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摇了整体局势,迫使泰山军无法在幽州立足。最后反倒要主公亲自出手,才平定了范阳的乱局。
每次想到这些。魏延就一阵烦躁。
凭良心说,搞不定范阳,应该不算是他的能力问题,毕竟他手上的兵马太少了点。
但这个理由却没办法让他心安理得,他那五百精锐可不是普通的兵,不说战力,单凭将军府在这五百隐雾军身上投入的资源。就足够以一当十了。要是不能将五百人发挥出五千军的作用,那花费重大代价砸这支隐雾军出来,还有什么意义么?
隐雾军的历史可是很辉煌的,在徐元直、汉升老将军他们的指挥下,都有过辉煌的战绩,面前的这位也同样了得,更别说,在这些前辈之上。还有座更加难以逾越的高山创立特种战法的主公!
在这些前辈的映衬下,这支强兵到了自己手上,却显得如此的黯淡无光,这叫心高气傲的魏延如何接受?
所以,被太史慈说到痛处后,他顿时没了吐槽对方的心情,深紫的脸膛上更增几分颜色。变得黑黑的一片。
“嗨,瞧你这点出息,被人说两句实话就受不了了,”太史慈摇摇头。对魏延的反应很不屑的样子,然后突然挤眉弄眼的问道:“我说文长,你就不想着打个翻身仗?”
“哈?”魏延猛抬头,眼中流露出的却不是喜色,而是满满的警惕。
“咱们出发前,主公可是反复叮嘱过的,辽东那边,能不开战,就尽量避免开战,除非对方主动挑衅,才能回击,违令者军法从事!子义兄,你要是想设计辽东军,引他们上钩,大打一场,恕小弟不敢奉陪。”
“切!”太史慈冲魏延翻了个白眼,晒道:“文长,你知道你为啥立不了大功了么?就是因为你胆子太小,瞧你这瞻前顾后的,哪里像是主公带出来的兵?主公成名之役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瞒过了所有人,和文则兄两个偷偷干的?事后不也没谁找他的后账么?”
“那怎么同?”魏延摇晃着大脑袋,不肯上当:“主公当年那是逼不得已,不冒险一搏,河内军肯定全军覆灭啊。”
“得了吧,这你都信?”太史慈一挥手,嘿嘿笑道:“主公当年那些话只好去忽悠王公,无忌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你去问伯喈先生,看他怎么说?哼,以主公的本事,岂能只想到刺杀一个办法?他之所以一定要用这招,无非就是懒得费事罢了。”
对王羽不以身作则大肆腹诽了一番,太史慈突然压低声音问道:“算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文长,现在我只问你,若有打翻身仗的机会,也不违背主公的军令,你敢不敢来?”
“不打辽东军?”魏延脸色松动,心思也活泛起来。
子义兄说的有道理啊,主公能作初一,咱们为何不能做十五?反正只要于大局无损,事后能将事情圆上,就能过关。就算有个万一,主公一向赏罚分明,功是功,过是过,也不会因为小小的自作主张,就掩去自己立下的功劳。
“至少他们动手前,肯定不打。”太史慈很肯定的给出了答复。
“那……”魏延眼珠转了转,有些茫然:“不打辽东军,这渤海也没听说过有海贼,难不成你是想……”
太史慈嘿嘿直笑:“嘿嘿,咱哥俩这不就想到一起了?”
