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康国长公主真……真不在……”
“真不在,我连她根毛都没看见,这下你该相信了吧!说……”
谁知李一忠突然呼天抢地的嚎起来:“完了,完了!京畿各处我们都找过了,都没找着,还以为康国长公主跑大人您这来了,这下可怎么办?可怎么办?找不着人,小的这脑袋铁定不保了!”
杨逸更急,恨他半天没把事情说清,忍不住抄起桌上的案牍砸了他一脑袋,接着喝道:“你这货,尸山血海都杀过来了,遇事还慌成这副模样,还不赶紧事情始末道来!”
被杨逸砸了一下,李一忠还是沮丧之极,赖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四月二十八,康国长公主去大相国寺上香,结果就不见了,根据寺里的和尚交待,曾看见长公主一个人跑出侧门,按说长公主是自己出走,可我们找遍了京畿附近,都没找到人,以为长公主跑西北来了,焦公公吩咐末将来找大人要人,可人大您又说没瞧见人,末将这可怎么办?长公主她一个弱女子,打小没出过远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人啊!小人这脑袋……”
杨逸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什么脑袋,恐怕自己的脑袋都有问题,从赵煦的意思来看,康国长公主不见他是要赖到自己头上来了,人不见就来找咱要,这……
这丫头怎么这样,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人跑出来,这不是找死嘛!
“大人,这可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杨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在屋里不停的踱起步来,最后问道:“你能确定康国长公主是往西北来了?”
“末将哪能确定啊?不过,焦公公吩咐小的来找大人要人,想必……”李一忠欲言又止,康国长公主为杨逸求情,被禁足半年的事,宫里无人不知,长公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是怀春年华,而能让她这般不顾一切跑出来的,除了杨逸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瞧了李一忠那闪烁的眼神,杨逸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可吐,老子和康国长公主,这他娘都什么事啊?之前不是被她揍,就是被她“钓”,老子见她向来是躲得远远的,连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这人不见了,全都赖到俺身上来,老子招谁若谁了?
懊恼归懊恼,这人还是得找,杨逸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妥善的办法来,出寻人启事特定是不行了,长公主失踪,万一有个啥,这有关皇家颜面,若是再大张旗鼓的出寻人启事,这跟拉赵煦去游街示众有啥分别?
不过这画像还是得要,杨逸自己画画不行,连忙把清娘找来,让她按自己描述的画,弄了一个时辰,总算画了个八分象,再请人录画了百来份,杨逸立即飞马前往西大营。
“拿上画像,五人一组,给我把西北翻遍,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到人,回来我要你们好看!”
底下近千士卒面面相觑,满肚子疑惑,本来见杨逸风风火火的奔进大营,还以为又有仗打了呢,不曾想却是去找人。
见杨逸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只为找一个人,种朴忍不住问道:“大人要找的是什么人?这若是普通人,大人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
“我表妹,行了吧?”
“大人,这……”
“种朴,你少操这份心,上面若是怪罪下来,自有本官扛着,你们只须执行本官的命令就行!还不快去!”
虽然杨逸为了一个表妹,出动上千军队这有违朝廷律令,但出于对杨逸本人的了解,种朴也没再强行反对,杨逸虽然入主环州不久,但由于蒙云谷的大胜,杨逸在军中的威望绝对不是他种朴可以抗衡的。
随着杨逸一声令下,环州西大营侦骑四出,奔腾如雷,向整个西北撒出一张铺天大网。
“打劫!”
一声炸雷般的喊声突如其来,吓得陶二哆嗦,康国长公主也愣了一下,然后一口狠狠地咬在陶二的手腕上!
“啊!”
陶二疼得大喊一声,比刚才外面喊打劫的声音可嘹亮多了,康国长公主趁机爬起来,缩到车角一边掩着被扯开的外衣,一边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陶二这时顾不得再理她,伸手掀开车帘,只见车前站一个粗鄙的汉子,五大三粗,神情却有些愣头愣脑,手上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看清了车里的情形,他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啊!俺在劫财,你在劫色!下来,你们都是俺鲁大牛的了!”
