿,神sè复杂,因为那位大将军被单独留了下来。
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使汪道存却连这点功夫都没有,急匆匆的便赶回中书,枢密院去了,六部尚书也闲不着,跟着就都走了。
片刻功夫,勤政殿前便冷落了下来。
勤政殿中,李全寿望着群臣陆续出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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