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说话;贵国若有本事,直下汴京我朝也无甚好说,同理,武州是我大宋凭本事夺得,便是我大宋的了,贵国不服,尽管发兵来夺。告辞!”
什么叫形势比为强,这就叫形势比人强,当初辽国势强,前来讹诈,大宋不得不低头;现在刚好掉了个个儿,大宋占尽优势,辽国就要有忍气吞声的思想准备,这就是现实。
“夺就夺!欺我大辽无人吗?有本事咱们今日再战一场!”
越国公主被杨逸把话直顶到肚子里,一口气喘不过来,俏脸一片铁青,气得拔剑而起,娇叱一声出剑如风,一片桌角应声而断。
耶律俨连忙上前劝阻,他也是有口难言,他虽是正使,但越国公主身份比他高,凭耶律俨根本压制不了她;本来今天杨逸已所有松动,结果越国公主忍受不了半点委屈,再次把大好的局面弄僵。
如今一个要走,一个拔剑相对,把耶律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不光大帐内这般光景,大帐外同样不妙,双方的士卒昨天就见过血,此时再听大帐内有宝剑出鞘之声,立即也各自戒备起来,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引发一场血战。
耶律俨满头大汗,好话说尽,杨逸最后才同意明日再谈,就此拂袖而去。
回营的路上,覃子桂欲言又止,杨逸呵呵地笑道:“子桂不必担心,我猜想越国公主已经料到咱们有议和之意,她与耶律俨一个演红脸,一个演黑脸,不过是想磨掉咱们的耐性,好为辽国争取更大的主动。我岂能如她之意,咱们不防慢慢磨,看谁先失去耐性。”
覃子桂笑了笑答道:“有任之兄在,一切便由任之兄作主,小弟不急!”
“哈哈哈,就怕你急着回京抱你那小娇妻,不急就好!”
俩人轻松地回到大营,不久越国公主竟又带着二十人前来挑战,不过今天比的不是战阵厮杀,而是射猎,双方各出二十人,以半天为限,以射到的猎物多者为胜。
杨逸欣然应战,要耗咱们就耗,谁怕谁?
他让包毅选了二十名箭术高明的士卒,奔驰而出,白沟河两岸茂树丛生,幽林深邃,各种走兽出没无常,正是天然的好猎场;几十人飞马驰骋,很快就烟没于层层密林中。
杨逸与越国公主较着劲儿,俩人的坐骑都是千里良驹,快如闪电,争逐着一只麋鹿飞驰而去;杨逸箭术差强人意,便故意纵马挡住越国公主的射击角度,气得越国公主差点想从背后给他来上一箭。
林木飞退,马骔飞扬,俩人也不知争逐了多久,后面的士卒早已经不知所踪;前面古树越来越密,春草萋萋,无比繁茂,最后那只麋鹿消失在茫茫丛林之中,谁也没有猎到;越国公主大怒,拔剑砍来,杨逸洒然挥刀便挡,这下骑射演变成了骑战。
越国公主毕竟是女流,骑战不及杨逸,但她丝毫不留手,剑剑直取要害;见她真的以命相搏,渐渐地杨逸也打出了真火,长刀猛劈猛砍,震得越国公主双手酸软无力,最后宝剑被震飞出去。
杨逸大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越国公主气哼哼道:“你这卑鄙的混蛋,箭法不行就认输,故意挡着别人算什么本事?”
越国公主气喘吁吁,她那紧身的胡服本就把身体曲线勾勒得玲珑毕露,此刻香汗细细,脸色潮红,酥胸起伏如涛,更是无比的动人。
杨逸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荡,怡然地答道:“兵者,诡道也!为了战胜对手,使些手段再正常不过,公主何必小题大做?”
