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婆婆祝寿绵长,儿媳就心满意足了。”
杨氏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道:“好好好,晴儿啊,缺什么你就跟我说好了,看着你们俩能夫唱妇随,恩恩爱爱,我这老婆子啊就什么也不说了,嗯,若是晴儿你能快点生个大胖小子那就更好了……”
“婆婆!瞧你,这话怎么能到处乱说呢!”
“好好好,是老婆子不对,不说了,不说了!”
杨逸听了真个是气急败坏,家里已经建起了一座道观,如今又建起一个作坊,这个且不说,林缥缈那个假道士上次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把咱娘骗得团团转,现在苏晴这丫头又来这一招,制造自行车什么时候成了自己毕生最大的心愿了?还夫唱妇随呢?俺根本没唱,全是这丫头在自导自演罢了。
“婆婆……”
苏晴突然发现杨逸一脸诡笑的站在院门口,话声顿时戛然而止,俏脸上浮起一片窘迫的嫣红,她很快调整过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袅袅婷婷的迎出来:“夫君你回来了!你快看,你的自行车奴家帮你快做好了。”
她背对着婆婆杨氏,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满带哀求的神色,杨逸轻吸一口气,把风中那缕幽香深吸入肺腑之中。
很好,敢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今夜有你好看,非要你割地赔款,签订一系列城下之盟不可。
杨逸的目光从她温润的红唇、移到那婀娜的身姿上,感觉真是春光明媚不胜收啊!
苏晴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噘起小嘴来抗议,小夫妻俩经过一翻眉目传情,杨逸这才一脸正经地说道:“嗯,我来看看这不但能造福天下、还能给咱们家积德的自行车造得如何了!”
苏晴抿着嘴跟在他身边,活脱脱就是一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小媳妇,脸上尽是忸怩之态。
杨逸心中其实挺佩服苏晴的执着,不过这种心态坚决不能露出来,否则这丫头更不会消停了。
自行车在三个工匠的组装下,正慢慢地成形,杨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轮子无法充气,苏晴让人在外面包上了一圈厚厚的皮革,其耐磨性值得怀疑,但总比让钢圈直接着地的好。
整体虽然简陋,但毫无疑问,它是世界上第一辆自行车!
杨逸检查了一下,确信骑它上路绝对没问题。
他靠近苏晴小声地问道:“娘子,这车子造价应该超过三头毛驴了吧?”
“哎呀夫君,人家现在只是试做嘛,贵是贵点,应该不到三头毛驴的价钱啦。”
“对了娘子,你知道一头毛驴多少钱吗?”
“不知道,夫君问这个干嘛?”
“我纳闷啊!你连一头毛驴多少钱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这自行车造价抵不上三头毛驴呢?”
苏晴很尴尬,他哄杨氏说这自行车能顶一头毛驴用,可按这造价都可以买三头毛驴了,这还算不算造福百姓呢?有待商榷啊!
杨逸一再揭她的老底,又让她有点气不过,龇牙咧齿的上来扭杨逸。杨逸被她可爱的小模样迷惑,等腰间一痛,才了现这丫头竟对自己伸出了‘咸猪手’。
坐在檐下的杨氏没听到小夫妻俩说什么,但俩人的小动作却是看到了,脸上浮起一抹安详的微笑。
杨逸上去给她请安,她欣慰地说道:“你们一个忙于公务,一个忙于造这什么自行车,难得有空闲说说话,先歇着吧,眼看这天色不早,娘去让厨下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苏晴赶紧抢着说道:“我去,我去,婆婆您歇着!”
“晴儿啊,你刚进门,还不知道逸儿喜欢吃什么,你们俩歇着吧,这事呀,我去就行了。”
苏晴脸上多了一抹愧色,进门之后,她一心想着怎么恢复自己的研究,还真没问过自己夫君喜欢吃什么。
而杨氏第二天就把她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在娘家时,她母亲莫氏总是管着她,她对母亲的话总是听不进去。而杨氏这种满带体贴和宽容的话语,反而让她有点无地自容,最后她坚持随杨氏下厨去了,一路上细心询问着杨逸的喜好。
柔弱与善良也是一种力量,这一点杨逸早就在自己母亲身上深有体会了。
晚饭过后,杨逸推出那辆组装好的‘苏晴’牌自行车,杨家的丫环小厮一齐围上来,他们议论最多的是,这两个轮的车子骑上去怎么才能不摔倒,
就是苏晴对自己的新产品也有些信心不足,杨逸邀她坐后架,她含笑晃着脑袋,杨逸只得转邀韩碧儿,这狐狸精也一个劲的往后躲,嘻嘻地笑道:“杨郎,你先骑着试试嘛!”
