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事务,然后文和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帮我参赞军务了。”
贾诩的脸色更苦了。
其实他不是存心懈怠,眼下,泰山军中的各种文案、行政事务,基本都压在他身上。
贾诩可不是自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而且他也不以行政能力见长。历史上,他在魏国就是个高级顾问似的角色,老大问,就出几个主意,采纳不采纳都行,不问的话,他在人堆里一眯,像是不存在一样。
目前他的勤奋劲,至少在历史上的数倍以上,不可谓不卖力,只是孤掌难鸣,分身乏术罢了。
王羽也觉得,让贾诩天天忙于文牍事务,确实挺屈才的,所以他才成立学院,琢磨着无论如何也要从孔融身边那些人当中,挑几个勉强能用的出来。
至于前来投靠的寒门士子,他早已经看过名单了,没发现里面有熟悉的名字,而且他担心里面会不会混有奸细,一直没做具体安排。结果,贾诩等不及了。
反正具体军务都安排下去了,由众将分别执行就不会有差错,王羽从善如流,与贾诩一同去见人,开始了成为主君以后的第一次人才筛选。
来投效他的寒门士子大多很年轻,超过三十岁的寥寥无几,二十岁以下的则是大有人在。
这些人都是仰慕王羽的名声而来,等了一路,终于见到王羽本人,众人都兴奋不已,但等到王羽说了去青州的事,绝大部分人的脸都垮下去了。
王羽大闹洛阳的故事,人人都喜欢听,津津乐道,但换成自己去做可就难了。
青州那里可不是一般的乱,连治所临淄都被围攻近月,孔融惨败后,局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各路贼军,加上官军溃兵,人命如同草芥,一个不小心就把命丢了,谁愿意去,谁敢去啊?
“君侯,我等学的乃是文韬武略,这种……”少数几个人想提点反驳意见,可话到嘴边,却很难说出口,眼前这位冠军侯不止一次干这种潜伏暗杀的勾当,并以此成名,若是当面质疑,岂不是有瞧不起的意思?
“无妨,各位若甘心从文吏和普通军校做起,本侯也是欢迎的。”此行鉴别出的人才,是要加以重用的那种。所以,王羽也没有强迫的意思,而是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了每一个人。
在场的聪明人并不少,他们都听出了王羽的言外之意,富贵险中求,想要一鸣惊人,就得先担当大任。只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大多数人即便想通了,也不敢应诺,留到最后的,只有寥寥三个人。
“文和,其他人你看着安排吧,这几个人某先带走了……”
王羽向贾诩挥挥手,随手拿起了名单,一眼扫过:“沐汪,泰山人,做过猎户,不错……李南,河内人,做过马贼?有趣……最后,徐福,颍川人,在鹿门山游学过,自称武艺高强?有意思……”
第一七五章北海来使
秋意渐浓,从北方吹来的风带来一丝凉意,树叶的颜色也变得愈发浓重起来,这是个出游赏景的好时节。少受战火波及的泰山郡,就呈现出了一派游人如梭的繁华景象。
王羽抱膝坐在一块探出山壁的大石上,任由猛烈的山风吹在脸上,一边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思绪。
那三个来投效的寒门士子,前两个比较正常,后面那个却有些不太对劲。
那个叫徐福的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是个有胆有谋的人,自己问那三人,知不知道去青州的危险,其他两个人都答得中规中矩,那人的回答却很奇葩……
“君侯能做得到的事,福为何做不到?青州再凶险,能凶险得过洛阳亦或河东吗?”即便已经过了十多天,但这句话依然让王羽记忆犹新,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真正的智勇双全之人,就是只会胡吹大气的蠢材。
而这个徐福的经历,让王羽产生了一丝熟悉感以及疑惑。
他知道鹿门山,在那里求过学的高人很多,其中就有一个跟徐福经历差不多的,那人不但也姓徐,而且还是个喜欢用化名的……
这位徐福,会是自己想到的那个人吗?
