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欢呼声。待狼卫经过之后,他们才一边欢呼呐喊着。一面追在狼卫身后,以比之前高昂数倍的斗志,重新加入战团。
虽然缠战开始后,胡骑大军已经和汉军搅成了一团,很难在提起速度来。但狼卫出击之后,以其为中心,胡骑大阵还是涌动起来,犹如奔腾的大江。又如海潮怒涌,排山倒海般的涌动起来主帅亲临一线的作用,就是这么恐怖。
这些狼卫的训练程度和身体条件,都明显比先前的几波攻击者要高出一大截,阵型散而不乱。汉军将士们本来就已经相当疲惫,骤然与一批生力军遭遇,劣势立现。
刀如丛。矛如林,箭矢仿佛密布的荆棘,带着浓浓的恶意和杀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即便勇武如吕绮玲,一时间也有了招架乏力的感觉。
面对迎面刺来的长矛。吕绮玲瞬间判断出长矛的刺击位置,不躲不让,像是一头发疯的雌虎般,咆哮着,画戟闪电般刺出。抢在长矛刺中自己之前,后发先至。一戟刺中了敌手的咽喉!
持矛的胡骑眼中露出了无法置信的神色,似是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全力一击,怎么会比对手慢了这么多。带着满心的不甘,他鼓起最后的力量推动着长矛,在落马前的一瞬间,将锋利的矛刃刺在了吕绮玲身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滋!”
除非全力以赴的正面刺击,否则长矛拿板甲确实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这种一体锻造的铁甲,拥有着远超普通甲胄的防御力,特别是没有死角的特点,极大的弥补了铁骑周转不便的弱点。
一抖手,将戟尖上挑着的尸体甩开,吕绮玲顺势将画戟横扫出去,又将两名疾扑而至的胡骑砸落马下,却仍然未能从危机中脱身出来,要不是身上的铁甲足够坚固,即便她的武艺再高出一倍,赤兔再神骏一倍,她也很难力保不失。
难怪父亲常说,在千军万马之中,武艺再怎么高强也是枉然,现在看看,果真如此。就算手持神兵利器,所向披靡;身上有宝甲护持,刀枪不入;胯下骏马神骏如龙,可陷入敌丛之后,依然如此狼狈,这还是自己的体力足够好,不然的话,累也累死了。
正慨叹时,吕绮玲突觉眼前光芒大盛,一片金属的闪光骤然映入眼帘。她对这种光芒很熟悉,在烈火铁骑没漆装板甲的时候,便时常可以看到,那是铁甲的反光!但奇怪的是,这片光芒居然是从敌阵中传来的。
她急忙抬头去看,顿时吃了一惊,鲜卑大军之中,竟然也有了一支甲骑!
还没等她想清楚个中玄虚,随着金狼卫涌过来的人潮便构成了庞大无匹的压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在集结部队的过程中,张辽对吕绮玲的关注也从未放松,因此,他完全是眼睁睁的看着胡骑的黑潮,将那一抹红色淹没的。
“少公子!”他大叫,喊声却转瞬间被淹没在震天般的欢呼和喊杀声中。
“我们是苍狼的子孙,弯刀是我们的利爪,骏马是我们的翅膀……”无穷无尽的骑兵大潮狂涌而来,张辽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已经集结起来的铁骑就像是几块孤零零的礁石,随着潮水的涌动,越来越小,眼看着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透过汹涌人潮,张辽分明看见,那数百鲜卑甲骑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勒马停在了原处,用冰冷的眼神,望着铁骑战线身后的某处。
张辽瞬间意识到了对方的目标,冷汗顿时涔涔而下,一股比失去吕绮玲踪迹更令他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知道胡骑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几乎就是同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呐喊声,暮然回首时,正见中军的将旗猎猎招动……
第七五九章力士再现
“呜……呜……”冲锋的牛角号声激荡着,响彻了整个山野。
前军的强劲势头极大的刺激了鲜卑全军,号角手们将胸肺中的全部气息都吹进了号角,化成苍莽雄浑的音符,激励起了每一个鲜卑人最为强悍的斗志。
残阳如血,暮色将临。
狂野的冲杀声充斥了整个天地之间。
“咚!咚!咚……”仰头看着橘红色的天空,心跳声清晰可闻,王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血战边塞的豪情,感受着浑身上下沸腾着的热血,感受着天地之间最为浓烈的情绪,将人力所能制造出来的,最为壮丽的景色深深的刻印在心中。
随即,他蓦然睁大双眼,振臂高呼:“擂鼓!”
