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长,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到时候,就算王羽不招降,这些人也会恭恭敬敬的送上门来让王羽打脸。
“当然。在最终屈服之前,他们肯定会顽抗一阵子。比如趁百姓收割的时候出城袭击之类的。”
王羽当然不会对张飞解释这么多,他只是将驱民入境的效果解释了一下,然后指着用酒画出来的地图,笑道:“所以,马上就有仗打了,很多场仗!三哥若是有意,不妨选几个地方,小弟代伯珪兄做主,谁打下来的城。就是谁当家,如何?”
“当真?”张飞猛地抬起头来,满是醉意的眼睛陡然一亮。王羽这招可谓高明之极,让人明知道有问题,还是会上当,成功率极高。
躲在城中的豪强们知道联军兵少,主力还得在鄢县盯着张颌。所以,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外来的饥民抢收他们的粮食,只能出城驱赶。
而王羽这边,就可以派遣少量精锐隐藏在百姓之中。待城门一开,就发动逆袭。除了鄢县之外,清河郡内的其他城池中只有些郡兵,也没有什么大将,自家兄弟的千余残兵,足够夺下一城,说不定自己还可以与二哥分兵两路,同时夺城呢!
王羽这边当然也不会闲着,盯住张颌用不了太多人,主动权在围城一方手里,张颌不可能看到点风吹草动,就全军出战。
如果真是那样更好,青州军这边除了步卒,还有二百具装铁骑和八百轻骑,机动力远在守军之上,张颌贸然全军出战,只会方便王羽尽快拔除掉这根钉子罢了。
至于说,某些地方守护不周,清河豪强突袭成功,那也不要紧,百姓的仇恨不会冲着王羽来的,仇恨只会加倍投向清河的豪强们。民心,会对青州越来越有利,时间若是足够长,清河会彻底变成青州的领地。
王羽微微一笑:“军机大事,自无虚言。”
“俺明白了!”张飞揪着虬髯,喜不自胜的说道:“难怪二哥说你谋虑深远,用不着俺多操心,今天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好,就这么着,俺这就去跟大哥、二哥说,尽快选定地点,今天就随着大队一起出发!”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卷出了军帐。
“这个张三哥,还真是个急性子,也不等我把话说完……”张飞走的太快,王羽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他摇摇头道:“也罢,反正玄德公肯定会再来一趟,到时候说给他听就是了。”
“主公,真的给他们占这么大个便宜?”太史慈忍了好半天了,自家耗费兵力围住最能打的张颌,让幽州军去捡便宜,本来就很不公平了,现在连刘备那个败军之将也有便宜捡,真是太让人憋屈了。
“反正是别人的东西,拿来送人情不是正好么?”王羽端起酒杯,在鼻端晃了晃,笑道:“先赢不算赢,又不是打下城就能守得住,我觉得啊,袁绍没这么容易被解决掉的。”
“这种时候了,他还能有什么后招?”太史慈不屑道。
“难说。”王羽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在战略上,他很少轻敌,连袁术那个纯粹的二世祖,靠着家世的笼罩,都能屡败屡战,地盘、军队越来越多呢,袁绍这个历史上比袁术强大数倍的枭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
“所以,这鄢城,咱们坚决不能攻,要留着足够的兵力应变。”
“莫非曹操会来救援?”太史慈掰着手指一一计数起来:“嗯,河内张杨也是唯袁绍马首是瞻的……刘岱是墙头草,不过难保他不觉得唇亡齿寒……真别说,眼下的局势还真是有点棘手呢!”
“岂止这几路?麻烦多着呢!”
王羽云淡风轻的笑道:“所以,好处要多让给伯珪兄他们,他们越强,对咱们就越有利,如果袁绍没咱们想的那么强也不要紧,到时候某派张宁往黑山走一趟,再让人去趟河东,咱们的声势不立刻就起来了?”
“有道理!”太史慈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能全取河北最好,取不下,占一个清河也不错,就算最终清河也占不下来,那也不要紧,反正明年春耕前,青州是安全的,这就足够了。以攻为守,为青州的发展赢得时间,这不就是咱们的初衷吗?”
