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安抚住了几个读书读傻了的年轻人,来人这才退出房间,房门边上,早有人等着。
“哥哥。。。。。”
这人向那张嘴就要说话的汉子摇了摇头,轻轻带上房门,两人一直来到楼梯口,左右瞅瞅没了旁人。
那汉子才低声道:“哥哥,禁军那边打探过了,没什么动静,显是那边还没回过神儿来呢,哥哥,难道真的送这几个瘟生就这么走了?那人可不好惹,天地虽大,这几个瘟生病怏怏的,又能逃到哪儿去?”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捉拿
两个人,一个满脸横肉,一身的草莽气息,一个则是仪表堂堂,既像饱学之士,又带着些富贵气息,站在一处,违和的紧。
但两个人低声密语,道的却是世间凶险阴毒之事。
“只要出了长安地界,管他们去哪里。”
“哥哥,这几个瘟生要是被人捉回来,岂不牵累了咱们?不如。。。。。。”
“省省吧,这事做下,你道咱们还能在秦地立足?要是杀几个人,就能让大家安宁,我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哥哥是说。。。。。。”
“也怪我误信人言,要早知道招惹的是那么一位魔王,他娘的王八蛋才去费尽心思上去找死,现在惹下大祸,后悔也是晚了,跟这几位呆书生往来了这么久,早就落在旁人眼中,什么牵累不牵累的也就不用提了,只要稍微查探一番,就能找到咱们兄弟的头上。”
“现下侥幸能出了长安城,哥哥也跟你交个底,长安城我是不会回去了,你们几个有什么打算?是回去,还是跟着哥哥走,都在你们自己,就当哥哥对不住了。。。。。。”
“哥哥,咱们在长安城里可是还有些嫂子她们也还在城中,咱们要是就这么。”
“顾不上那么多了,长安城里要出咱们这些小人物儿,人家张张嘴,咱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想在长安府大狱里去跟人称兄道弟。”
“至于什么妻子产业。如果有人愿意回去。就让其照看着,不定这一辈子也见不到聊尽人事而已。。。。。”
满脸横肉的草莽汉子越听越是心惊,出京之前可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此时的震惊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他向来信服这位大哥,虽然很是舍不得长安城中的妻儿和产业,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那就听哥哥的。不回去了,哥哥说去哪儿,咱就跟到哪儿,大不了找个山头落草,也图个逍遥自在。”
“就是这话儿了,哥哥自不会害了兄弟们,到了这一步,总归要将兄弟们往活路上带,但你回去先别跟他们说这事,等出了京兆。再扯明了讲,他们几个和你不一样。哥哥信得过你,但他们。”
“哥哥放心,咱心里有数,等到了安宁地界,讲不通的话,好合好散就是,若是有人反水,咱就用刀子说话。”
“这几个瘟生太过累赘,不如现在撇下他们,还能快些”
“不用急,咱们走的不算慢,应该不会遇到什么。把这几位送出去,若有人追查,大头儿也在他们身上,等查到咱们兄弟的头上,怕是咱们早已远走高飞了,对了,这次在外面接应咱们的人,都是旁人派来了,不定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啊,见了人,废话也不用说,立即动手,把人都给我宰了再说。”
“好嘞,咱早就看这些藏头露尾的王八蛋不顺眼了。”
两人商议停当,便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来到楼下的一间客房外面。
轻轻推门,房门立即便打了开来,作哥哥的先就觉出了不对。
小心两个字还没出口,房内已经响起一声沉闷的吼叫,一个影子已经带着猛恶至极的风声撞了出来。
猝然受袭之下,他只来得及将上臂横在胸前挡了挡,便和那条撞过来的影子碰在了一处。
皮肉骨骼交击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敲鼓,咚的一声大响,这位已经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壁上,木制的墙壁,立马龟裂开来,可见这一击力道之凶猛了。
从墙壁反弹回来,滚倒在地,一口鲜血终是从口里喷了出来。
满脸横肉的汉子显然也是位杀人放火的行家,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在自家哥哥飞出去的时候,手在腰间一抹,手上已经多了一把牛耳尖刀。
团身而上,照着敌人的腰肋便捅了过去。
但那身影之后,一抹剑光乍起,剑如蛇信,一挑便点向他的喉头要害。
“关。”
满含恐惧的吼叫从他口中吐出来,却被冰寒的剑刃堵了回去,剑光乍闪乍没,接着一只蒲扇大的手掌,好像拍苍蝇般抽在他的脸上,讲其扇了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他喉头之上的鲜血,才喷溅而出。
在弥留之际,模糊的听人满是懊恼的低吼了一声,“又死了一个,说好了要活的的。。。。。。”
顷刻间,一死一伤,草莽龙蛇间的争斗,凶险莫测之处,可谓是毕露无疑。
此时,受了伤的人才勉强抬起头,外间这般大的响动,而旁的房间还是静悄悄的,他明白,自己手下的一班兄弟以及这楼里的仆役随从,怕是都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而对面伤他的人,正在不满的嘀咕,虽然时隔多年,但还是能认得出来,他抹了一把口中不断流出的鲜血,惨笑道:“原来是南宫。。。。。。”
南宫无忌,内衙最神秘莫测的天妖的兄弟,当年一路追杀天妖出长安的时候,他可是亲身参与其中,如今也算是仇人见面,下场就不用说了,只是不知多年不见踪影的他们,如今投靠了谁?
