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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打算欺骗你手下的士兵?”
“错,我是神仙,我准备的东西也确确实实是怪物,算不得骗他们,我只是想明确的告诉他们,有我在,什么怪物都不可怕而已。”
阿黛拉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灯光影在她那挺直的玉鼻上,反shè出淡淡的莹光,那玉鼻看上去就象是透明的一样。
杨逸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望着大帐外落下一地的水光,大营中一片寂静,仿佛空营。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需要耐心等待的夜。
杨逸又在心中把所作的安排梳理了一遍,确信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才将双手交叠于颈后,靠在小榻上假寐起来;
阿黛拉也不再打扰他,只是反复想着他今天所做的安排,心中不免又是阵阵的感叹,或许杨逸早就想好了这样的计策,才会选择靠着湖边扎营;
在所有人都认为大清池中有灵怪,而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杨逸却巧妙地利用了别人的这种心里,来完成他致命的一击。
阿黛拉公主心中久久难以平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外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本来靠在榻上象是睡着的杨逸,此时已经坐起。
帐外进来的是马汉卿,他一拱手说道:“大人,来了。”
“好,一忠他们都通知了吗?”
“大人放心,都派人通知了,大家都已准备妥当。”
杨逸欣然道:“走,咱们看戏去。”
第644章一夜鱼龙舞(中)
夜色下的山岭只剩下一个灰黑的轮廓,如同一头头巨兽蛰伏在大地上。
山岭之下,无数的黑影在移动着,影影绰绰却又鸦雀无声,这是哈桑的几万大军正在向宋军营寨进发。
这是一场微妙的战争,哈桑知道杨逸已经预料到他和敌古烈会发动夜袭,并且杨逸很可能已经作了相应的布置;但哈桑还是率军前来了。..
其中缘由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杨逸虽然有可能作了应付夜袭的布置,但无论如何,夜色的掩护能有效抵消宋军火器威力这一点不会改变;
宋军只有一万人马,而哈桑和敌古烈合计将近七万,只要宋军火器的威力打了折扣,就算偷袭不成,强攻又有何妨?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次担任主攻的是敌烈部,若是杨逸一点准备也没有,轻易就被敌烈部攻破防线,以至全军覆没,那么又怎么能起到同时削弱敌烈部的目的呢?
所以,就算杨逸没有猜到他们的行动,哈桑也很可能提前弄出点动静来,至少不能让宋军在睡梦中被敌古烈轻易灭掉。
哈桑骑着宝马,身披银灰色铠甲,连脸部也罩于头盔之中,几万大军环绕在他周围不断推进着,沉闷的脚步声在夜色中传得老远;..
接近宋军大营十里时,哈桑下令大军停下,并向喀麦询问道:“敌古烈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喀麦连忙答道:“大汗放心,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刚刚斥侯回报。敌古烈已经做好了偷袭不成便发动强攻的准备。”
哈桑叮嘱道:“一定要盯死敌古烈,防止他们有什么异动。”
“是。大汗,我已经着重把大汗的命令传达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哈桑转而问道:“宋军大营呢?”
“回大汗,宋军大营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臣下细想来,没什么异常这本身就是异常。”
哈桑对喀麦这次的回答表示满意,杨逸已经防着夜袭,自己和敌古烈几万大军逼近十里,杨逸不可能还不知道,宋军营中没有任何反应,这确实就是异常。
这边正说着。就听到东面传来阵阵的喊杀声,敌烈部的夜袭开始了。
哈桑下令大军从西面继续向宋军营寨逼近,同时派出大量斥侯打探东面的战况,以防万一被杨逸和敌古烈合伙算计。
战况不断传回来:“大汗,敌古烈三万大军全部压上,从东侧猛攻宋军营寨,宋军果然早有准备,在大营外围挖掘了大量陷阱,布下了层层柜马桩。敌古烈的骑兵无法直接冲入营寨,正下令士卒下马,一层层地推平这些障碍。双方隔着壕沟陷阱正在对shè,箭下如雨。死伤不少………”
“再探,尽量探清宋军兵力布置。”
“大汗,敌烈大军已经推平了两道壕沟。但伤亡惨重,小的仔细察看过。宋军至少有六到七千人马在与敌古烈的大军作战。”
“你确定?”
