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待不下去了,起身拱拱手,转头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回身,深深的望了貂蝉一眼,“小姐,布会再来的。”
“贱妾恭候将军大驾。”貂蝉俯身一礼。
王羽暗叫可惜,要是自己能现身就好了,那句‘下次长进点’刚好原物奉还啊!
不过,现在却也不迟,吕布既然来了,正好可以给自己帮个小忙。
……
吕布出得门外,有仆从奉上马缰,正待上马,忽听一旁有人高声道:“恭喜温侯,贺喜温侯,无人可制的王鹏举见了温侯,都只能望风遁逃,今日又抱得美人归,正是情场战场双丰收啊!”
吕布只觉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了,一股热血直冲上头,憋了大半天的气全都涌出来了?
“混账!”盛怒之下,他哪里还去看来人是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一脚!
“嘭!”
“轰!”
吕布盛怒之下的一脚,力道何等惊人?
就算关张被他踢个正着,也得受伤不轻;狮虎挨了,也得当场去了半条命;普通人挨上,那就是死路一条!
说话者应脚飞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倒飞出去,直撞在院墙上!坚固的院墙轰然而倒,只留下漫天的烟尘。
司徒府众人都被这惊天一击吓傻了,哪里还敢上前?吕布更没有向人解释的习惯,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待他走远,烟尘散尽,众人这才围上前查看,却见残桓断壁中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除了吴管家更有何人?
众人骇然相顾,不明所以之中,又略带了几分爽意,管家平时作恶多端,死了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只是他这个死法……
府内某处。
“朱兄弟啊,你让我跟管家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这心里有些不踏实呢?咦?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谁家屋子倒了吗?”向管家传过八卦之后,于婶有些不安。
王羽摆摆手,宽慰老太太道:“于婶,放心吧,没事的。除旧迎新么,屋子倒了,就再盖新的呗。”
第八十六章河东会白波
王羽刚从窗口翻进闺阁,貂蝉就迎了上来,挺胸仰首,骄傲的问道:“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好!可以得金奖了!”王羽挑起了大拇指。
貂蝉不懂金奖是什么意思,不过王羽的赞许之意很容易领会,她眨眨眼:“那是自然。”略一停顿,她有些紧张的问道:“对了,大人说,你今天去见过他,你们说了什么?”
王羽笑吟吟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向王公求亲,然后他答应了。”
“真的?”貂蝉美眸一亮,两朵红霞骤然飞上俏脸,随即疑虑道:“那大人为何还要我……难道就正因如此,他今天才没立刻向吕布提起……那件事?”
“应该是吧。”
王羽其实也不太确定王允的想法,他只知道,老王很喜欢搞桃色陷阱这套东西,并乐此不疲,在王允心里,貂蝉的归属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要把这颗筹码的作用最大化。
“这样就好,大人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貂蝉轻抚胸口,长长送了口气。
王羽微微一怔。
女孩儿的心思真是很古怪啊,都要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了,却还念着养育之恩,王老头养你们,本来就没存什么好心思吧?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念旧情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比一有分歧,就翻脸不认人强。
“看什么看?”见他看着自己出神,貂蝉羞意大起,抬手给了王羽一个爆栗,娇嗔道:“你不要多想哦,这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什么?”王羽揶揄问道。
“就是……为了拯救大汉江山啊!”冥思苦想了片刻,貂蝉终于想到了最恰当的理由。
“拯救天下?”王羽有点迷糊,“这话从何说起?”
“笨小寿!”貂蝉伸出葱白的手指,在王羽头上点了点,娇笑道:“大人的计策可以离间吕布和董卓,王将军派你来洛阳,不也是为了这个吗?现在我也加入了,就是帮王将军做事,这不是拯救大汉是什么?为了大汉江山,我委屈一点,也没什么的。”
看着努力自圆其说的貂蝉,王羽不无玩味的说道:“好吧,为了拯救天下,你下半辈子就跟我一起权宜了,这样,对吧?”
被王羽这么一说,味道变得更加古怪了,貂蝉觉得脸上颈上都是火辣辣的,突然有些羞恼起来,一边推王羽,一边催促道:“……你赶快走吧,这么晚,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房里,就有得闹腾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就启程去河东,这段时间你要自己保重……”
貂蝉吃了一惊,脸色变得雪白,哪里还顾得上羞恼,急问道:“又去?为什么?难道是大人他……这怎么行?上次你去,就已经闹得九死一生了,这次再去,岂不更危险?真是的,你怎么会答应他?”