王羽呵呵笑道:“安平远了点,且不去说他,清河以及三郡的百姓,从某手中得了这么大好处,等袁绍卷土重来,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吗?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做?能怎么做?所以说,只要撑过这个秋天,然后,就算放弃了清河也没什么要紧的。”
太史慈的神情从开始的忿忿不平,转为惊叹,最后变成了一脸的崇拜。
主公没被大胜冲昏头脑,思路还是这么清晰,不贪小利,又有控制局势的后手,这种控制情绪收发自如的本领,真是不可思议啊!
第二九九章一发动全局
刘备来的很快。
王羽的计划虽然也有风险,但对一直苦苦寻觅机会的刘备来说,依然是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无论从利益出发,还是考虑到主从礼仪,刘备都必须尽快表达出相应的恭敬和谢意来。
“王君侯有礼,闻君侯有意用兵清河,相召于备,备特来听命。”一见面,刘备便一揖到地,在跪礼还不盛行的汉代,这就是相当隆重的礼节了。
刘备执礼甚恭,王羽也不托大,连忙托住刘备双臂,笑吟吟道:“乱臣贼子,凡忠于汉室之人,无不可得而诛之,讨逆大事,又怎么少得了玄德公?然则,袁贼党羽众多,虽然一时受挫,想必也不肯就此罢休,玄德公进兵前后,都须得多加小心在意方是。”
刘备正色答道:“君侯良言,备不敢稍有或忘。”
“玄德公太客气了,请。”王羽再客气两句,然后虚手延客,请刘备入帐。
“王君侯,请。”刘备不敢怠慢,回了一礼,这才落后王羽半步,一同入内。
帐内的酒菜都已经撤下去了,王羽的帅案旁挂了一幅冀州地势的舆图,王羽也不请刘备兄弟就坐,而是拉着刘备直接到了舆图前。
此举于礼不合,但刘备也没计较,他只是个客卿,哪有跟王羽计较的底气?更重要的是,他的注意力都被那舆图给吸引住了。
这幅舆图用的不是通常所用的羊皮,而是青州新出的白纸。上面墨迹湛然。显然新绘不久,白纸发散着柔和的光晕,将墨迹衬托得生动了许多。
舆图绘制的相当精细,山川河流,城池道路,无论大小,皆有标注,在旁边还有蝇头小字,注明了相应的数据,令人叹为观止。
除此之外。舆图上还有许多标注,色彩缤纷的,尤为引人注目。
图上最多的,就是红黄绿黑四色的箭头。刘备猜测,这些箭头代表的应该是进军路线,不过这些箭头的样式很多,有的是空心的,有的涂实,有的画上了虚线。还有不少箭头后面只有一根单线,或者不连贯的虚线。显然都代表了某些特定的意义。
此外,在代表城市道路的位置上,也标有一些特殊的符号,以这些符号为分割,将冀州南部诸郡化成了多个区域。
刘备猜想,这个划分方式,应该是代表冀州各路诸侯的实力范围。
魏郡地处冀州西南端,南临大河,西面与河内郡北部相连。北边是广平郡,东边是阳平郡。眼下,广平西部正在遭受黑山军的侵攻,所以这块地区以黑色标注,其他地方则是黄色。
广平北面的巨鹿郡和赵国暂时没卷入战团,故而以绿色标注。
阳平以东的安平和清河二郡正处于交战之中,双方势力犬牙交错。所以用的是红黄两色的虚线。依照这个划分方式,两郡之地被王羽分成了三块区域。
北边的那块区域最大,以安平南部的广宗城为重点,沿着清河将清河郡北部的土地都囊括了在内;中间那块稍微次之。以清河与阳平交界处的清渊城为重点,将包括清河郡城在内的大片土地都囊括在了其中;最南边的一块则是鄢县到聊城,这一块横跨平原清河两郡的区域。
“红色的代表我方,黄色的代表敌方,黑色的是黑山军,绿色的是暂时保持中立的各方势力;箭头代表进军路线,不一样的箭头,分别代表战前,战后各种不同的状态,虚线的则代表有可能的出兵方向……”
耳边传来了王羽的详解,刘备听得连连点头,心中也是惊叹不已。这种标注方式并不复杂,却胜在简明直观,不但不用人花心思回想战局,反而可以起到提示作用。
对王羽的军事素养,刘备又多了几分了解,只觉光是这番见识,今天这一趟就没有白来。
刘备感慨道:“古语有云:事无巨细,皆有天人之理。王君侯百战不殆,有那不辨缘由者,妄言君侯唯逞勇斗狠,侥幸得胜,今日一见,备方知其大谬,下次再听见,也有驳斥之言了。”
王羽哈哈一笑,道:“玄德公谬赞了,只是贪图便利的小道而已,哪里当得起这般称赞,玄德公这么说,可是把我宠坏了。”
这东西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发明,只是前世看惯了,习惯性搞出的小玩意罢了。以前没人想到,并不代表古人笨,这时代的地图可是金贵东西,谁舍得在上面乱写乱画啊?
