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太原竟然一点察觉防范都没有?
秦人从什么时候聚集的如此大军,秦人大将赵石又是什么时候到的阵前,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但算算时rì其实也就能明白,自从大金使节离开汉人地界,秦人一定便已经开始了准备,但那时应该还是冬天,想到这里,海珠儿背后是一片冰凉。
秦人这是疯了,铺天盖地而来,数十万大军,以以往的经历看,已是尽起国内jīng兵强将,难道秦人其他的地方都不要了,只来寻他海珠儿的麻烦?
醒过神来的海珠儿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立即派出快马,一面知会朝廷,速速派兵来援,但那是远水,已经不可能救得了近火,考虑到这个,海珠儿再次心里诅咒,那些玩忽职守的家伙,活该千刀万剐。
一面又派人去河套西夏人所在,向西夏人求援。
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做出,因为只还在一年多以来,还和西夏人大战了一场,双方都是伤亡惨重,西夏人这些年,听到他海珠儿的名字,一定也是咬牙切齿,恨不能生食其肉的。
但今时不同往rì,去岁,西夏使节曾经从大同这里过去过,深谙内情的海珠儿自然晓得,西夏向大金称臣的rì子恐怕不用再等太久了,他那会儿还曾动过心思,将西夏人使节队伍在什么僻静地方全都宰了。
要知道,没了西夏人的威胁,大同的重要xìng也就降低了许多,那他这个西京留守还能干多长时间也就有待商量了的,但最终,他还是派人将使节送到了上京,他的根基还弱,又非皇族嫡系,若行那养寇自重之事,也不知手下军兵会不会造反,也就是说,经营的rì子还是短了些。
而在此危急关头,他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心里还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昏了头,不然的话,哪里能指望的上西夏人?希望西夏人别再耍弄那些小聪明才好,一旦秦人破了大同重镇,唇亡齿寒的道理也不知那些西夏蛮子知道不知道?
他这里忧心忡忡,哪里晓得,即便派人去了,西夏人也是无能为力的,只因西夏人现在也是焦头烂额,西北那边被秦人打的稀烂,数十年经营,几乎一朝尽丧,京师震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哪里还会顾得上东边?
实际上,如今的大同,已是外无援应,内无粮草,情势险恶到了极处的。
坏消息传来,萧除虎战死,雁门已陷,宁化也在之后失陷,大同南边,已经无险可守,之后朔州陷落,秦人兵锋直指大同。
消息已经隐瞒不下来,大同上下,人心惶惶,风雨飘摇。
等到秦人大军如天边乌云般出现在大同城下,漫过原野,如洪流般在大同守军眼皮子底下,将大同围住,绝望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升起在所有人的
秦军各部陆续到来,刀枪如林,旌旗蔽rì,黑压压的营盘一眼望不到边际,最远处,可能都道了十几二十里之外了。
和太原相仿,在这样的大军面前,大同城孤单的就像是一块被海水围住的礁石,只能任凭海浪冲刷,直到被淹没,在见过的秦军兵威之后,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出城溺战的心思,那简直就是在找死,再悍勇的将领兵卒,于如此大军面前,也渺小的好像蝼蚁一般。。
实际上,让海珠儿甚至是大同守军最后悔的一件事,却是二月初的时候,已经有人率兵去了草原打草谷,真真的是雪上加霜。
而更让人恐惧的其实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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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零八章兵乱(求月票)