太不给面子了,杨逸决定向林道长发出邀请:“林道长,你武功高强,道法高深,不会也怕摔着吧?我带林道长转一圈如何?”
林缥缈对他把自己的武功排在道法前面很不满,但为了证明自己不同凡俗,她还是接受了杨逸的邀请。
等她在后架上坐好,杨逸却发现她凝神屏息,分明是做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不禁暗暗好笑。
他摆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起步时故意摇摇晃晃的,但这却兴奋坏了家中的丫环和小厮,一见杨逸真的成功把车子骑起来了,四下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只有杨氏还在一声声地叮咛着:“儿啊,当心些,当心些……”
事实证明林道长不是吓大的,杨逸一看她没有跳车,更没有抱自己腰的倾向,心有不甘地喊道:“林道长坐稳了,咱们来点高难度的。”
说完她立即加速,这车子虽然有些干涩,但经杨逸拼命的踩,速度还是很快提了起来,呼的一下驶入花木间的鹅卵石小路,林道长坐在后面的硬铁架上,起初还能强忍着,后来不得不用双手撑着车架,悄悄把香臀抬起来。
杨逸哈哈大笑道:“林道长,有没有一种得道飞升的感觉?”
“无量寿福,贫道确实有点晕!”
杨逸正想接口打趣,林道长紧接着来了一句:“但恐怕不是要飞升,是要下地狱了!”
“哈哈哈,林道长说笑了,就您这么高深的道法,入了地狱阎王爷也得归你管!”
“哼!”
背后一声冷哼,车子也跟着轻了下来,杨逸回头一看,林道长已经气定神逸的立于花木边,清风拂过她那宽大的道袍,别有一翻出尘之美!
“姑爷,快看前面,撞……”
哐!
出交通事故了!非常严重!肇事者似乎已经逃逸。
茗儿气喘嘘嘘的跑上来,找了好一会,才见杨大官人从蔷薇花丛里钻出来,幞头也掉了,衣裳上满是蔷薇枝叶,刚钻出来就气急败坏地嚷道:“茗儿,立刻在此竖块警示牌,驾车时严禁看美人儿!”
谁知茗儿叉着小蛮腰,对摔得衣衫不整的杨大官人没有丝毫怜悯,杏眼儿翻起一片白云,嘟着嘴巴埋怨道:“姑爷,你太不小心了,我家娘子好不容易才把车子做好,你骑一回就撞坏了,哼!一点都不心疼我家娘子。”
杨逸听了两眼直往外鼓,真想伸头往蔷薇花丛再撞一回,茗儿不再理他,心疼地把车子扶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杏眼儿地上乱盼,生怕掉了什么零件儿!
不远处的林道长稀罕地笑出声来,嘻嘻哈哈,笑声挺悦耳的!
“茗儿,车子没事,快快帮我整理一下,否则让我娘看到我这样子,下次保准不让骑了,快快快!”
“哦哦!”
杨大官人是家中唯一的驾驶员,缺了他谁也玩不转这车子,茗儿这丫头总算分清了主次,急忙把车子一丢,凑上来帮杨逸整理衣衫,结果背后又传来哐的一声,心疼得这丫头差点掉眼泪儿!
还好,有花木挡着,杨氏与苏晴她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形。
等茗儿帮他理好衣衫,杨大官人张口便道:“林道长,快上来,否则会露馅的!”
林缥缈象只高傲的丹顶鹤,对他不屑一顾,立于秋风中,仿佛要乘风归去!
“上?还是不上?上,吃青菜萝卜;不上,吃鸡鸭鱼肉,你自己选!”