“去死吧你!”越国公主娇斥一声,脖子一挺,反而向他的刀口撞来。
杨逸可不想真伤了她,连忙收刀,越国公主趁机扑身过来,一肘子撞在他的腹部上,杨逸被撞得胃里一片翻腾,临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双双摔落马下。
地上青草没膝,即便这样,被压在下面的杨逸也不好受,背部着地时,再次震得他头晕眼花,这可把他激怒了。
他一下子将越国公主掀翻在草丛里,对着她那挺翘的香臀狠揍,越国公主翻过身来,双脚狠狠地蹬向他的下巴,若被踢中的话,杨逸非丢了半长命不可。
他迅速抓住越国公主的两条腿,用力向两边一分,然后扑身上去,狠狠地压在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对着她那丰润的香唇狠狠地吻下去;趁着她大口喘息,杨逸的舌头一下子搅入她檀口之中,手上也没闲着,迅速地解开她的外衣,然后将那粉红色的裹胸向下用力一拉,捉住那双活蹦乱跳的硕乳狠狠蹂躏起来。
越国公主拼命地挣扎着,奈何身体被他重重地压着,无法起身。
茂密的草丛剧烈地晃动着,就如猛兽在其中扑腾,两只无主的良驹悠闲的在不远处吃草,不时好奇地向晃动的草丛张望两眼;透过青幽的草色,隐约可见一具无比妖娆的玉体跪趴在草丛里,白花花的粉臀高高厥起,后面还攀附着一具壮硕的身体,草丛剧烈地晃动着,一阵阵哀哀的悲吟不断传出……
第261章讨价还价
瓦桥关外的和谈还在消磨着双方的耐性。
第一天谈不拢武斗;第二天谈不拢比射猎;第三天谈不拢比马球;第四天谈不拢继续射猎;第五天谈不拢比摔跤;第六天谈不拢又比射猎;第七天谈不拢比蹴踘;第八天……谈判比拼的是水磨功夫,拖延几天很正常,耶律俨白天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地从杨逸这儿挤取利益;晚上就轮到越国公主挤了,把杨逸挤得欲生欲死,不知天南地北。
杨逸白天黑夜被轮翻挤着,到第十天时终于不堪忍住,坐上谈判桌不久,他就开始妥协了。
“去年十多万辽军入侵我大宋河北、河东两路,肆意燃杀抢掠,致使我国百姓死伤无数,家园尽毁,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辽军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必须对我大宋做出补偿,否则辽国休想收回武州之地,更别指望我大宋与辽国修好,两国只有血战到底。”
“血战就血战!”
越国公主再次拍案而起,这回耶律俨眼疾手快,迅速拦住她,对杨逸说道:“两国既然有意修好,杨学士有何条件不妨先提出来,这样也好尽量达成谅解,使两国重归于好,避免再次生灵涂炭。”
杨逸一拂大袖,正色地说道:“一,辽国与西夏断交,不得再支持西夏与我大宋为敌;二,辽国要以十五万匹战马,十万头牛,赔偿我大宋的损失,我大宋不为己堪,将武州之地还给辽国,双方以绍圣元年的边境线为界,互不侵犯,重开榷场,允许两国百姓自由交易商品;三,今后每年辽国要赠我大宋二万匹上好的战马,而我大宋每年也赐岁辽国岁币十万贯,绢两万匹,以示两国礼尚往来……”
越国公主不等他说完,立即斥道:“你做梦!十五万匹战马,十万头牛,你怎么不去抢?”
杨逸波澜不惊地说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大宋乃是礼仪之邦,岂会去抢他人东西,倒是你那驸马萧特末,去年退兵之时,大肆抢掠我大宋瀛、莫二州;抢劫的问题你应该去找他探讨,他可比我在行多了!退一万步来说,也根本用不着我大宋去抢,自有人去抢;本官听说阻卜部前年就从辽国西部群牧司抢走了十万战马,公主殿下不愿将这些战马赠予我大宋,反而愿留给阻卜部去抢吗?”
“你……”
越国公主肺都气炸了,特别是杨逸拿萧特末来反击,让她如何接受得了;但杨逸说的偏偏是事实,萧特末当初确实大肆抢掠了一翻才退兵,虽然当时两州百姓逃得差不多,但还是能抢到不少东西的;再者杨逸这时提起阻卜部,等于是巧妙地提醒她,如今辽国面临的是怎样的困局,别以为大宋不知道。
耶律俨再次把越国公主安抚住,如今已经进入具体的讨价还价阶段,可千万别再弄砸了。
杨逸虽然漫天要价,不是还可以落地还钱嘛!