鲁大牛?怎么刚去了一个鲁四,又来了一个鲁大牛,陶二回头看看象只受惊的兔子般的美人儿,再看看愣头愣脑的鲁大牛,心中大恨,眼看就要成就好事,却被这该死的鲁大牛撞破,陶二杀人的心都有。
见鲁大牛只有一个人,陶二心中便有了计较,他装着吓坏的样子,举着手爬下车来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尽管拿去,但求好汉别伤了小人的性命,好汉您看,车里有金银财宝,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小的都送给好汉了!”
“算你识相,否则看俺不一刀把你砍成两段,财宝在哪,俺看看!”
“好汉您瞧,就在车里。”
陶二陪着笑脸,指着车里的袱,那鲁大牛大大咧咧的提着刀走过去,对缩在车角低泣的康国长公主也不多看一眼,将刀往地上一插,便去解开袱,跟在后面的陶二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向鲁大牛的后脑勺砸去。
“小心!”
康国长公主看得真切,大叫了一声,可惜迟了,鲁大牛被砸得满后勺是血,扑嗵一声倒在地下。
“他娘的,也不看看我陶二是谁?傻头傻脑的也想来劫老子。”
陶二狠狠地吐了口吐沫,正想给鲁二再来一砸,林间忽然传出呼啸声,一支响箭掠过陶二的脑门,噗的一声钉在车壁上,陶二吓得手一软,连石块都没拿住,车里的康国长公主也吓得又是一阵尖叫。
“一支响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百里羊角山,上天入地我为王!”
“头,这小子砸了鲁大牛一脑勺的血。”
“剁了他……”
随着一阵吆喝,四周的树林里露出几十个脑袋,这……虽然离千军万马还差得远,但足够让陶二瘫在地上了,这几十个人奇装异服,神情有彪悍有猥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当然,能出来打劫的,哪怕穿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陶二也不会认为对方是善类。
“都别嚷了,先看看鲁大牛是生是死再说!”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人,摇着一把破扇子,在一群短衫粗鄙汉中间,他的模样显得尤为突兀。
旁边一个虬须大汉说道:“军师说得在理,儿郎们,还不快去看看鲁大牛。”
“大当家的,鲁大牛大概没事,只是被砸昏过去而已……”一个喽罗检查过后大喊道,突然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车内,一双眼珠子瞪得象铜铃一般,口水都流下来了,“美,太他娘的美人,大当家的,车里有个大美人,太他娘的美了,小的从没见过这么美的……”
“滚!”那虬须大汉早抢了上来,一把推开小喽罗,为车里的康国长公主美貌所慑,他也愣了一下,然后仰天大笑道:“小的们,本寨主现在决定,这小娘们今后就是咱们羊角寨的压寨夫人了!哈哈哈!美!太他娘的美了!”
几十个山贼纷纷涌上前,对车里的康国长公主品头论足,赞不绝口,康国长公主这刚出虎口,又落入狼窝,吓得脸无人色,瑟瑟地缩在车里连话也说不出来。
那虬须大汉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下巴,上下打量个不停,嘴里嘿嘿直笑,康国长公主也不知道是被他身上的异味熏的,还是吓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竟晕厥了过去。
“来啊,连人带车一起赶回去!都小心喽,本寨主的压寨夫人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抽了你们的筋。”虬须大汉露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惹得一众喽罗发出一片桀桀的淫笑声。
“寨主,这打伤鲁大牛的家伙怎么办?”
“一并带回去,让鲁大牛醒来再慢慢消遣;他娘的鲁大牛,蠢得跟头猪似的,教了这么久,劫辆车还要本寨主帮他擦屁股,等他醒来,老子先收拾他一顿再说…..”
“寨主,算了吧,这可是您大喜的日子!”
