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主力到达激战的中心时,黄花菜都凉了。公孙瓒打不过,总是跑得了的,白马义从虽然覆灭,但幽州轻骑的主力尚在。假以时日,很快就能再拉起一支强军来。
看看泰山轻骑就知道了,这些骑兵从无到有组建起来,一共还不到一年,可是。在公孙瓒借出的那些老兵的教导下,眼见着有了精锐的范儿!
以弱击强。他们一往无前!
进退有序,即便在眼下这样的混战之中,他们还能彼此配合,结成小规模的战阵!
反观自己麾下这些来自草原的骑兵,虽然一个个都是战意十足,红着眼拼命,但彼此之间不碍事就已经是万幸了,还谈什么配合?
所以,想要迅速平定冀州,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留下公孙瓒!在那之前,首先要踢开泰山军这块绊脚石!
要完成目标,现在的这场对决就是最好的机会!
“死!给我死!”爆喝声中,颜良的大刀化成了一道道的霹雳,一刀接一刀的向王羽斩去,不遗余力,拼尽全力!
他修炼的武功,跟太史慈的武艺很相似,都是暴烈型的。太史慈重在一个快,爆发起来,速度惊人,到极致处,就仿佛千手观音似的;而颜良的武艺重在力量,暗劲就像是炸雷似的,顺着武器传递到对方体内,一波波的炸开,让敌人气血浮动,难以为继。
当日他之所以被关羽压制,是因为失了先手,一直只顾着招架,无法还击,暗劲再强,也无从发挥。
今天他吸取了教训,在文丑发动的同时,一起出动,死死的盯上了王羽,不给对方发挥马速的机会。
看到王羽毫不示弱的迎上来的那一刻,颜良简直心花怒放,对方要是仗着马好进行游斗,他还真就奈何不了对手。但现在么……就是自寻死路了。
他的武功对没有内劲的人尤为克制,普通的武将遇上他,三刀下去,就算都招架住了,也得吐血受伤,直接七窍流血而死的也不是没有。
王羽这个花架子跟他玩硬碰硬,这不是找死么?
二马盘旋的几个照面之间,颜良奋起神勇,一口气足足劈出了三十多刀,杀得王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威风不可一世。
当然,他这种战法属于全力爆发,属于用体力换取爆发力的战法,在这个期间内,就算是遇见吕布,他也能把对方压制住。只是这种打法无法持久,否则就天下无敌了。
颜良打的主意,就是速战速决。
按说,挨了他全力爆发的这么多刀,就算一丝不漏的全部招架住了,王羽也应该受点内伤,吐点血。
可是,当一轮爆发完毕后,颜良惊异的发现,王羽还是那么生龙活虎,长槊一摆,居然开始反击了!
颜良惊骇莫名。
若不是他丝毫感受不到内劲的存在,他准会怀疑,对方这段时间时不时修炼了什么武功,所以才……
可是,以王羽的身份,找一份秘诀应该不难,但顶级的武功都是家传的,哪有那么容易弄到?何况,越厉害的功法,需要的修炼时间也越长,临阵磨枪有啥用?修炼个半吊子,一样抵挡不住自己的猛攻,不如不练。
现在,王羽行若无事的挡住了自己的猛攻,连一点伤都没受,无论攻击还是防御,从他身上都感受不到任何内劲……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轮爆发结束,脑子里又多出了一堆问号。颜良手上多少有些慢了,王羽趁势猛攻。形势一下就逆转了。
王羽也很急。
象公孙瓒这种很骄傲的人,往往都经受不起挫折,一招错步步都会错。光是挡住颜良没用,要打退颜良,进行反击才行。
颜良全力爆发的攻势异常猛烈,在刚刚的一瞬间,王羽几乎以为面前的不是颜良,而是吕布。换在从前。王羽即便招架住了,也要受点内伤。
不过,现在当然不一样了,感谢徐荣的馈赠,他现在也是有内功的实力派了。
墨家的武功,秉承了墨家的理念,以战止战。修炼出来的内力只有两个特性:一是增强耐力,第二就是化解敌人的内劲。
这内劲练不练,区别不是很大,反正收拾杂兵的时候,是一点都体现不出来。但对上强力武将,那就了不得了。等于是把这些武将强行拉到了跟王羽一样的境界,大家只能拼招式,拼力量了。
