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严肃了起来,南阳郡王赵宗楚、乘城郡王赵宗佑、安康郡王赵宗汉等人与英宗皇帝(赵宗实)同辈,就算赵煦在位,也得叫他们一声叔公,这些人虽然不参与朝政,但影响力不言而喻。
细算来,大宋宗室一向还是挺安分的,可如今这些人全凑在一起,讨论立储之事,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子桂,你都听到他们说些什么了?”
“任之兄,我当时只是在厅外听到几句,说什么绍圣皇后此举形同儿戏,不应坐视不理之类的,他们看见小弟之后,便没再谈这些了!小弟好奇,这才问问任之兄您。”
“呵呵,那就算了,来,咱们继续喝,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别掺和此事便行了。”
杨逸嘴上招呼着覃子桂,心里却在暗暗思索,这些人显然是不愿让覃子桂听到谈话内容,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感觉有鬼。
看来这些人是静极思动,不甘寂寞了啊!
刘皇后想立自己的孩子为储君,这早已是朝野皆知。杨逸本来并不支持此举,但从长远考虑,却又不得不支持刘皇后。
否则以她的心性,一但得不到新党的支持,一定会另谋它法,那么就很可能与旧党达成什么交易,她可不管你什么新政旧法的,她要的只是她儿子当上皇帝。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杨逸怀疑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第247章汴都赋
清晨的阳光照在巍峨的文德殿上,飞龙流金,碧瓦溢彩,巨大的殿门朝南敞开着,衣甲鲜明的甲士手持金瓜斧铖肃立两旁,一根根双人合包的殿柱无不散发着庄重的气息。
大殿内正在招开三日一朝的例行朝会,两班文武分站左右,静静无声。
大殿中间只有刚刚被招入朝的潥水知县周邦彦,正躬身朗诵着自己的《汴都赋》:“……如坻如京,如冈如阜,野无菜色,沟无捐瘩。搐拾狼戾,足以厌鳏夫与寡妇,备凶旱之乏绝。则有九年之预,又将敦本而对稼。
开帝藉之千畞良农,世业民物不覩,播百谷而克敏,应三时而就绪。砳镈铠哄,灌啜雨霪,孰任其力,侯强侯以,千耦其耘,不怒自力。
疏遬其理,稂莠不植,奄观坚皂,与与薿薿,沟塍畹畦,亘万里而连绎,丑恶不毛,硗陿荒瘩,化为好时,转名不易……”
念着念着,周邦彦已是哽咽难语,快十五年了!曾经,他也是在这座庄严的大殿中,高声朗诵过这篇《汴都赋》,那个时候他才二十多年,风华正茂,而坐在金殿上的是英姿勃发的神宗皇帝。
因为这篇华彩词章,他得到神宗皇帝的赏识,从一个太学生,一跃而成大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学正。
当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而如今,斯人安在?
神宗皇帝不在了!而他自己也因为支持新政,被放逐南方十几年,人生有几个十多年?
殿中君臣听着这篇《汴都赋》,听着周邦彦的哽咽声,其实,心潮起伏的何止周邦彦一人,章惇、李清臣、黄履、林希、张商英、蔡京等人,谁没有这样一段辛酸史。
当初神宗皇帝因永乐城二十万军民战殁,恸哭于朝,抑郁成疾,三十多岁便御龙归天,让他们这些革新派突然象没了娘的孩子一般,任人欺凌。
新政没了!被人打翻在地,肆意的蹂躏,所有致力于新政的人,都被轰出了朝堂,一个不剩。一个个流落蛮荒,过着和囚徒差不多的日子,新党元老蔡确被逼死在了岭南。
周邦彦的遭遇只是那场浩大的政治风暴的一个缩影。
这篇《汴都赋》,让他们再一次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朝堂上寂寂无声,气氛凝重之极。
等周邦彦把这篇旧赋念完,帘后传出刘皇后声音:“周卿,当年神宗皇帝慧眼识英才,不拘一格提拔你为太学正,如今十多年过去,想来你学识定然更加渊博了,经朝中宰相们合议,决定再任你为太学正,你要尽心把太学管理好,为朝廷多培养一些可用之才。”
“谢陛下,谢绍圣皇后,臣遵旨!”
