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来不及的话就一并沉到江底去吧。”
柳明忧心忡忡地说道:“问题是辽国那边可是付了一半货款了的,这两天就要上门来提货了,到时咱们拿不出货来,辽国人只怕不肯善罢甘休啊!”
朱子英眼中厉芒一闪,沉声说道:“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到时候让人扮成马匪,把来提货的人给做掉,只要利索点,别留下什么首尾,到时死无对证,辽国方面又岂能奈何得了咱们?”
柳明心中稍定,沉沉地点了点头说道:“朱先生思虑周详,我这就照此去办,还请朱先生赶紧回去,让我那向兄无论如何拖住杨逸一天时间。”
朱子英也不多说,拱拱手立即告辞而去。
杨逸一觉睡到中午起来,一问张二发等人还没有回来,心中顿时感觉不对劲,按说跟这么久,若是没什么异常的话,张二发总应派个人回来秉报了,若是有异常的话,更应该回来秉报了。
杨逸于是又派二十个护卫出城去寻找张二发等人,随即写了一封密信,派人悄悄送往府南街。职方馆自扩编以来,一直就十分神秘,除了京城的总部外,各地的分支机构是不对外公开的;
即便地方官员也很少得知职方馆分支机构所在地,杨逸派人送去密信的府南街,正是职方馆河东组的分部所在地。
杨逸吩咐完这两件事,感觉还是难以心安,又派人前往忻州,让谢东升亲自带五百骑兵前来太原,事情到了这程度,肯定小不了,身边没有几百嫡系人马,到时只怕难以应付突变。
等杨逸做完这一切出了寝室,正打算再去探视一下章楶,便见向超然一脸带笑的迎上来,远远就作揖道:“杨大学士可是要去探视章经略使?”
杨逸也含笑答道:“正是!向大人若是得闲,咱们何不一起过去探视一下。”
“不瞒杨大学士,下官刚刚去探望过章经略使,杨大学士真乃神人也,不但文韬武略常人难及,就是这医术也是无人能望杨大学士项背,章经略使的伤情经杨大学士施以妙手,已是大好,先前下官过去探望时,章经略使刚刚服药歇下了,杨大学士何不晚些时候再去探望?”
“哦,那倒是不好再去影响章经略使休息了,多谢向大人提醒。”
向超然一脸春风地说道:“不敢,不敢,杨大学士太客气了,下官对杨大学士仰慕已久,只是前几日灾情如火,杨大学士来到太原下官也没能尽尽地主之谊;
如今各地赈灾工作都已有序展开,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杨大学士再回太原,下官若再不尽尽地主之谊,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向大人不必客气。”
“杨大学士劳累一夜,刚刚起身,想必也没用过午饭,正好下官在晋阳楼准备了一桌酒席,当是给杨大学补上接风宴,同时下官有许多地方想向杨大学士请教,还望杨大学士千万赏下官一个薄面。”
杨逸笑了笑说道:“向大人盛情,本官若再推托那就说不过去,既然如此,还请向大人前面带路。”
“使得,使得,杨大学士请!”
“请!”
……
第498章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太原府在地震中倒塌了几百间房子,但街市间仍很繁华,不断有各地的商人赶来,因为无论是战争还是自然灾难,对商人来说,其中都蕴含着极大的商机;
如今街市间的热闹程度,比灾前有过之无不及。
杨逸随着向超然来到位于凤阳街的晋阳楼,楼高三层,顶层的飞檐上挂有铜铃,西风吹过传出细碎的清响,别有一番情趣。
向超然热情地将杨逸请上三楼的轩厅,厅内装修自是极尽华丽精雅,从西窗望去,可见汾水浩浩泱泱地绕城向南流去,向超然一早就安排好一酒菜,只是临了少不得要让杨逸点几个主菜;
既然来了,杨逸也不客气,这段时间在忻州天天是咸菜送稀饭,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今个儿正好打打牙祭,他着实点了几个好菜。
向超然心里暗松一口气,杨逸现在让晋阳楼按菜谱把所有的酒菜都来上一份,才合他的心意,这样就能在此多拖些时间了。
他满脸春风地说道:“不知杨大学士多久没吃环州香猪了,这道菜经杨大学士与苏大学士赋诗称赞,这几年风靡天下,在我太原同样是盛行不衰,这晋阳楼的厨子擅烤环州香猪。加上孜然以及各种香料烤出来的环州香猪。入口香脆,回味无穷,杨大学士要不要也尝尝?”