“呃,军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哈哈哈……”
一伙山贼赶着车子,拉着美人,欢天喜地的回山去了。
第178章羊角寨的喜事
羊角寨位于羊角山西麓,寨堡依山而建,中间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往寨门,后山是茂密的丛林和断岸,只要几十个人守住前面的山道,就算千军万马也很难攻得上来。
这一天,是羊角寨的寨主田大壮大喜的日子,他要迎娶一位貌美如花的压寨夫人,寨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喽罗们搬出美酒,杀猪宰羊,准备大庆三天。
羊角寨没有牢房,平日里他们做那无本钱的买卖,要嘛劫财放人,要嘛一刀砍杀了事,没必要修牢房,这倒便宜了陶二,他被关到了一间柴房里,不但没有牢房那种难闻的恶臭,随便一躲就是干草堆,若不是旁边坐着鲁大牛,想必他过得还是不错的。
鲁大牛提着一坛老酒,喝一碗就踢一脚,把陶二踢得滚来滚去,陶二手脚被绑着,牙也被踢掉了两颗,鼻血糊得满脸都是。
“他娘的,敢暗算俺鲁大牛,看俺不把你踢个脑袋开花,若不是军师吩咐下来,今天是俺们寨主大喜的日子,死人不吉利,俺非一刀砍了你不可!”
“鲁大哥饶命啊!小人不知道鲁大哥是羊角寨的好汉,若是知道,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暗算鲁大哥啊!”缺了两颗门牙,陶二求饶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嗯,这么说还差不多,不过,你砸了俺一脑门的血,见了红,害得俺不能去吃寨主的喜宴,这得另算。”鲁大牛说着又是一脚飞向陶二。
噢!
陶二卷曲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嚎不绝,鲁大牛为人有些傻愣,一根筋,认准了的事往往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这不,被陶二砸了一脑勺血后,任凭陶二舌头生花,也没能骗得他停手。
“鲁大哥,您饶了小人吧,别打了,别打了,再说了您一打,小人痛得忍不住大叫,万一吵得你们寨主烦了,恐怕鲁大哥你也要挨骂的。”
“嗯,有道理,可不能吵着俺们寨主!”鲁大牛这回终于停手,歪着头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着。羊角寨的人都知道,鲁大牛虽然有些呆,但一向喜欢思考问题。
陶二一看终于把这个大愣子唬住了,心中暗喜,谁知鲁大牛认真思考一翻后,豁然开朗,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一双臭袜子,往陶二嘴里就塞。
袜子上那股浓浓的“酱香”把陶二呛得眼泪直流,天啊!山贼的袜子,想想就知道那气味有多浓郁、而丰富,陶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品尝到的最难忘的味道。
陶二呜咽着,可惜嘴里被堵得严实,那里说得出话来,鲁大牛满意地笑道:“想不到你这劫色的脑子还挺好用的嘛!你不提,俺鲁大牛还真想不起要堵住你嘴巴,嗯,这下多亏你了,俺也不怕吵着寨主了!”
陶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说了半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这不是以卵击石——蛋痛嘛!
且不说陶二在柴房是如何一边享受上的快乐,一边品尝世间难遇的美味。羊角寨的聚义堂后面,康国长公主被关在羊角寨最豪华的一间房里,除了一张床,房里还有两张桌子,四张椅子,还有一个不错的大铜镜。
康国长公主身上被缠上了一块红布,羊角寨没有裁缝,寨主田大壮又急着进洞房,于是便缠块红布当新娘的吉服。
“夫人,夫人,别撕了,等下若是不能拜堂,寨主会生气的……”
“你们好大的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你们敢这么对我,我让我六哥把你们的头都砍了!还不快放我走!你滚开……”康国长公主气极,眼看脱不出两个妇人的掌握,于是抬出自己的公主身份来。
她本就是公主,发起威来自有一股气势,两个妇人吓得不敢上前。
眼看夕阳西下,聚义堂里一众喽罗还在忙活个不停,身披大红花的田大壮有些不满,这要是太阳都下山了,还没能拜堂那象什么话?