周邦彦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兴奋,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抹去的落寞之情,或者他还在伤感于坐在御座上的不是神宗皇帝吧!
不管他作何感慨,曾经的那个大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时代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后浪推前浪,往前看吧!
前面,鸿胪寺卿已经执笏出列凑道:“启奏陛下,绍圣皇后,夏使梁益已于昨夜入京,安置于都亭西驿,梁益请求尽快上殿面圣,并开启两国和谈。”
鸿胪寺卿奏完退回班列,刘皇后不问大臣,先问赵似道:“官家可有何见解?”
赵似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朕……朕还是先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吧!”
珠帘后的刘皇后便发问道:“夏使前来请求和谈,众卿有何意见?”
礼部尚书范纯仁当先出列奏道:“启奏陛下,绍圣皇后,老臣以为,既然我朝与辽国的和议僵持不下,为避免再出现辽夏联合攻宋的危局,当尽快与西夏和谈,打破这种不利于我朝的局势。”
范纯仁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毕竟上次的危机,给大宋造成的恐慌太强烈了,他们担心再次面临那样的危局是可以理解的。
多数大臣对目前西夏的情况并不太了解,杨逸担心他们趋向于妥协,便出班奏道:“陛下,绍圣皇后,范尚书的担心可以理解,但根据西夏目前的状况,再出现辽夏联合攻宋的可能微乎其微;西夏接连大败,一年内损兵不下十五万,国力早已耗尽,如今西夏民生凋弊,流民遍野,这个寒冬大量难民无力赈济,为匪为盗、奔投我大宋者无数;梁太后为争权夺利,对党项各部大加清净,便得西夏国内危机四伏,叛乱频生,往利乞光甚至占据了黑水镇燕军司,自成一体,与兴庆府抗衡,以目前的情形发展下去,西夏极可能陷入内战。
再则,仁多保忠与嵬名阿吴被俘之后,西夏士气低迷,且缺少统军之将,即便勉强发兵来攻,也必将是不堪一击,因此,我朝其实不必担心再出现辽夏联合攻宋的情形。”
殿中许多大臣听了杨逸这翻分析,不禁频频点头,以己度人,大宋家底厚得多,如此消耗之下也感到难以为继,何况西夏蕞尔小邦,而且是连连大败,损兵折将,要说日子好过那才是见鬼呢!
珠帘后的刘皇后严肃地问道:“杨逸,你久处西北,对西夏情形较为明了,你先说说,与西夏和谈我大宋当持何底线?”
“臣以为,有两点我大宋必须坚持,一,西夏彻底与辽国断交;二,将河西之地交还我大宋。”
杨逸话声刚落,殿中百官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条还好说,第二条让西夏把河西走廊全部割让给大宋,这等于是把西夏大半国土割了出来,这哪里是和谈啊?分明是逼梁太后去上吊嘛!
刑部侍郎郑雍出班说道:“陛下,绍圣皇后,杨逸此议殊为不妥,这样只会把西夏逼得困兽犹斗,万一西夏不计后果,与辽国再度联手进攻我大宋,后果不堪设想。”
杨逸还来不及反驳,牛人张商英已经站出来吼道:“郑大人,去年辽夏不仁不义,趁先帝大行之时,大举入寇我大宋,我大宋仓促应战,尚且能胜,如今西夏被打得气若游缕,苟延残喘,便是再度发兵前来,又有何不堪设想之后果?
西夏这些年屡屡入寇,致使我西北生灵涂炭,稼桑尽毁,百姓流离失所,此翻战败求和,我朝若不鞭笞一翻,其禽兽本性终难改!
陛下,绍圣皇后,臣赞同杨侍讲所言,西夏必须与辽国断交,还我大宋河西之地,方可与之和谈,否则便是姑息养奸,等西夏缓过气来,我西北必定又是难得安宁。”
韩维皱了皱眉,出班说道:“陛下,绍圣皇后,今翻我大宋虽侥幸得胜,但以力服人,非心服也!即便西夏迫于无奈,真将河西之地割让予我大宋,又岂会心甘?此举只会给将来埋下更大的祸端。若此翻我朝能以泱泱大德令服之……”
“荒谬!”
