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如今还对术数糊涂着呢,也难怪要请账房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某虽然也想念着同窗之宜去给王兄帮帮忙,但以我看还是折兄更加适合些,他当年就有只入不出的名声,作账房正合适,更何况他四和十分的可是清楚之极。你说是不是啊折兄。”
先前这些人遇到一起的时候还有伙计想上前劝阻,这时却全都被一个胖胖的,执事打扮的人赶了开去,却也没有离地太远,只是远远地围观罢了,也不知这执事是个什么打算。
看热闹是人之天性,其他客人见这些人还没有动手之虞,离地远的便也围了过来。这些人能到这里来也都是有些身份的。之前还都自矜着只是静静观瞧,也不出声儿,不过听见这个李博文这么几句话。却是都失笑出来,也都暗叹此人心思机敏,言辞锐利,虽是没吐一个脏字儿,但言语之间却是将两个人损的体无完肤。
其实他们还有些不明就里的,这个折家子弟在他们这一房排行老十,当年吝啬是出了名的,而且最是和他四哥不对付,偏偏他四哥什么都压他一头,心机也比他深的多,当年让他去找李博文算上一卦就是受了他这个四哥地挤兑,让他上了个大当不说,那金装菩萨之语还跟了他好多年,让他见人便抬不起头来。
听了对方这等阴损的话语,这位折家旁支子弟已经气的是面皮紫,便是那姓王的也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两人心里自然是已经将眼前这个李博文咒骂了千百遍,但他们也并非是那些真正的纨绔子,这时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起那真个动手的心思。
但他们能忍得住,不代表别人能忍得住,旁边一个人已经怒从心起,这也是个折家子弟,身形精悍,却要比那个折老十看上去年轻许多,听完那位李博文的话,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对方的脖领子就将李博文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一个嘴巴就扇了下去,嘴里还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人五人六地,折家地事儿也是你说得的?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还待再打,已经被身后之人一拥而上架了开去,不过嘴里犹自蹦出些污言秽语,不肯干休。
这时那个胖胖地执事却走了过来,在不远处一个躬身道:“这位客官请自重,在这里唇枪舌剑可以,但若要动手请到外面,我们这里虽不是什么斯文之地,但也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规矩在的,还往几位能高抬贵手。”
众人本以为他是出来劝架的,没成想这位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绵里藏针,显见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身后也必有所恃的了,常到这里来的到没什么,那些初来的却是大感有趣,都觉这次出来饮酒可是来对了。
赵石几人心中也是微微诧异,不用那个伙计开口,却是王虎这时解释道:“平康坊这里寸土寸金,也不下于东市周围所在,
里开上这么一间酒楼的,又哪里会是简单人家?听说……”
说到这里却是一顿,看了李全寿一眼,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听说有几位王爷在这里也是有产业的,只是给了外面信得过的人打理着,这里的水可是深的很,我到是很佩服折家的人,在这里也敢动手生事,牵扯起来,估计又要像前些时当街殴斗的那些人一般了,得关起来几个才行……
好像是在验证他所说的真实性,果然那五个生事之人也好像很是忌惮的样子,连说带劝的安抚住了自己的人,那位折老十走出来也是抱了抱拳,一点也不因为对方只是个酒楼的执事而有什么失礼之处,先前的痞气也收敛的一干二净,“我这位兄弟性情暴躁了些,到不是有意如此.=
前一句是对那胖执事说的。后一句嘛,却是对李博文说地,这人收了一身痞气,虽不长袖善舞,但也还有那么几分世家子弟气度在的,说话也还算得上彬彬有礼,那胖执事到还是一脸的卑微,连声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想要点些什么?我这就叫人去作……
那折老十一屁股坐在了李博文的对面。笑道:“我和李兄多年未见。正想叙叙别后之情,就坐这里了,来来来,你们都坐下……
说到这里,拿过桌子上的酒壶闻了闻,扑哧一笑道:“以李兄这身子骨儿,竟然喝的还是烈酒。也不怕喝坏了身子?来给我们上这里最好的仙人酿,这位的酒钱也算在我账上,算是代十二弟给李兄赔罪如何?”