“可咱们现在只有五条船,一共才四百来人,战兵才两百。”魏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提醒了一句。
从前,他总是被人说是鲁莽。就是因为他胆子太大。结果入了青州军,他发现自己反倒变成了胆小的一个,和赵云战中山时,就一直是看似腼腆的赵云在主导局面,提出的计划一个比一个大胆,可谓一身是胆,眼前这位赵云义兄就更了不得了。
魏延很怀疑。太史慈是不是生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他们这支先头部队不是来打仗或运粮的,而是来探路的。海路要探,近海的陆地也不妨先勘察勘察,总的来说,主要就是画地图,顺便找几个港口。
这种小事本来用不着他们俩联袂出动。但无论是闲不住的太史慈,还是略显谨慎的魏延,都不可能真的代入到水上押粮官这种角色中去。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出来散散心,就这么着,两人一道出了海。
两百战兵,是为了偶尔登陆时的安全着想。万一辽东那边想不开,有战兵在,也不至于被人轻易拿下。做为勘探队,这样的准备已经足够了,可要想对乌丸出手,打个所谓的翻身仗,这两百人才哪儿到哪儿啊?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太史慈得意的笑了。冲魏延招招手:“来来来,且让为兄给你释疑解惑。”
魏延半信半疑的凑了上去,两人嘀嘀咕咕的咬了一阵耳朵,很快,他脸上愁容尽消,转忧为喜了。
“高,实在是高!”魏延挑起大拇指。对太史慈赞不绝口。
太史慈摆摆手,故作谦虚道:“也不算什么了,这就是在主公身边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了些小聪明罢了。哈哈。”
……
“吱……咣!”
一阵猛烈的晃动和一声巨响,将安墨啜从朦胧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依旧是浓重的黑暗,不是因为在夜里,而是船舱底层就是这样,在船上待了不知多久,他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怎么回事?”身边有人惊慌的叫道。
安墨啜不认识另外几名俘虏,和他一起巡哨的同伴都没出现过,也不知是被杀了,还是逃掉了。安墨啜不指望别的,只希望阿大能跑掉就好,有阿大在,家里就还有主心骨,就不会垮。
做俘虏的经历,带给他的除了恐惧,和对家人的想念之外,其实还有几分兴奋,他终于在梦寐以求的海船上了。尽管每天只能去甲板上望一次风,剩下的时间都是被关在船舱底层的黑暗中,但安墨啜还是很高兴,至少他知道坐船是什么感觉了。
但不是每个人都和他有同样的适应能力,乌丸和后世居住在辽东的那些游牧民族一样,对海洋有着先天的恐惧,再加上知道自己落在了杀人如麻的汉将太史慈手中,几个人一天只顾着发愁和哭泣了,哪会对坐船抱有什么好感?
“是要被抓去杀头祭旗了吧?”有人绝望的叫喊着。
被俘之后,汉军只是随便问了些口供,然后就把几个乌丸人丢在一边了。在几个倒霉蛋想来,自己的作用八成就是这样了,不然还能是什么呢?他们可是族中最不起眼的杂兵,哪可能知道什么军情大事呢?
“不对,好像是出事了!”安墨啜没有加入同伴的自苦自怜,而是一直凝神留意着甲板上的动静,很快听出了些端详。除了惊慌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之外,还有哗哗的水声!
“出事?能出什么事?”几个倒霉蛋呆呆的问道。
“是……触礁了!”安墨啜突然一跃而起,大声叫道:“听,是水声,有水涌进来了,快,快找破洞,赶紧逃出去!”
另外几个倒霉蛋对触礁这个名词相当陌生,不过从安墨啜的语气中,他们还是感受到了大难临头,生死一线的味道。在对生存的渴望的驱使下,几人纷纷忙碌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漏水的破口。
“现在怎么办?喊汉人来救命吗?”找到了要怎么处理,俘虏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只知道任由水这么继续流进来的话,最后大家都得被淹死。
“船破了不止一个洞……汉军要弃船了,没人顾得上咱们,不想死就扳开破了的船板,从洞里钻出去!”安墨啜对船感兴趣,自然也通水性,知道这时候最佳的逃生方法是什么。
“可是……”
“没关系,我会尽量帮你们的,你们只管逼住气就行。”安墨啜想着能救一个就算一个,实在救不了,那也怨不得自己。
几个俘虏很是迟疑了一会儿,但水漫上来的势头太快,眼见着就过了膝盖,偏偏船舱外的嘈杂声正在变小,渐渐远去,他们知道,不拼不行了。几人齐心合力的扳开了木板,搞出了个大洞,然后迎着水流,一头扎了进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水下钻出来的时候,安墨啜心中浮现的却是这句汉人的俗谚。
没错,他们的运气很好,不但没死,而且还逃出了生天!
