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后猛然
这样直接干脆的战场语言,不用翻译,低地战士用他们简单的大脑沟回理解了这个命令,顿时,乱七八糟的呼喊声响彻天际。
前排的战士开始催动战马,队伍中有一定的混乱,因为后面的一些人也开始行动,完全忘记了一天之前被反复告知的事情。
好在,这个时候大军并没有整个动起来,马匹从静止到运动都需要时间,混乱并没有让大军的冲锋变成一次自相践踏的灾难。
沉闷的马蹄声,在高原上隆隆作响,赵石对这种声音早已熟知,但这个时候还是有些陌生,因为这根本不是冲锋该有的节奏。
几乎所有的低地战士都是在启动的那一刻,便放开了马缰绳,大军于是开始很快的加速,片刻之后,便成为了疾驰。
赵石座下的战马无疑是吐蕃低地最健壮雄俊的良驹,但过于高大的赵石坐在上面,还是显得低地战马太过矮小了。
没办法,送亲来的时候骑乘的河西战马根本不可能承受长途跋涉的高原之行,只能换乘高原马。
说实话,赵石的骑术也很一般,只不过,这许多年的征战下来,虽不如一些草原胡人那么娴熟,但已经远超一般水准。
就算如此,无数身影开始从赵石身边超过去,渐渐将他们的统帅裹挟在了队伍当中,对于赵石而言,这真是一次有些屈辱,而又令人愤怒的冲锋过程。
在离着营地两三里远的时候,碰上了那些高地人的骑兵。
这个时候,近万人的骑兵,已然冲了起来,卷起漫天尘土的同时,大地也在不停的战栗发抖,马蹄声更像是一连串的闷雷,在滚滚作响。
那数百骑兵,竟然还在驻足观瞧,显然有些不明白,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没有上过战阵的新丁。。。。。。或者,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大队的战马冲锋时的。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向西
在这样的骑兵冲锋面前,稍有犹豫,其实也就失去了逃走的机会。
更何况,他们竟然还在愚蠢的观望,当他们中间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拼命的大喊着,想要调转马头逃走,一切都已经晚了。
从烟尘中蜂拥而出的低地骑兵,像潮水一般蔓延过去,瞬间便将这数百高地骑兵淹没在了骑兵阵中,连全尸都不可能再有,皆被踏为肉泥。
事后,赵石才知道,这数百骑兵离开营地,是因为象雄部落的小王子自持武勇,向他的兄长讨了数百最英勇的战士,并向其保证,只凭这些象雄部落的勇士,一定能够夺下衮噶饶瓦,为大军扫清障碍云云。
显然,象雄部落的首领们,根本不知道衮噶饶瓦的情形,李匪一直以来,和高地人作战的风格,也让他们过于轻敌了。
马匪头子从来不注重自己的后路,简直就是打一路扔一路,和蒙古人的狼群作战方式极其相似。
于是,象雄部落向称勇猛的小王子,也就悲剧了,没有展现任何的勇猛姿态,在蜂拥而来的低地骑兵面前,一个浪头便被拍的无影无踪。
五里,如果是秦军将士的话,一定会在接近一里的时候,将速度彻底释放出来。
但低地骑兵们不懂得冲锋要留足马力,因为在突破敌人军阵的时候,需要战马不停展现它的爆发力,这样一段奔驰,到最后。往往战马都会跑的吐白沫。就像跑足了很长的路程一般。过快的提高马速,只能让战马后继乏力,最终往往会导致骑兵中途堕马的道理。
他们在三四里的时候,便已经让战马狂奔了起来,而且没有任何的节奏可言。
所以,在前锋所部一头扎进敌人的大营,很快,一些战士便在受到阻挡的时候。无缘无故的摔落到马下,其实这正是战马脱力的先兆。
不过,在此时吐蕃地界,比的好像不是谁更聪明,而是谁更加愚蠢。
所以,当漫无防备的高地大军受到这样突然而猛烈的袭击的时候,他们完全被打。
刚刚喂饱了肚子,正在悠闲的消化食物的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天边那边越来越大的烟尘,恐惧的感受着地面的颤动。
