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鞑靼人王者,并假作四处打量,在帐篷里搜寻着什么。
但让他失望的是,帐篷里好像没有任何一个异族人的身影,那些身材高大,长着见多识广的乃蛮人一看便知道是南方汉人的面孔的。
冒牌的王子带头,向不颜昔班庄重施礼,就像对着一位草原上真正的汗王那样。
不颜昔班表现的很冷淡,他只是微微的摆了摆手,虽然并未表达出自己的喜怒,但他也没有让几个乃蛮人坐下的意思。
这让曲出律以及他的两个随从都感觉到了其中的羞辱意味,曲出律就像一个真正的随从那样,躬着身子,微微抬着头,在年轻的鞑靼人王者身上来回观察着。
那边冒牌的王子已经微微带着怒气,开口说道:“尊敬的王子,我们从乃蛮部远道而来,带来了我们尊贵的汗王的。”
不等他说完,不颜昔班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冷淡的道:“许多年前,我曾经在汪古部的草原上,最后一次见到乃蛮部的使者,你们知道,那时候我怎么想吗?”
帐中静了下来,曲出律目光闪动,他知道这位王子所说的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脸sè变得有些难看,其他两个人也是如此,但曲出律的目光,终于被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人吸引。
鞑靼人的愤怒可以理解,但乃蛮部的强大,却不会因为鞑靼人的愤怒而改变,他已经从年轻的鞑靼人王子脸上,瞧出了愤怒和仇恨,这其实已经足够了,他们要做的,不过是稍稍放低姿态,平息他的愤怒,如果平息不了,便只能保证自己能够平安离开就好,草原人的尊严,终归是要靠弯刀来争取的。
曲出律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没有那些异族人,也许等到乃蛮部强大的骑兵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鞑靼人就会后悔他们今rì的鲁莽和无礼了。
他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位即将登上汗位的年轻人,但他的目光在扫过那些坐在旁边,一看就知道是些鞑靼人贵族的人们的时候,他的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了下来。
这也是个年轻人,虽然瘦了些,但挺直的身形,如鹰隼般的目光,都昭示着这个家伙的危险,他的面貌,很像是东边那些蒙古人,虽然他并未见过几个,但那黝黑的皮肤,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颧骨,扁平的鼻梁,真的和那些来到乃蛮部的蒙古贵族像极了。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他两腮上,并没有被草原朔风吹出来的红晕,虽然带着皮帽子,但他的前额也并非是秃着的,而是长满了头发,尤其是他的坐姿,笔直的像根削直了的木棍,也让他完全同旁边的鞑靼人区别了开来。
而他的座位,却在众人之首,很容易便能看得出来,旁边的人对他的敬畏。
这是谁?曲出律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就好像回应他的目光似的,那人微微侧转了头过来,曲出律一惊,马上低下了头。
不过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双亮如刀光,隐隐泛着红sè,好像随时都在盯着猎物的苍鹰般的眼睛,还是吓了他一跳。
这是一个将军,毫无疑问,曲出律从那目光中读到的全都是关于杀戮的东西,甚至看不到半点的温情,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在鞑靼人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但他却牢牢记住了这样一双眼睛。
不颜昔班的声音还在回荡,“我在想,乃蛮部的使者怀中揣着的,不是什么好意,而是yīn毒的刀箭,你们来到我们的帐篷,没有半点对主人的尊敬,心里装着的都是恶意,说出的话语,也好像shè向我们的箭矢,你们还有什么能取信于鞑靼人的东西呢?”