三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震撼天地的鼓声冲天而起,犹如睛空炸响的一个霹雳,激荡在幽州大地的天空,盖过了鲜卑人惊天动地的呐喊、欢呼声。
王羽缓缓回首,扫视身后的步兵阵列。
此番奔袭,青州军秉承的是临阵斗者在前的理念:前锋是铁骑,轻骑在两翼策应;中坚则是徐晃一手带出来的,经过扩编后,人数达到三千之巨的摧锋营精锐,两翼的拔城、破阵二营也是由经历过河北大战的老兵组成。
构成后军的,则是人数众多的新兵诸营。
通常来说,就算经过完全相同的军事训练,装备同样的兵甲。有没有经历过战阵,也是士兵精锐与否的重要指标。那些经过河北大战的惨烈历练的老兵如果组成军阵。战力超过新兵的一倍都不止。
骠骑军的其他各军,部队扩充后,都是以老兵和新兵混编的形式构成,其中以羽林军分配的最为均匀,平均是一个老兵带领三个新兵,军队正好扩充了四倍。
而泰山军则完全相反,除了军官之外,新兵和老兵基本上是泾渭分明的。目前已经加入战斗的三个营。人数虽然只有七千,但却已经是泰山军最精锐的三营兵马,剩下的五个营,虽然加起来足有一万战兵,却几乎全都是新兵。
如果魁头等人对此有确切的了解,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即便率领他们的是王羽,凭着一万多新兵的战力。也不可能逆转战局,更何况他还做出了针对王羽的布置……由此可推论,这一仗,赢定了!
魁头等人不知道,幽州军众将却是知道的。这算不上什么军事机密,以两军的关系。不需要特别打听,也会有所了解。
“这下糟了!”
关靖失声惊呼,两手扶在了城垛上,城垛的青砖冷得渗人,但他却恍然不绝。只是连声哀叹:“王君侯此番实在太过冲动了,就算来援。也不应该将铁骑放在前锋位置上啊!若此刻留在他身边的是铁骑,看准魁头所在,全力一击,或许还……可现在,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羽不来,关靖嘴上不说,心里却有怨恨之意,认为对方是见死不救,表里不一。现在王羽来了,关靖才真正意识到,对方就算全力以赴,想解居庸之围也是非常艰难的。
看着青州军从一开始的势如破竹,逐渐陷入僵局,最后落在了下风,关靖心里越来越冷,他终于想清楚了。主公为何一直不肯向王羽求援,也不肯突围,而是固执的摆出了死守的架势。
原因很简单,主公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其实想想也是,当日鲜卑突袭而来,主公率军死战,在一开始,也一度占据过上风。但胡虏和普通的军队不一样,他们的战力不算高,但韧性和搏命的气势,却不比中原的军队差多少。战力不足,是因为武器装备,兵法操练这些外在因素,搏命的气势却是与生俱来的。
现在看看,青州军虽然比幽州军更强,王羽也是有备而来,但凭区区两万战兵,想正面打败十万胡骑,实在是太难了,即便以骠骑将军之勇,终究也是要功亏一篑。
如果青州军在这里吃了败仗,主公,以及幽州军的所有幕僚、将士,势必将被史官们大书一笔,做为私心重、坑盟友的典型,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关靖又是急,又是惶恐,心里像是点了一把火似的,烧得他五内俱焚。如果王羽现在就抽身而退,他不但不会有任何怨言,反而会喜极而泣,只要青州军的损失不是太大就好。
“击鼓!全力击鼓!”公孙瓒完全没理会关靖,无论胜败,仗既然已经开打了,就没必要多想,拼尽全力,战到最后一刻就好!