不少人不是想着其他什么东西。而是立马跪倒在地,祈求佛祖的保佑。不要让天灾降临在自己头上。
而吐蕃大军中,不管哪个部落,都从来不会少了那些佛徒的身影。
在这样一个时节,念诵经文才是他们的主业,于是,当无数低地战士骑着狂奔的战马冲进营地的时候,佛徒们正在大声高诵经文,安抚着信徒们的恐惧之心。
一场不太成功的突袭,在这里便演变成了真正的突然袭击,便是一场。
根本不用挥舞弯刀砍杀对手,狂奔之下的战马,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将遇到的一切,都撞的支离破碎。
近万骑兵,就像一阵狂风,卷过了这处大营,剩下一地的狼藉,而他们宽阔的正面,根本不容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逃散。
这不但是一场突袭,更是一场歼灭战,一万五千多的象雄部落大军,全军覆没,而侥幸在数万马蹄践踏之下活下来的人,不足二百人。
战事短暂的足以创造一个记录,足以让中原诸国和草原胡人们羞愧无比的记录。
而本应该毫发无伤的低地人,却是付出了六百多人的代价,几乎全部都是中途堕马而亡,嗯,其中还有一些勇猛到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一头撞进了帐篷,连人带马都摔的骨断筋折,顺便压死一些还在帐篷中的高地士兵。
更可笑的是,近万大军在犁过敌人营地之后,根本无法停下来,又跑了足有数里,才陆续停下,其间又造成伤亡若干。
战后,赵石漫步在血肉狼藉的营地中,看着低地战士们一脸厌弃的搜索着财物,赵石一点没有率兵击败强敌的满足感,而是头一次在胜利之后,心里有点发堵。
看见他路过的低地战士,都马上跪倒在地,将头颅深深埋下,甚至有的家伙,还不顾肮脏,爬过来亲吻他的靴子或者脚步留下的印痕。
这样的待遇,赵石在草原上已经享受过了,但这里的人们,显然更加虔诚,一张张黑红的大脸上,挂着的不是敬畏,而是单纯的崇拜,就像对着一尊行走在地上的神灵一般。
胜利是军人铸就威望的最好方法,在太阳照耀之下的一切地方,尽皆通用。
但赵石此时却觉着,自己像是被一群傻子捧起来的国王。
在这样一处神奇的地方,他完全没有从这些健壮的低地战士中间,组建出一支劲旅的冲动。
这个地方太封闭了,已然造成了智商退化这种现象,在这里取得再多的胜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匪头子在这里过的很快活,但他却不成。。。。。他现在有点担心,自己重新回到长安的时候,会不会变得过于愚蠢,被那些朝堂上的老家伙给轻易算计了。
这让他充满了警惕,甚至于有了必须将这些的家伙的平均智商拉高一些的责任感产生出来。
俘虏很快便被带到了赵石面前,于是,赵石从其中一个神经比较坚强,并没有被吓坏的家伙嘴里知道了个大概。
这是象雄部落的复仇之战,当然,也只是这么个说法罢了,在一个多月之前,象雄部落便已经开始备战了。
至于深层次的原因,没有办法从俘虏口中得到,他们的首领都被杀死了,剩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有着尊贵的身份。
最终,也只是知道,这次出征,是象雄部落的主部,白象部落的征召令,更有着佛祖的赐福,也就是说,一位或者几位威望极高的高僧,给这次征战赋予了正义性。
而且,有两位大德僧人随军而行,据说要亲手镇压大魔王。
赵石看着营地内那些支离破碎的奢华佛辇猜测,这是一次宗教战争,而象雄部落的首领们,想趁机当当高地的救世主,嗯,原因越简单,在这个地界也许就越通用,赵石这样告诉。
至于象雄部落的首领们,赵石第一个反应,就是砍下这些家伙的脑袋来计算军功,然后,他便自嘲的笑了,跟谁去请功呢,这真的是个问题。
难道送回长安去,告诉大秦皇帝陛下和群臣,大将军赵石在吐蕃砍下了一些尊贵的人的脑袋?这太可笑了
于是,那些曾经在高地上赫赫有名的贵族,便都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大江之畔,胜利者们甚至懒的去看上一眼。
