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能统兵,不能出相拜将,难道还没有小心眼的特权吗?
在洛阳时,吕绮玲就已经在积极准备了,可谁想到,竟然被王羽放了鸽子。愤懑之下,她和其他求亲者较量的时候,多少也有点发泄的意思,于是,曹纯那帮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倒了大霉。
不过女孩没有放弃,她一边关注王羽的动向。一边积极准备。
通过种种途径,她对王羽的战法有了充分且全面的了解,知道对方擅长步战,更擅长近战,内劲也有古怪,所以她做了很有针对性的准备。
这破天八法,正是其中之一。这套戟法在这个时代。属于很冷门的武术,因为这套戟法是专门克制短兵器的。持长兵者只有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被持短兵者威胁到,这套戟法的用途可说是极其有限。
连对王羽也很没好感,一直唆使女孩与王羽作对的表舅魏续,听说此事后。也觉得她在浪费时间,这套武术能被用上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但吕绮玲一直没有放弃,除了她打败王羽的执念之外,吕布偶尔见到后的鼓励也起到很大作用。
就这样,她将这套武术一路练了下来,练得非常熟练,然后。她如愿以偿的遇到了王羽,顺利的将对手逼到了死角。
看到王羽选择钩镶做武器的时候,别提女孩有多兴奋了,她有信心打败对方,只要出其不意的全力展开,对手轻敌之下,必无幸理!
一切如她所料,破天八法展开。顺利的将王羽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但让她心焦的是,无论她如何努力,王羽如何狼狈,都迟迟无法分出胜负。
她突然想起,一次酒后谈起王羽时,父亲的评价:这是个极其狡猾且韧性十足的对手!
很有针对性的打法。也只是占得了上风和先机,奠定胜局的一刻,看似近在咫尺,但却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不但抓不住。对手看起来似乎还有什么底牌没用的样子,能在激斗之中开口说话,就是证据!
“好武艺!”王羽赞了一声,也不知赞的是戟法的名字,还是戟法的本身,只听他扬声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某要反击了,小姐请仔细着!”
“既有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吕绮玲脸上行若无事,手中画戟却舞得更急,风声听起来已经不再是断断续续的呜呜声,而是惊涛骇浪一般,一片连着一片,一浪更比一浪更高!
场边观战的众将也都紧张起来。
战局很清晰,如果这样一直打下去,就算王羽韧性再强,能撑到吕绮玲力竭再获胜,那也是虽胜尤败。何况吕绮玲这套打法看似费力,但画戟旋转起来之后,可以很大程度的依靠惯性挥舞,久守必失,王羽能不能支撑到她力竭的一刻还是两说呢。
所以,王羽必须反击,只要他想获胜,就只能趁着场面还不太难看,果断展开反击。
也就是说,最关键的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说完就做,王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闪身避过戟纂的一记挥击,他脚下连动,身形转瞬间退出数步。此消彼长,吕绮玲手中画戟寒芒大盛,风暴一卷,呼啸着追逼而来。
抢出了这难得的空隙,王羽当然不会是为了逃跑,他双手向胸前合拢,两手钩镶十字交叉,脚踩弓步,不退反击,一下子插入了画戟制造出来的风暴之中。
这是个惊人的举动,先前的退避,无疑助长了吕绮玲的攻势,在对手气势攀升到顶点的时候反击,又岂是一般的凶险?
“当……当……铮铮铮……”伴随着刺眼的火星,金属碰撞声和摩擦声,在两道身影和三件兵刃间不停暴闪,仿佛风暴化成了雷云,正有轰雷闪电蕴藏其中。
赵云、魏延都被吓了一跳,王羽这招反击可算不上多明智。
吕绮玲的画戟早已舞动了起来,从一开始就一直加速到现在,就像是滚雪球一样,一开始或许只是一颗小雪球,但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能够把一整幢房子埋掉的大雪堆。
吕家的家传内劲原本就刚猛霸烈,此刻积蓄了这么久,长戟上含而不发的劲力早已经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程度。
王羽的这一击是迎着对方的最强锋去的,恰好成了宣泄的出口。
说得好听,是遇强更强,说得难听,这就是以短击长,自寻死路!短兵器的威力岂能与挥舞起来的长兵器相提并论?
