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牙坚持着,不由得心中一软,伸出自己的双臂抱住他的脖子,这样多少能分担一点重量。
“杨逸,要是我真死了,你会难过吗?”
杨逸让她的臀部稍稍坐在骆驼背,这样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长公主,你只是太累了,身体抵抗力下降才有些发烧,你不用担心,到了地斤泽,这种小病我很快就能把你治好。”
“我在问你,我要是死了,你会难过吗?”
杨逸默然点了点头,康国长公主仍旧不依不饶:“我要你亲口回答我,我要是死了,你会难过吗?会吗?”
“会,会很难过。”
康国长公主笑了,那笑容带着无比的凄伤,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还记得吗?那次在风池你撞到我的鱼钩,姊妹们都说我钓到了一个金龟婿,结果你不声不响的就脱钩去了,你知道吗,那时我急坏了,让人找了你半天,没找到你,我伤心的跑回皇宫,让我六哥派人去救你,当时我在想,哪怕是把风池水抽干,也要把你救来……”
“长公主,别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闭目养神一下也好!”
“不,你让我说!我就要死了,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杨逸知道,现在康国长公主生病后,脆弱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因此他再次默然不语。
康国长公主接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杨逸,你还记得那次我让李一忠shè断你的芭蕉叶吗?我真的没有拿你性命开玩笑,李一忠箭法很准的,他不会误shè对你的,你相信了吗?”
“长公主别说了,我相信了!”
“可是你那时丝毫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是长公主,你却那样对我,没人敢那样对我过,呜呜......”
康国长公主再次落下泪来,样子非常的伤心,一种带着极度虚弱的伤心,杨逸不忍住看,悄悄把头别到一边去。
“现在我要死了,我一直以为我是飞尽千山暮雪,只影不知向谁去的那只孤雁,现在才知道,我原来是先死的那一只,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另一只为我投地而亡......”
“长公主不是那只投地而的雁儿,我不是什么好人。”杨逸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但他不想康国长公主再这样生活在幻梦中,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
康国长公主的双眸果然变得一片黯淡,眼眶边慢慢渗出了一线水痕,杨逸默默地看着,心里似乎有些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康国长公主呜咽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你已经有你的苏家娘子了,只是我,还没法从那只雁变成人而已......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
杨逸的心轻轻抽搐了一下,咬牙说道:“长公主,你别说了,我不是那只投地而死的雁儿,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先死的那只,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一定,你要相信我。”
就在这时,马汉卿在后面大喊道,“大人!大人!你快看看,那不是小白吗?”
杨逸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家的那头白狼从后面追来了。
白狼见到了杨逸,开始大声嗥叫起来,杨逸心中诧异不已,狼的嗅觉灵敏,耐力极好,能追自己这一点不奇怪,问题是它一向与清娘在一起,怎会追到此处呢?
难道环州的清娘她们出事了?杨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第187章你是男人
第187章你是男人
杨逸抱着康国长公主刚刚下地,小白就嗥叫着冲过来,它的身型如今已经非常高大威猛,康国长公主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长公主别怕,它不会咬人的。”
杨逸一边安抚康国长公主,一边拍着小白的脑袋,小白就象见到了亲人一般,围在杨逸脚边乱拱乱舔着,它脖子上有一根绳子,这是端午时百姓带在身上用来祈求平安的百索,清娘在端午时也给小白绑了一根,而现在,百索下面却多了一个小竹筒。
杨逸连忙把小竹筒取下,打开封蜡后,里面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是清娘那娟秀的字迹:杨大哥,你在哪?外面到处在传说你和康国长公主被党项人抓去了,我不信!杨大哥你怎么可能会被党项人抓住呢?现在十万夏军正在攻打环州,杨大哥,你收到小白带去的信后,可要快点回来呀!
