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骠骑军丢脸的……”
说到后来,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转向张邈道:“羽一时见猎心喜,教叔父见笑了。”
“唯能极于兵事,故有常胜之誉。”张邈呵呵一笑,随手就是一顶高帽扣了过来:“高将军在城东练兵。观摩过的人着实不少,但却无人能与骠骑将军适才的专注相比,邈自此方知,将军百战百胜的辉煌战绩。绝非侥幸而来。”
“叔父过誉了……”王羽被他赞得有点脸红,连忙转移话题道:“吕小姐现在何处?莫非也在阵中么?”
先前众人商议,如何破局,王羽的解决之道是直取中宫,所谓直取中宫,就是像诸葛亮说的那样,直接来找吕绮玲。与其和丈母娘斗智斗勇,先把女孩泡到手,再对付便宜老丈人就容易多了。
他这个办法,惹得诸葛亮很是腹诽,张邈兄弟也是哑口无言,都觉不怎么靠谱。但最初的惊讶过后,仔细商议一番,倒是觉得这个办法不无可行性,而且风险也小。
就算在吕绮玲这里碰了壁,形势也不见得更坏,反正女孩嫁人,终究看得还是家族长辈的意思。更何况,魏延说王羽是少女杀手,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不得不说,他对女子的态度确实与众不同,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才吸引了这么多才貌俱佳的女子在身边吧?
怀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张邈带着王羽几人来了东城外的校场。
此举风险不小,吕布不是生性谨慎的人,但陷阵营这张王牌的重要性,他还是很清楚的,陷阵营操练之际,四周都是戒严的,所以青州的密探一直没能打探出详细的情报。
张邈是吕布得以在兖州立足的重要人物,戒严令当然不会对他生效,但吕布事后若知道他私带王羽来观兵,肯定也不会很高兴就是了。
此外,为了保持低调,王羽没带大队人马护卫,只有赵、魏二将,加上诸葛亮三人随扈身边。高顺虽然一向不参与政略,在立场上也更倾向于青州,但人心叵测,张邈也不敢保证,对方发现了王羽之后,会不会翻脸攻杀。
总之,张邈是微微有些忐忑的,好在王羽表现得相当镇定,感染之下,他这才没显得太过慌乱。
“那倒不是,小姐虽然好武,但毕竟是个女儿家,夫人看得还是比较严的。她虽然每天都在校场打转,但夫人严令众将,禁止小姐亲身下场,所以……喏,小姐就在那里。”
张邈抬手一指,王羽循声看去,正见校场边上,数面战鼓赫然在列,适才操练时,激昂的战鼓声,正是由此处传来。
因为先前对陷阵营太在意,王羽一时未曾留意这边,此时一看,心下也是微觉惊奇。
战鼓有数面,回忆适才的鼓声,也是数面战鼓同时敲响的声音,可战鼓旁边分明只有一个人,难道是一个人同时敲响了数面战鼓?如果真是,那这人的手可真够快的,不知道有没有子义那么夸张。
那鼓手即便不转身,给人留下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因为他浑身上下只有一个颜色火炭般的红!
秋风阵阵吹过,此人身后的大红披风随风飘扬,仿佛狂野中跃动着的火焰!火焰中显露出的,是难以言喻的狂霸之气,像是随时会扑面而来,焚尽八荒,扫荡六合一般。
似是感受到了王羽的注视,那人放下鼓槌,转头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流星般在众人身上打了个转,毫不停留,一圈之后,紧紧的盯在了王羽身上。
“泰山王鹏举?”语声清洌如珠玉,但配合她的语气和犀利的眼神,听起来却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
王羽拱手道:“王羽见过绮玲妹子。”
“很好。”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满溢着笑意,烈火般的女子抖手甩开披风,旋风般转身,并指如剑,清叱一声:“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还不速速下来受死?”
