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鞑靼人提出这个请求,另外一个意思也很明白。
鞑靼贵族们想要跟大秦贵戚结下婚姻之好,让联盟更加牢固,顺便,也巩固鞑靼人在大秦心目中的地位。
实际上,这是草原诸部归附大秦以后,都在努力做的事情,无须赘述,只不过,鞑靼人在这个上面,先行了一步罢了。
至于现在大秦贵族们,能不能看上北方草原上的土包子,那就要看鞑靼人自己的本。
在这个上面,大秦朝廷默许,已经算是大秦的底线。断不会强制贵戚们跟草原部族通婚。
鞑靼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承诺。这件事在赵石来说。并不算难办,只是不确定有什么结果罢了。
而随后,克烈部也顺势跟进。
但他们的请求,就要明确的多了。
桑昆想要东进。
因为蒙古诸部在去年南下,占据了广阔的辽东平原。
由此,东北草原上,蒙古诸部的力量正在不断消弱。。。。。。
蒙古诸部并没有放弃老家的意思,但实际上他们却正在这么做。
桑昆以为。东西克烈部合为一部的时机已经到来,并打算率部东进,彻底占据当年蒙古人崛起之地,也就是乞颜部和克烈部的老家。
在这件事上,赵石也有了犹豫。
这无疑是个打击蒙古诸部的好机会,但随即,他就放弃了这种诱惑,严厉的告诫克烈部来人,不得妄动。
他考量的是,蒙古诸部占据了辽东。虽然还立足未稳,但他们已经算是有了一个稳固一些的后方。
战略空间上。蒙古诸部有了一些优势,当然,这是相比较克烈部而言。
当蒙古诸部据有辽东,他们完全可以腾出手来,和克烈部展开一场费时良久的战事。
这也正是蒙古人最擅长的战术,没有部落拖累,蒙古人会变得分外的可怕。
当克烈部率先开战,也许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他们从没有料想过的
最糟糕的局面就是,蒙古诸部虽然遭到重创,但却像脱缰野马般将草原搅了个天翻地覆。
若是十年前,赵石也许会很高兴看到这样一个局面。
但现在不成,草原诸部归附,大秦和草原诸部联盟也牵扯日深,中原却还有着战火,所以,维持草原稳定,才是大秦的利益所在。
而克烈部的桑昆,也从来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家伙。。。。。。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放蒙古人到长城之内,找准时机,一举歼之,才是赵石预想中的战略。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不会给蒙古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现在,他远在长安。。。。。。所以,他宁愿放弃这样一个好的时机,也不会让蒙古诸部警觉起来,最终重返草原。
压制克烈部的野心很容易,没有大秦,以及鞑靼人,乃蛮人的支持,只克烈部自己,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也许,在另外一个时空,克烈部还能跟蒙古诸部一战,但在今时今日,克烈部想要恢复当年最强盛时的模样,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实际上,鞑靼人和乃蛮人也差不多。
所以,他们才会渴望战争,因为草原部族的强大,从来不是休养生息得来的,最好的途径就是战争。
虽说克烈部的请求被赵石严厉的拒绝了,而得到了告诫。
但这场宴饮,还是尽欢而散。
因为克烈部的请求,也并非那么迫切,实际上,他们现在正和篾儿乞人打的火热,如果克烈部收服了篾儿乞人,那么,他们的实力将会得到质的提升。
而且,对于东北那常年处于冰雪之下的草场,克烈部的贵族们并不那么热心,也只有他们的汗王桑昆,还在时刻的惦记着自己那位安达而已。