杨逸看完纸条,感觉又是温暖,又是担心,西夏人趁自己不在,先散布谣言动摇环州军心,再举十万大军猛攻,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不知道种朴他们能不能扛住。
马汉卿着急地说道:“大人,怎么办?以您在环州的威望,环州兵将对您落到西夏人手里的谣言难辨真假,到时必定军心大乱,如何还能挡得住西夏十万大军?”
杨逸也是忧心忡忡,除了马汉卿说的这些,他更担心尹策会横加插手环州军务,以外行指挥内行,否则以种朴的谋略,当不至于迅速落败。
但现在自己不在环州,尹策会放过这个插手环州事务的机会吗?危机!对于环州来说,这或许是一场天大的危机。
“汉卿别急,这次环州确实危机重重,但每场危机之中,都蕴含着极大的机遇,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危机变成机遇。”杨逸说完开始沉思起来,众人不敢打扰他,只能着急地看着。
马上无纸笔,杨逸撕下一幅衣襟,咬破指头疾书起来,除了报平安之外,所书内容主要是给章楶和吕惠卿的,马汉卿在一旁看着,不禁暗暗乍舌,信虽短,涵盖的内容宏大的惊人,若真能实施下去,西夏这回恐怕是满盘皆输。
杨逸把信写好后,从新绑到小白脖子上,人事已尽,接下来就听天命了,杨逸心中反而大定,喂过清水和干肉,他抚着小白的皮毛说道:“小白,一切就靠你了,快回环州找清娘,快去,越快越好!”
小白呜呜地叫了几声,又不舍的舔了舔杨逸的手,然后才向来路狂奔而去,望着小白消失在沙丘远处,杨逸抱着康国长公主重新上了骆驼,向东北方向再度狂奔而去。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再到天色放明,杨逸等人几乎没有停歇,苦心人,天不负,地平线上终于看到了一抹苍翠。
地斤泽处于毛乌素沙漠的中心,这片绿洲因为四面有山丘挡住了风沙,里面又有泉眼提供水份,使得里面林木葱郁,绿草如毯,和外面的死亡之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整个地斤泽不过几里方圆,由于处在沙漠中心,出入困难,党项人夺得兴灵一带的大片沃土后,这里早已被人遗忘。杨逸带人走进去时,只见里面荒烟草漫,走兽横行。
康国长公主高烧已久,整个人已经烧得迷迷糊糊,脸上那抹妖艳的红潮也越来越浓,一进入地斤泽,杨逸连水也顾不得喝一口,立即吩咐道:“留两个人看护长公主,顺便生火,其它人都给我去捕蛇,毒蛇!”
“大人,蛇这么难捕,又没多少肉,这里有的是走兽,咱们猎来吃就是……”
“吃你个头!蛇胆是最好的清热解毒药,还不快去!对了,要是有羚羊也给我猎一头来,羚羊角也有大用。”
杨逸急得大吼,马汉卿和几个士卒顿作鸟兽散,杨逸自己则四处去寻找柴胡、鸭跖草之类有清热退烧功效的草药。
两盏茶功夫之后,杨逸的头盔被当成了药罐架到了火堆上,马汉卿他们捕回来的几条蛇被直接开腹取胆,喂给了康国长公主,幸好她现在昏迷不醒,否则只怕这位娇贵的公主打死也不会生吞蛇胆。
草药也很快灌了下去,但要立即退烧是不可能的,杨逸担心她烧坏了脑子,将马汉卿等人远远的打发开之后,一咬牙解开了康国长公主的外衣,羚羊没猎到,现在只能试试用银子作物理降温了。
十六岁的少女,香肩锁骨温润如玉,胸前一片雪肤腻若凝脂,那贲起的双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薄薄的藕色肚兜贴在双峰上,顶端那两颗小小的樱桃清晰可见;杨逸不敢多看,用钢刀从银子上刮下粉末,然后用水调和,在康国长公主腋下、颈动脉、耳下、掌心等位置来回擦拭。至于大腿内侧的腹部沟大动脉,还是免了吧!实在下不了手。
由于以前这野丫头经常玩蹴踘之类的游戏,体质还不错,经杨逸内外兼施,一个多时辰之后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人也清醒了过来。
马汉卿等人早就以警戒为名,远远的躲开去了,火边只有杨逸在烤着一条蛇。蛇肉被他斩成一指头长短,一块块的串在树枝上,已经烤得金黄,浓浓的香味弥漫在林间。
“长公主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杨逸见她醒过来很高兴,他自然不会说自己“非礼”人家,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暖确实降了不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挺满意的。
杨逸回到火边倒了点肉汤,然后扶起她说道:“来,多喝点,这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康国长公主靠在他怀里,听话的将汤喝完,她一直没有说话,杨逸以为她是病弱体虚的缘故,也没太在意。
然而直到晚上,她的身边已经恢复了很多,能够自己站起来走路了,却依旧是不言不语,一个人望着几步外那深潭里的月影发呆,杨逸这才感觉不对劲起来,别是烧坏了脑子吧?
