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了。”王羽拍拍手,将这些细节略过,把话题转回正题方向:“元直,曹操袭扰徐州之事,到底如何,你且说说罢。”
“遵命。”
第二八五章徐庶定徐州
曹操对徐州的袭扰,严格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麻烦。
他采取的战术,与王羽对付青州黄巾时完全一致,黄巾没有稳固的根据地和钱粮供应,轻骑袭扰可以沉重的打击他们的士气。但对家大业大的徐州来说,千余轻骑在外围的袭扰,顶多只能造成些许困扰罢了。
真正威胁到徐州的,是轻骑袭扰带来的副作用,其内部矛盾被激发并激化了。
徐州辖内共有五个郡国。
最北边的琅琊处于半自治状态,以臧霸为首的泰山贼名义上从属于徐州,实际上是听调不听宣的;东海、下邳目前都掌握在陶谦手中;广陵太守赵昱乃是徐州名士,是陶谦赴任后,费尽心思才请出来的大能,职位虽在陶谦之下,但态度上就没那么客气了,算是平起平坐。
臧霸、赵昱虽然桀骜,但在对外方面,还能和陶谦保持一致,面子上好歹还能过得去。相对而言,彭城相薛礼就棘手得多了。此人是徐州地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彭城算得上是大权在握,在之前的几次危机中,都表现出了和陶谦离心离德的倾向。
彭城国算是徐州西面的门户,把这样重要的地方交在薛礼这个不安定分子手里面,陶谦自然不大放心。
他自己无暇分身,便派出了同乡笮融出任下邳国相,一方面负责督运广陵郡、下邳郡和彭城郡,这三地的粮食到郯县。另一方面就近对薛礼进行监视和压制。
他的策略倒是不错,在下邳建立了后续的防线。就算彭城真的出现了不稳,也能抵挡一阵。结果,笮融这个同乡给老头背后来了一刀,此人到任下邳之后,不但没对彭城采取任何措施,而且还截留了三地的钱粮,全部中饱私囊。
说是中饱私囊可能还不够贴切,因为这些钱。他都拿去广兴佛寺庙宇了。他要求下邳郡百姓日夜颂读佛经,这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迁入下邳郡,前後高达五千多户之多。
在初平二年的四月八日,也就是佛祖诞辰那一天,他在下邳举行了盛大的浴佛会,光是在路旁设酒宴的费用就要以十万计。
挨了这一闷棍,陶谦一下就气病了。
徐州的形势因此也是混乱不堪。曹军轻骑的到来,更是大幅度的加剧了此间的混乱。
彭城薛礼待价而沽,随时都可能投靠外敌;下邳笮融丧心病狂,把好好一个下邳国,搞得跟所谓的地上佛国似的,因为笮融减免佛教徒徭役。百姓都无心从事生产,一心只想着到寺庙里烧香拜佛;最后,还有作壁上观的臧霸。
当务之急是讨伐笮融,其次是解决薛礼。但地方派肯定是不会配合的,笮融的背叛是陶谦这一派的窝里斗。地方派看热闹投效还来不及呢,哪里肯帮老陶的忙?
目前。凭着心腹曹豹手中的丹阳兵,和糜竺等地方派的支持,陶谦勉强还能控制住东海的局势,再远的地方,就鞭长莫及了。
曹军的轻骑,与其说是在袭扰,还不如说是保持威慑。
细说了一遍徐州的形势,徐庶总结道:“曹操此人确实不可轻视,虽然千里之外,但他对徐州的形势可谓洞若观火,派来的一文一武搭配的也很合理,那戏志才极擅谋略,若是局势一直恶化下去,最糟糕的结果,徐州将不战自溃,为人所轻取。”
“元直,以你之见,我军若调兵增援,局势将如何演变?”王羽眉头大皱,入主青州后,两个有力盟友突然都变成了拖后腿的,这个事实让他感到很有些郁闷。
公孙瓒还好,对于河北战局,王羽早有心理准备,并针对性的采取了措施。可徐州这边就太奇怪了!
