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站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从长安来的信使以及从河洛,河中方向过来的军卒,在长安与河洛,河中之间频繁往来,显然,大秦又在酝酿着一场战争。
枢密院在二月里,显得很是繁忙,而在正月里,枢密使李承乾已经上书参劾了两位参知军事,换了三个主事,好几个书记官,枢密院的属曹也在变动当中。
同时,枢密院也在跟兵部,吏部,户部都打着官司,欲重新收回一些权力,这显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但在大秦成武六年二月,枢密院确实已经焕然一新,顺便也显示出了它的强势。
不过,在争权夺利的同时,他们并没有忘记职责,枢密院的几位主官,是二月间入宫最为频繁的几个人。
枢密院的大人们,都是琢磨着即将到来的战局,纷纷出谋划策,各种建言,经枢密使李承乾,枢密副使张承两人之口,传到宫中。
可行的,列入记档,不可行的,也要分清其中优劣。
不过,说实话,自从经历了大将军赵石领兵攻取河东,已经平灭西夏等战事,枢密院对前方领兵将领的约束力一直在逐步消退,到了现在,枢密院做出的这些文章,到底能不能进入前方将领的眼内,还真不好说。
但话说回来了,这也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枢密院从来执掌战略大局的制定,换句话说,他们给前方将领定出战略目标和目的,具体如何作战,还要看前方将领们的领兵才干。
而远隔千里之外,想要遥控军前大将,事事都听朝廷旨意行事,那简直就是作死。
所以,枢密院其实和中书差不多,他们的威权在战时其实并不明显,他们权势最显赫的时候,显然是在天下安靖之时,但天下平静,军人何来用武之地?枢密院就算再显赫,又能显赫到什么地步呢?
显然,这是一个悖论,无法解决。
不过,就在枢密院日渐繁忙的时候,作为枢密副使的冠军大将军,晋国公赵石却在为自己儿子的婚事忙活开了,也稍稍显示出了他对中原之战的冷淡态度。
很多天,皇帝陛下在忙的焦头烂额当中,问起大将军赵柱国怎么不见踪影,才知晓,这位大将军正在筹办儿子的婚事,一时间让皇帝陛下哭笑不得。
本来,在去年回京之前,赵石和张峰聚两人将婚期大致已经定了下来,在今年三四月间把喜事办了。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三月间赵石很可能要出使吐蕃低地,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西北张祖已经时日无多,赶紧把亲事办了才是正经,不然的话,遇到家丧,亲事又要耽搁两年左右。
其实在正月里,赵石就已经开始和张家这边商量了,只是张承一脑门的扎进了枢密院的事务当中,对侄孙女儿的亲事,很不上心。
赵石这里得了他的口头承诺,在二月间可以选吉日把婚事办了,索性,便不再去寻张承了,便自行操办起了婚事。
晋国公府这边的女人们都动了起来,张承这边只带了个小妾在京,没法操办大事,张峰聚又远在河东,妻子皆留在西北延州,伺候于张祖病榻之前。
这般一来,除了张承,女方也没别的长辈在京。
赵石不管这些,他是张峰聚的义兄,当然也是女方的长辈,当然,礼仪上可不是这么来论的,但赵石哪管那些。
找了个时间,将已经定亲的两个孩子都叫到身前,略略叮嘱一番,也就自欺欺人的觉得,婚事可以操办起来了。
到了二月十八这一天,一大早,晋国公府的迎亲队伍便迤逦走过街市,来到了张承府邸来迎娶新娘子。
张承虽然忙碌,但这一天他可不好不在。
这边准备的有些仓促,但人也绝对不少。
枢密副使大人亲自坐镇,因为怕赵石心存不满,又恐自己那位侄儿听闻女儿出嫁,他这个当叔爷的,如此不上心,生了间隙。
所以,这一天,张承一咬牙,把自己带进京的军官将校,都换了送亲礼服,自己不好走开,便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孙儿叫到面前,一阵叮咛嘱咐,让孙儿代替自己送姐姐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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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间的这场婚礼,无论对于晋国公府,还是西北张氏来说,都有些过于仓促了,所以在京师坊间并未引起多少热议。
京师之地,权贵无数,每一年,甚至每个月,都有这样的婚事在举行,能劳动皇帝陛下赐婚的也非一桩两桩,和那些大场面比起来,两家的婚事办的有些过于不起眼了。
没有特意请礼部或者其他身份显赫之人前来观礼,也没向上请旨,趁着大喜之日,让皇帝陛下做个主什么的,甚至于一些细节之处,还不如长安小门小户人家注意礼节。
除了两边有两位枢密副使坐镇之外,好像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就似乎明白了,这两家都是将门,定然不会讲那些繁文缛节。
所以,两家的亲事弄的简单而又粗犷,新郎去转了一圈,把新娘子接过门儿,然后两家大排筵宴,好酒好菜管了个够,婚事也就成了。
一些交好的朝臣甚至白日里都没抽出功夫,只能晚上到两家露上一面,吃几杯水酒,便都辞了出来。
没弄的那么张扬,也未显示出与两家相称的奢华,几乎就是简简单单的将婚事办了
这一天,晋国公府张灯结彩,赵石和范柔儿坐在正中,两边妻妾都陪着,受了小两口一跪。吃了奉上来的香茶。
赵石“老怀”大慰。领着自家儿子。乐呵呵的开始给外面的宾客敬酒,和赵石结亲时不太一样,这回没将宾客按照品级什么的分的清清楚楚
这里只有年长和年少一个区别,年长者让到里面,年轻的在外间接受款待,其实几乎就是一视同仁了,晋国公府现在不缺少这样的底气,什么李家。郑家的,在晋国公这里已是不太好使。