只听到一连串的脆响,前面那把钩镶直接崩碎成了无数碎片,后面那把钩镶同样被刚猛到极点的劲道崩开了一个大缺口。尾端的短钩不知被迸飞到了哪里,王羽手中只剩下了一具小盾。和盾上的一支长钩。
“主公!”赵、魏二将失声惊呼,齐齐向场内抢去,恨不得能以身代之,但场上的剧斗犹如电光火石一般,他们远在数十步开外,想救援又哪里来得及?
“不要过来,还没打完呢!”身形刚动。却听王羽头也不回的大吼了一声,二将这才发现,王羽看似无谋的一击,竟然起到了绝佳的效果。
吕绮玲舞动起来的强猛攻势,居然停下了!
杀敌一万自伤三千,吕绮玲先前的狂猛攻势虽然声势惊人。但她自己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她的长戟反震回来,震伤了她的双手,她双手虎口的部位全都裂开口子,握枪的地方全都是血。
“这是……”魏延见状一愣。
“墨家内劲之功。”赵云的眼光更高一筹,一口道破了其中玄妙。
魏延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场中的激斗还在继续。
吕绮玲虽然在碰撞中也吃了点小亏。但毕竟还是兵器被毁的王羽形势更糟,女孩没有丝毫停顿,长戟猛地一震,迅雷般朝着王羽刺去。
画戟如同龙卷风一般朝着王羽刮了过来,龙卷风的风眼就是那锐利的戟尖。
这一招虽然险恶,不过王羽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他看出了这招力量不足。
刚才他硬接的那一下虽然让自己损失惨重,却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打断了吕绮玲的蓄势,所以现在这一击远没有刚才的威力。
王羽决定继续行险,他用左手的断盾强行格挡,右手的钩镶一甩,紧贴着戟杆反划过去。
然而,龙卷风变成了闪电,吕绮玲的变招同样极快。
王羽的断盾刚格上戟尖。立刻就感觉不对,吕绮玲虽然失去了挥舞长戟的空间,但画戟这样的重兵器,在她手上。却像是绣花针般轻巧自如,在刺击的过程中,画戟以戟尖为中心,猛然旋转起来,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钻头!
王羽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左手弃盾,身形急闪。
又是一阵金属碎裂声响起,左手的钩镶彻底变成了飞散的碎片。摧破残盾,画戟去势未绝,电光般一闪而至,险之又险的擦着王羽的身体划了过去。
险!非常之险!
可终究没有取得战果。
险险避过画戟的强绝一击,王羽眼都没眨一下,就像是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的人不是自己一样,身形一晃,揉身而前,右手断钩一划,闪出了一道光弧,闪烁变幻,速度快疾且路线诡异。
眼看吕绮玲避无可避,却依然不肯放弃,奋力抽戟,试图用画戟小枝回刺王羽。
“不好!”场中形势突变,强弱逆转,高顺和曹性都是大吃一惊。
从王羽行险一搏开始,这场较量就已经不再是切磋,而是变成性命相搏了。现在吕绮玲一击落空,长戟已经被格在外门,却依然在努力回刺。王羽长钩如电,眼见已是胜券在握,本可点到为止,但吕绮玲回刺的动作却将王羽逼得没有退路了。
他若留手,肯定就躲不开画戟那一招回刺,为了手下留情,将自己陷入险地?
