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国教,强令20万帐族人入教。
穆萨统治时期,继续大力推行天方教法统治,在王朝各地普遍设立宗教法庭,建立清真寺、经文学校和麻札;
并长期进行征服佛教中心于阗的“圣战”,经过20多年的征伐,于真宗咸平四年(1001年)杀死于阗王,实现了对于阗及叶尔羌的征服。
其后大汗哈桑?本?苏莱曼(1074~1102)以“正义和宗教的保护者”为称号,遥奉阿拔斯王朝为正宗,继续伊斯兰教的传统。
杨逸作为后来人,对天方教更加忌惮,其教徒过于狂热,很容易受到有心人利用,掀起血腥之事。而现在它实行的政教合一,可以说教义的传播,就相当于是政治军事的入侵。
杨逸不想对天方教多作评论,但绝不希望看到它传入中原。
你既然能用“圣战”支持教义传播,我为什么就不能?杨逸就是这么想的。
要想统治西域,光是使用政治和军事手段是不行的,必须消除天方教在这地区的影响,才能确保西域的长治久安。
他沉声对章惇说道:“西域是我汉唐故士,大宋迟早要收回,而收回西域,军事上已不成问题,但若是不消除天方教对西域的影响,百姓就不可能对大宋产生认同感,到时必是叛乱不休,西域距中原万里之遥,到时只怕朝廷要疲于奔命,要消除天方教的影响,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此必须提前布局,慢慢渗透。”
杨逸与章惇作为朝中高层人物,之前当然不可能没谈论过西域之事。一直以来,大宋的生存空间就小,以前甚至连产马地都没有,这可以说是大宋心中之痛。
象章惇这种开拓型的宰相,自然是希望弥补这个缺憾,极力向外拓展大宋的生存空间。而杨逸更没有放弃西域的意思,他与章惇等人已多次讨论过西域收复问题。
章惇缓缓答道:“诚如二位所言,天方教具有强烈的排它性,现在一但开始宗教渗透,恐怕难免引发军事冲突,此事不可不虑啊!”
章惇的顾虑可以理解,大宋既定的战略方案是先解决北面,现在辽国与长辖底鏖战正酣,辽国随时有崩溃的可能,到时大宋将不得不全力以赴,解决北方问题。
因此朝中多数大臣,是不同意兼顾两面的,就如杨逸所说,西域或许打下来不难,但路途遥远,如何治理却是大问题,若是无力治理,不如保持现状。
杨逸想了想说道:“章相公,当年黑汗国王穆萨发动对佛教国于阗长达二十年的“圣战”,强令所有其它教派的教徒皈依天方教,其强烈的排它性,周围信奉佛教、景教,拜火教、道教、萨满教的部族岂能不心生忌讳,只不过这些部族大多弱小,无力反抗而已。”
章惇目光霍然凛凛地望向杨逸:“任之是说……”
“不错,《中庸》有云:故君子之治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章相公,咱们虽是奸臣,大奸臣,但偶尔行行君子之道又何妨?”
旁边一直没插嘴的青云道长听到这,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章惇当初被旧党列入“三奸”,杨逸也一直以奸臣自居,这对组合真是……
第388章食鱼帖
在后世,某大国指使一帮喽罗来挑衅中国。其实这种类似驱狼吞虎的策略,咱们老祖宗早就用烂了。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班超才三十六骑,靠什么夺回西域的控制权?
借刀杀人、浑水摸鱼、釜底抽薪、逼上梁山、声东击西、反客为主,定远侯的招发数绝不止这些,其精彩程度笔墨难以形容。
贞观二十一年,王玄策出使印度,帝那伏帝王阿罗那顺发兵拒唐使入境,王玄策三十人全部被擒,王玄策只身逃脱后奔吐蕃、泥婆罗借兵,然后杀回印度,生俘阿罗那顺而归。
这些事例听得人热血沸腾,因为他们不动母国一兵一卒,便在万里之外改天换地,岂不比后世某大国的招数来得高明?
当然,班定远、王玄策他们再高明,但有一个条件那是必备的,那就母国的强大。
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母国,班定远他们就很难在异域呼风唤雨,组织起一群喽罗帮着征战。
而现在的大宋,自平定西夏后,同样是声震天下,威服四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非要自己发大军去征伐呢?