林道长狠狠地瞪了他了眼,拂尘一摆,飘然而去,笑得旁边的茗儿好似娇莺恰恰啼!
“啊!姑爷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茗儿怀疑自己得道飞升了,飘飘忽忽飞到了车梁上,被杨逸护在两手间,等车子驶起来,这丫头不知是真怕还是假怕,惊叫着一个劲往自家姑爷怀里钻!
“茗儿,放松些!放松些!姑爷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放不放,除非你放人家下来……”
不放就不放,先让你占点便宜,将来我再利滚利!
杨逸带着她在池边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起点,有了林道长与茗儿做榜样,杨逸不由分说,把苏晴和韩碧儿捉上车来,一前一后,在家中下人嘻笑声中,蹬车而去。
到了池边,夕阳把他们三人的身影投到水面上,晚霞飞上两个美人的脸颊,迎面风来,发丝轻拂,一缕馨香……
幸福有时很简单,它就是露水洒在花叶上,是蝴蝶轻盈地飞过黄昏的院墙,是与爱人在晚霞中吹一缕清风,絮絮私语!
第一卷第090章秋夜惊变
窗外,秋夜的天空分外的辽远,繁星点点,河汉烂漫。
桌边金兽里熏香袅袅吹散,天已二更;
杨逸将书本合上,伸了伸懒腰说道:“睛儿,天色不早,还是早点休息吧!”
“对呀,娘子,早点睡吧!”
侍候在旁的茗儿了轻声劝道,杨逸有些好笑,茗儿习惯称苏晴为娘子,杨逸自己只好改称晴儿,这种感觉就象自己娘子被茗儿霸去了一样。
“再等一下,我把余下的两页看完就睡,夫君,你记下的药名有些我都没见过呢。”
“各地叫法不一样而已,有时间我帮你把药物的样子画出来,你就好分辨了!”
苏晴依旧埋头小册中,只是轻轻颔了颔首,杨逸起身走到她背后,帮她轻轻拿捏起肩膀来。
肩上传来的舒服感觉,让苏晴心里渗上丝丝的幸福感,她抬头含笑说道:“谢谢夫君,夫君也累了,你还是歇着吧!”
杨逸笑而不语,弯腰在她香腮上轻吻了一下。
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小厮急促的喊声:“大官人!大官人!宫里的刘公公有急事找您!”
“杨大人,杨大人,咱家有十万火急之事!”门外接着传来刘瑗着急的声音。
一股不祥之感瞬间窜上杨逸心头,他连忙跑去开门。
刘瑗脸色苍白,惶然失措,一拉他的袖子就往外跑,门前有马车等着。
“回宫,快快快!”
一上马车,刘瑗就连声声吩咐车夫,急促的马蹄声敲打着石板路,在夜幕中的空街声声回响。
杨逸定了定神,沉声问道:“刘公公,快说,陛下到底如何?”
“官家他脱阳了……”
“什么!”
杨逸失声惊呼,全身寒气直冒!
原来今夜赵煦又把刘婕妤招到宝文阁临幸,却因体虚不举,竟服用了虎狼之药,刘婕妤以檀口帮他吹箫弄笛时,赵煦突然狂泄不止,虽经值殿御医及时用金针止住,但赵煦已是昏迷不醒,生死难卜。
“谁给陛下药的,是谁?”杨逸冷冷地盯着刘瑗低声喝问。
“官家原来就收有这种药,杨大人,您想想办法,保住官家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保?怎么保?
杨逸心凉的地方正在这里,脱阳之人往往是当场猝死,即使及时止住,身体也会亏损严重,赵煦身体本就虚弱,如何再经得起这种亏损?更要命的是,杨逸从未遇到过这种病症,毫无治疗经验。
马车已经跑得飞快,但到皇宫的路程此刻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漫长!
赵煦若真的猝死,皇权必然落到向太后手上,对于新党,对于杨逸自己而言,这都是要命的;
双方的斗争早以没有调和的可能,现在若是刀柄落到对方手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自己很可能是第一个被整死的人,因为新税法是他提出,就把天下士绅都得罪完了,这段时间赵煦的药是他开的方子,对方有太多的借口置他于死地。
“此事通知章相没有?”