好吧,这听起来仍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只要回想一下过去和一流武将对战的经历。王羽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最喜欢的打法是硬碰硬,可以前遇上一流武将。都只能用阴谋暗算。成功了也没啥可得意的,失败了更是凄惨,好几次都被吕布追着打。
扛住了颜良的猛攻,王羽气势大涨,手中一杆长槊大开大合,挑、刺、荡、封、横、压、送、转,将新学来不久的槊法使得混若天成,时不时再夹杂几式神出鬼没的奇招,将锐气尽丧的颜良彻底压在了下风,只能苦苦招架。
颜良的吼声跟刚才一样响亮,可中气却越来越弱,一半是气的,另一半是苦的。速战速决?自己不被速战速决,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百忙当中,他抽了个空子,向另外两个战团望去。王羽身上又发生了异变,上驷对下驷的策略已经无法达成,只能期待两外能有所突破了。
他先看向文丑一边。对两个同袍的武艺,颜良心中都有数。文丑与他差不多,张颌稍逊一筹,而敌人那边,太史慈已是名声在外,刚才和文丑对过两招,还占了上风,的确名不虚传。
所以,在冀州这边,张颌就是下驷对上驷,文丑对上个无名少年,优势比自己这边还大……好吧,是预想的优势。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指望老搭档了。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颜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中的大刀拿捏不稳,差点被王羽给荡飞了。文丑,居然比他还惨!
那少年的枪招很快,跟太史慈那种快不是一种快法。太史慈纯粹是手快,又能两手同时使用不同的兵器和招数,一发力就跟狂风暴雨似的;而那少年的快,却像是绵绵的细雨,看上去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威势,却胜在一个无孔不入。
一眼之间,当然看不出这么多东西,颜良的结论,是根据文丑目前的状况推测出来的。
文丑身上已经带了伤,伤在肋下,应该不是很重。熟悉文丑招数套路的颜良很清楚,老搭档的武艺没什么破绽,但每次发动猛攻的时候,肋下都会露出一个空门。这算不得什么,无论是什么武艺,都不可能完全没有破绽,只要不被敌人抓住就可以了。
然而,文丑的这个对手,看起来就是个特别擅长捕捉破绽的。
看似连绵细雨,没多大威胁的枪势中,蕴藏着无数道闪电,将雨挡在外面时不会发现,一旦让雨丝渗进来,闪电就会随之而入!
所以,文丑现在纯粹以防守为主,偶尔才有那么几下反击。却像是乌龟探头似的,见到对方枪势一动,赶忙缩了回去,这样打保命无虞,能赢才见鬼了呢!
这种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颜良抓狂了。
他的策略已经彻底破产了,目前态势最好的反而是张颌。张颌的武艺,本来就是以防御为主的,就算遇上吕布那种对手,也能顽抗一阵子,太史慈的攻势虽猛,拿他却也没什么办法。
所以,张颌既没受伤,也没气虚,一面固守,一面还能趁着太史慈心浮气躁的时候还击几招,算是有攻有守了。
然后……然后颜良就无暇旁顾了,王羽的攻势太猛了。
刺、劈、挡、回扫,槊法中的其余几式他都弃而不用,只是直来直去的猛攻,颜良全力反击,却因为开始的爆发消耗太大,一时无以为继,只能任由形势每况愈下。
金铁撞击声不绝余耳,火星四下乱溅,战况极为激烈。
局面虽然不利,但颜良毕竟是当世骁将,就那么硬生生的扛住了王羽的攻击。
久攻不下,眼看着远处烟尘大起,王羽大急,手中长槊舞成了风车一般,槊影铺天盖地一般,将颜良笼罩其中。可颜良既然看明了形势,也打起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思,王羽再强,一时又哪里攻他得下?