“还别说,经向大人提起,本官真有些惦念环州香猪的味道了,那就来上一只吧。”
环州香猪每只通常不到二十斤,晋阳楼的做法是整猪用香料腌好后,留一两个时辰,让香料的味道慢慢渗入到皮肉之中,然后放到炭火上烘烤。直至表皮金黄发亮,色泽鲜亮诱人,然后将那层金黄的表皮剥下装碟上桌。
这样一来,一只香猪也就装得一碟。等这道菜上来,杨逸尝了一片,还真是甜香酥嫩,不禁连连夸赞。
向超然一边敬酒一边说道:“有宴无乐,则不成宴,杨大学士这次来河东,风雪满路,百事缠身,一切全仰丈杨大学士主持,实在是辛苦。今日难得闲暇片刻,自应好好放松一下,下官叫来了几位色艺尚佳的美人,正在隔壁小室侯着,杨大学士若是不嫌弃,下官这就让她们过来侍洒献艺,好教杨大学士放松一下身心。”
“哈哈哈,向大人不必客气,既然把人请来了,只管唤进来就是。”
得了杨逸应允。向超然很快将隔壁的美人唤过来,共三人,个个千娇百媚,杨逸也是见惯了美人,他起初以为这是向超然从青楼请来的名妓。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太在意。等向超然介绍后才知道,三个美人竟然都是他的小妾。
这年头的士大夫把小妾送人也很平常,更别说叫来侍酒了,但那得很要好的朋友才行,至少杨逸不觉得自己与向超然要好到这种程度了。
现在向超然一下子叫来三个,而且瞧他那意思,大有把三人都送自己之意,杨逸倒是很想知道他究竟想打什么主意,嗯嗯,应该是打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主意吧!
“不用管我,今天让你们来,只管把杨大学士侍候好就行。”向超然对那三个美妾吩咐完,转头对杨逸笑道:“此三人可入得杨大学士法眼,若是杨大学士瞧不上,下官再另觅佳人前来侍候,保管让杨大学士满意就是。”
“向大人有心了,这三位美人国色天香,本官岂会不满意,来来来,都别客气,一起坐下来共饮一杯,本官此次来河东,确实难得有些此闲暇,这外间天色灰蒙蒙的,说不定风雪又快来了,到时候本官又有得忙了。”
向超然下意识地向西窗望出去,这天并不如杨逸说的阴沉啊,向超然心里一咯噔,莫不成杨逸这是另有所指?
他连忙向杨逸笑道:“杨大学士说得是,杨大学士日理万机,今日难得有此空闲,定须尽兴才行,来来来,本官敬杨大学士一杯。”
向超然不但自己频频向杨逸敬酒,更是示意那三位美人轮流上阵,仿佛不把杨逸灌醉便不罢休。
三个美人肤若凝脂,含香带露,玉臂轻缠,胸rǔ厮磨,依在杨逸身边极尽殷勤,娇声媚笑婉转奉迎,一个坐到了杨逸腿上,一个腻进了他怀中,还有一个则引导着他的大手探入衣底,攀向双峰……….
