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爷爷精神有些困倦,先回去休息了。”
李时珍担心秦林心胸郁结,有意留青黛和他多说说话儿。
青黛亲亲热热的牵着秦林往花园走,一边走一边咯咯的笑,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动听:“嘻嘻,爷爷真是的,听说秦哥哥丢了官儿,脸都快绿了……秦哥哥,你告诉我,当官有那么好玩吗?”
少女带着青涩气息的脸蛋轻轻仰起,双眸清澈得没有一丝尘埃,她只在乎能陪在秦哥哥身边,听他说话,看他的笑,任他使坏……至于什么官不官的,那有什么意思呢?
无论贫贱还是富贵,秦哥哥都将是她的夫婿,厮守终身,不离不弃。
秦林的心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抓住青黛柔软的小手捏了捏,故意逗她:“哥哥要是当了大官儿,当然平常人不一样了,你看夫子庙前面戏台上演的智勇双全秦长官,是不是和现在的我有些不同?”
青黛伸出白嫩的小手,好奇地摸了摸秦林的脸,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突然笑嘻嘻地吐了吐小舌头:“哈,你骗我,根本就没变嘛,才不信你呢……不过,看着戏台上你那么威风,青黛也挺高兴呢。”
“除了威风,做官还是有很多好处的……”秦林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沉吟道:“譬如你爹爹在四川蓬溪做县令吧,坐大堂、一班儿衙役替他喝堂威、出门鸣锣开道,抓住坏人就打板子……”
不提李建方还好,一提起来青黛的小脸蛋就苦巴巴的了,靠在秦林的肩头,眼圈红红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我、我已经有五年没有见着爹爹和娘亲了,秦哥哥,将来、将来你可不许一跑就这么久。”
“不会的,不会的!”秦林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脊背,心中有莫名的悸动。
花园中鲜花盛开,繁盛的树木遮住了两人依偎的身影,明媚的阳光斑斑点点地洒落,没有旁人的打扰,完全是两个人的世界。
青黛就像只归巢的鸟儿,舒舒服服的将身体蜷缩在心上人的怀中,低低的呢喃着:“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出门那么久……”
“大概,为了养家糊口吧……”秦林不知道怎么和青黛解释,只好选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嗯,譬如说我吧,如果不做官,就没有钱给小青黛买花儿戴呢。”
“我才不戴花儿呢……”青黛把秦林推开,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道:“再说,如果秦哥哥不做官,也可以到医馆来帮忙嘛!青黛收了诊金,就给你银子花呀……嗯,一个月十两银子吧,嘻嘻,师姐大不大方?”
青黛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以前她每月的月钱只有一两银子,所以在少女的心目中,十两银子就很多很多,多得无论如何都花不完啦。
“嗯嗯,很大方。”秦林摸了摸鼻子,看着青黛那种可爱的小模样儿,忍不住伸手将她柔软的腰肢用力一揽,便在低低的娇呼声中,把少女娇躯抱了个满怀。
“讨厌啦……”青黛不是很用力的推拒着,咯咯的笑声像黄莺出谷:“别到处乱摸,痒痒得很呢!”
“因为小青黛的大方,所以秦哥哥要好好奖励哦!”秦林坏坏地笑着,邪恶直追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他的手指从青黛的衣襟底下钻了进去,在少女细嫩无比的肌肤上游移,最后停在了柔软的柳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挠着。
“痒、痒痒啊……”少女敏感的肌肤遭到袭击,一股股酥麻的电流传来,青黛像泥鳅似的扭来扭去,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布满了红晕。
就在她张口呼痒的时候,秦林低下了头,一口就吮住了带着甜蜜气息的唇瓣。
刚才还像泥鳅一样乱钻的青黛,柔软的娇躯一下绷紧,柔媚的大眼睛圆圆地睁着……
第271章 徐辛夷的猜测
“……该员懈怠玩忽难辞其咎,着令革职留任,戴罪立功!”
大功坊的魏国公府偏殿书房,南京守备、掌南京中军都督府的超品大员徐邦瑞,拿着份抄录的兵部公文摇头晃脑地念,世子小公爷徐维志坐在下首相陪,两爷子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既猥琐又奸诈。
是什么让这两爷子这么高兴?