千钧一发之际,乌骓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在二马并行的时候,扬起脖子,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了颜良战马的脖子上!
“干得漂亮!”王羽大喜,不失时机的使出了一式力劈华山,长槊呼啸着劈向颜良的头顶。得了主人的夸赞,乌骓更是卖力,一口咬完,紧接着又是一口,哪里像是一匹马,倒像是一头猛虎!
“咴……”颜良的战马也是匹良驹,但却没受过格斗方面的训练,哪里受得了这个?一声惨嘶,马身剧烈的晃动起来,既是因为疼痛,也是因为它想要摆脱对手的撕咬。
颜良措不及防,凭着精良的骑术,一边强行稳住身形,一边横举大刀,招架住了王羽的杀招。然而,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身前的空门大开,再防不住王羽包着镔铁的战靴。
王羽没有赵云那种把握细微破绽的本领,但这种机会也不可能放过,飞起一脚踢中颜良的胸口,将其踹落马下的尘埃之中,他扬槊长啸:“颜良已授首,弟兄们,杀散他们,随某直取中军!”
“吼,吼!”像是应和一般,乌骓人立而起,放声咆哮。
一人一马的咆哮声汇在一处,如龙吟一般滚滚而过,将整个战场上的喧嚣声都压制住了。
无论是激战中的两军骑兵,还是行进中的冀州主力,又或混乱中的幽州步兵,都被这咆哮声所惊,骇然抬眼相望时,却见骏马如龙,马上的勇者直如下凡的天神!
第二七一章无双虎贲
雄浑的咆哮声覆盖了战场,借着战马跃起之势,王羽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槊。
这一刹那,长槊的锋刃成了战场的至高点,天地之间的光芒聚集其上,连已经升到中天的烈日,也无法与之争辉!
“噢!”泰山轻骑爆发出了震天般的欢呼声。
他们抛下了眼前的对手,无论是获胜在即,即将斩敌人于马下;亦或敌人受到了震慑,动作变得迟缓;再或敌人已经占了上风,刀锋已经递到了眼前。
无视这一切,泰山精骑收刀带马,疾驰而走,眼中所见唯有那柄璀璨无比的长槊!
君侯不是在耀武,他是在召集兵马,让大伙重新集结!
令出如山,无有不从!
泰山精骑或许没有先登死士那种视死甘如饴的心境,然而,身为大汉冠军侯的属下,他们同样是视死忽如归的勇者。
接连出现意外,冀州骑兵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只有少部分反应特别快的,挥出了手中的刀枪,将那些不顾一切,把后背留给自己的敌人斩落马下;大多数人则是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望着敌人离开。
下一刻,激战再次爆发,这一次的焦点,正是颜良落马之处!
主将捉对厮杀的同时,亲卫们也在互相攻杀,虽然将领们打得太快,太猛,使得他们插不上手,但这些以保卫主将为终极任务的亲卫,始终留意着战况。
颜良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主将落马,一个个都红了眼睛。
颜良若是死了,他们会围上去和王羽拼命,但颜良只是挨了一脚,不可能就这么死了,而泰山轻骑正在集结,毫无疑问,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救人!
他们也抛弃了对战中的对手。蜂拥着往颜良落马处冲了过去,冲刺途中,还不忘分一部分人去狙击王羽,以免后者趁势追杀。
王羽的亲卫很清楚他的意图,如果目标只是颜良,君侯没必要用这种方式集结部队,现在集结部队的目的只有,也只能是……以快打慢。以整击散,凭借颜良落马的契机,一举击溃冀州轻骑!