明明在曹操大举入侵之前,徐州是很太平的地方啊!难道这也是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否则怎么会突然跳出来这么多反对派?甚至连陶谦嫡系都闹了这出窝里反?
笮融?此人是谁,小说里似乎完全没提过。
薛礼?那不是薛仁贵的名字吗?
曹豹倒是有些耳闻,此人跟刘备相当不对付。
王羽的先知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对天下大势和名人的事迹,他能如数家珍,可放在徐州内部的动乱上,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谁知道,看似太平的徐州,风平浪静的表象下面,竟隐藏着如许的波涛呢?
“最大的可能,是地方派携手抵制,若是抵制不住,他们很可能会勾结外敌。我军在正面作战的同时,还得小心来自背后的暗算。”
徐庶的情报系统涉及的范畴很广,刺探并收集情报,加以分析,拟定策略,都是他的职责所在。而徐州,更是他关注的重中之重,早在王羽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反复推演过徐州局势的演变了。
“如不能速胜,我军有限的兵力就会被拖在徐州战场;如果河北再生变故,我军又需得分兵北上;两面开战,对我军兵力、后勤的压力都极大,如果再有人看到我军内部的空虚……”徐庶话没说尽,但王羽已经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了。
“那我军就得三面作战了。”
三面开战,三面都是强敌,这本来就是王羽极力要避免的战略态势。
他试图营造出的局势是后方暂且维持,全力先解决了河北再说。现在公孙瓒已经听从他的劝告到了平原,肯定不能让对方孤军作战,而徐州这边,同样不能不管。
尽管历史上,徐州的危机是在几年后才爆发的,但现在王羽已经意识到,自己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很难说会不会出现意外。
现在掉以轻心,等徐州真的易了主,那就追悔莫及了。
可是,不能派遣大军过境,又不能放任不管,难不成再搞一次刺杀?王羽摇头苦笑,眼角余光在徐庶脸上扫过时,却是心中一动:“元直,你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么?”
分析过进军徐州的利弊后,徐庶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糅合了自信和勇气的笑容,让王羽想起了当初在黄河畔的自己。
徐庶拱拱手道:“启禀主公,庶以为,兵贵精不贵多,想要解决徐州危机,这个道理正好适用。大军压境或许会引起地方上的反弹,若派去的只有少量精锐,就不会引起太大重视了。或者可以用出使的名义,带上几百护卫,就更隐蔽了。”
徐庶的计划很大胆,却也算不得多离谱。
少量精锐能否影响大局?先有班超,后有王羽早就已经给出了答案,眼下,青州甚至还专门有这么一支队伍,最擅长的就是搞潜伏、刺杀这些勾当。
所以,哪怕是一向和徐庶不对盘的太史慈,此刻都没提出反对意见。众人都凝神思考着,权衡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王羽一手覆额,沉吟道:“若单是笮融、薛礼这一干人,倒是不足为虑,以元直之才,就算不能手到擒来,也不会有太大险阻,问题是那个戏志才……”
对戏志才这个人,王羽的了解不多,这人在历史上没多大名气,目前在曹军内也很低调。不过,王羽很清楚,郭嘉接的就是此人的班,通常来说,接班者的能力都没有前任者高,看看东吴的例子就知道了。
周瑜之后,接班的是鲁肃,然后是吕蒙,再后……
当然,郭嘉可能是个特例,但这不是轻视戏志才的理由。现在的徐庶并不是历史上那个游学多年,学有所成的神奇军师,只是个初出茅庐不久的少年,对上戏志才这样的对手,预期真的很不乐观。
徐州目前的形势很不利;徐庶带去的人马也没有戏志才多;此外,王羽现在也没有助手能配给徐庶,他麾下的大将都各有辖地,暂时有空的只有太史慈和赵云,但河北大战,这两个人王羽肯定是要带在身边的。
人才还是少啊,河北开战之前,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再挖掘几个人才出来呢?