他相信,这位他最欣赏的少年豪杰,不会如此无谋,做出半途而废的攻击。既然鹏举贤弟来了,他就应该有过思考,并具备了相应的胜算!
所以,这一刻,自己能做的唯有坚信而已!
距离居庸城,青州军的中军尚在十数里之外,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别说看人,连旗号都看不清楚,只是能看出各自大致的轮廓罢了。
但此刻,在激战最紧要的关头,双方却达成了默契,城上城下的战鼓不约而同的敲出了最激昂的节奏!
胡人不知道中原的典故,也听不懂战鼓声中蕴含的澎湃豪情,但青州众将都是读过书,通韬略之士,只听了个开头,便已知道了自家主公的心意。
沉舟!
这通鼓点取的正是当年项籍渡漳水,援巨鹿,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典故。
当时秦军势头正盛,聚兵四十万围攻巨鹿,诸侯虽然应援而来,却无一敢于直面秦军锋锐,只是远远的挖了深壕厚垒,躲在后面。
就在这时。项羽率两万将士渡过漳水,破釜沉舟。表示不胜不归的决心,然后挥军北上,九战九捷,最后大破秦军,就此确定了秦国的覆亡之局。
眼下王羽和公孙瓒不约而同敲起的,正是这个鼓点,其意自是毋庸赘言,众将都是精神大振。只有张辽忧心忡忡。
他发现了鲜卑金狼卫的意图,这些人就等着狙击王羽呢!统帅亲临战阵虽然有种种好处,但其中的弊端却也不容忽视,一旦有个万一,那就算仗打赢了又能如何?
张辽恨不得能以身相代,或是能提醒王羽也好,可现在他和他的部队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胡骑。到处都是喊杀声和鼓号声,他既无法向中军靠拢,也没办法通过号角、旗号提醒王羽,只能干着急。
惶急之间,身后忽然喊声大作,张辽急忙转头去看。正见王羽一手持槊,一手高举战旗,跃马出阵的身影。
“吹号,吹的再大声一点,向君侯示警!”张辽吓得心都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叠声的狂催传令兵,后者也知道事情紧急。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战场上如此嘈杂,他一个人的力量再大,又岂有鹤立鸡群之能?
好在事情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张辽看到王羽纵马冲出中军后,并没有如传说中一样,一头冲向胡骑大军,而是高举着战旗,沿着后阵前沿高速狂奔,顺势将手中的战旗展开。
“这是……”王羽展旗的那一刹那,张辽愣住了。
青州军和并州军一样,一直沿用了汉军的战旗,汉朝尚红,所以不论旗面上的图案、字样如何,军服和战旗都是红色的。
但此刻,夕阳余晖尚在,张辽看得很清楚,王羽手中的战旗分明是黄色的!
明黄色成为皇帝专用的颜色是从唐朝开始的,在这个时代,黄色的旗和服饰,是道教专用。而以此为标志的军队,遍数天下,也只有那么一支而已……
黄巾军!
“苍天……已死……”雄浑的呐喊声如惊雷炸响,压倒了战场上的所有喧嚣,被席卷万里而来的烈烈长风送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心中,以及灵魂深处。
对张辽来说,这又是个极大的意外,不过他很快惊觉过来,并想起了刚随着吕布入主东郡,与青州军还处于敌对状态时听过的一些传闻。
河北大战之后,青州军先后收编了青州、白波两支黄巾军,并从中选拔精锐,编入了泰山军中,徐晃麾下。而当初白波横扫河东的时候,曾经出过一位黄巾小天师,最出名的两件法术中,就包括了役使黄巾力士!
现在看来,泰山军中的新兵单独成营,似乎不是安排上的失误,而是刻意做出的准备!
霎时间,张辽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终于明白了,后军的步卒……全是黄巾军!
他想得没错,事实如此。
后军的士卒们突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喊声在耳边响起,又看到了醒目的黄巾大旗在眼前高高飘扬,他们心中那久被压抑的情绪猛然间爆发出来。一万多将士高举武器,纵声狂呼:“黄天……当立!”