中书舍人林希丝毫不给韩维面子,冷着脸出班打断了韩维的话,只见他冷笑道:“元祐初年,司马光倒是泱泱大德,把米脂四城都割让了出去,以讨好西夏,结果如何,西夏感恩戴德了吗?
元祐初年至今,入寇我大宋不下六十次,这便是西夏的感恩戴德?
先帝大行,辽夏不但没有遣使前来吊唁,反而趁我大宋国丧期间,举兵数十万来攻,这等豺狼之邦,对其有何仁德好讲?韩尚书是要做东郭先生吗?”
林希等人有理有据,驳得韩维无言以对,真算起来,辽国还算有些泱泱大国的气度,比较能够信守盟约;西夏却纯粹是个无赖国家,根本没有什么信义可讲;像当初司马光刚割让米脂四城,和议上墨迹未干,西夏就发兵来攻了!而且是三天两头的来,蹦跶得那叫一个欢实,什么盟约对西夏来说,都是笑话。
有张商英这些牛人出头打擂,杨逸根本不用多费口舌了,他退回班列悠哉悠哉地养起神来,他本意就没打算与西夏和谈,当然,若是梁太后真愿意割让河西走廊那另当别论。
朝堂上的纷争用不着章惇这种重量级的人物人马,便已经摆平了,张商英比杨逸更绝些,他进一步要了一个银州,杨逸暗暗好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谈判嘛!管他给不给,先开价再说。
最后谈判底线便按杨逸的两点原则定了下来。
此事一了,蔡京又出列说道:“陛下,绍圣皇后,臣认为朝廷之前对夏将仁多保忠与嵬名阿吴的封赏低了些,此二人在西夏有极高的声望,臣以为不妨赐二人以高官厚禄,以彰显我朝之仁德。”
果然不愧是蔡京,这一招玩得真够漂亮的,大宋在两国开启和谈之际,大肆封赏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对西夏确实是一种打击,不服?不服我让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领兵攻打西夏去!
经蔡京这一提醒,杨逸还想到了另一招,这一招是用来对付梁格方的,那就是放个小道消息给梁格方:俺大宋乃是仁义之邦,准备把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吴放回去!
若真如此,梁定方恐怕每夜都得做恶梦。
第248章制服诱惑
杨逸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天章阁侍讲一职相当于是皇帝的参谋,如今赵似尚未亲政,用不着什么参谋。因此,他事实上就成了刘皇后幕僚官。
杨逸到集贤院去找刘宇、万世芳他们叙了叙旧,出来时已是午后光景。
前往天章阁的路上,漠漠杨花飞如絮,汉白玉砌就的拱桥下流水柔缓,波澜不起,殿角檐边桃李争春,绿柳新枝里黄莺恰恰而啼,游目四顾皆是春光无限好。
杨逸正负手徐行于金水河边,一个小太监过来宣道:“绍圣皇后有旨,召天章阁侍讲杨逸觐见。”
“臣遵旨!”
小太监一路将杨逸带来到延春阁,延春阁外更是繁花似锦,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香味儿。
阁后是一个大池塘,两层高的延春阁倒映在水里,随着柔软的清波轻轻晃荡着。
杨逸正了正衣冠,轻步进殿,刘皇后凤冠霞披,正端坐在案后批阅奏章,旁边站着那个叫茉莉的宫女。
杨逸趋前一步长身施礼道:“臣杨逸,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刘皇后头也不抬地说道,“户部尚书蔡京建议对仁多保忠与嵬名阿吴大加封赏,你久事西北,此二人也是由你所俘,此次传你前来,就是想向你征询一下有关此二人之事。”
杨逸刚要作答,刘皇后突然抬起头来,横了那带路的小太监一眼,寒声斥道:“我与大臣商议国事,你许在这做甚?”