当然就是秦林革职留任的消息了。
“张老儿一生狡猾、惯常将人玩弄于掌心,可他这次失算了!”徐邦瑞伸指将公文弹了两下,嘿嘿奸笑道:“秦林为人内圆内方,必定不会就此向张老儿服软,到时候咱们瞅准了机会就……”
“先下手为强!”徐维志竖起单掌,狠狠往下一切。
父子俩相顾大笑,忽然又不约而同地叹口气:这年头,剩女不容易嫁呀!
徐辛夷戎装掼带,带着侍剑等几名女兵,抬着猎到的野猪、野羊从外边路过,听得父兄笑声,好奇地问道:“爹爹,哥,有什么好笑的?拿的什么呢?”
“没什么,抄的兵部和锦衣卫公文。”徐维志抬头看了看妹子,身段高挑婀娜,双腿笔直修长,眉眼英气勃勃,分明就是个美女嘛,怎么就嫁不出去呢?
除了鼻子稍显高挺,不是细眉弯眼,身材比寻常女子高了半个头,蜂蜜一样的肤色当然不怎么白,两只脚比三寸金莲大了一倍,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像个野小子一样到处乱跑之外,也没别的什么缺点,额,不过好像已经很多缺点了……徐维志汗了一把。
徐邦瑞则笑眯眯地招呼女儿:“辛夷啊,你运气不错,秦林被革职啦,你去劝他调到南京京卫大营来……”
比起替秦林弄保举,国公爷更想把秦林弄到京卫大营,做个正三品指挥使什么的,官位既高、又不受别人的气,将来要是有了外孙,还可以想办法弄恩荫什么的,搞成世袭指挥使……如果说张居正对张紫萱充满信心,一点儿也不愁嫁,对抢走女儿芳心的秦林还隐隐带着点老丈人对女婿的敌意,那么徐邦瑞就截然相反,看着女儿像野马似的乱跑,高不成低不就,至今还没人上门提亲,国公爷就脑门儿犯堵胸口发闷太阳穴直跳,简直恨不得搞一出拉郎配啊!
孰料徐辛夷刚听到革职两个字,就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抓起抄录公文看了几行,脸刷地一下垮了下来,道声女儿告辞,转身踩着小皮靴踏踏踏的就跑得没影儿了。
父子俩面面相觑,半晌徐维志才挠挠头:“革职有什么了不起?保举起复不就行了……妹妹连这个都不知道,爹,你没告诉过她?咦,看这样子,妹妹是真有心于秦林呀。”
徐邦瑞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半眯起眼睛“阴恻恻”地道:“看来,咱们得抓紧了,嗯哼哼哼……”
徐辛夷跳上照夜玉狮子,风驰电掣般赶往秦林家,她是常来常往的,也不必通报,问了仆役秦林在哪儿,就迈开两条大长腿,风风火火往后院走。
进了花园四下找找,没看见那位,她管不得许多,拉着嗓子就喊:“秦林,姓秦的在哪儿?”
“在、在这儿!”秦林从一排花丛后面站起来,他正攫取着少女芬芳的唇瓣,就被徐大小姐的大嗓门打断了,只好无可奈何的苦笑。
瞧在徐辛夷眼中,更是确定秦林已被革职了,否则这嬉皮笑脸的家伙几时会有现在这种表情?
三步两步的走过去,徐辛夷满怀不忿的挥着手臂:“太、太欺负人了,凭什么把你的官革掉?谁这么坏,咱们上门打他去!”
刚转过两株盛开的曼荼罗花,徐辛夷就吃惊地瞪圆了杏核眼,肉嘟嘟的嘴巴张得老大:“青黛妹妹,你、你怎么?”
青黛小脸儿红红的,坐在石凳上整理着被弄皱的衣裳,光洁的额头披了几缕散乱的发丝,被徐辛夷发现,她怪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甜甜地叫了声徐姐姐。
“你们、你们?”徐辛夷大惊小怪的瞧着这两位,一会儿看看秦林,一会儿又看看青黛,惊讶得无以复加。
虽然早知道秦林和青黛订了亲,但在徐大小姐心目中青黛可是个纯洁老实的乖宝宝呀,何况她自己也半懂不懂的,只当秦林也在青黛身上做了那坏事,心思都不知歪到哪儿去了:“天哪,那家伙可大得很哪,青黛那么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想着徐辛夷就一把将青黛拉到身后,像防狼似的护在她和秦林之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丰硕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先狠狠瞪了秦林一眼,又回头低声问:“青黛妹妹,那狠心的家伙,可把你弄疼了吧?”