“回去告诉你们的汗王,像卡勒兀儿图那样活该被魔鬼吞噬的家伙,不会再出现了。”一个强壮的鞑靼贵族站起来大声道。
旁边的鞑靼贵族们也sāo动了起来。
“天神诅咒那些背叛的”
“乃蛮人再不会再得到鞑靼人的敬。”
“滚出我们的帐篷,该死的魔鬼。”
“杀了他们,将他们的头颅送回去给他们卑鄙的大汗瞧瞧。。。。。。”
“鞑靼人不需要乃蛮人的好意,这些该死的家伙,只会把鞑靼人当奴隶来使唤。”
。。。
鼓噪中的鞑靼贵族们红着眼睛,有的已经将手按在刀柄上,包括曲出律在内的几个人都白了脸,却并未向这些暴怒的鞑靼人低头,他们倔强的站在那里,这跟乃蛮部的尊严无关。
因为他们深深知道草原上的规则,这样的时候,一旦表现出软弱,立即便会人头落地,因为在草原上,丢掉尊严的人,别人便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忌惮,得来的不是嘲笑,很可能就是雪亮的刀锋,弱者在草原上从来没有生存的权力。
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便会遭遇鞑靼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连话也没说两。
“你们下去吧,过两rì就是鞑靼人各部的会盟之期,想来,多几个乃蛮部的使者观礼,将会为大汗增添几许光”
帐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说话的人就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嘈杂的声音立刻消失无踪,曲出律的瞳孔猛的一缩,望了过去,正是那个有着鹰一般眼睛的人在说话
在他们被推搡着,走出帐篷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年轻的王子呼唤那个人的名字,木华黎安达
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八十章称臣(继续求月票)
赵石并没有跟乃蛮部来使说话的兴趣,使者的作用,往往在于试探,在于结盟,在于谈判,而对于现在的情势来说,对于注定成为敌人的乃蛮部,派来使者的意图恐怕也只有试探了。
所以接触他们,让他们留在这里太久,都是不合时宜的。
于是,一行乃蛮部的使者并没有作为会盟的旁观者被留下来,克烈部的消息还没传回来,赵石也无意斩杀使者立威。
战争的准备还未做好,要留出一些时rì,鞑靼人的会盟虽然看上去进行的如火如荼,但实际上,鞑靼人本身已经遭到了重创,经过一番探查,鞑靼人再没有一个能够组成数千战士的强大部落了。
而招募并训练鞑靼人战士,也是个长期且无法立竿见影的任务,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没有多少帮助,主要还是要靠麾下秦军士卒。
与乃蛮部的战争,也绝对不可能像突袭卡勒部一样简单,因为乃蛮部不但实力强横,而且还有着广大的战略空间,对于秦军来说,这两样都可能是影响战争结果的致命因素。
所以他需要克烈部的配合,实际上,如果不是乃蛮部正在和克烈部交战,并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赵石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强大的乃蛮部开战的,甚至于在摧毁卡勒部之后,他会选择退回到云中草原,等待时机的成熟。
但现在总归是有了战机,只要克烈部还能支撑。还有那个作战的胆魄,那么他也就不妨跟乃蛮部战上一场。试探一下乃蛮部的底蕴。
战争从来不会讲究什么温情,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失去一切,所以他在等克烈部的消息,在这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跟乃蛮部交战的,更不会去特意激怒乃蛮部。
他在等,等鞑靼人的会盟过去。等克烈部的消息,一旦知道克烈部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他会包不犹豫的收拢这些鞑靼人,并强制他们放弃云外广阔的草原,推到云中去,那里离大同更近,也能对西夏的河套地区产生威胁。
乃。那也只能等到他积蓄的力量足够的时候。蒙古人忍耐不住,再次西进是时候,再来跟它计较了。
这无疑是一种战略上的抉择,现在的他,却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在这种大略上做出明确的选择了,他的xìng格也决定了一旦做出选择。便不会再瞻前顾后。
与其说将乃蛮部的使者送走,不如说将他们驱赶出了这片草原,若非身处草原,根本没有什么关隘一说,这些使者根本到达不了额拉姆河河畔。赵石也不会给予他们任何窥探的机会。