南宫无忌呵呵一笑,他从来少言寡语,但今日却话多了起来,神情也生动的很。
“姓庞的,当年你在我背上打了两拳,让咱好生难受,头几年在长安找了你多时,却不见踪迹,还以为你小子死在当年那场乱事中了,没想到,今天却又碰了头,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啊。”
如今的南宫无忌和当初赵石见到他的时候已然有了天壤之别,一头花白的头发已经又成了黑的,腰背也挺直了起来,满面红光,再非当初病怏怏的样子了。
当然,为大将军赵石效力,不用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又有高明大夫加意调理,滋补之物更是不缺,这几年下来,当年受伤留下的隐患早已除去,自然也就没了早年的倒霉样子。。。。。。
南宫无忌高大的身影背后,悠悠然转出一跟竹竿。
见到这人,早已有了预感的这位,瞳孔还是缩了缩,畏惧之色一览无遗,“原来关夫子也到了,能得两位照看庞某到是有什么道道,划下来便是,不用废话。”
此时,这位才算是彻底撕下了面具,露出了草莽豪杰的粗豪狠辣。
“不急不急”
随着说话声,房内转出一人,笑眯眯的连连吧摆手,矮胖的身材,有如肉球一般,满脸的堆笑,怎么瞅,都像一位市井小民。
“原来都是旧相识,好好好多年不见,正好让庞大人再见识一下俺的手艺。”
见到此人,这位当年的内衙大豪终于整个变了颜色,脸上瞬间便苍白了下来,“南宫,咱当年打了你两拳,若是可能,咱当年可还想着要尝尝天妖在滋味。”
垂死挣扎而已,这里的人都明白,就算是南宫无忌,也只抽动了下嘴角,并无什么动作。
此时房内又有声音传出道:“咱们来不是叙旧的,赶紧收拾一下,把人天明之前送回去,耽误了事情,咱们谁也受不起。”
待到天明,长安县这间小客栈的掌柜施施然来到自家小店,却是发现,除了两个昏睡在马房的伙计之外,再没一个人影。
店家叫醒伙计,也没从两个睡眼惺忪的伙计嘴里问出什么,店家不由大恐,银钱什么的损失到不算什么,只是别招惹了什么鬼怪才好。
于是,秘而不宣之下,还请了几位和尚道士之类的做法,消了店中晦气,才算安心下来。
而大秦明远司头一次出手,虽然便得竟全功,但却是出于大将军赵石之私意,不得不说,权力这个东西,如果集中在什么人手中,必然便会滋生出这样那样的弊端,谁也不能脱此窠臼。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上,却也并非是赵石亲自授意。
直到人都带回了长安,其中隐情也都问了个七七八八,晋国公府这里才算得到消息。
不过不管赵石本人知不知情,他亲手创立的明远司以及安排在京中的谍探们,都在围绕着晋国公府在建立着自己的一套架构。
若真个追究起来,赵石自然难辞其咎,而这样自行其是,而又有着强大的执行力的谍报机构,就长远看来,也是贻害无穷。
但还是那句老话,赵石没那个事事为公的觉悟,也就不会纠结于此事的利弊,他看到的,就是结果。
而明远司的奏报以及天妖那边的密信,让他能更加清晰的判断当前的局面,其实这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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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开端
实际上,相比朝堂上的较量,这样阴私的手段,注定上不了台面,而且过于下作,所以搁在平日,非是死仇大敌,断不会出此下策。。
但如今朝堂动荡,这个时机耍弄一些手段,得到的效果,却不是平日可以比拟,也就成了足堪改变朝局的一种手段。
比如说晋国公府这里,晋国公赵石顿时便改了之前的心意,而在他这个位置,于大事之上的心意一旦变了,其实朝局也就改了方向。
其实,不管赵石心中有多恼火,平静下来之后,也都会发现,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如果此时还存着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那么,结果只能是威望受损,最为可怕的是,软弱之态一旦暴露出来,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必然会纷纷聚集于晋国公府内后宅,也许麻烦便会接踵而来了。
宦海沉浮,身不由己之处,在这个时候,已经显露了出来,即便是到了赵石这个地位,也不能免。
所以说,许多时候,朝争与战阵之上的拼杀并无什么两样,手段总在其次,最终看的还是结果罢了。。。
这不是阳谋,但时机把握的对了,效果上便与阳谋无异。
实际上,很快,赵石便在与幕僚们商议的时候,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被人算计的滋味如同吞了苍蝇般让人腻歪,但最终,赵石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娘的还真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而他心性想来坚韧。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便也不做他想。
但他做的头一件事,也不再是追究此事的细枝末节,那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也给了天妖等人自行其是的机会。
所以,在第二日一早,赵石便修书一封,送去了长安城外的公主府。