两部使者在长安并没有呆太长的时间,他们也需要尽快赶回去,跟汗王禀报,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前因后果。
而这场攻伐西辽的战事,也算是大秦至今为止,准备最为轻松的一场战事了。
除了给西北各部准备些粮草辎重外,大秦国内,几乎没多少人被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事所影响。
枢密院调兵令也分外简单。
先就是大将军木华黎,准其在成武八年秋季,率兵攻打西辽。
再有就是榆林王览部,会归于木华黎麾下,助战的成分
再令灵州路张钰做好准备,随时沿天山一线,进入西辽地界。
令凉州路的郭猛,驻于玉门关,若非回鹘人请求,不得出玉门关一步,各路人马打生打死,也绝不容引起事端的回鹘人置身事外,而且,很可能他们会是第一个跟契丹人接战的部族。
别看分成了几路,但主力不会有旁人,只能是木华黎所率之草原诸部人马。
其他几路,出兵最多的就是王览部,出兵五千,张钰这里,算是一路奇兵,只有两千人,能不能赶上决战,都是两回事。
至于郭猛部,除非回鹘人被契丹人彻底击溃,他这里是不会出玉门关一步的。
这样一来,后勤补给上,也就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
其实不用朝廷担心,各部差不多都能自己解决,无非就是战后犒赏上,要朝廷头疼一下罢了。
毕竟每一场战事之后,对草原诸部都需要给予一定的安抚,粮食,兵器,铠甲等等,自灭夏之战后,已经算是有了先例。
而这次,大秦准备的犒赏,就是银两,取的正是李之问所上之靖胡之策。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不用多说。
还是如之前所说,即便正在酝酿着一场战事,但枢密院这里,却断没有东征之战,或是伐夏之役前那样的紧张气氛。
枢密院正在按部就班的做着今年应该做的事情。
文臣们这时放下了心,他们最怕的其实就是再来一场消耗巨大的战争,拖慢定鼎中原的步伐。
而现在看来,他们之前的种种担忧,确实有点多余。
没有动用吐蕃兵马,主力也将是草原诸部骑兵,这么一来,相当于大秦不费什么力气,就主导了一场战事。
这无疑让朝臣们开阔的眼界,至于这场战事的胜负,他们也不去想了,就算败了,于大秦也是无损,胜了,那还用说什么呢?
灭国之功,原来如此轻易,许多人不由眼前一亮,顿时觉得,驱使异族为已用,妙处横生啊。
实际上,这样的例子在汉唐之时,并不算少,只是他们如今亲身经历,比之传闻更加清晰深刻罢了。
而文臣们也没闲着,今年是科考之年,总不能再闹出像几年前那样的大乱子。
除了这个之外,朝廷经过一轮人事任免之后,官制需要再次进行完善,地方需要安抚,而且,他们需要重整旗鼓,重新得到皇帝陛下的信重。
不能让那些武臣们肆无忌惮的围着皇帝陛下,说三道四,蒙蔽圣听,长此以往,那是要生出大乱子的。
所以,文臣们此时也需要弄出一些拿得出手的政绩,来给皇帝陛下看。
什么是拿得出手的政绩?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无非两样,一个是政治上的平稳,一个就是国库。
政治上的平稳,不用多言,朝臣们一直在努力,让成武七年产生的动荡平息下来,从京师到地方,每一个文官,都不想让这场变乱再延续下去了。
而国库丰盈,才是国家强盛的正道,在这个上面,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太多了。
随后,中书群臣进言政事,多围绕于此,连带着,商税之制上,也有了极大的进展。
到了此时,从成武六年开始的文武之争,才算是真正渐渐落下了帷幕。
而在枢密院中,其他人忙的脚不沾地,只枢密副使赵石能够得以喘上一口气儿了。
因为又得一子,赵石休沐了几天,这个时候,他算是可以再次将目光转到国武监这里了。
国武监中人也没让他失望,适时送上了国武监第一部自编的医书,就等赵石点头之后,刊印了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暴烈