第六四九章虎女亦有谋
很显然,这妞不光穿着火爆,脾气也很劲爆,这一声河东狮吼,直接震撼了全场。
陷阵营的士卒纷纷抬眼望来,王羽来时没刻意张扬,陈宫等人又有心压制,城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城里多了这么位贵客。
而泰山王鹏举之名何等响亮,若论风头之劲,连挟天子令诸侯的董卓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此名一出,谁不侧目?
张邈则是面如土色,他本来还以为王羽这个风流少年将军,传说中的少女杀手真有多大本事呢,结果一个照面的工夫,对面就已经喊打喊杀了。
好吧,当年本来就有个比武招亲的说法,吕小姐也确实很有暴力倾向,当初把众多求亲者揍得满地找牙的英姿,张邈也是亲眼目睹,历历在目。
可问题是,少女杀手,总该有点惊艳的表现才对吧?就算做不到,私下里勾引人家女儿,肯定得越低调越好啊。
现在倒好,事情没还谈成,已经张扬开了,万一高顺也转错了念头……今天这事却要如何了局?
诸葛亮倒是脸色如常,虽惊不乱,只是看向王羽的眼神颇有些玩味,像是在说:看吧,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赵云一身是胆,别说只是吕绮玲吼了一声,就算是高顺带着陷阵营全军杀上来,也别想叫他动容,不过是以一敌千罢了,有何可怕?
不过,他也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本来他站在王羽身后护卫,变起之后,却不着痕迹的向前挪了半步,隐隐挡在了王羽身前,右手更是按上了腰间的宝剑。
这把剑是阳泉庞家献给王羽的,阳泉是个矿产集中区,自古就有冶炼制造的传统,在后世亦有煤铁之乡之称。庞家正是阳泉诸多豪门中。最精于此道者,此番献宝,也是为了讨好王羽的意思,精选了一柄家传的宝剑献上,名为青虹!
王羽也不确定这把剑和历史上曹操那把是不是一柄,但反正他已经有了七星刀,又不擅长用剑。自然借花献佛,完璧归赵,将此剑赐给了赵云。
赵云单手按剑,向前一站,一股沉凝之气顿时弥漫开来,吕绮玲眼睛更亮。陷阵营那些百战老兵的眼神却变得凝重起来。
“想伤我家主公,先问过俺的刀再说!”反应最大的是魏延,他显然有点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被吕布或张邈设计,在此设下了埋伏,当下从马鞍下取下大刀,挽了个刀花便往前闯。
“且慢!”王羽一把扯住。叱喝道:“文长,你出息了啊,我的媳妇你也要抢吗?”
“哈?”魏延站住了。
王羽随手将魏延推开,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吕小姐只是旧事重提,还念着比武招亲那件事呢。”说着,他笑吟吟的看向吕绮玲,上下打量了几眼。
乍一看,女孩并不漂亮。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她的肤色本就略黑,在一身火红色装束的映衬下,颜色显得更深了些。五官没什么毛病可挑,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闪烁着的光芒,好像流星一般,不过因为过于凌厉的眼神和神情。破坏了其中的美感,显得有些棱角分明了。
以这个时代的审美观来看,她的评价应该不会比黄月英更高,没准儿也是要归类为丑女一流的。
不过。对看惯了后世美女的王羽来说,倒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皮肤黑?那叫健康的小麦色。
眼神犀利?嗯,这个叫傲娇……
还有脾气大,眼神凶了点,后世不是流行野蛮女友么?
总之,从外观上来说,王羽是挺满意的,不是他想象中女篮球队员那种,就足以庆幸了。
“哼!”他庆幸,女孩却没领情的意思,她哼了一声,神情冰冷,倒不是因为王羽打量的动作有些无礼,而是王羽的从容让她很不满:“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身手怎么样?喂,你是要回去取兵器,还是在这里随便挑一把?”