而在这一天的午后,大长公主殿下便匆匆入宫。当着皇帝陛下的面,直接拒绝了长安李氏联姻之议。
这不是意气之争,这也非是你打我一拳,我便踹你一脚的报复,这只是一种姿态,表明晋国公府心意的一种姿态。
身陷其中的人自然会瞧的明白,看不明白的人也就看不明白了。
实际上,这样的一个姿态,比千言万语还要重要,为的也不是旁的。而是为了稳固晋国公府盟友们的心思
因为这些时候,赵石一言不发。虽说让自己处于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境地,但无疑,也让唯他马首是瞻的人们,有些无所适从。
而在长安府衙之事发生之后,赵石头一件事,便是稳定人心,与作战之前,稳定军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已是约略感受到了赵石起了退让之心,帝心难测,自觉无法幸免,本已准备好了请辞奏疏,只求最终体面离朝的枢密使李承乾。
在听闻大长公主殿下坚据李氏联姻之议的时候,在枢密院中,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几声,一把撕碎了自己的请辞奏疏,随即便召来张承,种燧两人,密议良久。
当晚,大将军种燧便登了晋国公府的门儿,两位大将军相谈多时,种燧这才告辞离去
而这一晚,赵石也接到了明远司和天妖这边的密保,
其实,到了这个时节,长安府衙之事,已经只能算是一个插曲了。
密保之上说的再是触目惊心,相比于事关朝局的朝争而言,都只能说是无足轻重了,最重要的是,无论从哪些书生,还是其他人等的嘴里,都无法确切知道,主使之人到底是哪个。。。。。。
当然,抽丝剥茧之下,藏在再是隐秘,也定能抓住些尾巴,但时间上,赶不及了。
而在赵石和他的一班幕僚想来,也不用再查下去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能够把脑筋动到晋国公府,又能在长安府安插人手,时机选择的如此恰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无非就是长安郑氏中人,或者折氏这样既与赵石深有间隙,又相争日急的世家大族罢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眼红长安府府尊的高位,而行险一搏的根由。
这一晚,晋国公府书房重地,又是一晚灯火不灭,晋国公府主妇有孕的喜意,也早已消失殆尽,剩下的,都是风雨欲来的沉重和压抑。
待到天明,幕僚们纷纷疲惫的散去。
晋国公府长史陆敖在晋国公府府卫的簇拥之下,随即出府,在城西转一圈,后面便多了形形色色的一大队人。
之后,为长安百姓津津乐道多年的一幕便出现了。
这一队人招摇过市,径直来到长安府衙门之前,一纸诉状,直接将这些人送进了长安府衙门。
新建不久的长安府衙之前这下可热闹了,衙门之前,是一群横眉立目的晋国公府府卫,外面,则是越来越多的长安百姓围住瞧热闹。
而此时,晋国公府长史陆敖,已经带着人进入了长安府衙,一直等到执掌长安府事的参知政事周枋亲自升堂,才在长安府大堂之上,侃侃而谈,句句不离长安府判事鲁莽,要还晋国公府一个公道云云。
即便是那一晚跟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相谈,已经定下心意的周枋,这个时候也是头大无比,暗暗后悔,不该上下查探,又耽搁了一日,没亲自上门,跟晋国公谈上一谈。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这是周枋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既然已经发生,作为长安府尹,周枋抛去了别的心思,就事论事而已,虽然长安府衙经过此事后,必定威望受损,之后想要使治下清明,要付出的努力必将成倍的增加,但今日之局,也只能如此了。
而周枋也想了很多,他精于刑律,眼前的案子几乎是明摆着的,乃是朝争的延续,只要他办好了这件案子,不定峰回路转,又能见到另一番天地呢。
所以,这一日,其他几位长安府主官也都不情不愿的被周枋一齐召了过来,也不避讳旁人。。。
将一干人犯,包括几个被折腾的已经去了半条性命的文人士子,以及他们的一干随从,还有心怀叵测的草莽人等,不多时,又拘拿来了引诱晋国公府长子赵君玉参加文会的几位同窗。
这般一来,不但长安府衙这里可算是热闹了,连朝堂之上,也引起了震动。
到了这一日午后,已经有御史开始参劾长安府疏忽国事,有负圣恩云云,也有参劾晋国公府太过跋扈的,当然,这些只是凑热的,奏折来到中书,就被压了下来,重臣们稍稍议论了两句,便都不置一词了。
因为他们都明白,此事也才方兴未艾,等着吧,到时候长安府处置下来,也许才到图穷匕见之时。
实际上,此时除了那些藏在暗处的始作俑者,在其他中书重臣看来,此事多有蹊跷,但最终却是牵扯了晋国公赵柱国的精力,闹吧,闹的再大,也不过是出一口气罢了,还能靠着此事,保住枢密使这个位置不成?
而长安府初立,人心未定,不定闹到最后,还能趁机从周枋周定庵手里,把长安府接过来呢。
所以,在大秦成武七年,闹的京师长安沸沸扬扬的晋国公府长子赵君玉当街殴斗一案,开始时,在朝堂上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在朝臣不约而同的刻意压制之下,几乎没见多少争论,而事涉晋国公赵柱国,只要稍微有着谨慎之心的京官,也不会妄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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