可不论有多急,二将都已无法可施,毕竟他们离的太远,为了怕引起误会,箭术精强的曹性也一直没把弓摘下来。
“铮!”金属碰撞声再次响起,围观众人虽觉不妙,但仍定睛看去,却见王羽已经冲到了吕绮玲身边,挥挥手就能取了地方的性命,但他手中的钩镶一样,却探向了后背,恰到好处的与回刺的画戟碰在了一处。
仓促之间的回手格挡,当然挡不住吕绮玲情急拼命的一击,画戟虽被格挡,但势犹未尽,重重的刺在了王羽的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王羽撞得向前飞起,两个身影瞬间重叠,然后一起滚倒在地,激起了无数惊叫和漫天尘埃,却无人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
第六五三章谁解女儿心
“服了没有?”一边翻滚着,王羽一边发问。
“如果你死不了的话。”回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身体摩擦,和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句话。
“当然死不了,劳其筋骨,利刃割背,这都是天将降大任于我的先兆不是……吗?”虽然被石头硌了一下,导致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但依然没妨碍王羽继续调侃及揩油。
最后那一击虽然凶狠,但既然被他格挡住了,就不可能要他的命,毕竟他身上还有件防御力很不错的软甲,若非有这件宝贝在,他也不会采用那么凶险的打法。
那一击的最终结果,就是让他和吕绮玲有了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他当时本来就是正面冲向吕绮玲,以钩回挡,也是在行动之中完成的,受到冲击后,两人自然会正面撞在一起,然后一齐被冲击力撞倒,以正面相拥的姿态翻滚在地。
汉代的服饰都以宽大为主,但吕绮玲为了练武方便,身上穿的是一身劲装,接触上之后,主要的阻碍物也只有那一层皮甲而已,身体的起伏曲折,都可以感受得十分清楚。
当然,之所以感受如此清晰,还是因为女孩一直不停的在挣扎。
若非她挣扎的这么激烈,王羽也享受不到这样的艳福,在地上来来回回滚了这么多圈。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放人,怀里这位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是一头雌豹,把她放起来,再想制服可就难了。
王羽宁可和孙策大战五百回合,也不愿意再和吕绮玲过招,束手束脚的感觉太难受了。要是和孙策过招,王羽最后一刻肯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而对上妹子,哪怕是凶悍一点的妹子。这杀手肯定是下不去的啊。
所以说,趁着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搞定对方才是王道。
“胜负未分,你放我起来!”吕绮玲开始还以为王羽已经受了重伤,心里又是吃惊,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愧疚。像是感激,又像是久违了的后悔,总之很复杂。
也是因为这样,她一开始的挣扎只是下意识的,并没有完全发力。等和王羽对答几句,她终于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有性命之忧,不服输的劲头顿时又起来了。
感到怀中女子的爆发,王羽自然也不示弱,和女人刀来枪往的较量,他不愿意,可现在这种较量倒是甚合心意,无非就是比力气。比耐力呗看谁先忍不住……
王羽正较量着并享受着,忽听背后有人瓮声瓮气的叫道:“你这小妞好不晓事!刚刚要不是我家主公手下留情,你早就身首异处了,还说什么胜负未分?”
声音他很熟,是魏延,这憨货跑的快,忠心护主倒是精神可嘉,但这句话说的未免就不合时宜了。
“谁要他让?谁要他让!你让他一刀砍死我啊?你这混蛋。放我起来,我要和你分个高下……”
魏延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正要继续再讥嘲对方几句,不防身后赵云快步抢上,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然后飞身上前,掩住了他的嘴,低声喝道:“文长,别乱说话。给主公添乱!”
“俺……”魏延眨眨眼,也听出来女孩说到后面,声音里带的哭腔了,再看看自家主公的衣甲虽然破破烂烂的,但紧紧搂着女孩的模样,又哪里像是受伤吃亏?刹那间,他明白了,不吱声了,被赵云轻轻一扯,就站到了一边。
心中暗赞子龙慧眼如炬,心细如发,王羽凑到吕绮玲耳边,轻声道:“你没输,我也没赢,不过现在你手里没了兵器,再打就只能比拳脚了哦。还是说,你要我让你,去拿兵器?”