说着,她心中忽然一动:“难道是……”
“算是条件吧。”王羽点点头,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叮嘱道:“如果能顺利牵制住吕布,那一切无妨,如果事不可为,你不须理会其他,只以保证安全为重。府外西街上,有个卖烧饼的武大郎,你只要寻到他,他就会安排。如果你无法出府,就让画眉传信给他,说:潘金莲有难,他就会设法营救了,嗯,还有几个暗号,分别是这么用的……”
“这么厉害?”周密的计划和安排,使得貂蝉吃惊不小,她檀口微张,美眸忽闪忽闪的,突然问道:“小寿,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羽无语,又来?这个问题根本没法回答啊。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一次,貂蝉没有纠结于此。
这个兰心蕙质的女子,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似的,微微仰起俏脸,玉容上露出了释然后的平静神色。她深深的看着王羽,仿佛要将他的样貌刻在脑海中,又似乎是想将这张脸和心底的某个形象对应上,重叠起来一般。
月色正明,春风微暖,轻轻拂过花丛,送来阵阵芳香,萦绕在香阁之中,仿佛一股轻薄的雾气。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微微酝酿着。
百炼精钢化成绕指柔红,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从谷门离开了洛阳城,王羽还没能完全从昨夜的奇妙感觉中清醒过来。那月那人那夜,让人始终萦怀,难以忘却,此番洛阳之行,收获当真不小呢。
这次去河东又将如何?
“朱先生,前面就是渡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向王羽请示的,是个长得一老本实的中年人,看起来和乡间的农夫一模一样。
此人是王允派给王羽的两个随从之一,叫王三,是王允从太原老家带出来的老家人,对河东一带的地理比较熟悉。在王羽之前,与河东方面传递消息的就是他。
这是王允参考王羽的建议后,吸取了前次失败的教训,做出的调整。
他派给王羽的两个随从,都是府中老人,可靠性相对高得多。人少目标也小,有利于避过西凉军以及卫家的耳目。此外,王允还调整了路线,从原来的出函谷关取河东的路线,变成了向北渡河,由河内经由萁关,过王屋山,到达目的地的路线。
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地,自然也不是什么善地,王羽一行要去的,正是白波军的老巢,河东白波谷!
“走吧。”
王羽一路上都在出神,那王三开口提醒,也是存了鄙夷之意。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又哪里瞒得过王羽的眼睛,但王羽也没在意,抢了别人的差事,总得容许对方有点不满,只要这不满不要爆发出来,放碍到自己,就没有干涉的必要。
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王羽开口问道:“王三哥,河东那边的形势到底如何?”
“这个么……”王三面露难色,他虽然对王羽有些不服气,但倒也没故意找茬的意思,只是王羽问的问题,不是很容易回答。
他目视另一名随从许蒙,后者会意,点点头道:“形势不大好。白波贼也是黄巾,张氏兄弟死后,各地黄巾依然没有平息,黑山、黄龙、左校、五鹿……多如牛毛,时起彼伏,白波也是其中一股,而且是为祸较烈的一股。”
王羽点点头,此行表面上的任务是去招抚白波军的,真正的目的,王允是通过暗示的方式传达出来的。这是为了保证,一旦他们行踪泄露,被西凉军抓住,也不会连累到王允。
所以,王羽在路上提起这个话题,并不担心有人听到。
“和其他地方的黄巾一样,白波贼由数十股大小势力构成,大统领郭太自称将军,拥兵数万,其下杨奉、李乐、韩暹、胡才等渠帅各都拥兵逾万,内部也时常会有争执,对于攻略方向,更是各执一词……其中渠帅杨奉对招安之议最为热衷,其他人就……”
“只有一个?难道杨奉的势力很大?”
王羽听过杨奉的名字,此人本身倒没什么,但他麾下却有一员上将,徐晃徐公明。徐晃投靠曹操之前,就是在杨奉手下做事的,但似乎又没听说徐晃是做黄巾出身的,这一点让王羽觉得很奇怪。
不过,现在更令他关注的,是白波军内部的分歧,能数出名字的五大统领之中,只有杨奉一个有意招安的,这样的实力对比,想要成事岂不是太难了?
“杨奉的实力倒无法力压群雄,不过其他人的意见也不一致……船靠岸了,公子,下了船,在下再向您详说。”
下了船,许蒙左右看看,寻了一根树枝,然后在河岸沙地上蹲下,在泥土上圈圈画画了一番,解释道:“你看,这是河东,白波谷在河东北部,北边是西河、太原二郡,东边是上党、河内,南边是……”
“相对而言,三辅屡经战乱,业已残破,并州素来贫瘠,只有东边的河内以及南边的河东腹地相对富庶……如今,白波军内部除了接受招安与否之外,在进军方向上也存在着巨大分歧,大首领郭太力主向东,李乐、胡才一力要向南,韩暹中立,三方一直争执不下。”
许蒙清晰的表述让王羽有些意外,王允让他接受这个任务,原因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出使的人不但需可靠,还得胆大心细,头脑清晰,口才也要好。
跟王三打过交道后,王羽倒是确信了这一点,不过这个许蒙就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对白波军内部的情况这么了解,表述起来如此清晰……这人也司徒府的旧人,远在王允前次招募门客之前,就已经入府,岂非是个使者的好人选?王允不肯用他的原因,莫非……
似乎感受到了王羽的疑惑,许蒙随手丢掉树枝,起身笑道:“不怕朱公子见笑,在下是河东人,乱起时,曾被挟裹从贼,因为识字,在贼军中当了个祭酒。后来蒙王公不弃,给了在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此番司徒欲代朝廷招抚白波,故而让在下随同效力。”
王羽摆摆手道:“我年轻尚幼,又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替朝廷完成这样的重任,正要许先生这样深谙内情之人相助。至于往事,呵呵,谁还没犯过点错误呢?许先生不必挂怀。”
“朱公子果然有见地,难怪能得王公如此看重。”许蒙喜形于言表,道:“许某不才,但在白波军中算是有些故旧,公子若有用到在下之处,必当尽力。”
“那就有劳许先生了。”王羽满面春风的挽住了许蒙的手,两人相谈甚欢,如同故交。王三在一旁见了,不由大是不耐烦,开始还只是咳嗽跺脚,到后来干脆连声催促起来。
王羽与许蒙相视一笑,这才分开,各自上马,准备继续赶路。
“真是耽误时间,有什么话就不能路上说吗?”将鞍辔备好,拿起马鞭,王三犹自嘟囔不休,一边说着,他气哼哼的望向王羽,想着再说几句什么,结果正见王羽眼中寒芒一闪,吓得他一激灵,连马鞭都掉到地上了。
“你……”他一手颤巍巍的指着王羽,另一手使劲揉着眼睛。
“我怎么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王羽莫名其妙的回望。
“没,没什么,上路吧。”王三拾起马鞭,心里犹在疑惑,刚才那个,难道是错觉?否则刚才还在言笑晏晏的人,怎么会突然露出那么森寒的杀机?