“大汗,宋军和敌烈大军都燃起了大量的火把。小的趁乱靠得很近,看得非常清楚,小人用脑袋担保,在东面和敌烈大军作战的宋军绝对不少于六千人。”
“知道了,再探。”
随着战况流水般传回来,喀麦向哈桑建议道:“大汗,该是咱们发动的时候了,不然敌古烈迟迟不见咱们这边有动静,恐怕他会退兵啊。”
哈桑稍一思索,杨逸就一万人马,在东面阻击敌古烈的至少有六千人马,也就是说,杨逸最多还剩下四千人马防守西、南两面;
只要自己这边也发动攻击,摸清剩下这四千人马动向,杨逸便玩不出什么阴谋了。
“传本大汗命令,让哈罗乞率领四千人马从西面发起进攻。让阿伐尔率一千人马从南面进攻。”
“是,大汗。”
哈桑大军此时已经逼到宋军大营西侧三里之外,他命令一下,五千黑汗大军分两路,立即向宋军营寨冲去。
很快,西、南两边也燃起无数火把,角号声、爆炸声、喊杀声直冲云霄;
宋军在这边同样也有防备,陷阱、壕沟、拒马桩一样不少;
夜色火光之中,远远望去看不太真切,但一个个身影就在这朦胧的视线中扑倒在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这夜色火光之中逝去,浓浓的硝烟混着血腥味在夜色中弥漫着。
喀麦亲自带人冲过宋军营寨观察,然后回来向哈桑秉报道:“大汗,西面的宋军至少有两千多人,南面也有一千多,合计应该有四千上下。”
喀麦亲自前去观察,哈桑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如此算来,杨逸一万大军已全部出现,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再有其它伏兵了。
宋军虽然在营寨四周布下了大量的壕沟陷阱,但这平原之上,再多的布置也难以和坚固的城池相比,哈桑和敌古烈的人马加起来是杨逸的七倍,推平这些壕沟陷阱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但双方短兵相接,宋军火器的威力便发挥不出来,到时以多打少,宋军败亡是迟早的事;
而杨逸背靠大清池扎营,虽然北面不用防守了,但同样也少了一条逃生之路,哈桑和敌古烈只需堵住三面,就能保证全歼宋军。
喀麦说道:“大汗,哈罗乞将军的兵力太少,攻击力度太弱,对宋军营寨构不成太大的压力,大汗您看是不是再派一万人马,加强攻击力度。”
哈桑沉声说道:“再等等,你发现没有,东西两面爆炸声是不少,但枪声很少,杨逸一万大军都参与防守了,那他的燧发枪难道留着不用?”
经哈桑一提醒,喀麦也不禁疑惑起来,虽说夜色中视线不好,但燧发枪shè程远,用燧发枪隔着壕沟shè击的话,同样能给进攻一方造成重大的伤亡;
但现在手雷的爆炸声倒是此起彼伏,但枪声却是聊聊无几,十分疏落。
“大汗,会不会是杨逸子弹不多了,准备留着防备万一,用来突围。”
“嗯,有这种可能,杨逸是从辽东穿越漠北草原来到西域的,携带的子弹不多倒也正常,传我命令,增加一万人马猛攻,我倒要看看杨逸是不是真没子弹了。”
“是,大汗。”
喀麦欣然应喏,然后迅速去调兵遣将,要知道杨逸若是真没了子弹,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就象当初于阗城的种建中一样,冷兵器作战,宋军战力虽然不差,但毕竟兵力太少,便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哈桑处处谨慎,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算计,但他千算万算还是中计了;
就在他增派一万大军,对宋军西面营寨发起猛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浪潮般的杀喊声,呯呯的枪声连成了一片,象是爆豆子一般。
在这夜色之中,哈桑后军突然遭遇暴雨般的袭击,顿时大乱,哈桑自己也吓得摇摇欲坠,几乎从马上摔下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宋军一万人马不是都在营中吗?敌古烈那边的人马也被严密的监视着,背后怎么可能突然有大军杀来,这怎么可能?