吕绮玲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要是没王羽这一扑,她就大大方方的认输了,婚事可以再议,打输了耍赖可不是吕家女儿的作风。可现在她的心态是经历了很多个转折的,从因王羽武艺、眼力而来的震惊,落败的羞愧和失望,王羽舍命相让的惊讶和感动,再到两人亲密接触而来的羞涩和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如潮水冲向堤坝,使得她一向坚定的心防猛然被打开,变得软弱起来,这种感觉,只有没练武的童年时代,才依稀有些相似的记忆。
感觉怀中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王羽就想松手起身了。他毕竟是一方诸侯,搂着位少女在地上让人围观,实在有些不合体统。
“小姐……”他还没来得及松手,高顺和曹性便赶到了。
看到王羽和吕绮玲都没受伤,两人顿时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最理想的了,这比武招亲之说啊,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呢,夫妇之间讲究相敬如宾,打打杀杀还怎么做夫妻啊?
“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要过来!”乍一听到熟人的声音,吕绮玲的反应更激烈了,她一把反楼住王羽,将臻首藏在了王羽宽阔的肩膀后面。除了高顺之外,军中将士当面都以‘少公子’称呼,怎么能让大家看到自己软弱哭泣的模样呢?
“……”高顺和曹性对望一眼,都是茫然,搞不清楚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诸葛亮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高顺二将身后,轻声提醒道:“二位将军,这武也比完了,结果么,呵呵……不如,让他们单独呆会儿?”
“……诸葛小先生说得是,正当如此。”高顺恍然大悟,反正武比过,看小姐这样子,亲事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让他们说说体己话,消除隔阂才是正理,这么多人在这里围观算是怎么一回事?
“散开!三百步外警戒护卫!”高顺转过身,扬声喝令。
“喏!”陷阵营将士齐齐应命,排着整齐的队列远远围了个大圈。
“高将军练的好兵,亮也读过几本兵书,今日一见,颇有了些启发,不知可否向二位请教一二?子龙、文长二位将军虽然年轻,但武艺人品都是相当了得的,正好一起探讨……”
诸葛亮见事多快啊,见高顺很配合,当下找了个借口,拉着四将一起走远,校场上很快恢复了平静。
见人走远了,王羽也是慢慢翻身起来,左手留在原处,右手往怀里一探,拎了快丝帕出来,递给吕绮玲:“喏,擦擦罢。流完泪吹风,脸上会很难受的。”
吕绮玲本不想接,但王羽后面那句话却惹起了她的好奇心,迟疑着接过丝帕,问道:“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书里看的呗,王羽下意识就想这么回答,可话到嘴边,心中忽然一动,再说出口时,已经换了一幅口吻:“我以前胆子很小,十岁前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家闺秀还矜持呢。哭鼻子这种事,经历得太多了。”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哭得微红的大眼睛又变圆了,女孩忘了自己的狼狈,连声追问起来。
“是真的。”王羽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心里却在偷笑,到底是个少女而已,不论有多么坚强的外壳,打破之后,露出来的依然是孩子般的天真和好奇。
“那你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在孟津的时候,我有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在那之后,胆子突然就大了,呵,与其说是胆子大,还不如说想开了,危险总是在那里的,怕也躲不开,迎上去反而有生机,所以……那你呢?你怎么会练武?一般的女孩,不会喜欢舞刀弄枪吧?”
分享经历或者秘密,是拉近彼此关系的不二法门,王羽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的,现在看看,效果似乎还不错。
“我?”吕绮玲的烟波变得迷离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是在五原老家出生的,从记事起,身边就时刻充满了威胁,有时候是鲜卑人从雁门打进来,有时候是定襄又或什么地方的匈奴人作乱,还有山贼啊、乱兵之类的,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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