时间来到正午,大军终于离开了这处开始散发出难闻气味儿的营地,战利品很多,但如果分到各人手里,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也同样无法计算,谁杀了多少敌人。
不过赵石大手一挥,一万五千多敌人,便平均的摊到了各人的头上,每个人回到低地都会得到相称的赏赐,这让淳朴的低地战士们都很高兴。
而这样一场足可以称之为辉煌的胜利,在他们心里,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显然,他们的目的单纯而实在。
赵石并没有带他们回到衮噶饶瓦驻扎,而是继续向西走了一段,才扎下了营盘,也没什么人问,他们的主帅想干什么,盲从性没的说。
大江对岸的人马,早被这场变故吓的魂飞魄散,跑的不见踪影了。
相信,这场胜利会很快传遍牦牛
终于不用太过急迫了,赵石在思量了一番之后,终于做出了最符合他本性的决定。
他让赤摩从近万战士当中,挑选出最强壮的三千人来,他要带领他们继续向西,他们的身后,将跟随有两千战士,为他们殿后之余,也可以收拾战利品。
剩下的人,除了驻守衮噶饶瓦的人之外,全部去追赶他们的大军主力,并告知李匪,他这里的动向。
一下带走近半的骑兵,赵石觉着,对李匪攻取匹播城的大计,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至于李匪率军能不能攻下匹播城,谁都说不好,这个地界,发生再神奇的事情,都有可能
分成两路之后,近五千骑兵离去,赵石率领剩下的骑兵在大江之畔驻扎了足有三天。
在这三天当中,他让赤摩一遍一遍的告诉这些低地战士,骑兵该干什么,并把剩下的骑兵分作五个千人队,都有他们中间最勇猛或者最有威望的人来担任统领。
之后又分成一个个的百人队,十人队,算是初步建立了一个统一的指挥系统。
当然,不用太过指望这些家伙能在这样的建制之下,爆发出超乎想象的能力来,这只是让他们在行军途中便于管理,在作战的时候能稍稍约束他们一下而已。
做完这些,赵石留下两千战士缓行,自己则带领三千骑兵,急速向西而去。。。。。。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寺庙
(这一章可能又要有人说水了,但交代一下高地的历史由来,阿草觉着还是有必要的,不然的话,有些书友一定觉着,吐蕃这样的大国,就算衰落,一定也不会这么羸弱才对,其实只要说说他们的历史,也就应该能解释阿草之所以这么描述他们的原因了。)
象雄寺,虽然算不得高地第一大寺,却也是象雄部的象征,以象雄为名,供奉的也是一头白象。
据传,白象乃佛祖坐骑,因慕国王之女桑达慕儿之美貌,变化成人,娶桑达慕儿为妻。
他们的儿子,便是象雄部的先祖象雄国王,他建立的王朝,是高地上最古老的王国之一,控制着高地西边广阔的领土。
这样一个传说,显然有着本教和佛教结合的痕迹,就像高原上流传的众多传说一样,都带着鲜明的地域色彩。
象雄寺自建立起,其实就像是象雄主部的家寺一般,享受着众多信徒的香火。
但自从东边的牦牛部开始崛起,象雄部在战争中终于被牦牛部所征服,最终帮助牦牛部建立了吐蕃帝国,而他们的王族,也成为了吐蕃帝国的国相。
在吐蕃帝国长达数百年的统治当中,象雄部遭到了几代吐蕃君王的忌惮和消弱,象雄寺在这个过程中,也经历了由盛而衰的演变,在吐蕃帝国的地位一降再降,最终,与象雄部剥离开来。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象雄寺的主持,都是由吐蕃王庭来任免的。就算白象育子这样的传说。也被牦牛部关于吐蕃人起源的传说所代替。
而实际上。象雄诸部所控制的自冈底斯山脉到藏布江沿岸的狭长区域,正是吐蕃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他们的文明起源,比高地各族都要古老,甚至于,无论是吐蕃本教,还是吐蕃佛教,都是自象雄诸部传入整个高地的。