奇怪,太奇怪了。
没有存稿,就随写随发了,争取每日三更。
第八十七章一入白波谷
河东、河内是战国时期的赵、魏故地,位置大致相当于后世的河南与山西南北接壤的地方。此地多山,官道取的都是相对平坦的地方,但相对洛阳附近的道路,就显得曲折了许多。
远处是崇山峻岭,山势起伏延绵,草木茂盛,叠翠层峦;近处山涧深溪,飞瀑流泉,风光如画,让人大有目不暇给的感觉。
不过,同行的三人中,也只有王羽才有这种感受,对另外两个人来说,这旅途漫长而艰辛,还让人提心吊胆的。
黄巾也好,白波也罢,打着什么名号不重要,流贼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无序、混乱,以及凶残,是他们身上无可变更的标志。
虽然三人持着大方郭太以及渠帅杨奉的信物,但这并不足以保证安全。
如果遇上了这两人之外的白波,结果就值得商榷了;再倒霉一点,遇上的贼军刚好和这两人有私怨,那就只能对天祈祷了。当然,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遇上西凉军或者卫家的人,那已经无法用倒霉来形容了,闭目待死是唯一的选择。
因此,不论是才智平庸的王三,还是能言善辩的许蒙,进入河东境内后,脸色都很差,视线始终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扫视着,手也一直放在刀柄上。战战兢兢的模样,和悠然四顾,观赏风景的王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公子果然有胆魄,不过,身在险地,还是多加留意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不会错的。”一直到转出王屋山脉,接近绛邑,许蒙二人才算是松了口气,有空和王羽说些闲话。
“快到了吗?”王羽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微嘲之意,但他并不在意,在群山之中,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存在实在不多,大军施展不开,小股人马留不住他,至于埋伏暗算,如果真存在的话,远在设伏者发现他之前,他就有所警觉了,何惧之有?
“其实大河北岸的地面,都可以算做是白波军的势力范围,对白波军作战的李、郭二位将军,主要确保的是不让白波军威胁到黄河航线,以及河南岸的安全,至于北岸,除了郡城安邑,以及一些相对靠南的县城之外,只有闻喜等寥寥几座相对坚固的县城,依然掌控在官军手上,其他的地方都是一时贼来,一时官军至,早已破败不堪,称不上归属于哪一方。”
王羽叹了口气,一路所见的风景虽美,但出了山区之后,走了近百里,也看不到什么人烟。到处都是残桓断壁,有些甚至还冒着青烟,显然被摧毁的时间并不长。
原本以为洛阳附近的兵灾,已经是相当酷烈了,没想到河东的情况要更严重。
想想也是,洛阳周边的战线还算分明,对垒双方各搜刮各的,暂时还是泾渭分明;而河东这边进行的却是拉锯战,贼过如梳,官过如篦,河东百姓再坚韧,又能支撑过几个来回?
“王朝兴替,苦的总是百姓啊。”
王羽一声叹息,引得许蒙二人都是侧目,“朱公子竟然还有这等情怀,着实让人……”
许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某种意义上来说,王羽这句话很有点大逆不道的味道,大汉朝虽然已经日暮西山了,不过毕竟还在苟延残喘之中,现在就说什么兴替,还早了点。
王羽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他不是悲天悯人的性子,刚才的感慨,更多的却是从战略角度发出来的。
国家,或者说诸侯的实力强大与否,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人口。百姓安居乐业,人口众多,兵源就广,收上来的钱粮就多,战争潜力自然就强。
三国时代,在很多地方,进行的都是这种拉锯战,每次战争之后,对战双方都是元气大伤。最后,整个华夏的人口锐减,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
自己要统一天下,又要避免悲剧重现,最直接,最重要的策略,就是要避免这种拉锯战。对上一个敌人,就要彻底把对方打残,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不然的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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