王羽之所以有这个便利,关键是他自己会画,而且还有新纸可用,只要有了一幅,就可以临摹出副本来,自然省事得多。
摆摆手,王羽又道:“袁绍目前采取了严防死守的策略,我军若是主动进攻,难免会打成消耗战和攻坚战,我军兵少而精,自然不利,所以,我打算反其道而行之,先不去碰那条防线,而是步步为营的蚕食清河、广平两郡的土地。为此,我将两郡划分成了三个战区……”
他指点着舆图说道:“广宗地处三郡交界,防御方向是广平和巨鹿之敌;清渊在阳平北部,可以有效的切断馆陶与广平之敌的联系,不过防御任务会比较重,因为袁绍若要大举反攻,这里是必攻之地;聊城战线防御的目标,主要以假想敌为主……”
王羽并没直说假想敌是谁,但聊城地处黄河北岸,与东郡近邻,防御的只能是刘岱和曹操。
详细解释了一番后,王羽总结道:“袁绍为人心高气傲,虽然一时被打懵了,但等他回过神,应该很快就会开始反扑。不管玄德公最后到底选择了哪个战区,都不能大意啊。”
“君侯的意思是……”刘备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能置信的神色。
王羽解释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毕竟还是不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一个战区就是半郡之地,而且是冀州的菁华所在之地,更关键的是,依照王羽的方针,他可以对那些豪强大户下手,因此产生的恶名可以推给王羽。
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聚集起足够的钱粮来。
至于王羽一直强调的风险。刘备只当是过耳清风。兵凶战危,打仗当然就会有风险,要是有风险就退缩,那还争哪门子天下啊?
何况,袁绍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了,就算他再好面子,伤亡惨重的冀州军一时也无法发动反扑,就算真有大战,应该也是明年的事了。有了这一年时间。自己就算不能彻底在清河站稳脚跟,也可以打造出一支可靠的力量出来了。
王羽笑道:“我与伯珪兄的主力部队暂时都不能轻动。除了法式兄之外,伯珪兄麾下再无大将,能担起这般重任的自是非玄德公莫属,还望玄德公勿要推辞。”
“不敢当,不敢当。”刘备口中辞谢,但心思已经顺着舆图,飞到了冀州大地上。
王羽解释的时候,刘备就已经开始分析了。
三个战区中,表面上看来。中部战区的防御任务最艰巨,南部战区的最轻松,北部战区的最复杂。
中部战区很可能要面临袁绍的反扑,就算袁绍不亲征,单独面对与高览,压力也是很大的。南部战区要防的却是动向未明的兖州诸侯,兖州诸侯会不会加入战团。以何种方式加入,都很难说。以刘岱的魄力,他会来冀州面对王羽的锋芒,还是转而偷袭相对空虚的青州呢?
