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来打算上前嘘寒问暖一番,但见了这等架势。却都自觉的候在了远处。
很多人心里都在嘀咕。大将军赵石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才算亲眼见到,这威风煞气,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长安李府门前,摆这样的好像有些不妥当吧?
不过虽有着不满,却也无人敢上前说话,若说朝廷数位大将军之中,谁有资格在长安李府门前摆出这般模样的。也就要数眼前这位冠军大将军了,连折种两家的人也是不成。
灯火照耀之下,李府门前,一片诡异的
赵石却不管这些,只是眯着眼睛望着那扇朱红大门,心道,李圃的架子摆的够足,今晚也就罢了,日后再要如此,哼哼。真当你们李家的权势那么稳当吗?
手握兵权,颐指气使惯了。再是谨慎之人,骄娇二气也是难免。
其实,并未等太长时间,李府的大门便缓缓打了开来,一行人等迎了出来。
赵石瞅了瞅,为首的一人花白胡须,面容清肖,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看上去有几分相像,但绝对不是李圃本人。
一身的官服,赵石只是瞄了瞄,心里便已有谱,这应该就是李圃那位堂弟,户部尚书李吉了。
其余几个人,形色各异,多数应该是李家为官的族人,以及府中幕僚之类。
出来的几个人本都还挂着笑容,但见到府门前的情形,却都脸色一僵,而赵石身材魁梧,负手而立,一眼便能看到。
李吉眨了眨眼睛,那一身便服着实刺眼,艰难的按捺住自己胸中翻腾的怒意,顺带着也忍住低头去瞧自己那一身官服的冲动,矜持的率人缓步下了府前台阶。
赵石心里也不太舒爽,这其实也正是他不愿跟这些大族豪门往来的原因之一,这些家伙看似低调,但却总要时刻显出那种独特的优越感出来,也不想想,上溯百年,他们的祖先也不知是在哪里吃土呢。
当然,这是草根出身的人普遍的想法,赵石如今虽身居高位,但说到底,出身寒微,在一些想法上,难免如此。
不过他心里也是冷笑,相邀过府,没说家宴还是官宴,那自己这里可就当做是家宴了,若非家中几个女人都嫌麻烦,不愿相陪,不然的话,还要带上女眷过来,看看你们怎么应对。。。。。
这般一本正经的,做给谁看?
见这些人迎面而来,赵石微微摆手,让护卫闪开。
隔着老远,这些人便已施礼下去,世家大族,从来不缺礼数。
赵石回礼,几个人这才在李吉带领之下来到近前,这位尚书大人又是拱手一礼,才笑着道:“将军过府,我等迎接来迟,还请恕罪啊。”
“劳尚书大人出门相迎,是赵石的罪过才对。”对于这样的官场逢迎,赵石现在已是驾轻就熟,套话说着,并不见多少生硬了。
“尝慕将军之名,今日一见,将军风采更胜往昔,实是令人心折不已,今晚又能促膝一叙,幸何如之?”
“李大人过谦了。”
“来,容老夫为将军引见。。。。。。”
之后又是一番见礼寒暄,果然不出赵石所料,这些都是李家嫡系族人,皆于京师各处任职,李家根繁叶茂,旁支极多,这里的几个人,官职不显,却是李家离核心最近的一些人无疑。
而且,这里的几个人,年纪都在三十上下,正都是李家的后起之秀,将来再过十年二十年,不定就都是些高官显贵。
赵石心道,李家也算是准备的好,知道自己年轻,派了些晚辈相陪,好像更容易说话,不过这里面的味道,却好像并不怎么让人舒服啊。
若是平日见了,这里除了李吉之外,任一个人,还不得跪下行礼,但如今却一个个的连膝盖都不弯上一下。。。。。。
目光一闪间,几个人中那个大脑袋看着有些显眼,仔细瞧了瞧,赵石就笑了,这位好像有些眼熟,嗯,在彩玉坊好像见过一次,叫。。。。。。叫李浑的家伙,不对,这小子还在自己府中打过架来着,为自己守过门儿。
所以,待得引见到这位的时候,赵石听了听,升官还挺快,如今已经是吏部郎中,官职到了五品了。
赵石不由笑着拍了拍这位的肩膀,“咱们见过两面吧,听说你心思机敏,主意也多,不如投身军旅,到我麾下来,可不比你在长安呆着,总想着打架逛青楼强的多了?”
