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再勉强它,第二天下床时迷迷糊糊却差点踩上钻进他拖鞋里的大福,哭笑不得地换了双拖鞋,将那一双留给了大福当狗窝用。
出门时大福还在睡,裴辰景用手指揉揉它的脑袋,现在他不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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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汪汪
蒋廷:汪汪汪
大福:? – _ – ?
第17章
没过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裴辰景有狗了,因为他迫不及地把头像换成了酣睡的大福,还美滋滋地发了一条朋友圈宣布自己如今也是有狗一族了。
第一个给他点赞评论的是井冉,过了会儿井冉又私聊他说:“我家里也养了狗,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裴辰景心中一凛,井冉绝对不是单纯为了教他养狗来的吧。
“下班一起去买狗粮吧,正好我家的年糕也没有粮了。”
裴辰景想了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犹豫了没几秒答应了:“好,下班见。”
坐上井冉的车,裴辰景刚开始还是十分警惕的,怕井冉问出让他为难的问题,但一路上井冉并没有提和项奕有关的半个字,只是说起年糕小时候的事,裴辰景偶尔应答或者问一些问题。
“年糕是一只萨摩耶,我从朋友那里接手的,他养了几个月就嫌铲屎遛狗麻烦,最后我接了他的烂摊子,我也从来没有养过狗,什么都不会,问了好多人查了好多资料才慢慢熟练,那时候我还在国外,为了把年糕带回来也费了一番力气。”
裴辰景的思维突然发散:“外国的狗,是不是沟通也要用外语啊?”
井冉失笑,裴辰景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但井冉却说:“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这下让裴辰景有些好奇了,然而看到井冉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好奇,好奇心害死猫。
井冉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后悔:“项奕第一次见到年糕的时候,也是用的外语逗年糕,可惜年糕的上一任主人还没开始训练,而我早就想好了要回国,所以一直用的中文教年糕。”
裴辰景小心翼翼地讪笑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
“你和他,我是说项奕,你们好像很熟悉。”
果然最终还是说起了项奕,裴辰景心下叹了口气暗暗对项奕道,这可真不怪我。
“是,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
“怪不得,你们的关系很好吧。”
他的语气里不无羡慕,再加上一副落寞空洞的神色让裴辰景狠狠地心酸了一把。
“井总,”他戏谑道,“您有什么想问的还是直接问吧。”
井冉和项奕的故事很短暂,短得有些出乎裴辰景的预料,看到项奕对井冉冷淡的样子,裴辰景便下意识脑补了一番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却没想到他们实际上都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井冉肯定是隐瞒了一些细节的,裴辰景不便追根究底,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无论如何他必定是要偏袒项奕的,于是对井冉直言他帮不上什么忙,井冉却笑了。
“你放心,我没有想过让你为难,我们之间之所以落得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自然不会要别人来替我弥补,但我只想确认一下,”他正色道,“我看得出项奕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裴辰景心中一紧,对上井冉的视线时竟让他有些连面试时都没有的局促。
“我只当他是哥哥。”
他只好这样说,井冉方才的严肃一眨眼便消散:“我看也是,可他应当是真的喜欢你。”
裴辰景无奈地笑了笑:“可感情这种事不是你来我往。”
他想起自己和蒋廷,项奕对他,井冉对项奕,他们似乎都陷入了同一种没有解法的困境,在无法满足的野心面前一败涂地。
而今裴辰景终于释怀,唯一的解法便是将锁打破,像剔骨一般将根源从自己身体里剔除。
他痛过了,现在看着井冉也只能摇摇头。
井冉顺便把裴辰景送回了家,他下车时欲言又止地看向裴辰景,裴辰景了然地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放心吧,我不告诉他。”
井冉却笑了:“不,你最好告诉他。”
裴辰景满头问号,但井冉没有再说什么。
门一开大福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裴辰景扫视了一眼客厅,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滩尿渍。
他拎着大福的后脖颈拎到尿渍旁边指着地面道:“不能往地上撒尿听到没。”
“汪呜?”
