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您。”
木华黎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道:“你的忠诚让我钦佩,能拥有你这样的部众,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不颜昔班安达,看来汪古部的威名,还没有随着草原的风而溜走,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不颜昔班脸上泛起兴奋的红sè,大笑着让拘谨的额尔勒坐下,看到额尔勒依旧有些疑惑,想了想,便笑道:“额尔勒,还记得那年暴风雪之后,那个在你父亲的部落里养伤的汉人吗?”
额尔勒想了半天,才道:“记得,记得,那应该是十几个冬天之前了,那个汉人救回了额浑,伤的很重,我们用尽了一切法子才救活了他,我的父亲跟我说,这是天神的使者,如果死在我们的帐篷内,天神一定会将怒火降在我们的头上的,当时额尔勒天天在祈祷,他能赶紧活过来”
不颜昔班很高兴,他还能记起那么久远的事情,点着头道:“是啊,就是他,如果现在他亲耳听到当年救活他的人,生活的这么困苦,一定会不高兴的,也会随即赐给你难以想象的财富以报答当年的恩情。”
木华黎这个时候疑惑的插嘴道:“你们说的这个汉人,是大帅吗?”
不颜昔班笑着点头道:“是啊,也就是那一次,大帅来到草原上,也正是那一次,你也来到了汪古部,大帅与克烈部的桑昆,乞颜部的合撒儿结成了安达,我们都在,那个时候要不是我还小,不足以与他们相交,天神作证,我一定也会和他们结为安达的。”
木华黎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更没想到这小子若是和赵石结为安达,那么他的姑姑琴其海该怎么办。
他立即站起身来,端起酒碗,奉到仓促而又惊愕的额尔勒面前,道:“原来是你和你的父亲救下了我的主人,请原谅木华黎刚才的失礼,如果我的主人在这里,一定会因为这个抽木华黎的鞭。”
“额尔勒,请喝了这碗酒,长生天作证,之后你便是木华黎的兄弟,我的猎物,将来永远有你和你的子孙的一半。。。。。。”
这真的很惊喜,额尔勒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看了看不颜昔班,见不颜昔班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的接过酒碗,一口将酒喝干,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木华黎拍打着他的肩膀,一下子便显得亲近了起来,将他按着坐下,“当年你和你的父亲救下的汉人,就是木华黎的主人,这份恩情,主人一定不会忘记,木华黎也不会忘记,如果你能跟我回去,主人的恩赐,将丰厚的让你难以想象。”
“而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草原上,那么今后,你的部众和牛羊,会让所有人羡慕的。”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额尔勒这个质朴而又忠诚的鞑靼汉子彻底的混乱了,他结结巴巴的想要表达感谢,却更想询问,那位尊贵的汉家客人,天神的使者到底什么来历,会拥有这样一位奴仆,甚至于,连鞑靼人的明珠都嫁给了他。
难道说,那位汉家客人,所拥有的部落比乃蛮部还要强大吗?
不颜昔班摆着手,让有点语无伦次的额尔勒住了口,才笑着解释道:“他是我的姑父,也是一位伟大的统帅,他统领着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众多的军队,他现在正在南边和金国人交战,已经杀死了数以万计的金国人,让金国人听见他的名字,就会没命的逃跑,他的部下,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样众多,却比草原上的雄狮还要凶猛。”
“现在,他统领的大军离这里已经不算远了,他派了木华黎安达来,帮助我回到草原上,重新成为鞑靼人的。”
这些话是额尔勒所无法想象的,鞑靼人虽然靠近金国,但已经多年未曾与金国往来了,金国人对草原的劫掠,除了让他们感到金国人的强大之外,只剩下血淋淋的仇恨,再也没有其他。
至于更加遥远的南边的汉人,他们现在是一无所知。
他根本无法想象,能打败金国人的汉人是什么一个模样,更是连做梦也不会想到,汉人的军队会有多少人马,会让强大的金国人也感到畏惧和不安。
至于金国辖下的汉军,他已经自动的给忽略了,金国人就是金国人,汉人是汉人,金国人辖下的汉人,也是金国人,与不颜昔班口的汉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他满脸震骇的问,“我的主人,这样强大的人,应该也是一位汗王吧,当他亲自来到草。是不他可以帮助我们就可以夺回所失去的一切?”