种七娘带着几个护卫行于长街之上。
她今天心情不错,琴其海终于听上去有点怪,但事情确实就是这样,琴其海产下一子,让她非常高兴。
因为之前大兄种燧的事情,她这里小算盘没打响不说,还吃了不少苦头。
不用问了,想让种大小姐,晋国公夫人吃苦头,也只能是晋国公本人有这个本事。
于是,素来好动的种大小姐,不得不哄起了自家孩儿。
说起来,晋国公唯一的嫡子,自出生之日起,就应该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对什么都是予取予求才对。
但实际上,这苦命孩子过的并不那么滋润。
父亲是甩手掌柜,逗弄起孩子来没轻没重,十分不靠谱。
而母亲。。。。。。呵呵,更是个喜欢动粗,没多少耐心烦的主。
想起来了,抱过来亲热一下,想不起来,那真是一天连人影都不见,而且还以后者居多。
就算是和自家骨肉亲热,只要孩子一咧嘴,这位母亲就捏弄来捏弄去的,连恐吓带威胁,就是不想听孩子哭闹,而弄着弄着,就唬下脸来,给孩子几巴掌。
像这样的母亲,不多见,却也不能说少有,若非赵石还算有先见之明,不准下人带着小少爷在老夫人那里多呆。
不定这孩子就能被赵石老娘溺宠的成了贾宝玉那样的人物。
不过,也许是有这样两个不太靠谱的父母,再加上生的确实健壮。这孩子自能跑会动之后。就不那么安分了。照着后世的说法,这就是个熊孩子的雏形。
正巧,种七娘惹了赵石不高兴,再赶上老夫人抱怨,孩子又磕着碰着了,下人们有点不用心什么的,赵石就势,训斥了种七娘几句。。
然后便说什么孩子还小,但也算到了稍微懂事的年纪,加之不用太早请什么先生,种七娘作为母亲,教导儿子应是责无旁代。
种七娘挺不乐意,心说,之前你还夸呢,儿子就应该这么活蹦乱跳才像个样子,要不然,那些下人敢让晋国公府的小少爷磕着碰着一点油皮?
怎么就责无旁代了。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从没听说有母亲什么事儿啊。
但这话腹诽。在自家夫君板起脸来之后,她是一句也没敢出口。
于是,种七娘的苦日子就来了,不能再去城西军营逍遥,赵石还让她接管了晋国公府护卫之事,彻底把她栓在了府中。
当然,她也知道,这些都是为了哪般,但也只能在心里埋怨大兄利欲熏心,连累了她这个满心为其着想的妹子。
在府中“关”了几个月,这次府中有了喜事,接下来庶长子赵君玉也要出京任职,在做着各种准备,对她看的很“严”的夫君这次也顾不上她了。
于是,找了个由头,她就“逃”了出府,打算到羽林卫军营中躲上几日,顺便透口气儿。
所以,出了府邸,走在长街之上,听不到孩子的哭闹,到了城外,弄上几个小菜,喝点好酒,酒后再找几个人比试一下身手,嗯,只准她打别人,不准别人还手那种。。。。。。想着想着,种七娘觉得,天都比以前蓝了不少。
突然,前面隐隐传来人们的尖叫声,隐约还有马蹄声作响。
几个护卫都支起了耳朵,警觉了起来。
种七娘却是精神一振,在家中憋闷了几个月,一出来就能瞧上热闹,她无疑很兴奋,心里还想着,最好是碰到几个纨绔子,她可正手痒呢。
一边想着,一边双脚用力,轻轻巧巧就站到了马鞍子上,居高临下,往前方瞭望。
几个护卫正在她周围散开,一个人已经一夹马腹,向前探看。
见了自家主母的模样,留下的几位相互瞧瞧,都有点无奈,夫人有点迫不及待,这可失了体统,让外人看见,怕是又要嚼晋国公府的舌头。
不过,这位对于这位打遍府中无对手的三夫人,他们最多也就是在心里腹诽一下,谁也不愿轻易去触这位夫人的霉头。
这条街道,不如朱雀大街宽敞,却也笔直向前,延伸出老远,有着很好的视野。
远处,一辆马车在长街上奔驰而来,驭位上没人,显然这两马车失去了控制,行人纷纷尖叫闪避,马车停也不停,在长街上狂奔了起来,撞倒了不少物什。
马蹄声渐渐清晰急促,种七娘有点失望,原来只是一辆失控了的马车而已,和她想象中的热闹差了好远。
到了不远处几个人影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几个女子牵着马在缓缓向前,听到前面的声响,这几个女子纷纷牵着马在往道旁躲让。