汉军的船只触礁的地方,离海岸相当近,就算不会水,只要不到处乱撞,撞反了方向,也很容易就能扑腾到水浅至人能站起来的浅滩处,也就是说,他们从汉军手中逃出来了!除此之外,他们还因祸得福,窥探到了汉军真正的目的!
只见朦胧夜色下,一座营寨凭空出现在荒无一物的海滩上。毫无疑问,建造它的只能是汉军!
第七九一章轻骑袭扰
新汉开元二年三月十七,骠骑将军王羽以平东将军张辽为帅,翊军将军赵云、抚军将军于禁副之,统兵三万,在碣石山誓师东征。骠骑将军的大旗,再次飘扬在了这片距离中原太过遥远,几乎被遗忘了的国土上。
辽西乌桓大人蹋顿,连通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集结了乌桓各部四万余众,毫不示弱的奋而迎击。
当然,迎击是在遣使求降,使者因出言不逊,被王羽乱棍打出之后。所以,乌桓的迎战在汉人看来,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而在辽东的几股大势力,以及边塞诸胡眼中,却有着十足的悲壮意味。
虽然因为青州军的强势,诸部皆不敢妄动,还在观望,但敌忾之心已起,投向青州军的目光中,尽是满满的敌意。
吸取了幽州大战的教训,蹋顿采取了灵活战略,大量游骑分散成成百上千个小队,分散在广袤的辽西走廊上,以特殊的手法互相联络,时聚时散,试图以此来威胁青州军,延缓他们的行进速度,同时威胁粮道。
说起来,这个战法王羽也经常使用,特别是在对付青州黄巾的那场大战中,轻骑兵疲敌扰敌,立下了汗马功劳,为最终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要说乌桓剽窃王羽就不对了,反过来倒还差不多。
在正面战力不足的情况下,利用少量具备高机动力的精锐发动袭扰战,为主力会战创造战机,本来就是游牧民族最擅长的战术。
至少在后世,面对已经退化成农民的宋军、明军时,这个战术是很有效的,后世喧嚣尘上的满八旗、宋末蒙古骑射无双的说法,正是因此而来。
不过,从王羽创造的战例中。其实也可以品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轻骑袭扰的战术欺负农民很厉害,而且,也只能欺负欺负农民兵。
对上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轻骑袭扰的作用大为下降,甚至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后世的山海关,正好建在燕山余脉的尾端。与渤海之间的狭长地带上,故而得名。从这个狭窄的豁口走出去,地势便豁然开朗起来,这样一马平川的地势,正是轻骑的用武之地。
才出临渝,零星的胡骑就已经时有出现了。远远的眺望汉军军阵,口中不时发出各种怪声,这是在挑衅。
如果汉军追出去,他们就会转头就逃,汉军若穷追不舍,前面很可能就有陷阱等着,若是追一半调头回来。那胡骑就会继续重复这个动作。
这办法看似简单且无聊,但若遇到的是素质较差的军队,往往会有不小的效果。
敢战之卒勇气有余,被少量胡骑连番挑衅,即使被将领约束着不胡乱追击,也会生出浮躁之气,影响后面的战事。
懦弱之卒看到敌人的嚣张,和己方的无能为力。会感到恐惧:零星的几个胡人就这么厉害,这么让己方无可奈何了,这要是一口气杀出个几百上千,成千上万的还了得?
乌桓人的轻骑袭扰战术可以算是原版了,对每一个步骤的把握是很完善的,每一个战术动作会产生什么效果,应该如何利用。才能将战果扩大,上到蹋顿、难楼这种大人,下到低级军官如百夫长、十夫长都是成竹在胸。
“呼……喝!”