敬了一圈酒,赵石便将儿子赶了出去,陪那些年轻人们尽兴,好在,赵君玉在武事上虽然不随父亲步伐,但论起饮酒来,却也酒量甚豪,加之有人陪着挡酒,最终也没被外间的年轻人灌翻在地。
不过这一次。没人再在晋国公府中大打出手,有的年轻人到是很想往能在晋国公府门前把上几天门儿。顺便为自己传传名声,但今时不同往日,在晋国公长子的喜宴上弄出事来,也许晋国公就不会有当年那般度量了,真恼起来,也有太多手段收拾这些胆大妄为的年
那般一来,也许他们过后守的不是晋国公府的大门,而是长安城门了。
酒宴一直持续到这一天深夜,晋国公府的宾客才陆续散了个干净。
其实,府中几个妻妾对这场婚事都颇有微词,这是晋国公府长子的婚事,即便是庶出,如此也太过寒酸了些,过后李金花和种七娘都叨咕了两句。
但赵石这里却是振振有词,几个儿女生产的时候他都没在身边,难道儿子结亲的时候,也不能喝上一口他们献上的香茗?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所以,这场由晋国公一力主持,推动,在京师豪门之中快的难以想象的婚礼,就这么过去了。
好像除了晋国公府中多了一对新人以外,也就没了太多的话题,和当年赵石自己大婚时的波折比起来,安静而又平常。
也许,晋国公府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石头娘了,只是老太太精神头不足,在外间观礼,同样接受了两个孩子的叩拜,献茶这样的仪式之后,便回到了内宅,没怎么尽兴。
大秦成武六年二月中,一行人风尘仆仆从东边而来,悄无声息的进了长安城。
这一天晚上,晋国公府的书房之中,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外间除了大将军亲卫把守之外,再没有一个外人。
天妖南宫燕摘掉了斗篷,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珠儿滴溜溜乱转,脚下好像没根一样飘来荡去的不老实,她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天生大妖,果然格外得老天眷顾,时光好像并未在她那张娃娃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不过她却努力的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想的嘛,自然想让自己弄的辛苦些,也好在这里讨些好处回去。
赵石对她这副样子早已见怪不怪,“一路辛苦,都谁跟你一起回来了?”
南宫燕麻利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圆润无比的珠子,在手里来回把玩儿,撇了撇嘴道:“也就关胜还讲些义气,其他那些家伙,都不愿跟我回来长安享福,真是一群笨蛋。”
林暗草惊关胜,一个刺客,赵石也见过,果然一身鬼气,和传说中的荆轲,专诸之类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当然,南宫燕可不想自己的地位降低下来,立即补充了一句,“有他就够了,京城许多人都怕他怕的要死,只要听到他回来了,定然都会乖巧起来,嗯,小女子可是费了多少口舌,才让他答应随我回转的呢。”
赵石笑了笑,这小女人的软肋,他清楚无比,立即顺着话音道:“待会让人领着你去库房,挑两件看的上眼的物件。”
顿时,小女人两眼放光,身子飘了几下,显然就想拔腿去那日思暮想的库房瞧瞧,自家的东西还都在不在了。
赵石敲了敲桌案,小女人才不情不愿的又坐了下来。
“这次回来,先安顿一下,过后,给我查一件事,去年科考,有个叫卢近贤的榜眼,如今已经获罪出京,你要查的事情就是,这人都跟什么人交往过,是哪些人鼓动他前去大长公主府献什么诗文。”
“这人是个蜀人,利州人氏,如果需要的话,送信给赵飞燕,让他帮着你查一查他的。”
“再有,如今在读的国武监生员,背景来历,给我弄一份出来,这个不用太细,吏部那里的存档我过后会让人送到你那里,你要做的,其实就是将他们中间一些特殊的人找出来,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才干能为,只要有着不同,便找出来。”
“接下来,查查这些人的言行。。。。。。嗯,最好国武监现在那些教授,也都查一查。”
“就这两件事,不用太过着急,记住了,别弄的满城皆知。。。。。。嗯,查的差不多了,等我派人去取便是,办好了,我这里自然有好东西给你留着,办不好,可就没了。”
小女人转悠着眼珠,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放心,放心,这些事我最拿手,定然难不住我。”
随之,赵石从袖口也掏出一件东西来,一看就是一把钥匙,在赵石手里晃悠着,“这是府中一处库房的”
小女人的眼珠立马不再乱动,只随着钥匙在晃动,好像被催眠了一样。
还没等赵石再说什么,她这里身子一飘,赵石手里的钥匙已经没了。
赵石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位,“钥匙就留在你手里吧,不过你可想清楚啊,到晋国公府中做贼,被抓住了谁也救不了你。”
“晓得,”小女人在地上飘来飘去,珠子也已经藏了起来,这会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钥匙上面。
“小女子从来不偷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给”
赵石嘴角抽动了一下,心甘情愿可未必,辰王府的案子到现在还没结呢。
。
半夜时分,晋国公府东边一处库房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怎么少了,都去哪里了?都去哪里了?”