单福?
徐庶?
王羽不太确定,徐庶名声不小,但由于其经历特殊,所以生平事迹并未广为人所知。三国演义里面,甚至都没有写出他的结局。
按照一般的理解,军师就应该是那些举止稳重,多智近妖的形象,但那位徐福,却更像是个初出茅庐不久的游侠儿。对去青州之事表现得跃跃欲试的,没有半点畏惧退缩之意,也没提出要从长计议的打算。
正因为对方的这种表现,王羽才下定决心,问对方的真实身份。他担心对方根本不会认账,说不定还会误解自己小觑了他。
等徐福走后,王羽就开始患得患失了,要是自己猜对了怎么办?徐庶的年轻时代,可能就是这种任侠的性格,否则也不会杀人后,隐姓埋名的流落他乡了。说起来。三国时代有过这种经历的名将还听不少的,关二哥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人都已经走了,现在想也是白想。只希望此人可以吉人天相,平安归来,顺便向自己展现一下真正的实力和身份就好了。
王羽长叹一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女孩们轻柔好听的低语声。
“琰姐姐,你说他在干吗?”
“是在练功吧?”
蔡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打完仗之后。他就一直在研究那块令牌,说是有什么秘密,后来果然给他找到了一卷帛书,听说是很高明的内家功夫,他一直在勤休苦练呢。”
“才不是呢。”相处的熟了,貂婵说话也没了太多顾忌,恢复了司徒府里活泼聪慧的模样。“那套功夫说是内功,但练的时候跟拳脚功夫差不多,都是要摆开架势,挥拳踢腿的,我呀。上次偷偷去看过一次,才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呢。”
蔡琰惊讶道:“你去偷看?”
“是呀,我想让他教我,可这人却小气得很,不肯答应,他不肯,我就自己去呗。”貂婵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府中上下都在忙,姐姐你也在帮着张罗书院的事,只有我很闲,很无聊,只好自己找点事做呗。”
她朝着王羽的方向努努嘴,不怀好意的笑道:“姐姐你看看他,说是陪我们出来游山玩水,结果却一直自己在那里发呆,依我看呐,他不是想着打仗的事,就是又看上了哪家女孩,琢磨着给我们再找个姐妹呢。”
一缕忧色在蔡琰如画般的黛眉间掠过:“那几家上门提亲的,不是都被拒绝了吗?”
“谁知道呢。”貂婵本是半腹诽半玩笑,见蔡琰有些认真,她开始起劲了:“说不定啊,他已经见到贾先生的妹妹了。”
“贾先生的妹妹?”
“就是那个叫贾晶的啊,姐姐你不知道吗?”
看到蔡琰惊讶的表情,貂婵捂着嘴笑了起来:“因为小寿他煞有其事的提出了条件,搞得董卓很好奇,贾先生的家人到了洛阳时,他便郑重其事的去探看了一次,想看看令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王鹏举如此重视的女子,到底如何倾国倾城……”
“结果呢?”女人都是好八卦的,蔡琰的兴趣被勾起来了,连忙追问道。
“结果啊,见过人后,董卓的脸色很古怪,只说王鹏举让人琢磨不透。”
“诶,蝉儿你又在吊人胃口,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去见见那位贾小姐了。”
“可是我也没见到啊,都是画眉去外面打听的,在府里总是会被母亲拉着,讲些小寿从前的事,又哪里分得出神?你看小寿的神色,分明是在犯愁,现在到处都好好的,哪里又有什么烦心事?说不定啊,他真的是在想贾家小姐呢,嘻。”
二女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又怎么瞒得过王羽,他的耳力是专门练过的,可不是一般的好。
摇了摇头,王羽站起身,打断了二女的笑闹:“你们若是休息好了,咱们这就继续走吧。”
“不要。”蔡琰顺从的站了起来,貂婵却不肯起身。
“为什么?”王羽奇道。
貂婵不无怨怼的说道:“你说是要陪我们姐妹出来游玩,却一直在赶路,而且专挑这些难走的山路走,哪有这种道理?好容易休息一会儿,你又自己在那里出神发呆,我看呐,你出来游玩是假的,念念不忘的,还是打仗的事。”
“现在是乱世啊。我不去打人,人也会来打我的。”被貂婵说破了心思,王羽微微有些发窘,只能用一声长叹,试图蒙混过关了。
他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以至于两大美女放在后宅。都没什么时间去见,好容易出来一趟,也是兼顾游玩加考察的。
个人来说,练功是当务之急。徐荣留下的钜子令里面,藏的果然是他最急需的内劲法门。一直以来。因为没有暗劲,他与一流武将过招的时候,都只能靠取巧才能获胜。
好容易得了一部,而且还是质量上层的墨门秘传,他岂有不勤学苦练之理?
