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行人入店参与,用弓箭射击,以最后的成绩来赢取各种奖品。
以吕绮玲的眼界,倒也不会对这点小便宜念念不忘,让她感觉有趣的,还是这种竞技和幸运融为一体的感觉。
当然,她幸运,老板就倒霉了,青州军的神射手很多,但那些人早就见识过这些新花样了,想赢彩头,也不会在大街上赢。但吕绮玲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鲜,箭术也是百步穿杨那个水准的,连珠放箭,差点把老板赢得哭出来。
被张辽拉走的时候,吕绮玲看到老板的神情。又是一阵好笑,手一挥。只说东西不要了,又让老板一阵感恩戴德,然后志得意满的继续上路,只觉成就感满满,对高唐的印象也好到了无以复加。
她没多少心思,张辽却留了意,他发现高唐城内类似的场所很多。有的比弓箭,有的比摔跤、角力。他甚至还看到了有人带着专门的护具,比起了器械!
如果是乱挥乱打,张辽也不会在意,问题是他发现,只要敢于下场的第,动作都有些章法。这些人或许看起来不那么强壮,但力气却都很足。让人不仅怀疑,他们是不是来自于军中。
可是,如果骠骑军的将士大白天不操练,却跑出来闲逛玩耍,这天下强兵之名未免就……
“军中将士,是不会参与这种游戏的。军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比武,若是军中宫大比落败,在外面游戏中赚了钱,肯定会被同袍笑话。用主公的话来说。专业的和业余的比试,没动手就输了七分。赢了没光彩,输了丢大脸,只有蠢材才会这么做。”
看出了张辽的疑惑,赵云担负起了导游的职责。
“那这些人是……”张辽眼中异彩连闪,他想到了一个传闻。
“就是普通的民众。”赵云证实了张辽心中的猜想,“平时是民,战时也能成为兵,青州新政之中,尚武是与屯田、取士等并列的宗旨,民间有了尚武之风,若有危机来临,也不至于只能任由敌人屠戮。当年元直在原山击破臧霸,指挥的就是临时集结起来的数万民兵。”
“好一个尚武之风。”张辽终于知道,王羽敢于放任青州空虚的最后底牌了。
经历过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这样的过程,青州之民肯定不愿意再重复那样的过程。何况,他们现在享受着的生活,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保卫家园的决心毋庸置疑。
在这样的心气下,他们接受了将军府一月四次的军训操演,被尚武之风武装起来,若真有人突破青州军的防线,杀到他们的家园门口,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面对突然出现的民兵大军,所谓的轻兵突袭,真能攻破没有城墙防御的高唐城么?要知道,这里可是个拥有十万户人口的大城,全民皆兵的话,那就是十万以上的民兵!
张辽深表怀疑。
当然,青州的尚武之策,也不是没有弊端,想了想,张辽欠身而前,压低声音问道:“此法固然利于抵御外敌,不过,王君侯就不担心,有人煽动民众作乱吗?”
自从士族的概念出现后,华夏王朝对内的防范,就一直高于对外的。等到董仲舒为了迎合汉武帝,搞出了罢黜百家的戏码之后,士、庶之别的观念,对内控制的种种手段也开始向新的高峰攀沿。
就张辽一路所见,高唐民间的武器拥有率,差不多是普及到每家每户了,不但有刀枪剑戈这些相对普通的武器,连环首刀、长戟马槊、军中强弓这样的武器都很常见。
唯一没看到的,也只有强弩了,不过强弩没有普及,想必也不是因为法令不允许,而是那利器的价格太贵,太罕有,不具备普及的条件。
如果张角起事时,民间拥有这样的条件,别说皇甫嵩,就算把光武帝的云台二十八将都拉出来,也未必能压得下去。当年的百万黄巾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和青州民兵完全是两码事。
“这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张辽问得凝重,赵云回答得却很坦然:“如果施政者施行暴政,就算民智不开,百姓手中只有竹竿木棍,一样能掀翻统治者的铁骑;相反,就算百姓手中有强弓劲弩,又岂会转身对准背后?”