到了后来,竟然带出了
赵石也算百密一疏,只想到了自家府邸,却没想到,以天妖之无孔不入,稍稍一查,就能查到府中少了的财货都去了哪里,晋国公府未必招贼,但大长公主府可就说不定了。
天妖回到了长安,跟着的还有她的兄长南宫无忌,更有林暗草惊关胜随行,之后也必然会在长安阴暗的那一面世界,掀起一阵波澜。
天妖大人从晋国公府中出来,好像受了不少的刺激,于是,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倒了霉,长安城中,闹了几场失踪案,让很多隐藏在市井之间的人,都感觉到了危险。
这事也惊动了内衙,但说实话,内衙现在已经彻底破落了下来,没什么能力去追查这些无头
而这时,长安的青楼楚馆,酒楼茶肆之间,很多双眼睛都张了开来,他们在暗中窥伺着一切,将见到的,听闻的一些事情,流水般送到彩玉坊,就像一张大网,在慢慢编织成型。
而大秦成武六年二月末尾,祭天大典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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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祭天大典,定然都是一场盛事无疑
不过和献俘之礼时,举国同欢有着区别的是,祭天大典更着重于上层建筑,这样的祭典,和普通百姓的关系不大。
这是大秦皇家在祭告天地祖宗,后代子孙没有辱没了他们,将大秦治理的蒸蒸日上
就像各个家族祭祀祖先一般,虽然盛大,但不相干的人等,是无法参与其中的。
所以,祭天大典比之献俘要庄严肃穆的多,皇室,朝臣,在这次典礼当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般没有什么开口的机会。
主角还是大秦皇帝陛下,他是大秦的皇帝,更是大秦李氏皇族的当家之人,祭天大典上当仁不让的主人,全部光芒,皆在一身。
冗长的祭天大典过去,繁琐的礼仪,有些枯燥的过程,让朝臣们都很疲惫,不过,这不能遮挡祭天大典的意思所在。
大秦正走在一条高速扩张的道路之上,他的强盛,在祭天大典中,得到了直接的体现,这样的庆典,本就是为了彰显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所设。
自从景兴皇帝登基,成为大秦的主人,这样的庆典已经有过两次了,一次是为了平灭蜀国,一次就是如今,在平灭西夏之后。
也只有灭国之战,才配得上这样的典礼,可见。祭天大典之重要。当然。在祭天大典之上,还有着封禅之礼。
那些千古明君们,都会封禅于泰山,以示天下安康,并彰显他们无人可及的功绩,但那是定鼎天下之后的事情了。
祭天大典之后,成武皇帝陛下并未失信于群臣,随后便立下储君。正是皇次子李珀。
好像这一次盛典耗费了朝臣和皇帝陛下太多的精力,二月间便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了。
到了三月,南方早已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但大秦的大片疆域,还都在料峭的春风吹拂之下,冰雪初融,天气却还寒冷。
随着春风到来的,还有东边传过来的阵阵杀气。
枢密院和兵部已经暂时结束了争吵和纠缠,在这个时候,无论枢密院。还是兵部,甚至于其他六部人等。皆都意识到,今年的战事已经不可避免。
大秦在平定西夏之后,好像根本不用喘一口气,歇上一歇,他们完全有能力在今年发动一场更为恢弘壮阔的战争。
东边的大军已然蠢蠢欲动,而朝臣们也有着太多的期盼,中原,永远都是汉家儿郎最向往的地方,只有占据了那些膏腴之地,大秦才能真正称之为一个王朝,也是继大唐王朝之后的另一个强盛的汉家王朝。
后周,南唐便是这条道路上两块必须被搬开的巨石。
三月初,大秦派出了使者,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占据江南烟雨之地的南唐,并许之以荆襄之地,结为盟好,同攻后周。
这是大秦必然的选择,至于南唐会不会听从大秦的建议,在后周背后捅上一刀,谁也不太清楚,也没有人太过在意,南唐向来软弱,信心膨胀的大秦上下,并未将他们看在
后周即灭,下一个便是南唐,这个时候,没人相信,后周,南唐能阻挡住大秦越来越锋利的锋芒。
晋国公赵石终于在三月初,被召入宫中,照例,和皇帝陛下谈了些什么,众臣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但随后,皇帝陛下便谨慎了许多,召集枢密院几位大人商议军国大事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好像,晋国公赵石给信心满满的皇帝陛下泼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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