此外,军务的事情也很多。于禁、徐晃那边不需要他多操心,但黄忠的狙击手部队。他却得全程参与,这个时代的军队中,不是没有类似的人,放冷箭这种事,本也不是什么秘诀。
不过,成建制的放冷箭偷袭,这种事却很少有人做,要解决的不单是箭术等技术问题,还有理念上的问题。
轮到黄忠的弓箭手发威,一般都是在阵列战进行到胶着阶段。或者混战之中。狙击手不单要暗算别人,而且还得在混乱的战场上保全自己,此外,还得保持建制,随时都能接收主将的号令,甚至聚散自如。
这种理念很超前,就算在徐荣留给于禁的兵法秘籍中。也找不到答案,想要训练出来,王羽只能从前世的经验中找办法。
其实,某种意义上,如果他真的训练成功。黄忠属下的这支兵马,就会成为一支冷兵器时代的特种部队。等到战法成熟后,不单可以在战场上发威,还能完成其他的特种作战任务。
如果在洛阳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支部队配合,就算没有王允的帮助,王羽也可以试着自己解决一切。
随着他认知的改变,队伍的规模也在扩大,除了黄忠挑选出来的八十二名箭手之外,王羽又把墨门弟子中,原属于徐荣亲卫的那批人抽调了出来,组成了一支近二百人的部队。
训练的内容,就是小规模的配合作战,以及战场上的偷袭暗杀。能训练这支部队的人,自然也只有王羽自己了。
除此之外,他还得时不时的往白马义从的军营跑,他要学骑术,自己的骑术之外,他还要学习骑兵的应用。
指挥骑兵,也需要操练阵法,徐荣在阳人之战中施展的车悬阵,就是脱胎于霍去病的骑战之法。王羽现在的骑兵还不是很多,在短期内,也不会形成规模,不过,这种迟早要做的事,多做点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最后,谍报系统的建立,他也不能完全不管。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打算在起步阶段,就把所有的基础都打好,开始的效果可能不太明显,但等到一定阶段之后,就会厚积薄发的展示出威力了。
这样一来,他就更忙了,训练斥候,他得亲自负责;制订规程,他得跟贾诩一起商议;此外,先期派出去的那些探子也已经开始反馈情报回来了,青州,这个混乱之地的面纱正一点点的被揭开。
眼前的平静,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因为青州黄巾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黄巾的军事活动很有规律,春夏时节,他们的活动相对不那么频繁,因为他们多少也要耕种,生产粮食;秋冬时节才是他们大举出动的时候,因为他们要过冬。
面临如此局势,王羽怎么可能休息?