一句话说到半截,王羽便陷入了沉思,徐庶却是极不服气,他自忖才学、名声不如戏志才,但他也有戏志才没有的优势。
阵列而战,青州的特战队未必很强,但应付起眼下这种错综复杂的形势来,擅长潜伏、刺杀、伪装,个人战力超强的特战队比曹操的轻骑兵可强多了。
再说,投军之后这一年多,他可不是白历练的。青州情报系统,有很多他从来没听第说过的规矩和章程,初看很奇怪,越琢磨越有道理,这些新鲜事物打开了他的视野,在这基础上,他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徐庶不会轻视戏志才,但他同样不会妄自菲薄,见王羽犹豫不定,他踏前一步,朗声道:“庶愿立下军令状,此番去徐州,若不能成功,甘领军法!”
王羽也没想到,自己走了个神,居然变成了对徐庶的激将。立军令状什么的话一出口,那就是破釜沉舟的意思了。若是被拒绝,对积极性和忠诚度将会有极大的损伤。
“那徐州事,就拜托元直了。”王羽郑重起身,将这桩重任交托给了徐庶。
“庶当效全力!”
第二八六章甲坚兵利
徐州的事由徐庶出马应该是最佳的选择。
他带的兵虽少,却也有陶谦的势可借,局面不算太不利,只是对手比较强。不过,以徐庶的本事,就算不能马到成功,应该也不会继续恶化才对。
为了确保万全,王羽还特意从历城把管亥给抽调回来,与徐庶一道南下徐州。管亥打不过太史慈,但也算是一员悍将,有他持刀护持,至少徐庶个人的安全系数是大大增加了的。
解决了徐州的事,剩下的事情虽多,但都不是一时三刻,拍拍巴掌就能解决得了的,王羽并不急在一时。
小别胜新婚。
接下来的几天,王羽过得极其滋润。
要么跟貂蝉腻在一处,说一些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情话,做一些让彼此都开心的事情。要么找上蔡琰一起,听歌,奏曲,打情骂俏;又或把二女拉在一处,琴瑟和鸣,乐此不彼。
当然,他不是沉醉温柔乡,顾不上正事了,只是他要做的几件大事,涉及都很广,不是单凭他拍拍脑袋,就能解决得了的。
对冀州行反间计,需要贾诩出谋划策,田丰从旁参赞,毕竟后者对冀州的情况最熟,与沮授更是有不错的私人交情。
没错,王羽想解决的不单是麹义,沮授也是他的目标之一。没了这一文一武,余者虽然也不能说都是无能之辈,但对付起来可比现在容易多了。
重建白马义从的事更复杂。
重建骑兵需要战马,还需要好骑手。公孙瓒虽然同意王羽派人去幽州募兵了,但来回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却很长。另外。幽州地广人稀,招到的精锐的比率虽高,但形成规模却很难。
更重要的是,公孙瓒自身的损失也很重,想从他那里搞战马倒是不难,但想象从前那样敞开了供应就难了。
为此,王羽必须多找一条采购战马的渠道。
辽东,这个先前只是随手拉上的盟友。在王羽心中的地位陡然增强。不过,自从年初的海战之后,辽东的船只就一直没有再次出现,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但白马义从的重建却是势在必行,王羽奉行的是精兵策略,相对而言,骑兵的性价比是最高的。王羽自然要把重建工作放在第一位。
再有,就是为接下来的河北大战做准备。
青、幽联军和冀州军比起来,各有优劣所在。
联军的兵精锐程度较高,特别是骑兵,王羽犀利的反击,正是从骑战开始的。
而冀州方面的优势在于强大的补给能力。以及装备上的优势,特别是配置率极高的弓弩。
界桥之战中,由于布阵的关系,冀州军的这个优势在王羽冲阵阶段没能彻底发挥出来。但在后期变阵后,公孙瓒冲阵的过程中。冀州军将弓弩对骑兵的克制发挥得淋漓尽致,生生的挡住了幽州军的猛攻。
因此。下一仗,无论冀州军的主将是谁,想必都会扬长避短,不再用骑兵与联军争雄,王羽也就没了乱中取胜的机会。
王羽原本的计划,正是打算调集于禁的御林军,和徐晃的重装步兵,在合适的机会渡河,与幽州骑兵夹击来犯的冀州军。
不过,现在形势有了变化,于禁的部队需要抽调一部分到南线,以防徐州有变。
