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中书有怨气,周文举比不得李文渊,当年李文渊接任同门下平章事时,已于中书任职多年,深负人望,周文举。。。。。。”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摇了摇头,其意不言而明。
赵石想了想,道:“陛下是想扶持其人?”
皇帝陛下微微颔首,“就看周文举能不能不负朕望了。”
这个时候,赵石算是彻底明白了,心中隐隐生出些敬佩,因为这一次,皇帝陛下不但乾纲独断,定下了枢密使的人选。
而且,还顾及到了中书,当然,顺便还想分一下中书以及枢密院的职权。
这样的。用简单一句帝王心术来形容,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举重若轻,思虑长远,深谋善断。。
赵石瞅着眼前这位帝王,心中有些钦佩,却也有着忌惮。
和景兴皇帝比起来,无疑,眼前这位看似温和,其实,却要危险的多,也可怕的多。
皇帝陛下捻着酒撰,还在说着,“其实,有你在枢密院,朕不担心什么,只是怕你。这个你应该清楚,至于朕为何选张承,嗯,朕也不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皇帝陛下很放松,这些话语,能够跟他分享的人,也就只有赵石一人而已。
赵石微微点头,他确实都知道。
只是,周仿那里,皇帝陛下到底有着怎样的安排,或者是之前那一场戏码,有着哪些奥妙,他还不能完全明白。
他只是感觉到,经此一事,成武七年的动荡,应该快要结束了。
因为他从成武皇帝身上看到了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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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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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成武七年九月。
朝廷下旨,宣大将军张培贤回京,江善继任河洛宣抚使,掌河洛兵权,大将魏怀德,任宣抚副使辅之。
段从文,调任河中宣抚副使,守上党。
大秦成武七年十月,河中布政使段德上书请辞,欲告老还乡。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
父子二人,不可能同在一路,掌军政大权,其中一人需要避嫌。
不用怎么细想,很多人就已经明白,朝廷有意如此,段德也终于走到了宦途尽头。
不过和其他正德年间的老臣不同,这位当可以算得上是善始善终。
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正德年间的老臣们,已纷纷故去,而能像段德般从容退下来的,可没几个。。。。
他也是成武年间,第一位自动请辞的地方大员,由此,也加快了成武兴革的进程。
而且,像他这样知晓进退的老臣,朝廷自然优容有加,回京之时,陛下亲自抚慰,赏赐无数,连爵位也晋了一等。
着实也让许多人感慨此人的睿智。
儿子眼瞅着便能晋大将军位,自身也能安于晚年,这样的人物,历朝历代都有,但绝对不会太多。
为臣之道,求的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全始全终,这不但是臣子之幸事,何尝又不是君王之幸事?
有鉴于此,陆续便有两位布政使以年迈为由。上了辞呈。朝廷顺势照准。这也为成武兴革,扫清了地方上的一些障碍。
同时,从成武六年开始的动荡,渐渐趋于平息。
令人意外的则是,十一月间,灵州路宣抚使李池勋从黑水城回军途中染病,回到灵州路病情转重,随即上书请辞灵州路宣抚使之职。
这位出身平凉镇军的老将。可以说,并没有太亮眼的功绩。
但其人半生行伍,参加过第一次第二次东征,参加过平蜀之战,又曾率兵直入长安,立下过拥立之功,后又随大将军赵石攻伐西夏,一战功成。
这人其实应该算得上是西夏的掘墓之人。
在灵州一战过后,率兵追击西夏残部,杀伤无算。又合兵王览部,拔黑水城。彻底消灭了西夏残余势力。
出身当年西军的这位老将,其实终于完成了那许多同袍不曾完成的使命,不但亲手将大秦的战旗插在了兴庆城头,而且,两次差点捉到西夏末帝。
只可惜,这些来的太晚。。。。。。英雄已是迟暮之年,不过,只这两年岁月,爆发出的光彩,却足以为人所称道。
到了大秦成武七年十月,朝廷旨意还没下,西北已经报来丧讯,灵州路宣抚使李池勋病逝于任上。
这个消息,终于给大秦成武七年添上了一抹悲色。
朝廷纳晋国公赵石之言,以大将军之礼,葬之,并晋一等侯,荫其子孙数人。
凉州路宣抚使郭猛与李池勋相厚,代朝廷亲往吊唁,西北各路人马,纷纷派兵护送李池勋灵柩回乡,极尽哀荣。
这其实也是成武年间,第一位病逝于任上的军中上将。
随后,朝廷再开先河,以大同守将张钰,出任灵州路宣抚使。
即便没听说大将军赵石亲自保举,但谁都明白,这和大将军赵石肯定脱不开关系。
张钰可以算是半个蜀人,出身长安国武监,曾任大将军赵石亲卫统领,于第一次太原之战时脱颖而出。
如今,以不到四十的年纪,出任一路宣抚使,堪堪摸到了大将军的边儿,足足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了。
随后,大将李刑的任命也下来了。
诏李刑急赴大同,建骠骑军,编制四万,兼任大同守将,赵幽燕副之。
同时诏王览在榆林建飞远军,编制一万,以悍将万春年副之。
和这些加官进爵,或是荣于身后的军中大将相比,回京述职的大将军张培贤,就不太一样了。
实际上,还得怪张培贤自己,从诏书去到河洛,再启程回来长安,其实用不了多少时日,但这位大将军足足拖到了十一月,才回到京师。
这个时候,朝廷本来有意让其出任枢密副使,也算是给有功之臣留个不错的位置,干不了多久,但总归不能让功臣寒心不是?