曾经的黄巾军,现在的汉军将士们骤然惊觉,他们奉之为主的不败战神,还有另一个身份曾经被视为大贤良师接班人的黄巾小天师!
特别是曾经参与过运城之战,到现在百战余生之后,已经变成精锐老兵的白波精锐,下意识的就回想起了当年的意气飞扬。
“开元……盛世……”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乌骓跑得越来越快,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闪电,将猎猎飞舞的黄巾大旗,和王羽高喊声覆盖的范围扩大到了极致。
没参加过运城之战的黄巾军也激动起来。
因宗教而起的狂热,需要的无非两个条件,虔诚和奇迹。这些黄巾老兵能奋战至今,对太平道,或者说那个理想中的清平世道,都有着最为至诚的期盼,这就是支持他们奋战至今的最大动力。
而奇迹……
苍天的确已经死了,和曾经辉煌过的大汉,以及构成大汉的世家豪族一起腐朽,乃至灭亡。黄天,大贤良师口中的黄天,主公说的新纪元却是初现峥嵘!
青州新政的光辉能照耀到的地方,不都是一片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盛世气象吗?这,不就是清平世道吗?
“苍天已死……”胡骑已经渐渐突破了摧锋营的阵列,王羽却看也不看,只是打马在阵前飞奔,不停地挥舞着大旗,拼尽全力的叫着喊着,全然不顾越来越近的鲜卑骑兵。苍凉的战号声,仿佛蛮荒时代的呼喊,带着不尽的愤怒和悲伤,再次回响在中原大地上。
“黄天当立!”万众响应,激昂的声音从肺腑中奔腾而出,带着无尽的狂热与愤怒,压倒了天地之间的一切声响。
“杀啊!身后就是咱们的家园,自己的家园,自己保护!杀胡,杀胡!”李乐越众而出,挥刀狂吼。
“杀胡!杀胡!”汹涌澎湃的黄色大潮,与扑过来的黑色大潮相向而进!军卒们忘情的呼喊着,他们眼中看到的不是血腥的战场,不是铺天盖地的胡骑,而是梦想之中,现实之中的清平世界!
黄巾力士,与焉再现!
第七六零章生死若等闲
慕容锋很失望,因为王羽的行动并不符合他的预期。
汉军的战斗力超出了他的想象,鲜卑大军看似占据了全面上风,实际上却远未到胜负分明的一刻。汉军阵列被胡骑大潮冲得七零八落,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拿出最擅长的,阵列而战的手段。
而这一点,显然也在王羽和青州众将的预期之中。
就在这整个战线看起来都岌岌可危的时候,太史慈和魏延没有发动决死冲锋,徐晃也没有全力阻击鲜卑骑兵的意思。前者放弃了加入战团的打算,开始向胡骑军阵的侧后机动迂回,后者则指挥部队,就地结成战阵,如同一个个礁石一般,在大潮中屹立不倒。
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王羽却未如他所想,利用军中的大量车马摆出拒马阵,来消耗骑兵的攻势,而是策动了新的攻势他将所有的部队,一次性的投入了攻击之中,却没有如同传说中一样,亲自带队冲锋,而是如同很多普通将领一样,带着部分亲卫,在中军压阵,随着步兵大潮徐徐而进……
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了慕容锋心头。
按照常理,一万步卒的冲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口气将十万骑兵组成的大军打垮。可问题是,这一点,王羽应该也想得到,他明知如此还发动……难道真是魁头这个无谋的家伙认为的那样,走投无路,故而孤注一掷了吗?
“慕容。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
像是有着某种心灵方面的感应似的。魁头突然转过头,拍拍慕容锋的肩膀,笑道:“汉人的智慧不是完全没用,但打仗这种事,还是要靠真刀真枪的较量,计谋?嘿,战前或许还有点用处,仗打到这份儿上。还能玩什么花样?”
他抬手遥指王羽的将旗,信心十足的说道:“眼下,战局的变化不出两种可能……要么王羽自行杀过来,被金狼卫全力围杀;要么他不来,看着汉军被咱们一口一口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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