海珠儿面sèyīn沉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茶,茶香渺渺,但却已经快凉了,他已经愣神了很久。
他所在地方宽敞而又奢华,当然,这本来就是当年行台尚书的府邸,自罢废西京尚书省,这里便一直空置了下来。
前几年,海珠儿不管不顾住了进来,还有人有些不满,但随着他坐稳西京留守的位置,那些声音最多也就是不满罢了,没有升级到弹劾。
西京这个地方很奇怪,总是给人一种感觉,只要占住了这里,天下都在自己俯视之下,而那在行台尚书府前面,连绵不绝的宫宇楼阁也加深了这种感觉。
每次海珠儿回府,都要停在门口站上一会儿,西京行宫的景象实在不能不让野心勃勃的他砰然心动,而每一次他站在府邸前面,望着行宫方向,都能让他心情舒畅,每一次也让他心有不甘,而每一次他都会想,当年完颜烈站在这里的时候,会想什么。
然后便怵然而惊,完颜烈现在的境遇,与冢中枯骨又有何异?自己万万不能落到那等地步,不然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苟延残喘,实在让人笑话,当年的大帅完颜烈是何等的威风凛凛,锐气逼人,是女真人中不可多得的英雄豪杰,但现
他海珠儿自问虽不比完颜烈差什么,但自忖也不会强到哪。每每想到这里,他便告诉自己,一定要握紧兵权,不能像完颜烈般的心软,也不能像他那样,争不到什么东西,却还将自己搭了进去,于是,野心便如浇了冷水般,迅速熄灭了下来。
但是现在。他没有再像往常般,在这里饮着茶,或者喝些酒,兴致来了,招些府中歌舞姬来,载歌载舞。来个一宿欢畅。
因为府里的酒已经不多了。那些面目姣好的歌舞姬们,也多数被他赏给了心腹将领。
想到这个,他的手一紧,茶盏当即在他手中碎裂,他丝毫不顾手里淋漓的茶水,只是愤愤的想,他娘的,这府里还有什么?这些喂不饱的狼崽子,一个个只知道要这要那。有了好处,一个个喜笑颜开,可曾想起他这个大帅?
多年的积蓄还在府里的库房里躺着,大同府的府库其实也是他的,但那些死物现在可不值钱,现在粮食比这个金贵。谁也不傻,饷银现在都没人再提了,粮食,粮食,粮食,到处都是要粮的声音。
半个多月过去了,秦人竟然未曾攻城。一次也没有,海珠儿恐惧的想,这是要围死老子啊
秦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围而不攻。就是在等着大同闹粮荒,这个时节也选的好,正是chūn夏之交,大同的粮草所剩无几的时候。
这在以前肯定是不可想象的,十余万雄兵驻守的兵家重镇竟然缺粮,但现在却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大同正军,也就造册过的兵员,其实有二十余万众,但谁都明白,大金的兵力不能这么算,大金的将领们谁手下没有虚报的空额?
朝廷发下来的粮饷,都进了领兵将领的腰间,这在大金军中不是什么秘密,而大同这里还算好的,空额是有,但总归有十余万人马在这里,一些军中jīng锐,像海珠儿的亲军,都是足额的,粮草衣食从来不缺,这才是大同守军的底气所在。
和西夏人见了这么多年阵仗,也从来没有输过。
说起来也是好笑,能坚持半个月,才开始露出缺粮的迹象,还要归功于与西夏人那场大战,损伤是不小,但吃饭的人也少了不是,再加上出去打草谷的两万多军兵,大同现在的守军,竟然已经不足七万之数,而就算少了这许多人马,大同还是在半个月之后闹起了粮荒。
海珠儿咬着牙想,这么下去可不成,总得跟秦人耗下去,说
正想着,外间吵闹声响起,海珠儿刚想呵斥,两个惊慌失措的军兵跟在他的亲军统领赤达的身后跑了进来来。
赤达满脸的怒sè,进来便怒声道:“大帅,汉军那些兔崽子开始抢粮了,劫了咱们一部粮草不说,还把手伸向了那些粮商,大帅,您说怎么办?这么闹下去,末将可压不住手下的那些兵。”
海珠儿一下子站了起来,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脚,将赤达踹了个趔趄,“你是干什么吃的,谁敢乱伸手,就把他给我砍了,到这里来诉委屈,你这个万户官儿是不是不想干了?”