我倒!秦林两只手抱头,实在无语至极,真想狂吼一句:这是哪儿来的啊,天地良心,我只亲了她一口哇!
如果说徐辛夷是半懂不懂,青黛就是完全不懂了,水晶石般清澈透明的眼睛眨了眨,趴在徐辛夷背上柔柔地说:“不疼啊,只是亲亲嘛。”
嗯?徐辛夷柳眉一挑。
“真的不疼……”青黛摇摇头,真心实意地道:“只是秦哥哥挠着痒痒得很,不信你也试试啊。”
哼哼……秦林和徐辛夷同时哭笑不得。
“我才不试呢……”徐辛夷撇撇嘴,扶着下巴暗自思忖:“为什么青黛只是痒痒,本小姐却疼得厉害?要不是强忍着,路都快走不动了。”
秦林真心想试试,看了看徐辛夷轮廓完美的丰胸、经常运动而柔韧惊人的小蛮腰、圆滑挺翘如一轮明月的臀瓣和把衬裤绷得紧紧就就的浑圆大腿,喉头就有些发干。
“苍天啊,大地啊,我倒想试试……”秦林挠了挠头;“不过,那样做的话,会不会被打成三级残废?”
被秦林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看着,徐辛夷不自在起来,每次被他这么看着,感觉就像回到了那天夜里,浑身上下什么也没穿似的,肌肤都变得有些发烫。
“讨厌,本小姐听说你被革职了,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这家伙还没个正形!”徐大小姐跺着脚,心头有点委屈。
好像是你突然闯进来的吧?秦林摸摸下巴,不过他听某位伟人说过“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都是傻瓜”,所以也不计较这件事了,寒暄几句把话题岔开,又问南京各大营里面有没有精于制造火器的工匠。
“哈,鸟枪吗?本小姐使起来是百步穿杨啊!”徐辛夷说到兵器就开始眉飞色舞了,把刚才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城外浙兵大营就有个姓李的军匠,做鸟枪最好了,本小姐有三把他做的鸟枪,野猪皮那么厚,咚的一枪就打死!”
秦林大喜,他要改制适合锦衣卫校尉使用的火器,毕懋康长于设计,但他是文人,并不会动手打铁制造,还得有技术高超的工匠给予配合。
青黛对火器不感兴趣,留在家中,秦林把毕懋康,准备和徐辛夷一块儿去郊外浙兵大营。
毕懋康在南京很过了几天舒服日子,韩飞廉给他找了座漂亮的小院居住,每月在秦林账上支二十两的薪水,成天带着老婆孩子逛莫愁湖、雨花台,当真快活似神仙,觉得再过几年,等功成名就了再回家乡也没什么。
刚才听到秦林被革职留任,他心里面也犯嘀咕:这位长官不是直通中枢张相爷吗,怎么也被革职了呢?将来替自己引荐,好在科场上占据先机的事情,还靠不靠得住?
见一个戎装掼带的妙龄小姐笑嘻嘻地站在秦林身边,毕懋康是外地人,也不知道是南京有名的混世女魔头,就别着脸木头木脑的作揖:“长官好,敢问这位小姐是?”
徐辛夷瞧他这畏畏缩缩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没好脸色,也不要秦林介绍,自己抢着说:“本小姐姓徐,住在大功坊魏国公府,看你这脓包样子就是被人欺负惯的,不过在南京谁要敢欺负你,报徐大小姐的名号就行!”
秦林肚子里好笑,毕懋康确实比较脓包,否则徐文长怎么把他逼上梁山的呢?
殊不知徐辛夷这番话倒说进了毕懋康心坎里,他一个土头土脑的乡下读书人,又没别的锦衣校尉陪着,在南京这几天委实被地痞流氓吓了几场,听徐辛夷这么说自是高兴:“晚生多谢徐大小姐了,改日到小姐府上来拜谢,是大功坊魏国公府……呃!”