田大壮正打算喝斥一翻,一个妇人从内堂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寨……寨主,夫人说她是……是大宋什么国公主!让寨主你去…….”
“公主?什么公主?谁是公主,他娘的你倒是说清楚啊!”
田大壮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那妇人打得头昏脑胀,一旁的军师余文通连忙阻止道:“寨主息怒,且让在下来问问”
“快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回军师,夫人说她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让咱们放了她,否则就让皇帝派兵来把咱们羊角寨平了!”
田大壮与余文通面面相觑,突然,田大壮仰天大笑不止,声音震得聚义堂嗡嗡作响,余文通抚着山羊胡说道:“寨主,以在下看来,此女虽然衣饰普通,但仪态不凡,确实不象出身普通人家。”
“军师,你该不会也相信她是什么公主吧?”
“世事无奇不有,寨主,要不咱们还是先去问个清楚再作打算!”
“打算个鸟!”
田大壮说完当先向内堂走去,到了新房前,大脚飞起将房门踹得哐啷乱响,望着里面目瞪口呆的美人儿,田大壮哈哈大笑道:“你说你是大宋的公主是吧?妙!太妙了!本寨主今晚就来当回驸马,说呀!你是不是公主?”
面对膀大腰圆,满面虬须的田大壮,康国长公主一下子吓得躲到了桌子后面,很快她又回过神来,感觉此时此刻可不能示弱,于是挺起小蛮腰娇斥道:“大胆,你一介刁民,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你们再不放我走,我……我……我让我六哥派兵来平了你们这破寨子!”
“六哥?哈哈哈!你六哥是谁啊?真是当今大宋皇帝?太好了!”
“寨主,容在下来问问她可好?”
“好好好,请军师发问吧,你最好问出个真公主来,让我也尝尝做驸马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余文通上前和声问道:“你真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
康国长公主小蛮腰又挺了挺,睥了余文通一眼答道:“当然是,你们还不快放了我!你们若是就此放了我,我让我六哥不跟你们计较就是,否则,哼!”
“大宋的公主岂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间?你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的公主身份?”
“我……我要证明什么?我本来就是大宋的长公主,不信你们随我到东京去看看。”
余文通仔细打量了她一翻,越看越感觉她出身不凡,但大宋公主是什么人,出行莫不是前呼后拥,岂会一个人流落这荒山之中?加上康国长公主找不出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余文通自也不会真个相信她。
“你们还不放了我!”康国长公主再次娇斥!
田大壮见她娇蛮的样子自有一翻风韵,不禁一咽口水哈哈笑道:“好好好!本寨主相信你们公主了,来呀!吩咐下去,本寨主马上要与公主拜堂成亲,让小的们把鼓乐都吹打起来!”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是大宋的康国长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康国长主公哭喊着,挣扎着,但田大壮那手臂象桶儿般粗,又岂是她能挣脱得了的。
聚义堂外,一众喽罗得了田大壮吩咐,也不再摆设,破鼓唢呐一齐吹打了起来,一时间倒也热闹非凡,自有一翻气象。
在一片哄笑声中,康国长公主被强迫与田大壮拜了堂,田大壮让两个妇人把要死要活的康国长公主拉回了新房,然后志得意满地大笑道:“小的们,都听到了吗?本寨主今日竟娶了个公主,哈哈哈,我宣布,从明日起,你们不许再叫我寨主,全得改叫粉侯!”
一个喽罗立即把马屁拍得山响:“寨主……呃不,粉侯,从拜堂这一刻起,您就是粉侯了,还等到明天干嘛?兄弟们说是不是?”
“没错,粉侯!粉侯…..”
田大壮抄起一碗酒,咕噜几下倒下肚去,这才大笑道:“今日本寨主又娶娇妻,又升官,众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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