“我也想帮忙。”貂婵咬了咬嘴唇,大着胆子提出了要求。
她不是在胡闹,只是看着别人都在忙,尤其是身份差不多的蔡琰也在忙着书院的事,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这样啊,”王羽想了想,答道:“不然,你到文和那里去帮忙?反正你也能识文断字,嗯,还很可靠。”
“真的?”貂婵美眸中闪过一阵动人心魄的亮光,她虽然提出了要求,但却没想到能得到回应,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约束不算太严,可用女子做幕僚这种事,说到哪里,都有些耸人听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羽就这么随意的答应了。
“骗你做什么?”王羽没好气道:“给你找点事做,也省得你老是在背后嚼舌头,文和的那个族妹才五岁,胖胖的,很可爱的,亏得你想得出,说什么我要给你们找姐妹。”
“你听见了?”貂婵心虚的躲到了蔡琰身后,吐吐舌头,道:“姐姐,你看,这人的耳朵真灵,下次咱们再说悄悄话,可得躲远些。”
蔡琰抿着嘴,眼带笑意的看着王羽,眼神中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看着二女笑靥如花,王羽食指大动,正想着要报点前仇,互听半山处一阵脚步声急响,一名亲卫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主公,北海来使!”
终于来了吗?王羽精神大振。
第一七六章东莱太史慈
王羽等这个消息等了很久了,准确的说,他等的不是消息本身,又或救援孔融卖人情的机会,他只是在等这名信使。
这名信使是个魁梧青年,看年纪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有若峻岳崇山,比王羽还要高上少许,肩膊宽厚,眼神犀利,身着皮甲,背后露出了两支短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见过君侯,在下奉孔使君之命,特来求援,眼下,孔使君被困都昌城,黄巾贼正四面攻打,危在旦夕。”
此人仪表非凡,让人一见便为之心折,但王羽却觉得,对方的神情举止都有些怪异,他只是奉上书信,说明了事故原由,然后就一声不吭了,全然不像是个求救的信使,更像是在赌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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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何人?”王羽其实已经想到了对方的身份,这一问只是为了确认,同时也是找些话题。
“某乃太史慈,东海之鄙人也。”
果然是他,王羽心中暗喜,继续问道:“本侯回返泰山不久,当时听闻孔北海被困朱虚,正遣人探听虚实,意存营救,一时还没有消息传回,如今,孔北海怎地又到了都昌?”
“某先前已经往渤海走过一趟,联络上了公孙将军,公孙将军遣了一支兵马前来救援,张饶围攻朱虚不下,闻讯后,便撤围而去,转头围攻临淄,将渤海援兵挡在了路上。”
太史慈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解释道:“某单骑回返北海探讯,方知孔使君已经离开了朱虚城,欲回返据城,结果路上又被黄巾贼管亥围攻,不得已,一路向北退却。最后却是到了都昌。”
泰山众将听得既好笑又心惊。
笑的是孔融不甘寂寞,不自量力,气比天高,却偏偏命比绢薄,败了第一战后。就被黄巾追得到处跑,几乎无处藏身。
惊的是青州之乱,黄巾之多,张饶那一路人马,就已经号称二十万之众了,管亥的人马既然敢围攻北海郡守,应该也少不了。已经露头的两股。声势就已是这般惊人,如果把青州境内的黄巾都加起来,将会是如何恐怖的一个数字?
“原来伯珪兄的兵锋已经到达渤海了,”王羽关心的重点却不在青州的形势上面,他更关心公孙瓒的动向,公孙瓒已经占据了渤海,冀州形势显然已经到了很关键的时刻,“未知伯珪兄派遣何人前来救援?”
“平原相刘备。”太史慈的回答干巴巴的,似乎还带了点鄙夷,只是不知他是针对王羽。还是刘备。
众将见状,脸色都有怒色,觉得此人太过骄狂,明明是来求援的,还摆臭架子。要不是王羽一直和颜悦色的,徐晃几乎按捺不住要扬声挑战了,没有天大的本领。怎敢在自家主公面前这般骄狂?
太史慈注意到了徐晃眼中的战意,但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里肯低头,当即也是怒目回视,搞得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王羽其实也搞不清楚。太史慈的态度为什么这么不好,但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很久了,自不会因为这么点小意外便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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