班定远他们已经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们,只要母国足够强大,单枪匹马照样能在异域翻天覆地,催云布雨。
现在吐蕃诸部、草头鞑靼、黄头回鹘、西州回鹘这些部族小国,都还是信奉佛教、景教,道教、萨满教等等,对天方教强势东侵都心存忌惮,杨逸的意思就是将这些部族小国组织起来,对天方教的“圣战”来一个反扑。
现在镇守玉门关的是种建中。
美丽的种家、凶狠的种家、诡异的种家。
谁敢不合作,就让种家人先让他们瞧瞧什么叫猫屙蛋。
杨逸一经提出此策,章惇脸上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意。
不错,凭大宋现在的实力,虽然全面收回西域的时机未到,但派个万儿八千人马,对那些不听话的部族小国征讨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几千人马,再纠集起这些部族小国的兵力,同样可以大有作为。何况现在只是支持佛道两家的渗透?
此事要逐步实施,先策动吐蕃诸部、黄头回鹘、西州回鹘,事情可交给种建中执行即可,目前玉门关驻守了两万禁军,够了。
佛道两家也要作些准备,整合各家的精干力量,才能向西域渗透。可以说此事主要还是看佛道两家,朝廷只须给种建中一道旨意,并赋予临机决断权,便可以了。
这次交谈后,青云道长当天便离开杨家,搬到会灵观去住了,佛教在西域的影响力本就强于道教,怎么和佛家争夺西域这块大蛋糕,道家需要更努力才行啊!
杨逸戏言自己就是个纵火犯,到处纵火,然后自己隔岸观之,忙死你们,我却乐得清闲。
端午节在即,杨逸走上清娘住的小楼,见她正从在茵榻上与小艾摆弄着百索与银样鼓花儿等端午节用的物什。
小艾有些怀念地说着:“还是在环州时好,想那时娘子你一上街,全城的百姓争着送娘子东西,还抢着帮娘子送到府里去,这事呀,婢子也就在娘子你身上见过。”
清娘用那春葱儿似的玉指拂了拂额边的发丝,笑着说道:“小艾你莫胡说,环州百姓敬的杨大哥,对我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百姓们送东西,是感谢杨大哥的治理之功,若非如此,哪有谁知道我是谁?更不会送我东西。”
小艾嘻嘻一笑道:“那可一定,娘子是名传天下的第一才女,长得又跟天仙下凡似的,心地又那么善良,百姓们喜欢娘子有什么奇怪的?像那探花郎农什么秋的,为了见娘子一面,甘愿跑去慈幼局扫地,别说送东西了,就是让他把全部家财送给娘子,只怕也是乐意的……”
“呀,小艾你这臭丫头,胡说什么呢你?看我不撕烂你这破嘴!”
“嘻嘻,娘子脸红了!”
“你还说,你还说……”
杨逸站在门外,含笑看着主仆俩打闹在一起,小艾被清娘挠着腋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着。
脸娘脸确实红了,就象一枝雨润海棠,因为打闹她的袖子缩起,露出一截粉嫩的玉臂,细腻如雪,那纤细的小腰肢向前弯着,让人不禁担心随时折了。
杨逸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从后面捂住她的双眼,清娘微微一怔立即说道:“杨大哥,快放开人家啦!”
“咦!清娘,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呵呵,家里就杨大哥你一个人会使坏,这还用猜吗?”
杨逸放开她,却顺手在她那小巧的琼鼻上捏了一下,才委曲地辩解道:“冤枉啊,清娘,这怎么能算是使坏呢?”
“当然算啦,你一声不响的进来,吓着人家了。”清娘先是皱了皱她的鼻子,小嘴儿向上一弯,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两个可爱的梨窝立即浮现在她的双颊上。
“有嘛,吓着了嘛,我摸摸心跳证实一下。”
“呀,杨大哥坏死了,坏死了……嘻嘻……”
清娘就象只翩跹彩蝶,一下子躲到了茵榻那边,扶着紫檀镂花的屏风对他直抛白眼,但那双月牙儿似的眸子却渗满了笑意。
“清娘,别躲了,今个儿大哥得闲,陪你上街淘宝去,如何?”