随着汉军离开临渝的距离越来越远,游荡在军列周围的胡骑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上百个胡骑集结在了一起,在领头者一声喝令之后,他们齐齐的高喊着,纵马冲了过来。
“喝!喝!喝!”看到同伴的壮举,远近之间的胡骑齐声狂呼呐喊起来,同样的音节被上千人在很宽阔的距离上喊出来,阵阵回荡在生机萌生的原野上,声势显得颇为浩大。
在先前的挑衅中没受到多少影响的青州军阵,顿时也缓了一缓,冲阵的胡骑见状,顿时得意起来,在离汉军阵列边缘还有四五百步的地方拨转了马头,恶形恶状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吓得不敢动了吧?有本事过来打爷爷啊!怎么?不敢吗?这都不敢还敢来打仗?赶快滚回家去吃奶吧!”
“什么骠骑将军,冠军侯?就是在自己家里逞逞威风吧!这里是草原,是咱们乌桓人的地盘,就你们这样的胆小鬼,来多少就死多少!”
“胆小鬼,胆小鬼!”
乌桓骑兵们感觉很爽,非常爽!
这支汉军可是打败了草原霸主鲜卑人的军队,结果到了自己这边,却只有被戏耍嘲弄的份儿,这不就说明,乌桓人比鲜卑人还厉害吗?
当然,现在还在战事的起始阶段,离最终胜利还很遥远,但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现在汉军明显拿自己这边的骚扰没多少办法,只要继续保持下去,胜利还会有悬念么?
在成功者的带动下,乌桓骑兵气势越来越足,不断有人集结,发动假冲锋,每次都能换得汉军脚步放缓,于是又反过来激励了胡骑,看起来是形成恶性循环了。
“恶性循环?没错,如果是素质很低的军队,或者乌合之众,就会形成恶性循环,敢战之卒的悍勇之气被消磨,懦弱之卒越发迈不开步子,行军速度会放缓,夜里说不定都得不到休息,如果最后再被断了粮道,那就只有溃灭一途了。”
王泽,当年曾作为军中小卒,在徐荣麾下,和王羽在阳人激战。后来他入了青州军,现在已经积功升为了督尉,面对属下的疑问,他微笑着做出了如是答复。
“不过,咱们可是大汉骠骑军,这点小伎俩就想干扰到咱们?呵呵,真是白日做梦,由得他们闹去吧。”
“可是这样一来,大军的速度确实被耽搁了啊?王大哥你为何要向于将军请示,将队列改为临战状态,而不是请求疾风骑兵出战,赶走胡骑呢?”
羽林军是骠骑六军中,最注重军纪的一支军队。行军时私语,哪怕说的是和战事相关的内容,同样是大忌。
不过,这位勤学好问的队率身份有些特殊,他姓徐名斌,是兖州刺史徐和的次子。徐和的长子送到了王羽的亲兵队,次子则入了泰山书院的军事分院。
此番北征是书院走上正轨后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事。对学子们来说是难得的实习机会,在兼职院正的审配的强烈建议下,王羽特许审配选拔二十名成绩佼佼者,凭自愿随军观摩作战,每个人都挂了个队率的头衔,但并不实际指挥作战。
徐和在兵法上没什么天赋。但徐斌的天资却不错,在二十人当中,名列前三。入了羽林军之后,不但很勇敢的在一线作战,而且时刻不忘学以致用。
王泽就是于禁指派了照顾学子的负责人,在统兵之余,也有教导对方的责任在身。故而不但没有斥责对方,而是将几个类似身份的军官都召集到一起,详细解释起来。
“轻骑袭扰,是很经典的战术,要点在于……主公当年就是此道的好手,那些战例书院想必也有拿去做为题目来教导。现在,文志提议以轻骑对轻骑,逐走胡骑。其他人呢?你们怎么想?”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是缓缓摇头。
轻骑来去如风,除非他们硬冲步卒阵列,否则单凭步卒很难对其作出限制。想克制轻骑,只能同样以轻骑应对,若非如此,包括徐斌的父亲在内。当年饮恨于君侯手下的那些豪杰也不是没脑子,怎么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说了,书院的教习们不也是这么教的吗?
王泽温和的看着众人,眼中看不到失望之类的情绪。却有着相当的期许之意,显然,他觉得这个答案不够好,还希望能听到更好的。
看到王泽鼓励的眼神,徐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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