赤达是真委屈,好大一条女真汉子,梗着脖子道:“是姓陈的领的头儿,咱们亲军压不住,这个兔崽子和其他人已经都说好了,城东归他,虎卫军在城南城西,说是把城北留给咱们。”
一下子,海珠儿心都凉了,这是兵变啊,赤达口中姓陈的,乃是大同府大姓陈氏的族长,也就是汉军万户陈雾,加之此人豪爽好客,交游广阔,大同汉军各部多数以他马首是瞻,即便是海珠儿见了此人,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毕竟是女真人的天下,陈雾平rì里也还算老实,但海珠儿还是早早就想除了此人,但一直不得机会,不想在这个关节,此人竟然在他背后捅了这么一刀子。
什么留给亲军,多数就是留给他这个西京留守的了,还串通了虎卫军,若是以前,这事怎么可能发生,但自从完颜和尚带着虎卫军骑军去了太原,不但将虎卫军骑军整个葬在了那里,还搭上了虎卫军的两个万户官儿,一下子虎卫军的实力就没了一半儿还多。
于是海珠儿也没客气,安插了几个亲信到虎卫军,大有将虎卫军收归自己旗下的心思,不过他的根底还在亲军这里,虎卫军虽然能战,但哪里比得上亲军来的可靠?
但收服虎卫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自来,虎卫军便以西京怯薛军自称,也从来都是自成一体,平rì守卫西京行宫,战时上阵,一水的女真契丹汉子,抱团而又不服管束,只有像完颜和尚那样带着皇家血统的家伙才使唤的动。
就算实力大减,连领兵万户官儿都没了,照样是那样的排外,照样是那样的不知收敛。
若是平rì,怎么会在乎一个汉军万户的提议,但现在,海珠儿亲军这里的粮食着实让人眼红,虎卫军哪里比得上,亲疏远近在那里摆着呢。
实力大损之下,又逢围城,人心惶惶,与汉军万户陈雾简直是一拍即合,当即便闹了起来。
汉军各部加起来,是大同守军人数最多,战力却是最差的一部分兵马,大概如今有三四万人,而虎卫军也有一万人左右,剩下杂七杂八的不算,海珠儿亲军只有一万五千人,足兵足额,也是如今大同守军中实力最雄厚的一支人马。
出去打草谷的,则是另外一支人马,一多半儿是汉军,一小半还要归于虎卫军,海珠儿还算谨慎,亲军是一兵一卒也没动弹,但身为他的亲军,坐等旁人分好处便是,到是不用出去打什么草谷。
但如果汉军和虎卫军站在一起,海珠儿也是无可奈何,大家伙儿拉出来厮杀一场?这是什么时候,外间还有秦人在虎视眈眈,保准这边刚开始厮杀,那边就开始攻城了,到时候谁能好的了?
而那狡猾的陈雾,可能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闹将了起来,根本不怕海珠儿亲军所部过来弹压。。。。
海珠儿脑袋上青筋直蹦,那边赤达追问道:“大帅,咱们怎么办,要不,杀他娘的算了,赤达愿为大帅将姓陈的的脑袋砍下来,给你下酒。”
海珠儿闷哼了一声,狠狠的摇了摇头,“都给他们,你把好了亲军就成了,走,我去见见这些兔崽子,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赤达大声道:“大帅,咱们跟着你一起去。”
海珠儿瞪了他一眼,心想,女真人里,尽多些直肠子,说了半天,竟然还是想上去杀人。
没好气的道:“滚回去领兵,老子一个人过去,也不信他们敢把老子怎么着,你领好了兵,他们就没人敢动,明白吗?”