大脑袋身子一矮,不是腿软,是那两巴掌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住,心里却已大惊,心道,那样的小事,亏得这位还记着,这得心胸狭窄到什么地步?到了你的麾下,那还有我活路吗?
心里腹诽不止,但他心思确实机灵无比,立即躬身笑着回道:“不想大将军还记得下官,当时下官年少轻狂,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大将军不要见怪才好。”
赵石笑笑,又拍了一巴掌上去,转头向李吉道:“李家人才辈出,可喜可贺。”
若旁人说这话,李吉自然会当做真心赞许,但这话出自这位冠军大将军之口,却怎么也让他听不出任何赞美的味道。
只是淡淡道:“这些后生晚辈,略有才干不假,但却算不得什么人才,与将军比起来,他们差的不可以道里计,将来若有何不当之处,还要将军多多教诲才是。”
赵石瞅了他一眼,与他的堂兄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比起来,这位户部尚书大人少了几分沉稳老道,却多了几分锋锐之气。
当然,这也只是臆测而已,他同李圃也只是交谈过几次,和此人更是只是见了几面,连话都未曾多说,这样的评断,却是靠不住的。
有了这个插曲,李吉也不愿再多耽搁了,匆匆将剩下两个介绍一番,便束手相邀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还请将军入府,家兄已然设宴于府中,只待将军光临,只是未能亲迎于将军,让老夫代为告罪则个。”
赵石笑道:“无妨,请。”
“将军先请。”
赵石再不客气,迈步先行,一行人簇拥着他,走上台阶,进入府门。
李吉扭头吩咐,“李浑,你引其他人妥当安置,不要让客人觉得怠慢。”
略略吩咐一句,扭头随着赵石入府而去,李浑在其他人古怪的目光中,留了下来,心里有些郁闷,但他也知道,这位四伯父对待晚辈向来严厉,却也非常护短。
自己方才没做错什么,但被那位大将军指名道姓的数落,却让四伯父有些不快,所以略略顶了一句,之后却又罚了自己,到也不算奇怪,自己也正不愿跟那位大将军多照面呢。
不过他这里确实有些冤枉,当年的那些事情,都是因年轻气盛做下来的,谁又没年轻过了?
现如今却是被那位大将军惦记上了,还是借着年关将近,百官回京述职的机会,谋一任外放?
借着心里已是有些惭愧,当年还要和人家别别风头,心里更是不服气的厉害,如今人家一句话,却就让自己生出了出京避风头的心思,自己他娘的骨头也太软了些。
不过。。。。。注定是要外放一任,熬一下资历,顺便长一些见识,还能熟悉一下地方政务,这样才能在宦途上更进一步,大伯父,四伯父以及家中许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那才是仕途正道。
总是呆在京里,也不是办法不是。
一边想着,一边招呼定军侯府的侍卫家将们,将人让进府门,自去招待不提。
赵石这里可想不到,自己几句话下来,就改变了一个李家子弟的命运,只是跟李吉说着话,一路来到府中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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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业需百战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交锋
李府会客正厅灯火摇摇,看上去就像草原上的篝火,显眼无比。
同门下平章事李圃已经等在正厅之外,这位老人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估摸着就算旁边有再多的人,头一眼看到的也会是他。
这就是气度,两朝首辅当下来,已经完全取代了当年杨感在朝中的地位,但因为种种原因,他的权力,却远不如杨感在时,为什么会如此,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也就不在这里一一细表了。
即便如此,也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跺一跺脚,京师长安也要颤上三颤,这样的人物,自然非同小可。
隔着还有老远,其他人已经闪在了一旁,赵石停下脚步,微微躬身,抱拳施礼道:“劳李相相迎,赵石怎么敢当?”