秦人跟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双方都很不满意,乃蛮部使者虽然都安然无恙,但这样的遭遇,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羞辱,其实战争的到来,在乃蛮部使者被驱逐出去那一刻开始,便是已经注定了的。
只是乃蛮人对于来到草原上的汉人到底来自何方,有着怎样的实力,目的是什么,并不算明了罢了。
长久以来,女真人在草原建立的威名,让所有头一次见到秦军军伍的草原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将他们当做是金国属下的汉军。
对于汉人来说,这不啻于是一种无法抹去的耻辱,但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来说,却又不无好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乃蛮部来说,在面对一个讳莫如深的对手时,他们已经失去了战场上的先机。
反而是对乃蛮部的情形知道的越来越多,也对这个敌手认识的分外清晰的秦军,在战争来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并找不准了自己的位置,他们将以弱者的姿态,来坚定的挑战强者的权威。
战略上的清晰认知,战术上的应对也就截然不同,所以在乃蛮部愤怒的想着怎么回报这些狂妄的家伙的时候,一场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的,甚至是无法想象到的残酷战争其实已经早早拉开了帷幕,就等着各方角sè登场了。
。
这些天,赵石过着看似悠闲,其实却很紧张的rì子,军心士气,他要时刻留意,北方的动静,也要派人严密探查,他更在等待着东边来的消息,加之粮草的分配,更多的有助于全军将士,以及战马适应草原水土的办法。
等等等等,在这样一个时候,等待的滋味更像是一种煎熬,几个深知他心思的军中心腹将领,也都等的望眼yù穿,恨不能马上跟人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次,来的痛快些。
在鞑靼人闹的越来越喧腾的时候,秦军的军纪在悄然间却是越来越严,秦军的战马,也再不是成群的放养在草原上,而是陆续回到了兵卒的身边,由兵卒轮流出去放牧,用枕戈待旦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时常进入赵石帐篷的玛丽安娜,也察觉出了赵石的不同,变得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因为这个男人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是浓重,靠近他的身周,便好像进了冰冷的冰湖一样,让你心寒,让你恐惧。
女xìng的温柔,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面前,,根本毫无用处。
在等待中,时rì一天天过去,终于,鞑靼人的会盟之期到了,但忽难还是没有回来,但北边却已经出现了乃蛮部骑兵的身影。
这是一些斥候,草原上称之为游骑,秦军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他们驱逐开去,来来往往间,两族的战士终于第一次交上了手。
两族骑兵的优劣在这一刻彻底的暴露了出来,用秦军士卒的话就是,这些家伙跑的像兔子,当然,这么说的时候还要尴尬的在心里嘀咕一句,shè术也还过得去。
但对于乃蛮部的骑兵来说,这些汉人的骑术马马虎虎,但他们的弓箭shè的实在是远,至于准头嘛,只要靠的别太近,也不用畏惧他们什么。
互有优劣,也互有伤亡,但长时间纠缠的事情,双方都有顾忌,不会做出那般没脑子的事情,所以根本不会有近身搏杀的机会,也无从知道,对方马战的本事到底如何。
但在鲜血和尸体面前,敌意却已越来越浓,战争的节奏在加快,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到了五月,鞑靼人的会盟终于在一个天高云淡的rì子里召开了,草原上到处都是鞑靼人的欢呼声,当成为汗王的不颜昔班,在鞑靼人各部贵族的簇拥之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鞑靼人的欢呼啸叫声,响彻天地之间,并扩散到这片草原的每一处。
大秦成武三年五月,鞑靼人在大秦帮助之下,再次推举出了自己的汗王,但在他的安达,木华黎的建议之下,并未立下汗号,而是修书于大秦皇帝,言明世代为大秦守边之意,立意称臣,并请求大秦皇帝赐下
经过这些时rì的思索,不颜昔班也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接纳了木华黎的建议,并将此事宣告于鞑靼诸部。
顺理成章,根本未曾激起多少波澜,便征得了鞑靼各部贵族们的响应,击败了金国人,并帮助鞑靼人结束内乱,惩罚了背叛者的汉人强国,理应获得鞑靼人的敬意以及