但朝中变化很快,张培贤慢的一慢,便也没他的位置了。
种燧举荐前殿前司指挥副使杨胜,出任枢密副使。
张承也没闲着,他举荐的是参知军事卢霖。
赵石也加了一把火,荐的是刚履任兵部左侍郎不久的张方重。
一来二去,杨胜,张方重中选,四位枢密副使齐了,等到张培贤慢悠悠的回到京师,已经没了位置。
要说,张培贤也不会这么不靠谱。。。。
奈何,他在河洛呆的真是太久了,根本无法晓得朝廷如今变化是多么急剧,还想着按照往常的习惯。
瞧瞧风色,然后知会一下亲近友好,顺理成章的争取个好位置。
就像七年多以前张培贤回京,一个枢密副使的位置妥妥在等着他,而且,不用等太久,顺势就能接任枢密使。
在景兴末年,以枢密副使之位,酬答有功之臣的事情,已经不算新鲜事儿了。
但到底被赵石搅合了,长安一场惊变,枢密副使的位置还在,但他自己都不敢去坐了,因为留在京师,实在让他心惊胆战。
就算如此,也还有河洛大军的权柄在后面等着。
而如今,七年多过去,情势早已面目全非,不在长安,听到的再多,也无法感受到朝堂上那种紧迫和隐隐的不安。
于是,张大将军迟到了
等他奉旨回京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张大将军的处境,一下尴尬了起来。
这会儿,宦海沉浮多年的张大将军,终于在门庭冷落中,终于明白了过来。
只要他顺利的交卸了河洛兵权,其实他也就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他和赵石完全不一样,赵石回京,就算不顾忌其人本身,也要顾忌他那些胆大包天的旧部。
所以,谁也不敢轻辱之。
就算当年先帝要处置此人,也足足准备了多半年,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而他张。旧部是不少,但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将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吗?
也许,他握着河洛兵权的时候,会有这样的人,还不少,但当他交卸了兵权,回到长安,也就没那种可能了。
江善,段从文,魏怀德等人,都不是那样的人。
他本人用兵求稳,在宦途上,也喜欢左右逢源,所以,他赏识的部下,便也缺少那种敢将天捅个窟窿的决绝。
而此时,有人已经开始弹劾他治家不严了。
世上之事,就是这般,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而且,锦上添花之人,多数落井下石之辈。
此时,朝廷之意不言自明,明白了这个,登张府府门的人越发的少了。
张培贤不敢再耽搁,于成武七年末尾,上了辞呈。
而这之前,户部侍郎韩聪,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人弹劾德行有亏,被皇帝陛下申饬,令其闭门思过。
什么德行有亏,也不过是在河洛布政使的位置上,纳了两房妾室,其中一个是后周降臣的小妾,所以稍微用了点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
不过,这位闭门思过还没完,就又有人弹劾其纵容门下族人抢夺旁人财货家产。
这事就不用提了,河间韩氏,在河间一家独大,就算约束再严,不肖子孙做出点什么浪荡之行来,也不用太过奇怪。
如今翻出来,也不过是时也命也罢了。
这种事很平常,韩聪在河洛离任的时候,便已威风扫地,如今算是找些细故,收拾其人而已,还算留着余地呢。
于是,户部侍郎大人,很快就成了户部郎中,不久,又外放出京,成了汉中知府,连河间韩氏族长,这一任的勇毅伯,也受了牵连,很快便被降为三等伯,到了他下一代,只能做个县子了。
河洛两位大员的遭遇,有异曲同工之妙。
朝廷也再次上演,秋后算账的。
不过,张培贤到底和韩聪不一样,正经的三品大将军。
朝廷稍微逼迫是有的,但只要其人识得进退,朝廷断不会做的太过。
张培贤辞呈一上,朝廷拒绝勉慰,张培贤固辞不受,如此再三,恩典纷纷落下,让一位大将军颇为风光的归去田园了事。
实际上,成武七年末尾这番人事变动,难受的可不只张培贤一位大将军。
身在河中的大将军杜山虎,也感觉到了从长安袭来的寒潮。
他和张培贤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有着挣扎之力。
而这一年,河中送往长安晋国公府的年礼,尤为丰厚,杜山虎令幼子入京,给赵石带来了他的亲笔书信。
书信中其实就一个意思,他该怎么办。
当时,赵石只略一沉吟,只道了一句,“让你父亲速速回京吧,我保你一门平平安安。”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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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建于大秦成武七年十月,李之问出任鸿胪寺少卿。