“人心之中有杆秤,孰好孰坏,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现在读书的人还少,或许还有不通情理的,但将来……也许二三十年就够了,只要新政推行下去,民智就会开启,到时候还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的防范自己人吗?”
赵云举目向远方眺望,悠然一叹道:“主公的心胸很宽广,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外面的海阔天空呢。”
第六六八章太史慈归来
“主公,子龙,你们可回来了,真是想死俺了!”
王羽向来不喜繁文缛节,对摆排场什么的更是深恶痛绝,所以,他回师的消息虽然早就通报了将军府,但并未出现有人夹道欢迎,扫地焚香的场面。
可再怎么低调,他都是青州之主,离开大半年回来,官员们也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欢迎仪式被放在了内城,内城现在只剩下了衙门和书院,地方相对宽敞,也没有扰民之虞。
王羽对此倒也不在意,特权这东西泛滥了有问题,彻底消除也不可能,与其刻意强调,不如顺其自然。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迎接他的众人之中,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阔别已久的太史慈!
“子义,你回来的倒快。”
太史慈咧嘴笑着,大咧咧摆摆手:“当然要快,俺事先嘱咐过船上的那些小子,告诉他们,您的指令必须尽早送到俺手上,不然就让他们好看!这不,您的消息一到,某立刻就回来了,现在风向、海流都搞清楚了,这点路程还不就是几天的事儿?”
说着,他叹了口气:“早知道主公要轻骑南下,转战几千里,俺就不出海了。”
赵云好奇问道:“大哥你不是在三韩打了很多场吗?听说每一仗都是以少胜多,这么多场打下来,还没过足瘾?”
“嗨,别提这事儿了。”太史慈显得十分懊恼:“出海之前,主公说的好不严重。某还以为能有多大凶险呢。结果一路上,航海有图。有指南针,还有上好的海船,再加上三韩离得也近,路上不是一般的轻松,成山送行那股慷慨激昂的气势还没过去呢,船就靠岸了……”
这些牢骚太史慈已经憋了快一年了,总算是有个宣泄的机会,正好大倒苦水。
“上岸之后。某和宫天那厮分兵两路,他继续沿着海图的路线南下,某在子义湾先找个地方建港口。那厮走的时候,也搞得好像天人永隔似的,反复叮嘱俺要隐忍,不要贸然和当地人冲突,等船队回航。后援到了再说,结果呢?”
“某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建港,过了十几天,有个千人规模部落找上门,说某这块地盘是他们的。他们自以为躲得隐秘,其实斥候早就发现他们在附近了。本以为他们发现咱们,隐忍不发是要等后援,实际接触上才发现,他们原来是看中了咱们建的简易港口和木屋……”
太史慈哂笑道:“不得不说,这些蛮子倒是挺识货的。比冀州的那些所谓名士强,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在异地他乡遇到为数众多的敌人。本来气氛应该很凝重,但众人已经知道了结果,太史慈的语气也很有趣,大家听了也都是笑。
高唐的木屋,已经成了高唐奇迹的象征,从难民营到人人向往的大都会,这样的转变中,蕴含着的,是青州所有人的自豪。
“搞清楚他们是来抢劫的,那就简单了,打呗,打服了不就老实了?结果还真别说,不怪他们敢来打劫,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那一仗是二百对六百,对方的主将,也可以说是村长远远的躲在后面,没什么战术可言,就是正面对冲……”
太史慈算不上有勇无谋之人,但骨子里他就是个暴力分子,敌人才六百,又不是正规军,他不可能对其用什么计谋。事实上,他一人冲阵,枪戟随便挥舞了几下,就放倒了对面十几个人,对方表现出来的战力孱弱之极。
“等到弟兄们冲上来,两三个照面,蛮子就被砍倒了一百多,结果你们知道吗?仗打成这样,他们愣是不退!”也不知是不是憋得太久,王羽感觉太史慈的口才也长进了不少,一场强弱悬殊的小规模战斗在他的渲染下,居然有点悬念丛生的味道。
“这可奇了?这么弱的兵,战斗意志怎么会这么强?”张辽不是多嘴的人,但架不住太史慈太能说,惊异之下,他不由自主的插嘴问了一句。
问完之后,发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中,都带了几分戏谑之意,他微感愕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还没等他想明白,太史慈已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呵呵笑道:“这位兄弟问得好。其实这很简单,他们不是战斗意志强,而是被吓傻了,呵呵,没想到吧?”