那位胖管事笑眯眯道:“不敢劳您破费,既然这位客官在我们酒楼挨了打,这顿酒菜自然算在我们酒楼身上,算是我们照顾不周地赔偿,不成敬意,还请这位客官不要拒绝才好。”
这位李博文擦了擦嘴角地鲜血。脸上却是清晰地出了一个巴掌印。他这人性子执拗,身子虽然有些瘦弱,但骨子里却藏了一股让人畏惧的狠劲儿。这时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坐下来的众人,眼睛却定在那打了他,到现在还恶狠狠看着他的人身上,嘴角牵动,泛起冷笑道:“原来是折家的十二郎,失敬失敬,前些时便听闻折家的十二郎不学无术,好勇斗狠,还好像称个什么羽林一虎来着,今天算是见识了,不过这拳头也不怎么硬嘛,连我这文弱之人挨了一下也觉得太轻,还称什么虎啊虎的,多数是祖上荫庇,旁人捧场罢了……
不过呢,我是你哥子地同窗,也算得上是你的兄长,在这里却要劝你一句是真,折家的几个人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关着吧?好像他们还是折家的嫡系子弟来着是不是?若你这位羽林之虎再进去走上一圈,那可真叫热闹了。
嘿,话说回来,折大将军回京述职,折家的子弟们都觉得有了主心骨是不是?所以行事才如此跋扈对不对?这我如今若是和着这个举子的身份不要,到兵部去告上一状,说折家子弟仗势欺人,平白无故的欺负咱这平民百姓,这后果真是难料啊……
到时候说不准你这羽林之虎也就该到进笼子的时候了,啊,对了,王兄好赌,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你们也看得出来,如今我无权无势,不过到了兵部,把这事一说,说不准就有见到那位景王殿下当面陈情地机会,王兄要不要赌上一赌?”
他面前地几个人虽然都脸色微变,但却都是不以为然,但旁边的赵石听了,心中却是一动,那几个人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但赵石可就不同,那位陈老先生当着他地面给李玄瑾谋划的此事,这人身在市井,却能一语中的,这份机敏和见识可当真非同凡响,本来没怎注意的赵石这时却是支起了耳朵。
那位姓王的方才吃了憋,这才想起当年此人每每雄辩滔滔,驳的与座之人哑口无言的情形,这么多年不见,眼前这人虽是锋芒尽殓,再没有以前意气风,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肆意,但抡起这打机锋的本事,他还是远远不及的了。
本来打算学着以前那般,只要这人还在,他就再不开口,以免又被其抓住话把,弄得狼狈非常,不过没想到这时还是被稍带上了,回答也没没了任何气势,只剩下了谨慎,“李兄,小弟虽然好赌,但那毕竟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前些年已经对家父了誓,今生再不参与任何赌局,我看李兄还是找别人吧。”
到是那位折老十晃了晃脑袋,一把拉住要站起来的折十二,嘻嘻一笑道:“李兄莫非又要大言欺人?我看还是算了,只是口角小事,不至于闹的像李兄说的
堪吧,没的让人看了笑话去,还是说李兄这些年过去小了?”
李博文轻捻酒馔,看也不看一眼那个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的折十二郎,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左脸,“孩子打了大人,大人当然要包含地,但孩子总归要有个教训才是,这些做人的道理想来折兄这样的人也不会懂得的,若是哪天十二郎真个进了刑部大狱……嘴巴了?”
“你***。老子现在就叫你知道咱家的拳头硬是不硬……是忍无可忍。;死拽住。
但这位李博文好像就是要撩人火气,接着就是一句,“你的拳头硬不硬我是见识过了的,只是不知道是刑部正堂地板子硬还是你地屁股硬上一些,要不你打我一顿试试?”