这样一来,冀州军在人数和装备上,就都占据上风了。阵列之战中,强弩可以抵消骑兵的优势;人数和兵甲上的优势,又能抵消掉己方士兵更精锐的优势。
在优势不明显的情况下,这场河北大战的结果,很可能跟界桥之战相似,或者更糟。
打成消耗战,可不是王羽想要的,他摆下了这么个局,就是想吸引袁绍来犯,趁机给对方来一下重的,让他很长时间缓不过劲来,给自己赢得发展、喘息的时间。
这个节骨眼上,扩军是不可能的,单纯增加军队数量没用,而且征兵之举还会削弱领地的发展潜力。最好的办法是想办法克制强弩,把骑兵的优势重新发挥出来。
这是个难题,办法不是没有,但实施的难度却很高。
重装骑兵,本身就有克制弓弩的作用,幽州骑兵都是精锐,战马也是良驹,差的只有盔甲而已。若是有足够的铁甲和马铠,把幽州军武装成一支重装骑兵,袁绍有多少强弩也白搭,直接踩过去,就把他们踩平了。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别说打造五千具铁甲和马铠了,就算只有五分之一,也是青州不可承受之痛。
铁甲这东西乃是军国之器,打造一具,不考虑耗材,也需要一名熟练工匠花费数年的时间。一具鱼鳞甲约重四十斤左右,马铠覆盖的面积大,重量也不在铁甲之下,甚至犹有过之。构成铁甲重量的,基本上都是铁。
一个骑兵就要耗费上百斤精铁,打造重装骑兵的耗费之大,也是可想而知。
所以,即便以冀州之富,张颌的大戟士也只有千余人,不是袁绍不想扩大规模,实在是耗费太大了。
不差钱的袁绍,都被难住了,何况王羽和公孙瓒这对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难兄难弟?
再考虑到短时间内,打造大量铁甲需要的工匠数量,足可以让一方诸侯感到眩晕了。也正因如此,当日的汉灵帝,以帝王之尊,依然郑而重之的把几百具上好的铁甲藏在了宝库里。
不用怀疑,在这个时代,这东西就是宝贝。
王羽搞的那支重骑兵,数目只有二百,骑手身上穿的也不是鱼鳞甲,而是逊色一筹的扎甲。战马的马铠,也没大戟士的马铠护持的那么全面。就这样。他还当做宝贝似的,出战的时候。根本没带在身边。
现在,让他弄上千具马铠来武装幽州骑兵,他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打仗,在士气、训练等主观因素之外,靠的就是甲坚兵利。没有甲,也可以在兵器上想办法,王羽也是用强弩的老手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是个办法。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又回到原点了。打造强弩的耗费比铁甲略低,但需要的人工却不比铁甲少多少,想第在这上面做文章,和拼铁甲没啥区别,都属于军备竞赛的范畴。
所以,在正式作出决定之前,王羽要先全面了解领内的经济状况。因此,他必须得等糜竺、国渊、宫天这一干人到了,才能开始。
战争,说到底,拼的就是经济。
“……包括东莱、北海开设的几个新盐场在内,海盐产量已经达到了相当的规模。东海沿岸的盐场,九成都控制在了我军的手中。目前属下正在做的,主要是以各种手段,严厉打击那些不识大局的豪强,采取的是先礼后兵的方式……”
有糜家的分销渠道。再加上宫天这个熟门熟路的私盐贩子,青州的盐政已经正式上了轨道。虽然时间还短。未能彻底达成垄断,操控市面的盐价,但单就目前盐场的产出,收益已经相当丰厚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方面的收益将会越来越庞大,成为青州的支柱产业。
生产海盐的技术含量不高,所以,在盐政上,王羽采取的是按分工来分成的方式,糜家主要提供情报和分销渠道,生产纳入刺史府的统一管理,同时,刺史府还负责清除竞争对手。
卓见成效的盐政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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