张辽愣了愣,这才恍然,难怪刚刚没人接话,原来大家都知道说话这位的脾气了啊。这一拍的手劲可当真不小,难怪此人在猛将如云的骠骑军中都被誉为头号猛将赵云的武艺也许更高,但性格使然,却少了点霸气,斩将夺旗,振作士气,还真就非此人不可。
“打了第一仗,抓了好几百俘虏,接下来就更简单了……所谓三韩,根本就没有朝廷,跟草原上那些部落是一回事。在后援到来之前,某先后打了十几仗,扫平了几十个部落,自家弟兄却毫发无损,那些人连木棍都准备不齐,打赢他们不奇怪,打输了才真叫稀奇呢。”
“后来惊动了马韩的王帐,韩酋纠集了几十个部落,一起杀过来,这次实力倒是强了不少,不光木棍竹竿,还有不少执刀枪,甚至披甲的。要是一开始就遇见他们,某就只能跑路了,可那时咱们已经有了准备,找了几百匹马,二百人都变成骑兵了。”
再后面就没悬念了,马韩王虽然也有一些骑兵,但他们的骑兵就是骑在马上的兵,和太史慈带领的骑兵根本没法比。
付出微小代价将马韩骑兵斩杀殆尽后,太史慈绕过王帐精锐,直接纵骑冲突两翼的杂兵,珠帘倒卷,驱溃兵冲敌阵,这是骑兵破步兵的经典战法。
马韩王窝在半岛的角落里称王称霸,哪里见过这个?根本没来的及展开围攻,阵势就已经垮了。败兵豕突狼奔,将他的中军冲得七零八落,一塌糊涂,因为应变太慢,最后连他本人都被卷入了溃败大潮,被乱军踩成了肉酱。
太史慈拉着赵云的手,不胜唏嘘道:“就这种货色,别说两百对三万,对上三十万也照打啊?打赢了有啥稀奇?哪比得上你和文长啊,遇上的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就连曹豹那种草包,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呢,比俺强多了。”
被太史慈这么一搅合,欢迎仪式的气氛越发轻松随意了。众人向王羽行过礼后,各自找相熟的同僚攀谈起来,看得张辽一阵纳闷。
赵云和太史慈是义兄弟,又隔了快一年没见面,热络点倒是有情可原,魏延、诸葛亮也是同理,但这些本来就在高唐城内一起办公的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修和国渊正亲切的寒暄着,很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贾诩和田丰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也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的样子;最离谱的是糜家的兄妹三人,明明是一家人,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凑在一起叙话。
因为好奇,张辽顾不得避嫌,凑近听了听,结果发现就没什么人谈正事。
王修和国渊正在讨论时尚,哪里的葡萄酒地道,哪里的茶馆有新评书或戏目出炉,并相约改日去某个新酒楼小酌一番;贾诩和田丰的话题相对正经一点,他们讨论的是物价上涨问题,可他们并非从公务角度来讨论的,而是在探讨官俸与物价的关系,简而言之,这二位就是在发牢骚,抱怨王羽给的薪俸太少,工作太多。
至于糜家那三位,基本上就是哥哥叮嘱弟弟少喝酒多做事,妹妹叮嘱哥哥天冷了,要多加几件衣服,哥哥再叮嘱妹妹,在衙门里要小心,不要多操劳,注意保养身体,诸如此类。
这就是以高效、擅于创造奇迹闻名的骠骑将军幕府?张辽为之讶然,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些官员有那种日以继夜,呕心沥血的古之贤者的精神啊?