但就像其他文明一样,古老并不意味着先进。也许,在某一个阶段,他们确实是先进的,但随着光阴的流逝,新的文明诞生出来,并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再古老的文明,也无法帮助顽固守旧的人争取到先机。
就像象雄部落一样,他们不但在争夺吐蕃王权的斗争中屡屡失败,而且。高地文明的重心也在渐渐东移,更偏重于放牧的象雄文明。就这么渐渐衰落了下来。
但可笑的是,伴随着吐蕃帝国的衰败,一直被压制的象雄诸部终于找到了契机,于是,随着象雄部杀死君王,祸乱朝政,吐蕃这个曾经强盛一时,控制疆域从北方的丝绸古道一直延伸到南方恒河北岸的广阔帝国,一下便四分五裂的开来。
在这个过程中,天竺趁机将吐蕃人赶回了喜马拉雅山以北,而汉人也趁机连续重创吐蕃兵马,夺回了丝绸古道的控制权。
和唐末一样,吐蕃高原在那个时代也无比的混乱。
吐蕃各部趁机自立,相互征伐,不但国力在急剧的衰退,即便是已经差不多成为国教的佛教,也在连绵不绝的战争中遭受了重创,一度被本教所取代。
不过战争状态永远都是非正常状态,当吐蕃人在满目苍夷之中清醒过来,并努力开始重新稳定社会架构的时候,吐蕃才真正平静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广阔的低地各部,已然不再听从高地的统治,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这还不算,高地各部也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部族,很难再将他们统合在一起了。
一旦恢复了平静,佛徒们马上卷土重来,吐蕃高地上下,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对更加具有攻击性的本教教义产生了厌烦,用汉人的话来说,就是百姓厌战,不愿再进行无休无止的征战了。
在这样一个时候,更加有利于稳定统治的佛教教义便被各部首领不约而同的采纳了下来,迅速的取代本教,几乎再次成为高地统一的教派。
好战的象雄部,被牦牛部联合天王部,赶回了西边,从此,吐蕃割据之势,也就定了型,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延续了两三百年。
在战争中同样遭受重创的象雄诸部,重心在渐渐西移,更靠近东边的象雄寺在混乱中连遭战火,几乎毁于一旦。
于是,象雄诸部的王者,便放弃了这座家庙,转而经营西边的庙宇去了。
不过,象雄寺在战火平息之后,很快便被信徒修葺一新,虽不复往日之辉煌,但依旧有着众多的信众供奉。
而作为连接东西的一处所在,象雄寺也多少承担了一个缓冲的作用,每隔数载举行的辩法大会,也会偶尔在这里举行,僧众们的意图不言而喻,他们不愿见到高地上再起纷。
僧人们在个高地的地位越来越高,即便是当初商议重建吐蕃王庭这样的大事,也是由僧人们召集,并主持的。
很多部落首领,都在寺庙中修行过,得到僧侣的加持和承认,才开始在部落中掌握权力,这样一来,僧侣的地位实际上已然来到巅峰,长此以往,高地上如果重新出现一个统一的国家的话,那么它一定是一个宗教国家。
但每个宗教在发展过程中,必然有着扩张的**,当高地僧侣开始将目光望向更远的地方的时候,战争也就爆发了。
不过,这一次,无论是高地首领,还是佛祖,都没有预料到,对低地人的战争会引来一头恶狼。
来自于汉地,在低地与高地战争中迅速崛起,被低地人称之为太阳之子的家伙,率领低地人屡次击败高地联军,并很快将战火烧到了高地之上。
高地上,除了还残余着众多本教痕迹,而且与东边各部并不和睦的象雄诸部之外,其他高地部族皆遭重创,内乱的火苗,也在高地上频频点燃。
其实,在这样一个时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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