“你……
这位气急败坏地主儿还待再骂,却是折老十一拍桌子,喝道:“折清你给我坐下说话。你再这般沉不住气给哥哥丢脸,过后有你好瞧的。”
到是这位折老十还有些威严,说完这句话之后,折十二负气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沉着脸便再也不说话了。
折老十脸色正正,声音却是和缓了下来,“李兄,这些年未见。原来言辞还是这般犀利。风采依旧如同当年一般,当真令人敬佩,我这次来呢。是专程来找李兄的,方才那些话做不得真,只当是开个玩笑,还望李兄恕罪。”
他这般放下身段,却也让李博文稍微有些惊讶,但这人好像天生就是个恶劣性子,虽然对方已经服了软,但还是刺了对方一句,“我到是没想到折兄这气度非是当年可比,能屈能伸,到也算的上是大丈夫了,只是不知专程来找我不是来寻晦气还能干些什么?”
折老十摇头一笑,掩饰住了心中的恼怒,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李兄大才,我们都是知道的,只是际遇不济才至今一事无成,家父听闻了李兄的事情,起了惜才之念,想请李兄入幕府中,所以派了我来相请,李兄先不忙拒绝,小弟先说好了,当年那点事情相信李兄不会挂在心里地,至于我嘛,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只要李兄答应了此事,之前的事情便是一笔勾消,我们今后只叙同窗之宜……
还有,旁的不说,这银钱上也不会亏待了李兄,家父在吏部官居五品,说起来李兄若是入幕到了府中,也不算委屈,今后还能一展所长,以李兄的才干,想来不用多长时间便能搏个一官半职的,到时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岂不是好?”
李博文楞了愣神儿,沉吟了一下,却是哈哈大笑,也不管对方变了的脸色,横着脖子道:“先不说折家是不是梧桐木,李某却不是那凤凰,能劳折大人记挂李某这里是感激的,但话说回来,李某孝期未满,不得出仕,折兄请回吧。”
这位折老十显然没有想到李博文会拒绝的如此痛快,话语中依然夹枪带棒,不留一点情面,心中已是恼怒到了极点,脸色变得铁青,那股痞气便是显露无疑,冷哼了一声,“本来想着李兄经了这些磋磨能长进几分地,不成想还是一如当年,我这里却也要奉劝李兄一句,不要如此张狂,别看如今李兄生活还过得去,不过过些日子恐怕也就未必了,到时候李兄不要来求我才好。”
“不劳挂心,我李鸿儒如今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怕地?到是你们折家家大业大,以后却要谨慎小心才是,还有,我跟你有什么同窗之宜了?老师当年病重,晚景凄凉,你们这些作弟子的可曾尽了孝道?听说还有落井下石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哼哼,折家,好大地威风和权势,只要我李鸿儒有一分气在,你们折家就别想好过了……
“好。”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折老十也霍然站起身来,狞声道:“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李鸿儒,到要看看你这狂生能有多大的能耐,敢跟我们折家过不去。”
“好。”但这声好却与折老十说的好字意义大不相同,“这位叫李博文吧,先前还觉得你这人说话弯弯曲曲的不够爽快,如今看来却有些胆气,到还真是对老子的脾气,来,这里有的是烈酒,愿与李老兄痛饮,至于旁的人嘛,该干嘛干嘛去,嘿嘿,羽林一虎,好大的名声,若是不对付了,老子管叫他一虎变成病猫
第一卷乱世可有桃花园第一百四十六章出行(五)
这个时候听到这么一句话,就等于火上浇油一般,那位折老十也没想到在一个酒楼中会遇到这多不将折家当回事的人,回头立即恶狠狠的瞪了过来,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折家是西北大族,祖上甚至可以追朔到两晋时候,是真正的绵延数百年而不倒的将门世家,间中历朝历代都是名将辈出,在西北之地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到了极点,不过其他朝代,就说大秦立国以来,折家先祖有好几个都是从龙旧臣,位极人臣,更有一人险些封王,曾有一门四国公,列侯无数的美称。
这个时代的世家可是赵石前世时国内那些所谓世家没法相比的,这可不是几个人当了高官,子弟便被称作太子党的事情,而是影响力遍布整个社会各处角落之中,嫡系旁系甚至是外姓子弟数十代的折家子弟建立一个世家。
在陈老先生和赵石说起军中之事的时候,不可能不触及到这些具有身后底蕴地将门世家。而按照赵石自己的理解,像折家这样的世家是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巨鳄,想要和这样的世家作对,就要做好被碾压的粉身碎骨的思想准备,就算是掌握了大秦最高权力的皇家在这件事上行事也要小心翼翼,在古代地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这样地百年门阀世家,而且在汉唐之间有很多这样地例子,一些帝王很好的运用了他们的力量。所以成了有为明君。而有些一个不慎。就成了被历史车轮碾碎的牺牲品。
但如今大秦有所不同,大秦地域狭小,却有这样的百年世家居于其中,还能经过这长的时间相安无事,不得不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也许是外敌环伺地缘由在吧?