他想不出所以然,干脆又找上了赵云这个包打听。
“文远兄问这个啊。主公一直强调的是,工作时间不谈私事,私人时间不谈公事,这也是很正常的,而且诸君不常在一起办公,虽然同在一城,但见面却不多。”
赵云眼露怀念神色,感慨道:“从前主公在高唐,大家倒是经常聚会,反正主公总会召集大家,也不用别人张罗。不过,这段时间主公不在,大家忙于公务,聚的就少了吧?”
“不在一起办公?”张辽不放过任何一个增进了解的机会。
赵云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将军府本部在内城,主要是执掌军机要务的军情司,辖下的各司,分管不同的事务,彼此之间没太多交集,于是就根据各自的便利,在城区设立衙门。比如商业司在朝阳街,就是咱们路过的那个商业街,农业司在……因为城太大,所以下衙后,大家都各忙各的,走动就少了。”
“原来如此……”张辽听得目瞪口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青州的奇怪事特别多,这难道就是青州军队强大,政务高效的秘诀么?
第六六九章百万大军
“文远老弟,你想太多了,哪有什么秘诀,无非劳逸结合而已,总不能一天到晚总在做事吧?我家主公别的倒也罢了,这体察民情,善解人意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财富好像看不到摸不着,但和水是一样的,淤积一处,就会日趋干涸,流动周转,就会越来越多。衙门不须多做参与,只要和堤工一样,监督其流向,管理其走势即可,正合老庄无为而治的精要。”
直到听了贾诩、田丰的解释,张辽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点反应过度了。
想一想,青州治政哪有什么秘诀?无非是开始确定了几个大方向,然后按部就班的进行而已。之所以有今天这番局面,与其说是王羽有天纵之才,不如说他有包揽天地的胆魄。
青州新政,不是没人想得到,只是没人愿意做,敢做罢了。王羽敢做,愿意做,又有这个实力能做,结果就成功了。
本应蝗虫一般四处肆虐的流民,在以高唐为代表的青州各地安定下来,在短短两年之间,创造了极其巨大的财富。王羽从中抽取的比率和汉廷表面上的数字相当,却没有地方豪强、朝中官僚在中间搜刮,结果这些财富流动起来,短时间内促成了高唐的繁荣。
“我说文和,半年不见,你可又发福了不少。”眼见新旧班底已经融洽起来,王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走上前笑道。
“全仗主公您的洪福。”贾诩点头哈腰应了一声,然后胖脸一拉。哀声叹气道:“现在您回来了,这点肥膘想必马上就要被折腾没了,唉,做牛做马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贾诩做这样子颇有些滑稽,但青州众人却没人发笑,轻松的气氛中突然多了几分沉重。
要打仗了,而且是规模可能更在河北大战之上的一场大战。
自王羽出道以来,这一次的动员是最大的。单是羽林、泰山二军。正规军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四万!
疾风骑兵五千人,亲卫铁骑一千五百吕布让张辽来辅佐吕绮玲,并非只是让他当个幕僚或者副将,跟张辽一起来的,还有五百并州骑兵。这些都是百战精锐,只要王羽提供装备,就可以纳入战斗序列了。
再加上隐雾军的斥候。正规战兵就达到了五万之众!
而这支大军的耗费,远在表面的数目之上,疾风骑兵五千人,共有一万多匹战马,亲卫铁骑一千五百,备马也差不多有五千之数。两支骑兵的数目不足一万,但耗费却与四万步卒基本相当。
所以,动员兵力的规模远远超过了表面上的数字,和十万大军也没多少不同。
十万大军越境作战,需要的后勤供应也将是一个很可怕的规模。公孙瓒不可能出这笔钱。想出他也出不起,所以。王羽只能在境内征集大量辅兵和民夫,加上这些人,动员的人力别说十万,连二十万都未必挡得住!
在这个时代,这是相当可怕的数字。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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