被这三个妖精一番拨弄,杨逸还真是火气大盛,这些天他一直靠青云老道的清心丹调和阴阳,但那东西他一直不敢多吃,不到心中浮燥已极,他宁愿忍着,如今被三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来回拨弄,真个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探入衣底的右手,忍不住捉住那美妾一对盈盈丰腻用力揉捏着……
这当口一个侍卫进来,对杨逸耳语了几句,杨逸也把他带到一边吩咐了几句,向超然看在眼里,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一对刀眉锁到了一处。
好在杨逸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低声吩咐那侍卫几句后,又坐回席上,抱着三个美人继续喝酒。
向超然一边向他敬酒,一边试探道:“这些侍卫也太不明事理,杨大学士好不容易有片刻闲暇,竟然还来扰烦,不如这样,杨大学士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来,由下官来代劳,杨大学士但请在此畅饮一番,只要是杨大学士吩咐下来的事,下官定将办得妥妥贴贴的。”
杨逸左拥右抱,一点都不客气,听了向超然的话,才抬起头来笑道:“向大人一番心意,本官感激不尽,侍卫前来不过是并报一下忻州方面的赈灾情况,催本官尽快赶回忻州而已,本官已交待下去,晚上还要给章经略使复诊一次,明早便回忻州,倒也没什么可劳烦向大人的。”
向超然将信将疑,不过只要杨逸不离开,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呵呵笑道:“这倒也是,杨大学士肩挑重担,忻州方面只怕真离不开杨大学士,既然如此,那杨大学士今天更当尽兴了,下官敬杨学士!”
向超然自己敬完杨逸,又向那三个美人连连暗施眼色,杨逸权当什么也不知道,嘿嘿,你想拖住我,我何尝就不能拖住你呢?
得了侍卫报来的消息,杨逸心中已明了事情大概,不过向超然是从三品的大员,要动这样的人总得讲些证据,而证据当然不需要杨逸亲自去找,连这都要他亲自出马的话,回京后马汉卿估计要被他踢个半死。
杨逸笑吟吟的,搂着三个美人儿上下其手,这得感谢向超然啊呀人家既然把小妾送出来供俺开心,再客气只怕要被雷劈嘀!
第499章捉贼拿赃
太原城北二十里,有一个百来户人家的村庄,庄子叫柳家庄,因为这百来户人家都是河东望族柳家的佃农。
离庄子一里多的汾水边,柳家修有一栋占地数十亩的别院,这是柳家每年用来避暑住的,往年夏季一过,别院里便只剩下少量下人照料,显得很宁静。
但今年却有些异常,听说是柳家的大公子柳晋来别院散心,这几日往来的车马便多了起来,夜里也时常有动静。
不过庄子上的佃户谁也没敢去窥探,听说大公子柳晋的一个宠妾在前些天的地震中死了,大公子为此心情极为恶劣,前几日有个佃农经过柳家别院时,忍不住好奇心向里望了几眼,便招来大公子的一顿毒打,至今还卧床不起;
随大公子同来的二管家心善,还特意到庄子上告诫过大家,说这些天大公子瞧谁都不顺眼,让大伙没事千万莫要靠近别院,否则挨了打那也是白挨。
就这样,庄子里的佃户这几天都避着柳家别院走,里面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这一天还没到中午,就见有二三十骑快马飞奔而来,当先的一个正是大管家柳三民,身后那二三十个汉子人人穿着黑色劲装,样子极是威武,这队人马竟不怕扰了脾气不好的大公子,轰隆隆地直接冲入别院大门去。
柳家长子柳晋年近二十五,长得剑眉星目。端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此刻他正负手在别院里焦急地溜着弯儿,一见柳三民进院,连忙迎上来问道:“三叔你可来了,快说,我爹打算怎么办?”
“大公子。事情恐怕不妙,昨夜与车队交错而过的乃宁国公杨逸,那四个人也是他派来缀着车队的。如今事急,向大人那边已经发下话来,银子和兵器立即深埋。粮草物资也要就地烧掉,再把灰烬倒入汾水冲走。”
柳晋一听说昨夜派来盯梢的竟是宁国公杨逸,神色顿时大变,杨逸权倾朝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惹来这样的个大煞星,真不知柳家祖上作了什么孽啊!
别院里本来就有一百多号人。加上柳三民刚刚带来的三十人,整整两百号人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跑上跑下的找工具,但柳家这栋别院是用来避暑的,平时那有什么挖土的工具?