这一下,不光是不颜昔班,连木华黎也笑了起来,木华黎用力的挥舞着手臂道:“如果我的主人想要建立一个部落,那么一定会让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臣服在他的脚下的,但。。。。。我的主人好像没有这个意思,我的主人是汉人最大的将军,他可以指挥所有大秦的军队,现在。。。。。。我的主人的目光已经来到草原上,那么,汪古部重新拥有它的荣光的rì子也就不远了。”
不颜昔班连连点头,“这片草原永远是汪古部的,让那些背叛我们的人在恐惧颤抖吧,我会让他们后悔曾经所做的一切,并为之付出鲜血的代价的。”
虽然额尔勒依旧无法想象那位强大的汉人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但之前那些困苦不堪的rì子在见到主人的那一刻之后,肯定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兴奋的想象着未来美好的一切,听着主人和他的安达欢悦的交谈着,心想,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天神啊,您的心肠真是如此的仁慈,额尔勒算是完成了您的考验吗,额尔勒的忠诚,终于打动了您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切就全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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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二十八章大势
木华黎是月回到大同的,这个时候,大同彻底握在了秦军手。
魏怀德留下一万河洛镇军由江善统领,其余各部则已由他所率南返,回去了河洛。
降顺之各部汉军,也已被拆开,汰弱留强,一部分随军南返,去解州编练休整,来年若是堪用,则会驻守河东各处府县,当然,身份上会编入殿前司禁军之内。
剩下的一部分,则就地驻守大同,由国武监生员充任军各级军官,照样的cāo练不休,而他们,将来算是作为大同边兵来用的。
大将军赵石留下了几个汉军将领,以陈雾为首,统领这支军伍,这是除了已经身在河洛的后周降将孟青之外,出现在秦军序列的第一个北地降将,意义非同凡响。
这也表明,甚是排外的大秦军旅,终于开了一个口子,开始招降纳叛了,当然,这也是大势所趋,随着疆域越来越大,秦人的人才已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任用降将降臣,将是不可避免。
便如这几年蜀元气恢复之余,蜀人在科举之上,已有所作为,让大秦的人士子自愧不如的是,蜀风确实不是大秦能比得了的,已经有两科状元,被蜀人拿走,若非大将军赵石当年入蜀之时,破家灭门,将蜀大族挨个蹂躏了一遍,不然的话,这样的情形会出现的更早。
可以想见的,在不久的将来。蜀人必定能在大秦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秦人大族门阀虽有jǐng觉,但也没多少办法,此正大秦鼎盛之时,也正是表现海纳百川,恢弘大气的气度的时候。
不论当今陛下,还是朝堂重臣,对这样的情形都是喜闻乐见的,容不得什么人结党打压。所以有些人也起了些别的心思,河,河东,河洛之地的人才,接着也屡屡出现在长安城,誓不让蜀人独占鳌头。
其实这样一来,大族门阀受到的冲击只有更甚,不过还是那句话,大势所趋。有人若想逆势而动,注定是个粉身碎骨的结局。大秦疆域在急剧的扩张之,所需人才真的是方方面面。
若没有以天下人才为己用的气度,趁早还是闭关自守算了,要知道,一统天下,让天下百姓归心,可不是朝堂上一水的秦人能成的。