“真的吗?”清娘欣喜之下,立即翩然飞到他怀中来。
杨逸搂着她的纤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脸上很受伤地说道:“清娘,因为你的怀疑,杨大哥我的心都碎了,这可怎么办?”
“好吧,那人家把自己的心给杨大哥好了。”
这明明是一串童话,清娘说出来时,却无比的认真,那对月牙儿一眨一眨的,绵绵的情意如圣洁的雪峰流下的清溪,澄澈见底。
这丫头,不经意间又被她感动了,杨逸心里感叹。
“好了丫头,瞧你闹得这一身乱的,赶紧收拾一下。”杨逸说着将她抱到妆台前,拔出她头上歪斜了的玉钗,拿起木梳帮她重新梳理发髻,因为清娘,杨逸学会了梳双丫髻。
清娘也不知何时开始,习惯了他帮着梳发髻,甚至穿衣打扮,这种习惯不是麻木,每次感受到他细心的呵护,她总会偷偷地写诗,把少女的情怀点点滴滴地记录起来,她藏着那小册子,连杨逸也不给看。或许她会藏一生,因为清娘自身就是一首诗,而诗总是带着一种朦胧的韵味。
杨逸带着清娘出了景明坊,一路向西往太学而去,杨逸所说的淘宝,其实并不是指金玉之类的东西,清娘的收藏中,玉石只是极小的部分,她主要是收藏古籍,前人书画、以及各种与文化艺术有关的古玩,碑文拓印等等。
以杨家现在的收入,清娘想收藏什么都不成问题,而十三娘所学十分繁杂,对书籍的需求不言而喻,因此她也是十分支持清娘的收藏。在杨家得到杨逸和十三娘的支持,清娘可以说便百无禁忌了。
太学周边汇聚了大量的书肆,这些书肆除了卖一般的书籍外,还经营名人书画,碑刻拓本、珍版古籍,各类笔墨纸砚更是一应俱全。
清娘是这片儿的常客,杨逸与她刚走进一家叫雅韵斋的书肆,那姓方的掌柜立即笑脸相迎道:“李居士可有几日没来了,二位贵客快请里面奉茶。”
这座书肆占地很大,左面墙边是巨大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满了书籍,右边墙上则是悬挂着字帖书画,下面一个长形柜台上则摆放笔墨纸砚及金石印章等等。这样规模的书肆,店里通常都有专人给客人侍候茶汤。
不过杨逸和清娘不是来喝茶的。清娘欠身还了一礼,轻声问道:“方掌柜,这几日可有好书入库?”
那方掌柜连声赔笑道:“实在抱歉,让李居士失望了,这几日小店并无新到珍本,若有,小人定会派人告知李居士的。”
清娘有些失望,正想告辞,那方掌柜却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李居士恕罪,瞧我这记性,昨夜安定坊的吴员外拿来一幅怀素的《食鱼帖》,放在小店寄卖,从纸张上判断,确是前唐之物,不过,小人未见过怀素真迹,一时不好断定这《食鱼帖》是否怀素真迹,二位贵客若有兴趣,小人这便取来让二位品鉴真假。”
清娘双眸顿时亮了起来,杨逸呵呵一笑说道:“便请掌柜的将这《食鱼帖》取来吧。”
方掌柜很快从内室取出一手卷,在柜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来,杨逸与清娘上前细看,字帖为白麻纸质,因历经数百年,纸面已经贬黄,整张字帖共八行五十六字。
所书内容为:老僧在长沙食鱼,及来长安城中,多食肉,又为常流所笑,深为不便。故久病不能多书,实疏还报。诸君欲兴善之会,当得扶羸也。口日怀素藏真白。
清娘双眸亮晶晶的,反复观摹许久,对杨逸轻声说道:“杨大哥,此帖虽为草书,但却没有惊蛇走虺、骤雨狂风之势,字里行间透出的是稳健安雅,平正内蕴之态,是极为难得的珍品,从纸质及书法上判断,应为怀素晚年所书。”
“清娘,你可看准了,这真是怀素的食鱼帖?”