毕懋康喉咙口被卡住了,嘴巴张得极大,诚惶诚恐的望着徐辛夷:“您、您,小姐,哦不,姑奶奶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徐辛夷莫名其妙,伸出手指头在他眼睛前面晃了两下,冲秦林撇撇嘴:“你找的什么人啊,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秦林哈哈一笑,拉着徐辛夷走出去,一个骑踏雪乌骓,一个骑照夜玉狮子,鞭花儿轻甩,两匹马泼拉拉冲向了远方。
“等等、等等晚生……”毕懋康骑着毛驴在后面紧赶慢赶,这次他可是下定决心要跟紧了:革职了都还和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平等相处,这位长官的能耐,还用问吗?
第272章 一军皆惊
浙兵驻在南京城南面二十里,是当年戚继光在卫所军制之外编练的新军,曾于十年抗倭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一部分随戚爷爷北上蓟镇,剩下的则驻扎于此,拱卫留都南京。
秦林和徐辛夷并骑疾驰,踏雪乌骓和照夜玉狮子都是千里马,你追我赶跑发了性,秦林只听得耳边风响,眼前景物飞速后退,不消一刻钟就到了浙兵大营。
四处旗帜飘扬,演武场上成百上千的士兵,有的拿团牌,有的使长矛,有的用鸟枪,或者捉对厮杀训练,或者由军官带领着演练大队人马的攻守。
从远处看去,无论旗帜还是衣甲,这些浙兵都不如天策、鹰扬等京卫的鲜明……或者说华丽,但近了才发现浙兵脸上的质朴、坚韧,以及演武时不经意间流露的杀气,都表明他们才是经历过血火磨炼的百战之师。
戚继光为人圆通深谙官场之道,他带出来的精锐浙兵,也就不玩周亚夫细柳营叫天子在门外等候那套,离营盘还有好几里,那巡哨的把总看到徐大小姐来了,立刻打马跑在前面带路,到大营门口,一群游击、千总、把总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道旁列队相迎。
三声炮响,营门大开,一名银盔铁甲约摸四十多岁的将军在众多兵将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出来,锅底黑脸、身材魁梧,看上去好生威武。
老远他就啪的一下躬身抱拳,声如洪钟的报起了履历:“标下马德宝,嘉靖四十四年御倭立功加指挥同知,隆庆五年迁都指挥佥事、浙兵大营参将,率营中官将在此恭迎大小姐!恕标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哗啦啦一阵甲胄兵器碰响声,上百官将齐齐躬身抱拳,乌压压一大片。
徐辛夷点点头,朗声道:“起去!”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金属碰撞摩擦,众官将同时挺直了腰杆,一个个站得像旗杆似的,叉手而立。
徐大小姐是来惯了的,秦林却是从来没见识过这阵势,即使习惯和徐辛夷开玩笑,也暗自惊讶魏国公府权势之大,这许多能征惯战的官将都以拜见上官的礼节来见她……魏国公一系与国同休,历代在南京管军前后已有二百年,积威十分深重,即使明知大小姐性喜胡闹,自参将马德宝以下众官将都不敢怠慢。
殊不知秦林左顾右盼,那些个官将也在悄悄打量他。
徐大小姐是常来的,这位却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能和她并骑而来,看样子两人还言笑自若?
马德宝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上前几步,亲手替徐辛夷带住缰绳,服侍她下马之后才朝秦林拱拱手:“不知这位公子是?”
“秦林,已革留任的锦衣卫副千户。”秦林自己跳下马来,冲着马德宝拱拱手。
听到秦林这个名字,马德宝就是一惊,待听说革职留任,他越发吃惊,初次见面又有徐辛夷,他也不好细问,就满脸堆笑地问徐辛夷的来意。
徐辛夷手一挥,大大咧咧地道:“准备几支好鸟枪,本小姐和秦林比比枪法。”
“大小姐是神枪手,百步穿杨的本事……”马德宝吹捧几句,觉得冷落了秦林,又赔笑道:“当然,秦长官青年才俊,想必也是行家里手。”
秦林笑笑,他在后世接受过射击训练,不过鸟枪嘛还真没碰过。
很快就从营中取来了几杆精度最好的鸟枪,又在八十步外竖起了石灰靶子,秦林将长长的鸟枪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吃不准这玩意儿,就示意徐辛夷先来。
“枪来!”只见徐辛夷大长腿前后一跨,抄起鸟枪对准靶子瞄了瞄,一搂扳机,龙头夹着燃烧的火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响,火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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