于是别院大门很快又冲出几十骑。奔到一里外的庄子上去抢锄头铁锹,由于事情紧急,他们确实是用抢的,快马一进庄子,二话不说,一个二个就直接冲进佃户家中。喝令佃户把工具交出来,模样比山上的土匪还凶,弄得宁静的庄子也跟着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杨逸起床后派出二十个护卫,出城寻找张二发四个,这二十个护卫到达昨夜与车队交错而过的地方后,立即分为五人一组,向四面搜索;
柳家庄离南北官道有三四里,而且有矮山阻挡住视线,从官道上看不到柳家庄,二十个护卫起初都把注意力放在北面,其中一个小队冲上矮山后,看到柳家庄时也并不在意,但还是例行的过去打算询问一下庄子里的百姓。
经过柳家别院时,看到门内有一个劲装汉子向外窥探,他见了五个一身禁军服饰的侍卫后神色为之一变,连忙把大门关上。
院里隐约传出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挖土,那劲装汉子把门关上后,很快院里的挖掘声便停了下来。
这立即引起了五个护卫的疑心,他们其中一人照例远远的退开,然后四人上去拍门。
院内的柳晋等人听说有禁军找上门,无不大惊失色,都以为是事情败露了,柳晋六神无主地向柳三民问道:“三叔,怎么办?怎么办?这事情一败露,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大公子先别慌,按说若是事情败露了的话,门外不应该只来五个人,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个人应该还没发现院里的秘密,只是误打误撞找到这儿来而已。”
“他们几个人找这来干什么?”
“应该是杨逸派来找昨夜那四个人的,大公子让大伙先避一避,我出去应付一下,赶紧把人打发走再说。”
柳三民想得到是不错,可他也不想想来的是什么人,门外几个禁军本就是杨逸嫡系,如今跟在杨逸身边做护卫,在这河东地面上,只怕是向超然来了他们也未必放在眼里;
等柳三民去把门打开时,门外的四名护卫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雪亮的钢刀霍地架到他的脖子上。
其余三人则提着刀便往院子里冲,守在前院的几个汉子迎上来阻止,三个连声暴喝道:“我等奉当河东安抚使杨大人之命,前来搜查不法之徒,谁敢阻拦,视同造反!”
三人神色凶厉地怒吼着,无视几个劲装汉子,毫无停顿地继续往里冲,这下可把柳三民急坏,前院没问题,可一但让这三人进入后院的话,那可就完了:
这几天运出来的物资太多,后院的房间根本不够堆放,加上原来谁也没想到有人敢来柳家别院盘查,大部分粮草物资都堆放在院子里;
如今正想等埋好银子之后,再把这些物资堆放到新土上去焚烧,这样可以掩饰新土的痕迹。
可现在连坑都没挖好呢,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更是动都没动,这三人一冲进去,只要不瞎,就能看到。
柳三民顾不得钢刀架颈,连忙大叫道:“各位军侯。你们听我说,这是河东柳家的别院,我柳家家主爵授朝请郎,与河东转运使向大人是八拜之交,岂会在别院窝藏不法之徒,这后院之中住的都是女眷,实在不方便进入。还望各位军侯不看僧面看佛面,莫惊了后院的女眷才好,各位军侯一路前来辛苦了。小人这儿定当奉上些酒钱慰劳各位军侯。”
柳三民边说边从袖口拿出几张面值十贯的纸币来,几个护卫见了嘿嘿一笑道:“还真是慷慨啊,背后既然有转运使做靠山。对咱们这些小角色还这么客气,兄弟们,你们说这叫什么?”
“哈哈哈,按大学士的说法,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还等什么,赶紧搜!”
柳三民情急之下掏出数十贯纸币来,本以为能打动几个兵鄙子,不想这些人竟是这般刁钻,让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军侯。各位军侯,你们就算不看我家老爷的面子,也要顾及一下转运使向大人的面子啊……”
“少他娘的废话,我们除了杨大学士的面子,谁他娘的面子也不看。你再废话信不信老子先一刀砍了你。”将钢刀架在柳三民脖子上的护卫冲他吼着,口水喷了柳三民一头一脸。
其余的三人根本没再理会他,提刀接着往后院冲去,这时后院的柳晋把心一横,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一咬牙带着几十人迎了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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