那边,赤达很是想了想,才大点其头,“大帅说的对,但大帅可要小心,别让姓陈的给绑了,送给城外的秦狗。”
海珠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会说话就不说,能死啊,不过赤达这句话可是提醒了他,这些汉军的家伙最是靠不住,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危险,心里有点犹豫,但毕竟是枭雄心xìng,咬着牙想,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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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一十章草原(求月票)
“军心稳固,就是求战之心盛了些,大帅不必多虑。之前有人传报,几个人窥探军营,被捉了来,一看却是几个道士,说是附近道观的,之后便放了,这北地的道士胆子可谓不小,兵荒马乱的还敢凑过来瞧,真是不知死活了。”
军中没多少旁的事情,大军围城,说起来威风煞气,但实际上,分外的鼓噪无味,而大将军赵石军纪森严,各部不敢懈怠,军卒也不敢闹事什么的,二十多万人在这里,竟然连个殴斗的都少,他们两个这参军除了粮草运过来时忙上一些,其他时候其实也很清闲。
这么一桩小事,随口道来,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这些rì子他常这么干,一来存了些炫耀之心,想让yīn阳怪气的江善明白,自家跟大将军那绝对不是外人,二来也确实无聊的很了,说点小事,轻松一下,也能让大将军一笑不是?
赵石也未在意,道士和尚什么的在北地有很多,女真人把河中,河东祸害的不轻,百姓们困苦之下,难免生出些礼佛崇道之心,加上这也是一种避世的手段,所以在北地,寺庙道观真的不少。
就像这大同周遭,连年征战,但偏偏佛寺,道观林立,香火还不见少,也算是一桩奇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可记得当年,了然和尚和清虚道士两个和尚道士,可都是内衙中人,了然和尚死在青城山,自方火羽死后,清虚道士算是给自己的好友报了仇,便飘然而去,至今没有什么下落,连他收的徒弟也没了踪影,估摸着是跟着他走了。
赵石猜测,估计两人并没有离开蜀中,只是到什么地方隐居了起来。他和清虚道士没什么交情,也懒得去寻,两人就此没了音信。
想到这个,赵石随口吩咐,“传令下去,窥伺军伍者。都扣下来。严加讯问,金人谍探可不管什么和尚道士的,大军在此,还敢过来瞧看,哪是良善之辈所为?”
种怀玉诺诺应了,心想,周遭寺庙道观多了,有些建成也有年头了,其中有的还是契丹人。金人督建的,希望这些和尚道士的安分守己,别给自己招来祸患,不然的话,一些千年古刹为此遭灾,可就是罪过了。
。。。。
而此时此刻。不颜昔班随同木华黎率领着大秦一万铁骑已经过了云中,往云外草原疾驰,马蹄踏在柔软而平坦的草地上,掀起下面黄褐sè的泥土,带起大片的青草,前面丘陵起伏,蓝天碧草。空旷而又悠远。
一万铁骑呼啸向前,尽情奔驰在草原之上,数百年来,这是汉家铁骑第一次踏足草原。强壮彪悍的秦人骑士并未欢呼啸叫,他们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过的久了,所有人都麻木了起来。
这里和沙漠唯一相仿的就是景物总是一成不变,空旷的就像一座怎么也望不到边儿的监狱,瞧的久了,难免让人厌烦,甚至会怀念起南边那些崇山峻岭以及滔滔大河。
不过为首的两个胡人却已是激情难耐,他们呼吸着草原上特有的芬芳气息,望着湛蓝的天空,感受着座下战马的律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如此的迷醉,就像是喝多了蜀中烧酿一般,熏熏然的欢悦自心底升起,回到故土的感觉就是如此的奇特。
不过随着越过云中草原,两个人早已将这种种情绪收了起来,因为他们没有看到鞑靼人的身影,哪怕是一个,没有想象中像白莲绽放于草原上的羊群,也没有见到什么部落,他们只是见到了一些部落被烧毁的残骸。
不颜昔班无可抑制的愤怒了起来,这些被烧毁的部落已经彻彻底底的毁了,而看上去,已经隔了很长的一段rì子,差不多被草原上的青草覆盖了起来,不颜昔班相信,如果顺着河流找下去,还会见到很多这样的部落。
对于鞑靼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从那些残骸中,可以随处见到锈蚀的弯刀以及鞑靼人的尸骨,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他们在默默的诉说着鞑靼人凄惨的境遇。
不颜昔班的怒火随之高涨了起来,草原上的规矩,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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