那小太监吓得一哆嗦,连忙伏身请罪,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刘皇后向那茉莉轻施眼色,神情冷漠地对杨逸说道:“你随我来,有样东西你先看看再说。”
杨逸皱了皱眉,隔着几步随她往后殿行去;执掌至高无上的皇权半年之久,刘皇后无论是神情还是步履,都显得庄重威严了许多,走起路来,头上的凤冠竟是纹丝不动。
刚进入后殿,她突然转过身上,脸上那冷漠的神情就象遇到了烈日的薄冰,迅速地融化开来,蛾眉弯弯,眸若春水,说不尽的妖娆。
“冤家!”一声轻唤,听得人荡气回肠,她带着一缕香风扑进杨逸怀里,娇躯就象一根遇到了水的面条,渐渐地软了下来,软得仿佛没了骨头一般,以至于要不断在缠绕在杨逸身上,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
杨逸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摘下她头上的凤冠,刘清菁抬起一张千妖百媚的粉面来,眼中竟已是莹莹一片,那泪水中带着思念,带着委屈;红唇轻启间,只听她带着无尽的幽怨说道:“你这冤家竟然忍心将我一个人丢在京里,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助、多害怕?我多希望你那时能守在京里,哪怕每天能看上你一眼,也好过我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刘清菁说到最后,已是呜咽不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杨逸轻轻一叹,也真难为她了,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外忧内患之时,要她突然挑起这副重担,可想而知她当时是怎样的彷徨。
杨逸紧紧搂着她,任由她发泄着压抑以久的情绪,嘴时轻声安慰道:“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在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好了,莫哭了!”
小菊抱着孩子从屏风后转出来,也轻声劝解着,刘清菁这才止住哭,对杨逸说道:“快!孩子都快七个月大了,你还没见过咱们的孩子呢,你快好好看看。”
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杨逸心里也颇为感慨,上前仔细打量,这孩子睡得正香,粉雕玉琢的,十分漂亮,双眉之间很宽,小嘴里正嚅出些口水来;他伸手在孩子脸上轻轻一碰,小家伙立即轻蹙起眉头,模样非常可爱。
杨逸真想抱一抱儿子,可惜怕惊醒了他,只好作罢!
他小声吩咐道:“以后孩子睡觉时,尽量不要抱着睡,这样孩子的身体无法自然的舒展,对孩子身体不好。”
小菊连忙应道:“婢子记下了。”
等小菊把孩子抱到侧殿去,杨逸突然感觉一个滚烫的躯体从后面缠上来,就象条水蛇一般,从背后软软的绕到前面来,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丰润的香唇随即吻了上来。
她的吻充满了饥渴的感觉,丁香小舌主动的探了出来,任他品尝……“冤家,抱我……唔……抱我到屏风后面去。”
屏风后是一张宽大锦榻,杨逸将她轻轻放在厚厚的罗衾上,刘清菁顺势一带,把他带倒在榻上。
这一刻的刘清菁已是媚眼如丝,娇艳欲滴,她轻轻推开杨逸,娇喘吁吁地道:“冤家,我想你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轻轻一扯自己的衣带,要将那霞披除去,杨逸突然诡异地笑道:“停!留着,把它当制服好了!”
“制服?”
刘清菁有些发怔,敞开的胸前露出湖绿色的裹胸,裹胸挡不住那对傲人的双峰,中间一道雪沟深不见底,粉光致致的肌肤映着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花靥,仿佛一只勾人魂魄的狐妖、艳绝人寰。
未等她反应过来,杨逸一下子把她拉倒下来,双手探衣而进,侵掠如火;这个让男人一见便想到床的绝世尤物,身材并不因生过孩子而有丝毫影响,反而多了一份少妇的丰润。
被杨逸那双手抚掠而过,刘清菁浑身软得象软体动物一般,轻轻扭动着,嘴里不时逸出一串娇吟;特别是胸前一双丰腴的玉兔被他肆意的蹂躏时,那种轻微的疼痛带着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燥热,欲罢不能。
“冤家,轻些个儿……哦……”
杨逸不但没有放轻手劲,反而更用力的一握,刘清菁高呼一声,低下头去看,只见胸前被扯开的肚兜里,那两团粉腻在他手里变幻不定,峰尖两颗樱桃迅速肿胀了起来,嫣红欲滴,被他舌尖轻轻一撩拨,刘清菁不禁浑身一颤,两腿绷得笔直。
榻边熏香淡淡,殿内只剩下刘清菁重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轻吟,杨逸那双大手让她像着了火一般,浑身如蝼蚁爬行,水嫩的腰肢忍不住如水蛇般扭动着。
“冤家,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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