看起来他不太能听懂,裴辰景初见养狗艰辛,只得任劳任怨地找了块破布把地面擦干净,喷了些空气清新剂又打开窗户通风。
而大福正在另一个角落里欢快地干饭,脸都埋进了饭盆里。
裴辰景忧愁地看着大福,他白天要上班没什么时间管它,而且也没什么训练的经验,照这样下去大福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定点上厕所,思来想去决定给它报一个宠物培训班。
从周围的朋友那里打听了几个宠物学校,裴辰景打算有时间的时候去实地勘察一下,顺便问清楚大福入学需要的条件。
他心里做着打算,忽然瞥见一辆有些熟悉的车,许是看错了,他又看了一眼,终于看见了依旧熟悉的车牌号。
蒋廷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裴辰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时间沉默得有些尴尬。
裴辰景觉得自己最好快点从这里离开,他想绕过这辆车去,蒋廷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像是有些仓促,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大步迈到裴辰景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
“放开。”
裴辰景想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好脾气的裴辰景了,不会再惯着蒋廷的胡作非为,而蒋廷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蒋廷,他愣了一下说不放。
若是换个人少的地方裴辰景无论如何也不会示弱,但这是在公司门前,正值下班时期,他们之间地动静已经吸引了一些好奇的目光,显然这不是一个适合搞拉锯战的好地点。
蒋廷似乎对那些人的探究无所察觉,所以裴辰景终究还是略输一筹,不得不主动地露出了破绽。
“还有什么事吗?”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蒋廷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他都不会再上套,可蒋廷只是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没有事。”
这个答案属实在裴辰景的预料之外,因此他也跟着愣了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想要甩开蒋廷的手,可蒋廷大概是要耍赖到底,死死握着不肯松动。
眼看着裴辰景要生气了,蒋廷才终于从口中憋出一句话:“我送你回家。”
裴辰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送我回家?”
这确实很不合理,蒋廷无法反驳,可他真的只是想要见一见裴辰景,所以他就来了,没有任何借口。
风很冷,裴辰景身上积攒的热气一点点被寒气取代,透过衣领侵蚀着他的脖子,他低头看着蒋廷困住自己的手,关节处已经被冻得发红了,他这才注意到蒋廷身上只穿了一件不厚的线衣,大概是因为开车所以外套没有穿在身上,和他雪白厚实的羽绒服相比单薄的可怜。
蒋廷再说不出别的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愚笨,在放裴辰景走的不甘心和继续下去裴辰景会生气的忧虑中僵持着,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颇为精彩。
裴辰景看着他罕见的局促样子发觉自己的强硬只不过是外强中干,即使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还是会习惯性地心疼蒋廷,看不过那样狼狈的表情出现在蒋廷的脸上。
“世纪花城。”
蒋廷茫然地看着他,十二月的寒风将他从内到外穿透,脑袋和身体都在这样的寒冷中变得麻木,这四个字像一盆温水从他头顶浇下,让他缓慢地活了过来。
他松开抓着裴辰景的手转而绕到副驾去开门,裴辰景坐了进去不再看他。
蒋廷几次向他这边侧目,他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后视镜,姑且当做是后者,但也足以让他觉得别扭,只好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蒋廷偷看的明目张胆,裴辰景转过头后他就只能看得见一只耳朵和半个后脑勺,这明显是一个拒绝沟通的姿势,蒋廷很识相地没再试图找一些蹩脚的话题。
以前他很少从这个角度去看裴辰景,无论什么时候裴辰景都是用正面面对他的,哪怕睡觉也会朝向他一侧,这样的裴辰景是陌生的,但幸好他还愿意上自己的车。
车内光线昏暗,外界的灯光从挡风玻璃上透进来,白色羽绒服微微反光让裴辰景像是亮了起来,蒋廷伸手打开了车内的音响,轻柔的音乐终于打破了令空气凝滞的沉默。
蒋廷没有在开车的时候放音乐的习惯,反倒是裴辰景自作主张地觉得万一路上堵车,放点音乐听会减少一些烦躁,或者如果有一天可以自驾游,在旅途中听歌会让旅游的幸福感翻倍。
那时候他问蒋廷喜欢什么类型,蒋廷让他随意,他便下了一半自己喜欢的歌,另一半是各种纯音乐,他觉得依照蒋廷的性格应该会喜欢这种。
后来蒋廷有没有在堵车的时候听歌他不知道,但自驾游从来都没有过,那些歌裴辰景也就没有用上。