猝不及防的黑汗大军被呼啸的子弹一片片地扫倒,受惊的士卒和战马四处乱冲,乱成一团;
惊慌失措的士兵惊叫着,哀嚎着,坠马者被零乱的马蹄踏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从后面发动袭击的宋军不断的压上来,黑暗中只见一道道火舌喷shè不停,对宋军燧发枪本就十分畏惧的黑汗士卒,此时此刻根本兴不起抵抗的念头;
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惨叫着倒地,让黑汗士卒肝胆欲裂,奔逃之中,偶尔向后望去,只见无数的黑影从火舌两侧冲杀上来,嘴里齐声呐喊着:
汉秉威信,总领万邦,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皆为大宋之臣妾。
汉秉威信,总领万邦,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皆为大宋之臣妾。
汉秉威信,总领万邦,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皆为大宋之臣妾。
…………
这呐喊声如阵阵的风雷,四周山岳和应,在黑夜中回荡不息,和连绵的枪声夹杂在一起,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听得人心惊肉跳,本就慌乱的黑汗士卒更不是不顾将领的呼喝,亡命的四处奔逃、相互践踏。
哈桑自己也是亡魂直冒,他不知道背后为何突然会有无数的宋军出现,他只知道自己自千算万算,还是着了杨逸的道。
黑汗大军已经乱成一团,各自奔逃,这种情况就是神仙也难以挽回败局了,败了,惨败了。
亲兵位护着哈桑,随着溃兵向南面奔逃而去,这是一场莫明其妙的大溃败,而莫明其妙往往就意味着无尽的恐怕;
就连哈桑也怀疑杨逸是神仙了,他明明只有一万大军,明明一万大军都在营里,却偏偏能凭空生出另一支人马来,从背后发动突袭,这除了神仙,凡人岂能办到?
随着黑汗大军全面崩溃,宋军营中,以及敌古烈那边,几万骑兵蜂拥冲出,对黑汗溃兵狂追猛砍,不停的追杀。
从背后对哈桑发起突袭的那几千宋军也迅速跑回营寨……是的,是跑,他们其实没有战马,这会儿飞奔回营,跃上自己的战马之后,才又向黑汗溃兵追杀而去.
第645章一夜鱼龙舞(下)
大清池南面,夜色茫茫,杀声遍地,背后遭到偷袭的几万黑汗大军惊恐万状,在暴雨般的子弹打击下,很快就崩溃了;
接着盟友也突然倒戈,加入了对黑汗溃兵的追杀中去,二三十里的范围内,火光飞驰,到处是奔腾的马蹄声,追击的呼喝声,讨饶的哀叫声…….
在夜里,大军一但崩溃,便是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而且恐慌的情绪会被数倍地放大,加上夜色中看不真切,会让人感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这种情况下,哈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再将溃兵收拢起来进行抵抗了,他在亲兵的保护下,亡命奔逃着,只望能跑回叶支城喘口气;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逃回到叶支城时,却发现城上赫然已经插着宋军的旗帜,城门显然是被炸开的,已片片破碎,余烟袅袅,黑洞洞的城门洞就象是恶魔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他们这些孤魂野鬼。
哈桑亡魂直冒,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连叶支城也被宋军攻破了,杨逸哪来的这么多兵力?
别问了,还是赶紧逃吧,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哈桑立即绕城而过,朝八刺沙衮方向飞逃而去。
夜晚追击溃兵,自身也很容易走散,这样会有一定的危险,马汉卿等人坚持让杨逸在大营中呆着,追击溃兵的活计就由他们去干了,杨逸从善如流,老实在营中调侃美人消磨时间。..