冀州骑兵的人数是泰山军的五倍,同样的兵种,在正面对决中以一敌五,不得不说,这是个疯狂的计划。不过,当一个个契机结合起来的时候,这个看似疯狂的计划,实现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亲卫们纷纷收刀取弓,向颜良落马处抛洒出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摆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颜良的亲卫奋不顾身的挺身阻挡,用手中的骑盾和紧密的队形,在主将身前筑成了一道屏障。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补上位置。
旗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摇动着将旗,通报全军,主将危机。命令友军前来增援。
在箭雨下伤亡惨重,但颜良的亲卫们却坚若磐石,他们不怕箭雨。最担心的还是王羽的亲身追击。但很快,他们就松了口气。
与颜良亲若兄弟一般的文丑将军,不愧为义、勇双全的好汉。发现这边形势危机,他拼着挨了赵云一枪,又勉勉强强的挡了王羽三槊,浑身浴血的冲了过来。
亲卫们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有了文丑将军做中坚,就算泰山军全力攻杀,自己这边也能坚持一阵子了。
“子众,你过来做什么?”文丑到达的时候,颜良也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跌跌撞撞抢到文丑身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王羽那一脚踢的极重,颜良嘴上、下颌上全是自己喷出来的鲜血,凄厉的形象,狰狞的神情,加上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将文丑吓得呆住了。
“我……我……”
“你想说你是来救我的?白痴!你看看清楚,王鹏举根本就拿我当诱饵,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噗!”重伤之下,又怒极攻心,说不几句,颜良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得文丑满头满脸一片红彤彤的,如染了漆一般。
“不是要杀你,那……”文丑茫然回顾,骇然发现,颜良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就在他拼死救援的这会儿工夫,泰山精骑已经完成了集结。尽管在连番恶战中,他们的人数已经少了三成,但展现出来的气势却更胜从前!
张颌不知去向,也不知是见势不妙,提前撤了,还是被敌人的三大猛将联手给杀了。总之,文丑此刻所见,正是敌人各就各位,准备发动冲锋前的一刻。
下一刻,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轰然而响,严整的锋矢阵杀气腾腾,如同一把尖刀一样,刺向了正乱哄哄涌过来的冀州轻骑!
以整击散,以有序破无序……自幼学起的兵法奥义,一条条的在文丑心头闪过,王羽的战术在他面前再无秘密可言,对方采用的所有阵型,所有变化,他都能看懂,也能想到破解办法。
但懂得、明白,和能不能真正如臂使指的用出来,挽救眼前的危局,绝对是两码事。文丑只能看着那柄锋矢,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切入自家的军阵,所到之处,如热汤泼雪一般,抵抗瞬间瓦解,冀州骑兵只能任由宰割。
败了!文丑很清楚,不管接下来的战事如何,但这场骑兵战,已经彻底败了。
与其说泰山骑兵是在作战,还不如说是在屠杀。
没人挡得住锋矢阵的箭头,三个人,四柄凶器,在冀州军阵中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暴风,将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军阵吹得七零八落,所过之处,如同暴雨后的残菊。
侥幸从暴风中逃过一劫的骑兵还来不及庆幸,转眼就被后续的骑兵卷了进去,一根根长槊,一柄柄战刀,如同枪林刀山一般向他们招呼过来。
骑术再好,武艺再高,也无法招架住这样的攻击,他们只能接受被打落马下,被对方的马蹄踩成肉泥的命运。
在王羽的指挥下,泰山精骑走的不是直线,而是一个半弧。
由适才激战发生的地方,也就是这场骑战的中心,透阵而出,抵达了幽州军的中军阵前,然后兜了个圈子,速度不减的再次杀了回来。
之所以是圆弧,因为这样的接触面最大,击溃的敌人最多。不等泰山骑兵第二次冲阵,冀州骑兵就已经开始溃逃了。
他们忘记了前一刻,自己还是胜利者;也忘记了敌人的数目远远少于自己;同样忘记了身后的大军已经压到相当接近的距离了,只差一步,就能增援到他们。
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看到的,只有那个矫健如龙的身影,只有无穷尽一般的长槊之林,战刀之山!
任由中军的将旗拼命挥舞,文丑的催战的吼声甚至突破了乱战的噪杂声,溃兵们依然不敢回头。这一刻,他们身上哪里还有精锐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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