耶律俨也是一脸严肃地答道:“杨逸士此言差矣,两国战争,就粮于敌是常事,杨学士当初侵入我辽境,于易水伤于数万军民,我大辽不是一样不予计较吗?
如今大宋开口就索要战马十五万匹,牛十万头,这也太过分了,传扬出去,他国会如何看待贵国?
我大辽念及两国百姓,不忍再起兵戈,诚心来与贵国议和,这样吧,我大辽便赠贵国牛马各五万匹,贵国退出武州,放回我武州所有百姓,两国从此互不侵犯,重为兄弟之邦,杨学士以为如何?”
“不行?我大宋议和的诚意已经足够了,去年辽国十数万大军将我河北、河东几乎践踏成白地,我大宋遭受的损失何止是十五万匹战马,十万头牛可以赔偿得了的?
如今我大宋索要的不过十分之一的赔偿,已经是作出最大的让步,这也是我大宋最后的底线,耶律大人若是还想得寸进尺,那就休怪本官真的拂袖而去了。”
杨逸义正词严的说完,果然站起身,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耶律俨也知道火候以到,杨逸开出的价码大概已经接近宋国的底线了,应付起来必须谨慎,否则真将大宋激怒,和谈又会象去年一样无限期地拖下去;两国不议和,辽国虽然也可以抽调兵力围剿阻卜部,但去年辽国做了初一,万一宋国也做十五,趁辽国抽调兵力之后,大举入侵辽国西、南两道,到时辽国顾此失彼,别说剿灭阻卜部,恐怕燕云之地都危险。
耶律俨正襟危坐,如临大宾,轻轻一摆手说道:“杨学士请坐下谈,贵我两国百年交好,直到这两年才因种种误会再起战事,不如这样,为了修补两国之间的裂痕,使两国重归于好,我大辽原赠大宋战马七万匹,牛五万头,贵国还我武州之地。”
杨逸也不就坐,站得笔挺如松,淡然说道:“其实贵国这些年灾荒频发,国内民生困苦,各部又叛乱不休,特别是阻卜部已成心腹大患,急需剿灭,这些我大宋都清楚;念及两国百年兄弟情谊,大宋实在不忍为难贵国,这才同意与贵国议和罢兵,所提出的赔偿,也不过是贵国去年给我大宋造成的损害的十分之一,我大宋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
耶律俨听了杨逸这翻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实在已经难以平静,杨逸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但每一句话都点在了辽国的死穴上;而杨逸没有提及的,还有辽国内部各个利益集团的倾轧,这才是最要命的,若是辽国能众志成城,其实就算同时面对阻卜部的内乱、和大宋的军事重压,也未必处于弱势;但众志成城偏偏是辽国现在最难办到的事,除非也像大宋一样,有一个赵煦那样坚毅的君主,有一个章惇那样的铁血宰相,对国内各种利益集团也来几次暴风骤雨般的大清净。
赵煦虽然只亲政两年多就驾崩了,但他却给大宋留下了一个比较明朗的朝堂;大宋的拳头可捏紧,可以狠狠地朝一个方向击出,去年应对辽夏夹击,大宋能顶住巨大的压力而最终取胜,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辽国现在缺少的,正是把拳头捏在一起的能力;耶律洪基老而昏溃,连选拔大臣都是通过掷骰子来完成,加上辽国国内各部族成分复杂,几场大败下来,辽国内部就象一团乱麻,女真、海东、室韦等部族各怀异心,辽国目前的情形与大宋判若云泥。
耶律俨思绪万千,越国公主俏面紧绷,眼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委屈和无奈,她寒声说道:“七万匹马,五万头牛,也是我大辽最后的底线,若大宋尚不知足,两国只有拼个玉石俱焚。”
杨逸目光落在她脸上,很快又移开,悠悠一叹道:“十二万匹马,七万头牛,以此来修复两国的关系,我大宋仁至义尽!仁至义尽了!”