此时,李之问为何许人也,在朝中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李之问上靖胡之策,得陛下恩遇,特许晋鸿胪寺少卿
至于所谓的靖胡之策到底说了什么,除了中书以及枢密院的诸位大人外,其他人却还无缘一见。
当然,赵石在第一时间,已经看到了原本。
李之问这次所上的靖胡策与他之前的平胡策比起来,已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靖胡策上,先就描述了他在草原的种种见闻。
后来,这些异域见闻,多数都被引入了国武监所著之奇谈录中。
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策略本身。。
和之前相较,最大的一点不同,其实就是从对抗和防备,改为了同化。
这在后世人眼中,也许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却足可以称之为绝无仅有。
他和儒家所提出的教化之策,有着相似之处,却也有着本质的区别。
头一个,他就提到了文字。
他描述的很详细,草原各部胡人,识字者不多,而草原胡人的文字,大体可以分为几种。
一个,就是突厥人所遗,却也残缺不全,各部继承的也多有不同,比如乃蛮人,和鞑靼人,贵族之间文书往来。用的多数就是突厥文字。
这也是两个草原大部中贵族和王族的特权。能够书写突厥文字的人。必定是两部的贵族甚或是王族子孙。
但反过来,不会书写突厥文字的人,却不一定就不是贵族,因为贵族中间,只有那些被认为最智慧的人,才会去学习这些文字。
而据他观察,突厥文已经散佚大半儿,这和草原战乱频仍以及文字传承的规矩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另外。西夏文传播于草原西方,女真文,传于东面,至于更北边的草原部族,多数已经没有文字可言。
大体上,也就是这几种问文字还存在于草原之上了,而且,经过各部删改,也多有不同,可以说。完全无法达到用文字来交流的程度。
当然,据说。契丹文在辽东还有所流传,女真文中也有契丹人很重的痕迹,但李之问没去到那么远,真实情形也只能靠猜测了。
至于西辽,因为西边战乱的缘故,他也没冒险前往,不过契丹人还有国家可言,那么他们的文字应该保存的还算完整才对。
不过,他也听闻,因地近西夏,又曾受封于西夏的缘故,他们现在应该是以西夏文字为主体才对。
李之问描述了这些,都是在为他的靖胡策在做着铺垫。
他认为,若想让胡人归附,彻底融入大秦,首先,就要从文字上下功夫。
他举了一些例子,突厥,契丹,女真,党项,这些曾经立国的异族胡虏,开国的第一件事,便是创立自己的文字。
这可以说是他们的立国之本。
而汉人的文字体系如此完善,何不传之于草原,久之,胡人书写汉家问文字,出口的也是汉家言语,就算风俗有异,但流传于草原,记录以文字者,皆为汉家之学,百年过后,胡人汉人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说的挺新鲜,赵石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胡人要是没了自己的文字,其实也就不能以一个族类出现了。
北方的胡人,说实话,除了少数族裔,跟汉人长的其实并没多少分别,黑头发黑眼睛,如果再说的是汉话,过的久了,彻底禁绝胡人文字流传,谁还能分得清胡人汉人?
当然,他也不是没去过草原。
书生们张口闭口教化天下,到了如今胡人还是胡人,汉人还是汉人,也是有着原因的。
除了读书人不愿意去苦寒之地外,恐怕草原的环境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草原地广人稀,文字流传本就艰难,想想,连吃都吃不饱,穿都穿不暖,还哪里有心学习什么文字?
这些艰难之处,在靖胡策中看不到,糊弄旁人也许有余,但绝对糊弄不了赵石。
这根本不是派几个人去草原进行文化传播那么简单,如果要去做,就需要有长远的打算,文明的碰撞,不是相互搏杀,可以一瞬间定胜负,需要许许多多的人为此努力。
而照汉家王朝的走向,很可能,这样的任务,在文明没有质的飞越之前,根本无法。
不过,到底是一条不错的路径,可以走一走。
赵石想象了一下,当蒙古人,乃蛮人,鞑靼人,以及西域诸国,不再有自己文字的话,那又是怎样一种景象呢?
在千年之后,他们是不是还能勉强维持一个整体族群存在呢?
赵石不知道,也不会去深想,他只是觉得,这个主意其实挺不错的。
而这还没完。
文字之后,便是货币,用这个时代的话说,就是银钱。
李之问认为,草原人崇尚贸易,对商人之尊重,绝非汉家可比。
但他们的交易手段,却极其落后,多数都是以物易物,即便是西域各国的金沙,在草原上也不能流通。
若大秦制钱,能得胡人诸部认同,得以在草原流转通用,也许,日后稍许金银,便胜却数万雄兵。
这不是李之问在开玩笑,他举了几个例子。。
最有力的一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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