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水东引,让曹操顾不上他,等着大战一起,他正好浑水摸鱼,死鱼翻身!”
他气哼哼的说着:“要是他真有帮忙的意思,早干吗去了?哪怕是在荆州兵北上的时候帮忙牵制一下也好啊?要不是调了荆州兵在南阳,曹操他敢那么放心大胆的渡河去围修武么?”
“话虽如此,不过……”诸葛亮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太史慈紧盯着诸葛亮不放。
“唉,我说子义将军,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诸葛亮被他盯得头皮发紧,转头看向王羽时,结果发现这位主公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一手托着下巴,脸上笑吟吟的一心看热闹呢。他也只能暗叹一声遇人不淑,苦笑着摊摊手。
“既然如此,那亮也不怕把话说明白了。刘景升这一干人不同于现有的五路诸侯,一来他们之前与主公打的交道不多,对我骠骑军之强悍并无深入骨髓的认识,兼之野心又大,若是依前例处置,难保将来不生变故。另外,刘景升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太史慈皱皱眉头,盯着诸葛亮看了片刻,又转头看向王羽,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既然有这样的担心,干脆直接平了刘表不是更好?”
“这叫我怎么说呢……”诸葛亮被他缠的头大,干脆实话实说:“驱狼吞虎,令其两败俱伤,不比直接拒绝好吗?至少不会影响主公的仁义之名啊!”说着,他转向王羽,把火头烧了过去:“主公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为何勒令文则将军不得进兵?”
“那你可说错了。”王羽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吾令文则暂缓进兵,只是因为马上就到雨季了,荆州那地方河流众多,万一曹操来一招玉石俱焚,水淹七军,那可就要命了。所以,吾那道命令,可不是为了给曹操留出余裕,让他去解决刘表的意思。”
“……”诸葛亮怔住了,他还真没想到那道军令中,还有这一层涵义。
以他的才智,当然不可能想不到水攻这一招。不过,他在荆州住了好些年,师朋好友也都是荆襄人士,算是半个荆州人,就算想到这招绝户计,也会下意识的忽略过去。当然没有具备先知之明的王羽想的周全,有这个误会也不足为奇。
“以曹操的才具魄力,未必会行此下策,但沙场运筹,总是要有备无患才好。”王羽轻声说道。
历史上,关羽水淹七军,看似威风八面,其实是个天大的败笔。刘备势力在荆州本来就是外来户,没多少群众基础,招揽人心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用绝户计?
这一淹不要紧,关羽在荆州本来就不怎么稳当的群众基础再暴跌一截,直接变成负数。所以江东军渡江攻过来的时候,大半个南郡都是望风而降,一下就把关羽给晾在襄阳了。
在这个时代,诸侯们只是台前威风罢了,世家才是真正的主宰者,若非如此,那么精明厉害的曹操父子,怎么会没压制住司马懿呢?
关羽失荆州,根子其实不在他的外交策略上,而是他对内也一样的高傲,把南郡依附于刘备的士族彻底得罪了还不自知。
其实这样的例子在后世也找得到,五代初期,梁帝朱第温、梁将谢彦章、段凝曾先后在滑州、杨刘、酸枣三地掘开黄河大堤,虽然都一度取得了战术上的胜利,但朱梁势力还是很快灭亡。
抗曰战争时期,委员长在花园口也干了同样的事,同样也是得了暂时的胜利,失了人心,导致最后的全面崩溃。
打心里讲,王羽觉得曹操不会这么短视,但人被逼急了,不顾一切的亡命一搏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还是采取了谨慎策略。反正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只要过了雨季,就算曹操真的决堤,也造不成多大妨碍了。
“总之,孔明你不要想太多,刘表我自有处置,倒是子义,你真的要和文长、循义一道去关中?”
“曹操已经服了软,打江东不急在一时,而且江东那地方,骑兵也施展不开,不如跟文长他们去凑个热闹也好。”太史慈摸着后脑勺,憨声笑道:“说起来,这天下虽大,但这几年跟着主公您南征北讨的,也走了大半,巴蜀之地俺可是久闻其名呢。”
“其实江东那边……”王羽本想告诉太史慈,江东攻略的主力将会是海军,但转念想想,甘宁刚立下大功,正是兴致勃勃要大展身手的时候,这当口再塞个功勋大将过去,这指挥权就有点麻烦了,干脆就顺了太史慈的意思好了。
“说到这里,子义,你不会早就想到此节了吧?”王羽转念再想想,惊觉不对,再看向太史慈时,眼神已是大不相同。
“想到哪节?主公,你说什么俺怎么听不懂呢?”太史慈努力做出一脸懵懂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装的。
“你啊……”王羽指指爱将,带点无奈,更多的则是欣慰。
只图心中畅快,不争功名利禄,果然是那个历史上昙花一现,只有在自己手下才能大放异彩的太史慈啊。
王羽想着怎么补偿爱将一番,想了片刻,还真让他想起一件事来:“也罢,反正你去益州也是件好事,子义,你还记得吾曾经答应过你什么吗?”