耶律俨也不再客套,严词说道:“八万匹马,五万头牛,贵国交还武州及所俘百姓。”
耶律俨一再强调“百姓”,是因为当初大宋出击武州太突然,武州数万百姓未及逃离,全被宋军俘虏;而萧特末猛攻三关数天,大宋在三关附近早以坚壁清野,做好了决堤准备,因此萧特末根本没抓到什么俘虏。
耶律俨生怕杨逸以武州数万百姓另向辽国开价,因此每次都会强调一并交还武州的百姓。
双方让步的空间越来越小,几乎是一匹马一匹马的争,一争就是半天,争得口干舌燥;眼看越国公主又要发飙了,杨逸望了望她,目光一下子显得极为无奈,再次长叹道:“上次我出使辽国,耶律大人和公主殿下对本官都多有照应,本官一直感激于心;今日无以为报,便九万匹战马、五万头牛吧,这已经低于我大宋的和谈底线,本官回到东京不知要遭受多少弹劾,二位若再不满足,本官只能上报我皇,另派使节来谈了。”
杨逸说得极为真挚,旁边的覃子桂突然满脸涨红的站起身,梗着脖子对杨逸寒声斥责道:“杨大人,你这是做甚?国之大事,岂能让你用于酬谢私人情谊?朝廷给我们的底线是十万匹马,五万头牛,你这般擅作主张,本官非要参你一本不可,哼!”
“覃大人!覃大人……”眼看覃子桂这个副使带着怒火拂袖而去,杨逸连忙起身追出帐去,又是作揖,又是…….
别人听不到他在和覃子桂说什么,但那显然是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
半盏茶时间之后,覃子桂脸上怒气依旧未消,甩开杨逸的手,扬长而去。
杨逸阴沉着脸走回来,对耶律俨和越国公主说道:“本官仁至义尽,二位,算了,本官告辞,和谈之事,相信不久我大宋会重新派人前来,请二位静侯几日。”
杨逸说完,长身向两人深深一揖,脸上神色极为凝重,转身便出帐而去!
越国公主芳心一阵悸动,十万战马虽然多,便对辽国来说也不是不能承受,毕竟辽国别的没有,就数马牛羊多,人家杨逸奔袭锡斡井,一次还带回十多万头马牛羊呢!
难道杨逸真是看在自己的情分上,才不顾大宋底线而作出这样的让步?
越国公主看着他离去时那沉重的背景,一时心潮起伏难平。
耶律俨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事情已经谈到这一步,绝不能让杨逸走,若是大宋重新派别的使者来,结果如何鬼才知道.
第262章恰似你的温柔
宋辽两国的和议总算敲定下来了。
盟约敲定的当天,越国公主再次邀杨逸比射猎;俩人在深林中几翻抵死缠绵之后,一同坐在白沟河边,清澈的河水漠漠地向东流去,水面上偶尔传来一串鸟儿的鸣叫,寂寂的河边草地上,越国公主扑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不管如何,辽国现在深陷困局,杨逸要负很大的责任,若不是他联络阻卜部,给阻卜部大力支持,也不会让阻卜部成为辽国心腹大患。
但换位想想,这又能怪杨逸吗?
辽国一直支持西夏与大宋为敌,杨逸是大宋官员,支持阻卜部为宋国谋利益,也是情理之中,俩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各为其主而已。
越国公主努力想这么安慰自己,奈何她毕竟是辽国的公主,心里又岂能真的毫不在意?浓浓的爱夹杂着深深的恨,她甚至分不清是爱是恨;她只知道无助地扑在杨逸怀里发泄着,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双眸红肿,粉脸莹莹,杨逸紧紧地抱着她,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有一声长叹飘散在风中。
白沟河静静地流淌着,这边是宋国领土,对面就是辽国领土,只隔着一道浅浅的河水,而这道河水流到杨逸与越国公主中间,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越国公主哭累了,只能躲在他怀中无力地抽泣着,杨逸拍拍她的香肩轻声叹道:“公主,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做你的公主……”
“不,叫我特里!我要你叫我特里!”
“特里!”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这世间的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若非要问出个原由来,只会让你的心更加累。”
“我送你的玉佩还在吗?”
“还在,我一直带着。”杨逸说着探手入怀,掏出她送的那块雕刻双雁的玉佩,那双雁儿都是单脚着地,作交颈清鸣状,仿佛在倾诉彼此的心语。
越国公主接过玉佩,细细地抚摸着,清泪一滴滴落在上面,她凝视片刻,又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把玉佩上的泪痕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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