好吧,作风貌似也很直接,这是直接就要开练啊。
王羽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不着痕迹的朝四下看了看,发现陷阵营将士的兵器虽然整齐划一,但校场旁边倒也有几座兵器架,各种长兵器应有尽有,特别是一杆方天画戟,与吕布手中那把极为神似。
王羽知道洛阳比武招亲的情形,知道吕绮玲用的也是戟,虽然事先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心下还是一阵犯愁。
不好对付啊。
虽然是个女子,但以她十余招就能打败曹纯、曹休这帮三流名将的武艺,至少也得是纪灵、关平那个级数的了,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搞不好这女孩能和张颌、徐晃这样的一流名将比肩都不好说。
王羽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怕了她,可问题是,这是比武,而不是沙场征战,必须得点到为止才行,总不能把未婚妻打个骨折筋断吧?她只是好武,毕竟还是个女子,总不会喜欢未来夫婿这么没轻重。吕布那脾气,自己要把他的女儿打得太狠,恐怕……
可留手的话,靠什么压倒对方呢?
通过和孙策的战斗,王羽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于爆发力和速度,最弱的就是技巧。吕绮玲一个人能同时敲四五面鼓,速度想必是很不错的,而她用的也是戟……还是那句话,用这种兵器的不是高手就是废材,能十招打败曹纯的人,显然不可能是个废材。
魏延看看王羽,眼中有着明显的疑惑,他是在奇怪,以自家主公算无遗策的本事,既自己然提出要来泡妞,肯定应该有些把握吧?可看现在这架势,主公似乎有点发愁?
将魏延的眼神看在眼里,王羽也是一阵郁闷,他原本是想着,先用口才忽悠对方一通,再根据具体情况,选一个最有把握的方式。
比如比拳脚啦,比这个的话,他可是连吕布都不怕的;或者用一些更有趣的办法,比力气,比胆量之类的,后世的影视作品中,有很多取巧的办法,王羽相信,对方一个都没见过。
可女孩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完全就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上来两句话就把自己逼到角落里,不得不迎战了。
只是迎战……确实没把握啊。
“又再想什么阴谋诡计了吗?”他沉吟不决,吕绮玲却不耐烦了,嘴一撇,不屑说道:“父亲说的没错,你这人名头很大,但名不副实,总是不肯正面对决,只会耍小聪明,不像个男人。”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是不是男人,你试过就知道了!”王羽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尽管女孩撇嘴娇嗔的样子很可爱,但被说成不是男人这种事,还是没法忍的。何况,王羽心中也微微警惕起来,这女孩的智慧比想象中强出太多,从开始扬声挑战到现在,她每一句话都有用意,像是犀利的戟招,一招招将敌人逼入死角。
扬声挑战,让自己不得不应;
说挑选武器,无疑使提前封自己的嘴,让自己没办法提出刀剑无眼,比拳脚更安全之类的提议。
最后这句话,更是将自己弄巧的途径全部封死。不管有再多想法和算计,都只能打赢了再说了。
“那就来吧,这里各式兵器都有,你尽管挑,就算你要我的画戟也没问题。”吕绮玲一边解开披风,露出里面的劲装,一边向兵器架呶嘴示意。
“放心吧,画戟想必是小姐用惯了的兵器,本将又岂会夺人所爱?”王羽彻底明白了,针对自己,女孩的准备不是一般的充分。
也许她没想到会在校场上遇到自己,但她为了和自己这一战,提前做了很多研究和准备。不然她又不是贾诩,怎么会一次又一次这么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呢?
王羽确实想选那把画戟来着,他在战阵上用马槊冲杀更顺手,单挑的话,用什么兵器都差不多,用戟不会比用槊差多少,选用画戟,自身没有降低,但可以削弱敌人。
只可惜,被人一句话就把这条路给封住了。
说来话长,其实就是几句话的工夫,一身戎装的高顺闻声就赶过来了,可也只听到最后两句话而已。
“末将高顺,见过骠骑将军。”高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坚毅的面容,赶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对现场的形势有了判断,抱拳见礼之后,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敢问将军,现在就要和小姐切磋吗?”