杨逸刚说完,门口突然有人嚷道:“什么!怀素的食鱼帖?掌柜的!掌柜的!快拿来我瞧瞧。”
杨逸回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啊,进来的赫然是赵佶和米友仁,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的公子哥儿,不是赵明诚是谁?
第389章诗可骂人不带脏
赵明诚居然也跟赵佶混到一同去了。
不过想想也便了然,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身居吏部侍郎高位,这种高官显贵家的公子哥儿出没的场所大都相反,而且赵明诚与赵佶年岁相仿,志趣也很接近,能凑到一同便不奇异了。
抛开个人喜恶不论,杨逸也不得不承认,这三人在书画艺术方面的确极具天赋,赵明诚本身的书画虽然不见得非常出色,但在对书画金石字刻方面的品鉴才能,那是遭到历代推崇的。
他们刚刚进店,一听说有怀素真迹,纷纷抢上前来,等看清柜台前的是杨逸和清娘,三人同时显露了惊惶的表情。
赵佶、米友仁与杨逸之间谈不上生死仇敌,但最近在画院小摩擦不断,不是仇人也是冤家了。
赵明诚更不必说,上次杨逸与赵偌玩弄他,此事他有口难言,不敢声张,但心里岂能没有怨忿?
只是如今他们都顾不得和杨逸撸袖子了,怀素真迹的吸引力胜过了彼此的仇怨,最是赵佶,看清是杨逸后立刻转头向那方掌柜哼道:“掌柜的,既有怀素真迹,竟不送到本王府上,还怕本王少你的银子不成?真迹何在?还不快快取来让本王品鉴一番!”
赵佶贵为亲王,虽然大宋的亲王没什么实权,但也不是方掌柜这种人可以得罪的,他连声道歉道:“端王殿下恕罪,这《食鱼帖》昨夜别人刚刚拿到小店寄卖。若是不刚才这两位贵客来找,小人一时也没记起来,而且小人也无法一定这就是怀素真迹,岂敢胡乱送到殿下府上,还望殿下多多体谅。”
“废话少说,《食鱼帖》呢?”
“这……殿下稍侯,这二位客官正在观看……”
怀素是与张旭齐名的草书大家。对喜欢书画的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赵佶他们顾不得其他。扑下去就要将那字帖抢去。
杨逸眼疾手快,滴溜溜将那字帖一卷,收到身后。然后说道:“端王殿下,你虽然身份尊贵,但也总得讲个先来后到,收藏书画,雅事也,因之动粗,则俗矣!况且若是怀素真迹,你们这般哄抢,一但有所损坏,岂非憾事?”
米友仁立刻插嘴道:“此帖非你一切。我等要来一观在情在理,你强行霸占,是何道理?”
赵明诚也附和道:“元晖兄言之有理,况且,此帖若真是怀素真迹。落到一些俗人手里,不免辱没的名家手笔。”
这话越说火药味最越浓了,清娘不想起争论,但本人也的确喜欢这幅字帖,一工夫堕入两难之境。赵明诚虽是儿时旧识,但他这么讽刺杨逸。清娘难免有些忧伤,一对秀眉悄然蹙了起来。
对方讽刺本人是俗人,杨逸可以不介意,却看不得清娘忧伤,但这《食鱼帖》如今的确不是本人的,清娘既然喜欢,什么样的讽刺都可以先放一边,先把这字帖买下才是正理。
杨逸目光从三人身上擦过,然后对那掌柜问道:“掌柜的,这字帖我要了,要价几何?”
“慢着!”赵佶大喊一声,上前一步说道:“此帖终究是真是假,总该让我等先观看一番,然后单方竞价,由价高者得之,掌柜的,你说这不是这个理?”
那方掌柜一是不敢得罪赵佶,二来嘛商人逐利,谁不希望东西卖个好价钱?这有竞争才能抬价,他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望了望杨逸和清娘,末尾唯唯诺诺起来,虽然没敢直接让杨逸把字帖让给赵佶他们观看,但那意思曾经再分明不过。
赵佶自得地笑道:“杨大人,掌柜的意思你都听清楚了,堂堂朝中大学士,若是行那强抢蛮掠之事,恐怕不好吧?”
杨逸睥了他一眼,淡淡地答道:“我强抢蛮掠?端王殿下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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