对于这些事情,相对于赵石这样的人。并没有进行深入的思考,这确实也不是他这样的人会干的事情,他还没有具备拥有如此远见卓识的能力。
这些都是题外话,先且不提,就说到了如今,折家子弟的娇横之气也便可想而知了,如今折家的势力虽大,但却也有了些暮气。这并不难以理解。平安日久,并不是每个折家子弟都向往着上沙场一刀一枪博取功名地,潮水也有涨落之时。更何况家族乎?
望着从旁边桌子站起身,慢悠悠走过来地雄壮身影,折老十心中虽怒,但也未尝没有几分犹豫,在这个时候能不顾折家的声势,横插上一杠子的人,这身份一定也不简单地,他还真是没有遇到过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傻大胆般的游侠儿们。
他心底犹豫,但有人动作可是比脑袋转的快,那位折十二郎是世家中被娇惯坏了典范人物,惹是生非的行家,此时连番遇错,被人明讥暗讽了半天,这肚子里憋着满腔的火气立马作了出来,眼睛瞪的老大,脸上全是狰狞之色,暴怒的吼叫了一声,噌的一下便窜了出去,照着走过的身影挥拳便打。
好像要验证杜山虎方才所说的话,这位折十二郎生的虽然精悍,但在他的面前,却足足矮了一头下去,相比他这种从边镇下来的人,折十二就像是个还在家里吃奶不懂事的孩子,只是一伸手间便捉住了对方的拳头,顺手就给了对方脸上一巴掌。
一声脆响过后,这位折十二在原地转了老大一个***,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其重无比,对方唇角破裂,鲜血立马从嘴里流了下来,折十二这人立马被打懵了,坐在地上一副找不到北的样子。
“客官请自重……
“滚你***,老子请他吃顿饭完事,好像方才他便是这么干的,是不是啊病猫?”杜山虎一把将没回过神来的折清拎了起来,笑容看上去有些狰狞。
赵石这时不理一蹦多高,大声叫好的李全寿,径直走到杜山虎旁边站定,他这人从不无故惹事,以他如今的身手,在杜山虎动手之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阻拦住的,但他此时却是对那个性子执拗的书生产生了兴趣,到了京师之后,诸事繁杂,正缺个头脑清晰,却又没什么背景的人在旁给他出出主意,眼前这人好像就是个符合先决条件的,至于得罪不得罪的起折家,反正上面不是还有个景王殿下呢吗?
那胖子执事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折家的人固然难以得罪,但毕竟眼前的几个只不过是折家的旁系子弟,只要拿言语镇住了便行,但这几个人……e还是不管的好……
“你们是什么人?”问话的自然是折老十,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反而都是默默无语,更有一个嘴角含笑,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算是那个姓王的,嘴角牵动了一下,还是闭紧了嘴巴,就别说从始至终一直未一言的其他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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