所以。刘备有了以上的结论。
可若是往深了想,事情未必就这么简单。
刘岱没什么魄力,但曹操却不是善茬,不久前,他刚大败袁术,风头正劲。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冀州形势向不利于他的方向滑落吗?曹操带头出手,刘岱跟风,南线的压力瞬间暴涨,刘备可没信心挡得住。
中路反倒没那么危险,毕竟袁绍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他未必有胆子大举反攻,袁绍不亲自来,单凭一个高览,又能有多大威胁?上次输给张颌,一方面是中了埋伏,另一方面也是众寡不敌,只要能拿下清河郡城,组建一支大军又有何难?
再说了,青州主力在鄢县,幽州主力在信都,都可以随时对中部战区进行增援,南北战区就没这个便利了。如果敌人来的急,至少在初期,就那两个战区的守将就只能各自为战,增援顶多也只有一路。
想到这里,刘备拿定了主意,慨然说道:“既蒙王君侯不弃,备就当仁不让了,愿为先锋,去清渊防御高览。”
“既然如此,那就依仗玄德公了。”王羽大喜,点头应诺:“吾这便修书一封,通知法式兄改变策略,换防之事,也会一并说明,不过,玄德公帐下兵马不多,就算是奇袭,这清河城……”
刘备还不及答话,张飞环眼一瞪,大声嚷嚷道:“鹏举老弟,你莫要小瞧人,清河城内不过数千残兵罢了,有俺和二哥在,岂有不一鼓而下之理?你若是信不过俺,俺就在这里立个军令状,拿不下清河城,俺提头来见!”
“翼德休得无礼。”关羽不满的瞪了义弟一眼,向王羽一拱手,道:“王将军,翼德说的莽撞,但话糙理不糙,清河城中兵将早已胆寒,不足畏惧,只是仗着城高壕深,这才挡住了田将军的围攻。如果他们此番被引出城来,我兄弟虽然不才,但也没有拿不下的道理。”
虽然是在为张飞解释,但关羽这番话说的也是傲气十足,好在道理没说错,王羽自然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王羽摆手笑道:“三哥勿恼,二哥也别急,我的本意,是让子义率数百兵马为玄德公助战,但既然二位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此事就这么说定罢。”
关羽抱拳道:“王将军的好意,我兄弟心领了,但将军既要围攻鄢城,又要分兵南下。兵力也颇为吃紧。我兄弟日前失了平原,险些酿成大祸,此番也是立功赎罪,岂敢不奋勇争先?”
张飞则是呵呵大笑:“鹏举老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不轻敌,区区清河城还不手到擒来?你就等着瞧好儿吧!”
两个兄弟豪情万丈,刘备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相信王羽不是虚情假意,清河郡城能否拿下,对整个战局影响很大。信都城有逢纪、审配这些人在,对城内的控制力相对较高,王羽的计策未必能奏效,但清河城八成会中招。
可就算中计了,夺城也是很难的,太史慈的武艺未必强过两位义弟,但青州精锐的战斗力可比自己手下的残兵败将强多了。
结果被两位义弟就这么给推掉了,真是……令人惋惜啊。
再次向王羽道谢,刘备兄弟离开中军。点起兵马,混在滚滚人潮之中。西行而去。同时,数十骑快马也离营而去,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河北大地上的这场全面战争,就此展开。
……
战线拉开后,鄢县这个弹丸之地,很快就成为了河北、乃至天下最繁忙的地方。
往来的游骑穿梭不绝,河北各地,乃至天下的情报,源源不断的被送往这里。每收到一份情报。王羽那张本来就很复杂的地图上,就会多上几笔,很快就变得凌乱不堪了。
“启禀主公,三日前,清河城已下,馆陶守将高览大震,虽未出兵救援。却遣了一千兵马,增援清渊,刘使君请示,是否继续西进……”
“太史将军昨日攻克聊城。全歼聊城守军,驻守乐平的吕旷、吕翔未敢轻动……”
“田将军连克南宫、经县,广宗旦夕可下,但信都城却守得极稳,任城外百姓如何抢收秋粮,也没有一兵一卒出城……”
战况顺利,各条战线高歌猛进,按照这个形势,很快就能推进到预期的位置。但王羽的神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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