王羽出道至今,以今天遇到的两个对手最让他憋闷。
吕绮玲表面像个小辣椒,其实是颇有点小狡猾,而她身份,又让自己很多手段不能施展。而高顺,唉……高顺一句话出口,吕绮玲的大眼睛再次眯出了笑意,王羽哪还不知道,高顺这句话不是事先排练好,却恰到好处的挤兑住了自己?
他在心中暗叹一声:实在人,有时候比奸猾者更难对付啊。
不过看到高顺,他倒是有了主意,指指高顺身后,亲卫拿在手中的兵器,悠然说道:“循义来得正好,某正要寻将军,借套兵器来用呢。”
众人循声看时,多少都吃了一惊,高顺的兵器,不正是钩镶盾与环首刀么?
用这种从未用过的兵器对决?会不会太过托大了啊?
第六五零章处处针对
这时代人们都忙于为生计奔波,娱乐项目很少,普通人的消遣无非闲聊,看热闹罢了,所以王羽搞出来的评书、小说才那么受欢迎。
陷阵营的将士上了战场是令行禁止的精锐,但平时和普通人也没多大不同,操练之余能有这么一场热闹可看,大家也都是兴高采烈的,高顺一声令下,立刻就在校场边上围出了个半圈来。
王羽看在眼中,也是暗自点头,或许在政略方面有些迟钝,但高顺还是很注重细节的。双方的关系有些微妙,若是围成一圈,难免会引起自己这边的疑虑,有这样细致的心思,也就难怪他能练得一手好兵了,这个人,一定要笼络至麾下才行。
吕绮玲一手提着画戟,一手拍拍高顺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高叔叔,今天多亏你了,难怪父亲总是说,别看你平时说话少,但每次说话都能一锤定音。要不是你那句话,那狡猾小子还想着使诈呢,看他眼珠乱转的模样就知道了,哼!”
高顺脸上的神色略有些尴尬,他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吕绮玲做了这么多准备,只是确认一下才开了口,谁想竟成了促成这场对决的定锤之音。
他不擅长争辩,所以也没做解释,只是低声提醒道:“侄女还是不要大意的好,虽然王将军的机变不为君侯所喜,但用于战阵或武斗却未尝行不通,出生入死过来的人,纵然名声被人传得虚了,却也不可小觑……”
“好啦,好啦,高叔叔,你就别唠叨了,我苦心造诣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打败这个名过于实的狡猾小子,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正是天赐良机,你就等着看我名震天下,让人知道女子之中也有豪杰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尤其是那苦心造诣的说法,高顺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一个女孩家,苦心造诣的琢磨一个男子?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但高顺也算是看着对方张大的。知道女孩不管不顾的脾气,倒也没有再劝的意思。
其实军中的老人们,谁又没有过这样的错觉,觉得吕布生的其实是位公子,而不是千金呢?
温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也不会养出这么好胜的女儿了。只可惜,女子毕竟是女子。就算名震天下,也顶多成为世人口中的笑谈,难道真的能出相拜将,跻身群雄之列不成?
有见于此,高顺再品味那苦心造诣四字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小姐花了这么多心思,请教了这么多人。最终也不过枉然而已。
王羽没高顺这么闲,有空想东想西的,他正摆弄着手中的奇形兵器,想尽快适应。
“主公,钩镶两头曰钩,中央曰镶,招式并不复杂,无非推镶、钩引而已……”赵云也是科班出身的。虽然武学上的见识比张颌略差,但指点关窍还是没问题的,“说起来,主公选择这件兵器,也是颇有见地,此物对戟、戈最为克制,使用得当。可使敌手难以施展技巧……”
王羽选择钩镶时并没多想,只是张颌的兵器谱上提起,此物乃是戟的克星,看到高顺。他灵机一动,想着以此物对战,会不会对收服陷阵营有些好处,于是就选了,拿到手之后,他发现倒是有点歪打正着了。
钩镶克制戟、戈,其实很容易理解,这东西上下都有钩,戟、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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