“还没有!”
“立刻派人通知章相,立刻!”
杨逸的声音越来越冰冷,现在早一刻通知章惇,就能早一刻做应变准备,虽然,这或许只是徒劳。
皇宫里已经乱成一团,赵煦的生死关系到太多人的荣辱,每个人都在一种未知命运的重压下,忐忑难安。
向太后、朱太妃、孟皇后等人纷纷赶到宝文阁,朱太妃和孟皇后是没什么主意的人,此刻都是泪流不止,瘫坐难起;
宫里的太医已经全部进殿,或施救、或商议对策,太监宫女们端盆拿药,奔进奔出,个个脸色凝重,使得场面更加纷乱和压抑。
赵煦这么久未醒,刘婕妤跪倒在地,往日艳若桃花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一具失魂的躯壳,万念具灰。
由于她美艳非凡,平时最得赵煦宠爱,在这竞争激烈的皇宫中,本就遭人妒忌,现在她成了祸害赵煦的罪魁祸首,这宫中再没有一个人会给予她一丝同情。
愤怒的向太后经过她身边时,忍不住踹了她一脚,厉声喝道:“把这个害人的狐狸精给我拖下去,先打入冷宫,官家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将狐狸精碎尸万段!拖下去!”
刘婕妤被踹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更不作一声辩解,赵煦若真的死了,她对自己的命运再清楚不过,若能留个全尸已属难得了。
刘婕妤被拖入西面的冷宫,这里寂寂无人,阴气森森,她身边只有两个心腹宫女跟着,任这两个宫女如何劝解,她就是不言不动。
“娘娘,您不要这样,官家天命所归,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以官家对娘娘的宠爱,一定不会责怪娘娘你的……”
“茉莉小菊,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娘娘!”
“退下吧!”
两个宫女见她卷着那床单薄的被褥侧身睡去,只得退出房间。她们与刘婕妤命运相连,此刻也是惶恐不安,往日刘婕妤得宠,她们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刘婕妤被打入冷宫,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两人在房外低语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房中有椅子倒地的声响,推门一看,只见刘婕妤吊在梁间,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惨声呼救起来。
外面的皇宫侍卫听到了,反而躲得远远的,现在刘婕妤就象一个扫把星,谁也不愿去沾她的晦气,谁知道把人救下来后,会不会被指为刘婕妤一伙?
这风雨飘摇的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逸随刘瑗赶到宝文阁,向太后一见立即斥道:“谁让他的!”
刘瑗佝偻着身体答道:“太后,杨大人医术高明,官家的病经杨大人诊治后,本来已经大有好转,太后,为了官家,就让杨大人进去看看吧…….”
“放肆!宫中自有太医,何须你们多事,退下!”
“太后,容下官进去看看吧,多一分希望也……”
“退下!本宫让你们退下!还没听清楚吗?”
向太后明知这段时间杨逸一直在为赵煦诊治,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岂会再容杨逸进殿!
此时此刻,谁在皇帝身边,就可能掌握将来的主动权,若是杨逸成为唯一一个听到赵煦遗旨的臣子,这是向太后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班直侍卫虎视眈眈之下,杨逸只得暗叹一声退下,赵煦一出事,这宫中便由向太后说了算,她没有立即开罪自己已经难得了,自己想进殿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奔来,哭着喊着:“快来人啊!救命啊!刘娘娘悬梁自尽了,快来人啊!救救刘娘娘吧!”
“叫什么叫?那个贱人死了倒便宜了她!”
向太后先是厉喝一声,目光在杨逸身上扫过,很快说道:“杨逸,你不是精通医术吗?你去,务必把那个贱人救活,若是就让她这么便宜的死了,我拿你是问!”
杨逸听了暗暗皱眉,向太后的心思不难猜到,这样既可将自己远远的打发开,防止赵煦万一醒来招见自己,而刘婕妤那边若是救不活,又有借口找自己麻烦。
他不想离开,奈何形势比人强。
冷宫之中不见人影,灯光显得异常幽暗,清清冷冷之中,一个宫女的哭泣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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