不得不说,那些怀揣梦想的鞑靼人,在汪古部覆灭,卡勒部背叛,麻里部被赶走,勒察部分裂的时候,便多数已经绝望,接下来的内乱,更让大部分这样的人越发的少了,到得现在,新晋的鞑靼贵族们,只渴望赶紧结束战乱,至于会受到谁的荫庇和护佑,他们其实并不算太在意,但话说回来了,还有比秦人更合适的吗。。
如此,继吐蕃低地内附之后,又一个异族臣服在了大秦脚下,这样的荣耀,对于大秦来说,这是振奋军民士气的最好功绩,甚至于比灭蜀还要来的震撼几分,这是足以让大秦成武三年记入史册的大事。
虽然,没有吐蕃低地内附那么干脆,不留首尾,但分量上,却也差相仿佛,甚至于在战略上,比之吐蕃低地内附要好处要多。
所以也就可想而知,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回大秦,将引起大秦上下怎样的震动了。
不过那到底是将来的事情,按照赵石的估计,修书一定会得到答复,但比起不颜昔班亲自带领部落贵族入京觐见来说,引起的震动还要差上几分。
而现在,也不到真正高兴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作战还是暂时退却,都还要看东边的消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个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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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张弓北望射天狼第九百八十一章安达(继续求月票)
大秦成武三年五月中的时候,乃蛮部决心与鞑靼人开战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云外草原北部的乃蛮部部落正在集结他们的战士,在云外草原东北部,乃蛮部的游骑也越来越多,出现也越来越频繁
两方根本没有再派出任何的使者,对战和之事上也就不用再说其他什么了。
在越来越频繁的接触冲突中,战士的鲜血开始流淌,虽然只是斥候间的较量,但战争的气氛已是越来越浓郁,鞑靼人也开始在他们的大汗的征召之下,纷纷加入到大汗的旗下,准备与秦军一起,跟强大的乃蛮人交战。
但外人无法知晓的是,秦军将士,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因为赵石已经有些等不下去了,迟迟未到的消息,以及乃蛮部的强硬,都昭示着这场战争的激烈和残酷。
没有克烈部的牵制,光凭麾下的两万余大秦铁骑以及乱的好像草原上的杂草一般的鞑靼骑兵,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能取得胜利,或者是一败涂地,赵石心里没底,不过一旦战争开始,秦军将士的鲜血必将染红草原。
而如果这么做却换不来任何的好处,赵石是不会将大秦最jīng锐的一支军队扔在这里的,每一个秦军将士都要比十个百个胡人的xìng命还要重要的多,秦军将士的鲜血绝对不能。
在等待中,rì子一天天过去,赵石的脾气也变得焦躁了许多。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北方的风越来越冷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当乃蛮部王子曲出律带领着使者回到乃蛮部之后。老老实实的将鞑靼人的回答带给他的父亲,两族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因为塔阳汗当即便是大怒,而后部落贵族们便来到汗帐中,这些从来不曾瞧得起鞑靼人的贵族说些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不久之后,从乃蛮部汗帐出发的传令快马,便奔向了南边各个乃蛮部部落。
随之而去的便是乃蛮部汗王的征兆令。汗王征兆战士的命令一下,实际上已经等同于战争的开始,随着战士的集结,那么之后所做的一切,就是选出带兵的将军,以及准备后战士们的饮水食物以及刀枪弓箭了。
虽然草原上的战争准备起来比汉人要快的多,但也还需要一些时rì。不过汗帐骑兵却可以随意调动,其实,出现在秦军斥候面前的游骑,便是乃蛮部的汗帐
就在赵石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要下达撤兵军令的时候,忽难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额拉姆河河畔。
随同他一起回转的。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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