敌古烈那边。哈桑大军一溃,他就带着一万多大军远远地兜开。只留折里哥带着两万人马加入追击哈桑的行列。
茫茫的夜色中,到处是溃兵。场面乱蓬蓬的,谁也不会注意到敌古烈这支大军的异常之处;
这样一来,一但杨逸有顺势吞并敌烈部的心思,敌古烈这一万多人马便可以成建制的迅速远遁;
至于白里哥那两万人马,大都是刚从西州拉起来的奴隶,丢了虽然可惜,但对敌烈部而言,还不至于伤及根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明。宋军只是不停地追剿着黑汗溃兵,丝毫没有对敌烈部不利的迹象,敌古烈和赤贴儿都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杨逸给他们描绘的前景太过诱人,有扶他们取代大食统治波斯故地之意,从心里上讲,他们实在不愿再和杨逸为敌,这对他们没有丝好处;
现在宋军没有不利的企图,说明杨逸还是有诚意的,这让他们很高兴。
哈桑逃得很快。他身边的侍卫骑的都是强壮的阿拉伯战马,速度一流,一路向西逃到了碎叶川口,从这里沿碎叶川河谷这条“河西走廊”。再往西百来里,便是八刺沙衮了。
八刺沙衮还有几千人马把守,哈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回去,将这几千人马掌握在手里。免得自己变成光杆司令。
哈桑已经五十二岁了,奔逃了一夜。非常疲惫,到了碎叶川口时天色已微明,加上后面没了追兵,哈桑心神一松,再也坚持不住,跳下马来准备到河边喝口水,喘口气,再逃回八刺沙衮。
他刚刚掬起一捧水喝到嘴里,突然就听到前面的树林边传来阵阵的呐喊声:
“活捉哈桑,活捉黑汗王!”
“活捉哈桑,活捉黑汗王!”
……
哈桑被狠狠地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得耳鸣嗡嗡,眼泪直流,真应了那句话:人霉了喝水都被呛死。
树林边一阵阵的马蹄声传来,只见苗大将军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两三百骑兵,嗷嗷地着朝哈桑这边冲杀过来。
苗大将军他们是坐船抄哈桑后路的,你若问哪来的几百匹战马,这个简单,叶支城都被攻下了,找几百匹战马还不容易。
叶支城离战场太近,苗大将军估计桑逃回到叶支城时天还没亮,等在哪儿不容易把人逮住,于是便带人提前赶到碎叶川口来,计算路程,哈桑逃到这里应该刚好天亮,这天亮了才好逮人不是。
哈桑带着数百亲兵仓皇逃窜到这里,本就累得要死,刚刚松口气,结果突然又杀出个程咬金,不由得大乱;
有的亲兵竟然不管哈桑死活了,跃上战马便逃,总算还有不少人记得呛得半死的“正义和宗教的保护者”哈桑同志,七手八脚地将他推上战马,继续逃亡。
那口水把哈桑呛得太利害,此时他还在剧烈地咳个不停,这咳嗽声就象是在对苗大将军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呀,快来抓我呀。”
这话虽然夸张点,但这咳嗽声确实是最明显的目标,想让人不注他都不行,苗大将军就是循声而来的;
哈桑还没跑出几步,苗大将军挽弓搭箭,嗡的一声,一箭便shè在他的马屁股上,还别说,这回真是暴菊了,只不过是暴的是战马的菊花。
哈桑的战马不堪这么粗鲁、这么野蛮、这么不文明的一箭,顿时高高人立而起,悲鸣不绝,将咳得半死的哈桑掀落马下。
宋军士卒见此情形,不禁轰然大喊:“苗将军威武!苗将军威武………”
苗大将军却是脸色惨变,声色俱厉地吼道:“威武这个屁,完了,完了,我老苗一世英名这回算是全毁了,这狗娘养的哈桑骑的好象还是一匹公马,完了,完了………”
那两三百士卒一边狂追,一边暴笑不止,也难怪他们,刘武那一箭shè得确实有些不对地方,你说什么地方不shè,你偏偏shè屁股眼,这事必定会成来三军轰传的乐事。
等到了中午,苗大将军把哈桑拎到杨逸面前时,杨逸不提其它。先就说了句:“苗将军,你也太‘粗撸’了。”
苗授一听杨逸果然没有放过他。立即讨饶道:“大帅,逮住哈桑的功劳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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