灯火之下,李圃摇摇回礼,声音清朗,“今日仓促相邀,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赵石直起身子,继续前行,来到近前,与李圃对视了一眼,他与这位李相并不算陌生,尤其是长安之乱后,不论是李圃,还是汪道存,都曾相谈过几次。
当然,那个时候是很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的,几乎将他等同于逆臣贼子,但正所谓成王败寇,身在长安,陪于帝侧的他们,之前根本无法真正了解到,大将军赵石南征北战这些年,已经具有了怎样惊人的实力。
赵石回京,之后入狱,其实都少不了他们这些朝堂重臣的参赞。若是有那么一个两个为赵石说话。事情也不会闹到那般地步。说到底,大家伙儿还是瞧着大将军赵石兵权过盛。
也许,他们之前只是觉着应该削夺赵石兵权,到了后来,除掉大将军赵石,他们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地方。
直到万千铁骑,滚滚而入长安,他们也才惊觉。原来算盘打的太过如意了些。
所以,两个人算不上是对手,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朋友,长安之乱前后的情势,实际上许多人都是一般,顺势而为罢了,主导了长安之乱的赵石现在站在这里,真正想要谋算于他的对手们,大多都已做了刀下之鬼。
对于李圃此人,赵石算不上有什么好感。却也没有太多的厌憎之情,作为景兴鼎革的中坚。赵石其实是隐隐有些佩服这位老臣的,但作为大秦兵权最重的大将军,他却并不喜欢上面有这样一个人压在头上,指手画脚。
文武殊途,其实也就是这样一番模样了。
不过李圃就说不准了,不定心里早已将他当做了像曹操那样的人物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赵石就是他的天然对手,忠臣嘛,总要有着一二大奸大佞之臣来衬托,才能称得上是忠臣不是?
当然,这只是臆测而已,实际上,景兴鼎革进行了这么多年,若是李圃是那样一个心胸狭小,不知变通又固执己见之人,想来早已被赶了下台,怎么会一直坐在那样一个位子上岿然不动?
回到正题,赵石并没有多少拘谨,随意的笑着道:“李相相邀,赵石不敢不来李相说的不错,赵石觉着确实仓促了些,还觉着,应该是先入宫面圣,之后就算李相不曾相招来见,赵石也要登门造访,向李相问候一声的。”
李圃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见到赵石就不曾变化过,就像戴上了一张面具,让旁人根本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听了赵石的话,也没有半点怒意浮现,只是看了赵石衣袍一眼,自嘲般的掸了掸身上的官服,虽是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也滋味难明。
曾几何时,这个年轻小子别说见他一面,便是等李府的门儿,恐怕都不太够资格,许多人私下里更是称其为景王府家奴,但如今,却已能和他平起平坐,还能就势埋怨上几句,战阵上的百战之功,真的是能赶上旁人一辈子的殚精竭虑了。
而旁边的李吉则在想,皇帝陛下都亲自登门了,,还用入宫面什么圣?也不知在皇帝陛下面前又进了几多言语,若不将你叫过来商量一下,不定之后一脚就迈进了你的套子,惹得皇帝陛下不快了呢。
成武皇帝深夜出宫,看着悄无声息,但实际上,瞒不住有心之人,像李氏这样的大族豪门,更是当日晚间,就得了消息。
大将军赵石回京,本就是万众瞩目,李圃得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即便决定隔上一天之后,在府中宴请大将军赵石。
如此这般,也能看出,朝中为官着实不容易,耳目通达是必须的,还要有着必要的手段,不然的话,怎么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却听李圃的声音响起,“将军说笑了,如今朝政纷繁,千头万绪,老夫深感力有不逮,将军正值壮年,心胸眼界,皆非旁人能及,而今回京,可忍心置身于事外,让老夫这样年纪的人为国事操劳?”