“您答应俺的?”太史慈眼睛睁得圆圆的,努力回想,殿中的其他人也心生好奇,视线都集中了过来。突然,太史慈猛一拍大腿,惊喜万分道:“莫非是那一桩?”
王羽肯定的点头:“嗯,就是那一桩。”
“主公,俺就知道你不会忘记俺的!”太史慈感激无限,差点就涕泪俱下的抱大腿了,“那么……”
“来,来,来,子义,你且上前来。”王羽煞有其事的招招手,等太史慈不由自主的凑上去,这才在后者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太史慈听得是眉开眼笑,王羽话音才落,他便迫不及待的施礼告辞:“那主公,末将这就去了?嗯,今天就出兵没问题吧?”
“去吧,去吧。”王羽才一摆手,太史慈便如脱弦之箭般蹿了出去,殿外响起了一连串的惊呼声,显然很多人都被吓到了。
殿中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由贾诩代表大家八卦了一句:“主公,您指点子义将军的,不会是那件事吧?”
“文和见事确实很快。”王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知是哪家闺秀呢?”贾诩紧接着又问。
“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可就不灵验了。”王羽突然卖起了关子,心里却在偷笑。
还能是哪一位?除了那位祝融部的女酋长,还能有谁更符合太史慈的预期?货真价实的傲娇女王诶,遍数天下,恐怕也只有这么独一份儿了,怕只怕子义消受不了,却是不怕他不中意。
至于攻打益州的战事,王羽却是半点都没放在心上,足智多谋的徐庶主持大局,擅长山地战和伏击的潘璋、马忠辅之,再加上与陷阵营合并后,实力大涨的隐雾军以及三大猛将,这样的组合要是还拿不下区区刘焉,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第九七五章吾志高远
“实际上,即便诸位不主动前来,本将迟早也会邀各位来此一叙……”
王羽的视线从座下两侧恭立的众人身上以此扫过,语声中听不出太严厉的味道。
这些人他大多数都是初次谋面,但几乎两个人当中,就会出现一个他很久以前就熟悉的名字,荀彧、蔡瑁、蒯越等等等等。
不管代表的是一方诸侯,还是仅仅代表了自己的家族,这些人到来所代表的意义都是差不多的,如果能让他们所有人都满意而归,新纳入统治范围的领地即便上就安定下来了。
这是世族即将到达巅峰的时代,距离魏晋时期,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程度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但世族势力的空前膨胀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自己只是贪图迅速安定的好处,无疑会步入魏晋两朝的后尘;但若摆出严厉的态度,以强力压服,眼下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毁之一旦。
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摸索、讨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解决方案。
稍作寒暄,王羽迅速进入正题。
“在正式与各位探讨地方局势之前,本将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各位……开国四百年以来,大汉王朝南征北讨,何等威风,即便以丁零、大秦之远,也知我大汉威名,为何近年来,衰弱至此呢?”
阶下众人都是低着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回答的必要,对此,在士林当中早就有了定论:外戚嚣张,宦官专权,天子昏聩,正人君子不得伸张于朝廷,故而政局混乱,导致天下人无可依从,终被妖贼所乘。
不过。座上这位冠军侯和世族之间,在认知上是有很大差异的。士林之中流行一种说法,说是冠军侯认为国之将亡,与天子固然没有多大关系,与外戚、宦官还有太平道那些妖人也是关系不大,强国兴邦之道,首要之务就是铲除世家豪门。
不管这个传言到底有多少准确性。顶风发言都不是什么好路数,闷声听着,至少先搞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才是王道。
“本将在河内起兵至今,在领内所施行的政略,一直都是在变动之中,原因无他。因为本将也是一直在思考……”王羽对众人的沉默应对丝毫不觉意外,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这番话,也有几分睁眼说瞎话的意思。
没错,他对待世家豪门的态度一直在变,但并非他的思路不够成熟,而是形势使然。
刚起兵的时候就对世族下狠手,并非他嫉恶如仇。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表现,只是老王匡已经把河内豪门得罪死了,若非有董卓这个公敌在,当时的诸侯联盟就能调转矛头,把他爷俩先给灭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河内是汉光武刘秀起家的地方,东汉这一百多年当中,论豪门底蕴。就属河内最强。
历史上曹操、袁绍都很强,又有地利之便,但偏偏就没人对河内下手?为啥?就是因为这地方豪门太多,做什么事都多有掣肘。干脆就放个没啥威胁的张杨在这里,做为战略缓冲地带算了。
对当时的王羽来说,这就是场无妄之灾,给他初期招揽人才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是。就当时的处境而言,王羽也只能顺水推舟,将反世家进行到底,不然怎么办?难道去跪求宽恕么?