但街上纷乱,人也不少,磕磕碰碰的离那辆失控的马车可就不远了。
女子的尖叫声听的很真切,种七娘嘴角微翘,觉得这才有点意思。
当然,她这不嫌事大的小残忍,还真算不得什么,晋国公夫人,种家大小姐,若是悲天悯人的人,才叫见了鬼呢。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也不成。
种七娘懒懒的挥了挥手,吩咐道:“上去两个,杀马,拦车。”
立即便有两个护卫应诺一声,促动战马
不过就在这时,种七娘一下就来了精神,因为她看到一个女子笔直立在街心,顺手拔出了腰间长剑。
不错,有点气势,种七娘暗赞了一声,不过,对方要是本事不济,被奔马撞个骨断筋折,也不用想得到她的怜悯。
自不量力之辈,死也就
奔马须臾而至,马已经跑发了性子,还拖着一辆车,声势着实不小,那女子的同伴儿大都惊呼了起来,只一位确实躲闪不及的女孩儿,屁股上当即挨了女子一脚,被踢到了街边儿,还砸倒了几个人。
奔马瞬间来到那女子面前,接下来的一幕,就有点血腥了。
那女子在间不容发之际,往旁边闪开,同时手中长剑也抡了起来。
只一个抡字,就能看出这女子使剑,明显跟旁人不同。
也不知是剑带动了人,还是人使着剑。
剑抡起的弧度很大,也象征着劲道蓄的很足,剑光一闪而下,马头当即落地,鲜血好像喷泉一样在长街之上绽放开来。
女子旋身而动,长剑继续向下,斩断了奔马的一条前蹄,剁在地上,划动间,火星四射。
女子旋转的很急,须臾间长剑再次划空而起,落下时,正在车辕之上,一声爆响,一剑劈断车辕。
这一次角度不同,奔马头颅已断,但身子还未落地,这一剑又斩在其后腿上,直接削下了一条后腿。
而这女子接着又转了一圈,一剑劈在车厢上,伴随着一声巨响,顿时将车厢捣的粉碎。
长街之上,一片狼藉,碎木鲜血还在空中飞舞,女子已经脚步稍微有点踉跄的收住了剑势,正好又回到长街街心,只是马车已经在她身后。
旋风般的三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重,一剑比一剑狠。
种七娘吓了一跳,因为前后反差过于巨大,这样一个狂暴的人,若是自家夫君,或是一条生猛的秦川大汉,也就算了,却偏偏是个女人,一个在背影上看不出多少异处的女人。
就算是见多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景象的种七娘,也不免有些震惊。
马尸落地,但已经像被人大卸八块般惨不忍睹,车厢里幸好没人,不然就这么折腾,也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做好事做的这般惨烈,也真是要命。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长街上有了短暂而又诡异的寂静,尖叫声四起,完全没有祸事过去之后,大家显露出来的轻松和感激。
很多人看向这位“英雄”的时候,都带着些难言的恐惧,就更别提什么称赞和道谢了。
女子的同伴们叫的很欢,还有人当即不顾仪态的吐了出来,两个胆子稍微大些的,片刻之后迟疑着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说着话儿。
这个热闹,让种七娘看的心满意足,虽说也被唬了一下,但她可是种七娘,上过多少战阵,见过多少尸横遍野的景象的晋国公夫人。
这点小血腥,对她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
重又坐到马上,左右看看,指着道旁一家酒楼道:“去,弄个清净点的房间,我要请客。”
“到前面请用剑那个姑娘过来,就说本夫人相请对了,留下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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