杨逸连忙过去给她把脉,而康国长公主也任由他忙活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潭中的月影,仿佛那微微荡漾的月影承载着天上的秘密。
“从脉象看,长公主你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来,张开嘴巴,让我看看舌头。”
嘴巴张开了!
“卷一下舌头!”
舌头卷起来了!
“没什么问题啊?你说说话看看!”
“你这混蛋!”
突然的而来的娇斥吓了杨逸一大跳,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康国长公主,见她眼中不但有怒火在燃烧,同时弥漫上来一层朦胧的雾气,杨逸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杨逸,你这混蛋!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长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混蛋!你混蛋!你还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是吗?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杨逸再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是傻瓜了,当时以为她烧得迷糊,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但这事怎么解释?杨逸心里真是万分为难。
“长公主,我……我是郎中。”
“是!你是郎中!你已胡服!若是更进一步,你就说你是男人!这样就行了对吗?”
杨逸实在想不到康国长公主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这逻辑能力太惊人了!杨逸真个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以至于康国长公主张嘴狠狠地咬在他手臂上,他都没感觉有多疼。
康国长公主咬完他,自己已是泪落如珠,苍白的脸上凄然欲绝,杨逸看了她的身体,她不难过,但杨逸事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才是让她芳心尽碎的原因。
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多少次生死两难,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他却一再的找借口,康国长公主越想心里感觉越悲凉,什么大宋长公主,原来不过是别人的眼中沙。
她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杨逸急忙伸手一抓,只抓到了她腰间的一截飘带,康国长公主带着无限的感伤,扑嗵一声,纵身跃进了潭水中去。
杨逸随即跃进水中,强行把她抱起:“长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要你管,你这混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让我死……”康国长公主尽力的扑腾着,又抓又咬,杨逸在水中无法着力,被她这样不停的扑腾,自己反而呛了不少水!
“你疯了!再这样咱们都得死在这潭里……咳……”
“死了干净,你放开我,你这混蛋……”
“汉卿!”
康国长公主拼死挣扎,无奈之下杨逸只得向马汉卿等人求救,但山林寂寂,哪里有人回应。
“混蛋!你放开我……唔!”
康国长公主突然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堵住了,香唇上一片灼热,眼睛睁得圆圆的,那热烈的吻很快就让她脑中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停止了挣扎,她双臂柔柔在揽住杨逸的脖子,开始本能地伸出要丁香小舌,生涩地回吻着……
杨逸趁此机会带着她游回岸边,然后将她抱上岸来,康国长公主将他缠得紧紧的,她的吻仍旧生涩,不时急促的喘息一下,但就是舍不得松开,那丁香卷送之间不时发出一声娇婉的嘤咛。
湿透的绸衣紧紧贴在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全然勾勒了现来,明灭的火光下,光滑柔腻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就如同一个山林间的精灵,那份美丽简直令人窒息。
她在杨逸怀里轻轻地蠕动着,杨逸能感觉到她双峰上传来软绵绵的触感,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等到俩人的嘴唇终于分开时,都忍不住急促的喘息起来,随后俩人都没有说话,潭中的涟漪未平,明亮的月影在余波间游动着。
第188章绝域轻骑催战云
第188章绝域轻骑催战云
轰!