而汉军的留用,其实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所作出的决定。不论朝堂,还是大秦军,都已到了一个瓶颈,极度缺乏的,正是人才,治政之才,领兵之才。如此种种,确实也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了。
不过乱世的军人们,还是幸福的,这次取河东之战。虽然有些波折,却是不折不扣的大捷,任用什么人,将军们不太在意,他们在意的还是朝廷的封赏,想来这个冬天,封赏便会下来,也不知又会多出几位大将军,或是几位侯爷伯爷出来。
而对于秦人来说,成武二年,是值得欢呼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大秦终于表现出了君临天下的姿态。
西北边境上,秦军延州镇军联合庆阳镇军以及归义王的吐蕃骑兵,横扫西北边境,让西夏人心寒胆丧。
而大将军赵石,更是悄然北上,率二十万大军,下太原重镇,陷大同雄城,尽歼金人河东诸军,让金人闻风丧胆之余,半壁江山也没了的。
这样的武功,是大秦前所未有的,接连打的两个胡人强国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景兴一朝,也不曾有过,接下来,秦人该想的,不是如何的休养生息,不是如何的治理内政,他们想的是,大秦的兵锋下一个该指向的是谁。
只有留在河洛的张大将军有些郁闷,他并非不想进兵后周,但说起来也是无奈,后周和北地两个胡人大国不同。
河洛之地在手也有两年了,但河洛百姓心向故国,表现出来的顽固真的让人头疼,说起来,秦军在河洛可谓是军纪严明,河洛经过战乱之后,恢复的比哪里都快,秦军秋毫无犯,买卖公平,就差将心亮出来给河洛百姓看了。
但还是不成,河洛读书人出仕为官的,寥寥无几,找上门去,多数受到的都是冷言冷语,也不知这些家伙哪里来的胆子,而义军却总是时不时的冒个头儿,连普通百姓,对秦人都是冷淡有加,心怀畏惧仇恨居多。
如此这般,闹出来的事情可着实不少,比如征税的税丁被殴打,上任的县尊老爷处置不公,屡屡引起百姓不满,围攻县衙,秦军粮草辎重被盗被烧,读书人也屡屡跳出来,撰以记秦人残暴,自己心怀故国之情,如此鼓动民心等等等等。
实在让人觉着河洛这个地方很是邪xìng,后周虽兵甲不强,官吏也多贪渎不法,但这收拢民心的手段,真的不能不让人佩服。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原因所致,一个就是原之地,物产丰饶,百姓在后周治下活的都很安逸,加之后周施政宽仁,风又盛,所以,虽是战阵屡屡失利,又连年向金人称臣纳贡,但百姓却不管这些,能够吃饱穿暖,不受流离之苦,就比什么都强,自然民心所向,恋战故国不去。
而第二个原因就不用多说了,大秦施行的八分田亩制,触动的绝对不是平民百姓,而是那些地方豪族,这样的地方大族,多乃在地方上有威望的士绅,家读书人也多,自然对秦人的到来敌视非常。
若是像蜀那般杀个人头滚滚也就算了,偏偏大秦到了河洛,行的是仁政,这些地方大族多未受到什么触动,自然抵制起来,比蜀要得力的太多太多,这其实也是一切变乱的来源所在。
这就好像是建房子,在废墟上建房子自然要快的多,但你若想拆了原来的旧房子,再建新的,就要多费许多的手脚。
河洛大军,其实是被拖住了,其实也正是有鉴于此,大军才选择了太原,大同方向,因为河真的恢复的太快了,在金人治下的汉人,和河洛百姓虽然只隔了一条河,但境遇完全不同。
秦军刚到了两年,便已尽收河民心,花费的功夫简直是少之又少,但却已使河百姓感激涕零,从军的青壮,络绎于途,就算这样,这两年的chūn耕也没误了,要是搁在河洛,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要知道青壮都去当兵了,谁来种田?