等到他回转泰山老家。准备进取青州,考虑到青州的特殊,他也有必要将这个策略进行到底,以笼络人心,所以只能继续下去。
一直等到打败袁绍,才能开始转向,但这其中又涉及了对张燕的招抚。因此说是一波三折一点都不为过。
时至如今,王羽终于可以不受约束的,把自己整套的理念搬出来了。
“世家的存在,应该说是有着某种必然性的,虽然对国势转弱具有一定影响,但若把所有罪过都推过去,也不提合适。”他缓缓说着,给在场众人都吃了颗定心丸。
虽然众人也做好了万一和谈不成,就趁着大势尚有可为,豁出去的拼一场,但骠骑军的威猛战绩实在让人胆寒,不到没有路可走,没人愿意鱼死网破。
精明如荀彧、蒯越这样的人则是露出了深思神色,心下斟酌着王羽的未尽之意,不是天子昏庸,也不提外戚、宦官,现在连世家也得以开脱罪责,那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总不能说是这位骠骑将军只是在消遣大家吧?
幸好这一次王羽的话锋没继续飘忽不定,直接承接着说了下去。
“本将以为,国势江河日下,无法继承先辈雄图的最大原因,就是士、民之间差距过大,以至没有中间阶层,导致国体不稳,稍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演变成大祸!”
“中间阶层?”
“国体不稳?”
“这到底是……”
因为王羽先扬后抑的手法,众人一时间也有些压抑不住情绪,或是失声惊问,或是和关系好的与会者面面相觑起来。
虽然王羽用了几个新名词,可要说完全听不懂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来的都是各世家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见识学识遍数当世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他们之所以失态若此,是因为王羽这番话很容易引起不好的联想。
王羽既没有发火,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眼帘低垂着,不置一词。直到众人隐约觉得不对,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这才一抬眼,弹弹指,吩咐道:“将东西发下去。”
“遵命。”身后侍立的幕僚中走出两人,躬身应命,各捧着一摞纸张走下丹墀,一一将装订好的书册发给众人。
“开元战争法令草案?开元普通民法草案?”
“不错,这就是本将基于适才所说的原则,为未来的大汉帝国制定的法案。”王羽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随意翻看:“各位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特别是文若先生,即便以曹将军的眼界,也常以名相萧何比之,正好为本将参谋一二,请务必畅所欲言。不须有任何顾虑。”
“……”包括荀彧在内,众人都不知该如何作答,琢磨着反正王羽这么说了,大家不妨先看看这两项新法再说。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两项新法应该就是未来的新王朝的国策,而众人此来的目的,与此正是息息相关。
虽说是草案。但也是条目俱全,林林总总下第来,总共有三章九节七十二条款。条目多,新名词也多,众人一时间也来不及尽数浏览,只管找自己最关心的内容翻看。
“为了培养中间阶层。本法案将秉承‘参与者得利’原则设立……”
“未来的国策,将以对外开拓为主,为了凝聚所有力量,帝国内部将采取宽松的军、政、经济政策……”
“帝国承认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因为新名词的缘故,即便以荀彧的才学,看得也是磕磕绊绊,但看着看着。他紧蹙的眉头还是松开了,至少王羽没有强行打压世家豪族的意思。
虽然法令是分列的,但字里行间体现出的精神却是一致的。
按照荀彧的理解,所谓的中间阶层,就是处于世族和平民之间的阶层。这个阶层的特点是富贵不满,却可衣食无忧。就法令中的描述,这个阶层会对社会稳定性产生极大的积极作用。
这个观点对荀彧来说,虽然新奇。但理解起来倒也不难。其实,这就和管仲当年所说的:仓禀足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是一个意思。
不过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却没那么容易,最大的矛盾就是财富有限,而人攫取财富的欲望却是无限的。不论开国时如何,到最后肯定会进入饱和状态,演变成黄巾之乱前夕那种富者粟满仓。贫者无衣食的状态。
然而,王羽在法令中提出了新的概念,他认为一味对内,最后八成会落入先前的循环。解决的方法就是将目光转向疆域之外。
具体的做法就是,在中原之外设立诸侯国,由诸侯国向境外发动常规攻势。如遭逢大战,则由中原调度,一般状况就是组成多路诸侯联军,特殊状况也可由骠骑军出战。
这将是一场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跨度都极其巨大的战争。
法令上有个简略的地图,大致将中土和周边的地势描绘了出来。此外,在下一页的标注上,还简要注明有每个目标地域可产出的资源,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东三岛和南洋的几座大岛上密密麻麻的金矿了。
在看到这两本法令之前,荀彧对这两块地域全无概念,只是听说王羽遣船队东渡,带回了大量金银,现在看看,倒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金银只是最显眼的,其他资源也很多。
比如看似荒芜的西部戈壁上居然生产精铁,不同于中原的铁矿,西域精铁不需要用烈火煅烧,用冷锻法就能锻打出上好的铁器来。南洋除了瘴气之外,也可以开垦出很多田地来,因为气候原因,那里的庄稼甚至可以一年种上三到四茬!
当然,战争的消耗是很大的,武器装备和粮草都是各诸侯国所匮乏的。王羽的解决之道就是仗由诸侯打,物资则由中原输送。
那个参与者得利的原则,主要就应用在这里,只要参与对外的开拓,不论是运送物资到诸侯国,还是自己组建武装商队、船队,对外侵攻,都可以根据成果领取功勋值,功勋值则用于领取爵位,爵位则影响到能否担任重要官职。
爵位依旧按照秦、汉二十等爵来设定,也只有在这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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