一块块磨盘一般大的巨石被投石车甩到天空上,然后如同陨石一般砸落,把大地震得瑟瑟发抖,躲不开夏军瞬间被砸成了真正的肉酱,巨石落地之后继续弹起,一路碾过去,在夏军阵中碾出一条条血肉模糊的通道来。
无数的夏军如同蝼蚁一般,黑压压地扑向环州城,前面的夏军每人手上拿着一捆稻草,成千万捆稻草不但能当住城上宋军箭下来的箭雨,冲到护城河边往河里一投,瞬间就能让护城河为之断流。
种朴双眼血红,指挥着城上的宋军shè下无数的火箭,一时间天空仿佛下起密集的流星雨,火箭shè入护城河,没有湿水的稻草随即燃起滚滚的烟火,让整个战场变得一片模糊。
稻草已经湿水的部分是无法点燃的,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夏军每个扛着半袋泥沙,在烟雾中狂奔着,呐喊着,冒着漫天的箭雨,悍不畏死的冲向护城河,一袋袋泥沙投入护城河中,压在之前的稻草上,这回是真正将护城河填成了平地。
随着遍地的角号声,海浪般的夏军迈过填平的护城河,一部部云梯架到了城头上,在震天的喊杀声中,顶着铁盾攀爬而上!
“炸!”种朴拔刀大吼,宋军点燃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土炸弹,纷纷扔到城下,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城下火光升腾,硝烟弥漫,火海烟尘中,一个个夏军发出凄厉的惨嚎,不是被炸死,也被炸聋,肢断臂甚至被炸飞到城头上。
而扩城河之外,黑压压的夏军弓箭手在将领的指挥下,一箭雨遮天蔽日的飞向城头,一支支锋利的箭头带出漫天的腥风血雨,城上的宋军如同下饺子一般,被shè落城下,双方的呐喊声、角号声、战鼓声交织在一起,让天地为之变色。
硝烟弥漫的护城河外,一股股夏军喊着号子,将一辆辆巨大的攻城车推了上来,宋军的投车机有幸砸中一辆攻城车,轰隆声中,如大山倾塌,木屑纷飞,底下地夏军被压死一大片,然而投石机没有丝毫精准度可言,能砸中攻城车全凭运气,更多的攻城车在硝烟中一步步地逼近着。
种朴只得下令床驽换上火箭,嗡嗡地向攻城车发shè,臂儿粗的铁箭呼啸而去,往往直接洞穿攻城车,除了留下一个大洞,对攻城车的整体构架影响却不大。
就在这时,环州北门突然洞开,谢敬亭和刘老虎带着一千骑兵悍然杀出,那如雷的铁蹄声积蓄着磅礴如山的气势,带着滚滚的烟尘席卷而去;数千西夏骑兵也立即迎击上来,人人面上带着狰狞的杀意,仿佛他们早就等着宋军出城的这一刻。
“儿郎们,跟我杀!”
刘老虎狂吼着,率领五百骑兵悍不畏死的冲向几千夏军,长长的马槊带着战马狂飙的强劲冲力,摧山倒海地犁入敌阵,刘老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陷入重围,他最爱做的事就是从大片的敌人中间剖杀过去,似乎只有那样他才感觉杀得痛快。
强横的人,从来只嫌敌人太少,不会怕敌人太多。
而谢敬亭带着其余的五百人马,则向右一折,沿着护城河边向攻城的西夏步兵冲杀过去,所近之处,人砍马踏,血桨满地流淌,攻城的夏军仿佛麦子一般被一片片地割倒,等冲到攻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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