赵石扬了扬眉,随即摇头苦笑道:“李相何出此言,您这精神头看着可比年轻人还要强的多了,怎能称老?赵石后生小子,见识短浅,总是想着多做少说,生怕给人添乱,怎么能说是置身事外呢?”
无论言辞举止,隐隐的交锋,从见面开始就不曾停下,一老一少,相对而立,侃侃相谈,谁也不落下风,旁人的李氏族人见了,才算真正当面感觉到,这位大将军的威势。
但生于世家,身在朝中的他们,却还是根本无法想象到,随手一挥,万千将士敢死向前,扑向血肉横飞的战场,将天地之间,变成浮屠地狱的时候,那种威风和煞气到底和朝中你来我往的政争有着什么样的本质区别。
现在的赵石,已经能够将锋芒收敛起来,让人很难察觉到他的危险和可怕了,相比之下,人们如今更多的则是在意他的权势。
不过,几句话下来,虽然有着隐隐的交锋,但气氛还是和缓了下来,又寒暄两句,李圃邀客道:“宴席已经备下,全当老夫为将军洗尘,请。”
“能与李相相对而酌,实乃生平幸事,李相先请。”
来回谦让了一下,李圃也不再侨情,当先步入正厅。
正厅之中,温暖如春,酒菜也早已摆好。
赵石四下打量了一番,也并不出乎他的预料,这里古朴中隐隐透露着奢华,连梁柱之间,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脚下是木制的地板,脱了靴子,踏在其上,没有一点凉意,厅中十分宽敞,却并不显空荡,四壁之上,都挂着装裱精美的字画,想来都出自名家手笔才对。
几个俊美的小童,一早便迎上来,引着众人落座,旁边自由美婢,斟酒布菜,富贵之气,一览无余。
微微向李圃施礼,席地坐下,赵石不由笑道:“百年世家,果然名不虚传,相比之下,我那定军侯府,可就像个草庐般不堪入目了。”
刚刚落座的李吉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这位大将军自来到府中,便句句带刺,真当李家无人耶?
“将军何必过谦,如今京师谁不知定军侯府豪富逼人,美酒千万,田宅无数,恐怕”
说到这里,已在主座落座的李圃却是打断了他的话,“且住,不得妄言,将军有功于国,岂是你能凭之论之的?”
赵石却是摇头笑道:“无妨,赵石所取,皆为应得之物,到是不怕旁人说什么,再者说了,大丈夫在世,当居华屋,驱奴仆,鲜衣怒马,飞鹰走狗,行于道途,人皆侧目才对,所以说,我那定军侯府差的还远,得多看看,多学学,才更气派一些不是?”
李吉面色不虞,却不再说话,意气之争,总归不能几次三番的在李府正厅上演,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李家不懂待客之道,虽然接待的是这么一位特殊的客人。
其他李氏族人多少有些不满,但他们这次来,本就是陪着客人饮酒的,毕竟,大将军赵石的酒量在满长安都是出了名的,若是武人心性作祟,将李府的主人当即灌倒在席上,那才叫真正的笑话。
实际上,此时满座的人,也就三个人有开口说话的资格,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话。
李圃却彷如浑然不觉,还点头微笑道:“将军说的是。。。。。。不过将军这话到让老夫想起旧日之事,当年老夫曾随扬相入宫,于凝翠园中见驾,嗯,当日好像将军也在才对,当时先帝令众人赋诗,兵部尚书李大人做了半阕好诗,但下半阙却还未有成之,扬相当场补之,意思和将军方才所言极是切合,可见,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说完,微笑不语。
赵石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当时,景帝还让做不出诗的人讲自己一件趣事,自己呢,自然做不出什么诗来,却趁机澄清了擅离职守,北上云外草原的事情。
多年过去,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又哪里会记得杨感做了什么诗?不由有些疑惑的瞅了李圃一眼,他是真的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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