老人孩子和妇人吗?换在河这里,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于,在这两年,河大片的荒地都被百姓开垦了出来,因为朝廷免税三年,又重新丈量了土地,河本来百姓就rì渐稀少,每家每户分到的田地便要多出几分,青壮去参军,没关系,家里还有女人和孩子,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下力气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好像你给乞丐一两银子,足可以让他去杀人放火,但你给富翁一两银子,人家连看都未必看一眼。
河与河洛两处,民风大异,北地百姓,苦金人久矣,一旦有了希望,暴发出来的活力,是难以想象的,而河洛百姓安适闲舒,心所思所想,自然跟河百姓大不相同。
而原王朝之没落,也由此可见一斑,空有天朝上国之表,却再未有天朝上国之志,任由外族欺压,只以保全自身为念,不思进取,顽固而又守旧,如此下去,终有一天,会成为板上之肉,任人宰割罢了。
而这一年,大秦兵锋之强悍,顿使天下震动,太原,大同失陷的消息传到后周朝廷,后周年轻的摄政王顿时震骇当场,随即召集群臣议事。
不出所料的,议和之声,顿时大作,而年轻的摄政王左右犹豫了两天,改弦易辙,支持起了议和派,主战派又遭了打压,这样的游戏,在后周朝堂上已经进行了百多年,却好像没人感到厌倦。
每次战事一起,就是两派交锋之时,好像打得赢打不赢,或如何才能打赢已经不是关键,而是要不要打,才是朝堂争论的主题所在,两派之争,也渐渐成为一些官员升迁的途径,这样可笑的朝堂政争,真的让人啼笑皆非。
这一次的结果便是,很快,后周使臣便出现在了大秦长安,议和之事再次被提起,而离上次议和,还不到一年功夫
其实,大秦成武二年,也是天下大局,发生巨变的一年。
这一年,因为西北边境烽火连天,西夏人国内发生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的民乱,李元康命侄儿李元翰率兵平乱,历经三月,才将乱事平息下来,但西夏国内,已是一片狼藉,百姓惊惶,朝政纷乱,当来自秦境的战报到达国相李元康的案头的时候,李元康可谓是大惊失
这一年,鞑靼人隐隐传言,圣狼的子孙重新回到草原的消息,并风一般的传播开来,让那些曾经背叛的部落首领们胆战心惊。
而这一年,在遥远的西北,蒙古军再次南下,将塔塔尔人残部清扫一空,大金终于整个暴露在蒙古人的兵锋之下。
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二十九章姿态
一行数十人,驻马于大同北门不远处。
他们间,有身穿淡红sè军服的秦军将士,也有身穿皮袄,满脸的络腮胡子,头上梳着杂乱的发辫的胡人。
这一行人无疑是引人注目的,他们来到这里,停下马来,胡人们仰望着这座好像巨兽趴伏在地上一般的北地雄城,目眩神迷,心想,这样的大城,也只听说南边有,今rì亲眼见到,天神啊,传言果然都是虚假不堪的,这样的地方,只有天神的国度可以比美吧?
而其年纪最老的一个胡人却是神sè复杂,因为他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鞑靼人还在为金国人作战流血。
眼前这座大城,就是金国人的西京,好像大汗们的王帐差不多,这里有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屋宅,还有金碧辉煌的金人皇宫,比草原上所有大汗们的王帐还要华丽,足以容一个草原上强大的部落整个住进去。
和自己一同到达这里的鞑靼兄弟们,和现在这些家伙一样,满心的敬畏和仰慕,金国人的强大超出他们的想象之外。
但在金国人的大城里面,鞑靼人生活的如同奴隶,比那些汉人们都不如,许多鞑靼人兄弟最终都没能回到草原上去,他们大多都是为金国人修建建筑累死的,因为金国人不需要什么战士,他们的强大,足以震慑任何的敌人。
那些鞑靼兄弟们很少有人能真正的战死在战场上,所以他们死后。注定不能回到天神的怀抱。
其一些幸运的,可以再次回到草原上,他便是其之一,金国人要借着他们,才传诵金国人的强大,让鞑靼人世代都不敢反抗。
而现在,金国人被汉人打败了,这座好像永远都不会失陷的城池竟然被汉人攻陷了,这真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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