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绵延成了河流,他们的车置身于其中像只小虫缓慢地向前蠕动,裴辰景听着自己喜欢的歌脊背终于放松了一些,不再像刚才一样僵直着。
就这么磨蹭到裴辰景都快要失去耐心,蒋廷总算把他送到了家门口,他扭着的身体都快要酸了,在蒋廷停稳车后立刻打开了车门。
他以为蒋廷会锁上车门逼着他听,但蒋廷只是看着他下了车,当真什么都没有说,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来送自己回家,反倒是他犹豫了一下。
黑暗车厢中蒋廷仰着头望向他,眼睛里倒映着微弱的光,裴辰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清了那一双在记忆中也很好看的眼睛。
隔着车窗,蒋廷的视线从车停下起就没有从裴辰景身上离开过,他看着被羽绒服包裹着的人走进了电梯,然后他也跟着向上看去,又一层的楼道灯亮了起来,再过一会儿那一层的某个窗户也亮了起来。
他痴痴地看着那一方玻璃,直到车里属于裴辰景的气息都随着他的呼吸循环进了他的身体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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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汉蒋廷卑微求爱
第18章
裴辰景知道蒋廷不会立刻走,所以他没有走到窗边去拉窗帘,沉默地靠在门上。
蒋廷太让他意外了,裴辰景忍不住想很多,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想他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明明在一起的时候过的都不快乐,分开了却又要纠缠不清。
室内的温度很快让他觉得燥热,手心里甚至出了汗,他这才拉开羽绒服的拉链,要挂在衣架上时忽然顿住,为什么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根本没觉得热?
这件事完全被他忽略掉了,现在意识到再去回想,才发现一路上蒋廷都没有开暖风。
他不觉得蒋廷会忘记开,明明在车外拉扯的那一段时间足以把人冻透了,但蒋廷上车后反而把暖风关掉了。
裴辰景攥着羽绒服的手紧了紧,他不愿意自作多情地认为蒋廷是预料到那种情况下就算他热了也不想费力脱衣服,但他再也找不到别的借口来解释。
那么冷的天,估计蒋廷要感冒了,裴辰景低叹一声把衣服挂好,又想起来蒋廷以前很少生病,每次他念叨着要蒋廷多穿点衣服时蒋廷都会觉得麻烦,皱着眉说自己不会感冒。
他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赶走,过了会儿听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远去才从窗户向下看,那一处车位已经空了。
蒋廷确实感冒了,病的还不轻,当时只觉得后脑发沉没有在意,第二天体温直接飙升到三十九度,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又拖拖拉拉了一个月才好全。
他不常感受到生病的滋味,刚开始觉得头疼时还以为只是没有睡好导致的,然而吃了药后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地疼,烦躁地站起来时没防备腿一软眼前发黑,要不是扶住了桌子差点就跪了下去。
秘书见他脸色难看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大夫看着体温计皱眉,蒋廷这才知道自己在高烧。
打针的过程里他睡了一觉,但睡了一觉并没有太大好转,反而将身体里的不适全都激了出来,肌肉隐隐地泛着酸疼,没有确切的位置但就是哪里都不舒服,连骨头都是酸的。
蒋廷看了看手上已经摘了针贴着止血棉,或许是他睡觉时扯到过针头,针孔周围青了一小片,按上去钝钝地疼。
没来由的,蒋廷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难过的情绪,原来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都会跟着变得脆弱,
会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被关怀被在意,可空荡荡的病房里此刻只有他和秘书,蒋廷闭了闭眼想起了裴辰景走前也生过一场病。
裴辰景生病的次数较他来说多的多,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但他印象里却很少留下裴辰景生病时的样子,裴辰景总是会怕把病毒传染给他所以躲着他直到痊愈,他也就从来不知道裴辰景是否也总是一个人去看病。
最后那一次,是裴辰景鲜少在蒋廷面前露出的脆弱,那时候他应当是很难受的,而他从自己这里却只得到了一句责备。
怪不得他要走,蒋廷心里酸酸地想,要是那时候自己没有那么袖手旁观,要是那晚自己能陪着他去医院,是不是他就不会走的那么决绝了。
蒋廷的手虚虚地握了握,他真的后悔了。
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如此冷漠的人,可以面对别人的痛苦无动于衷,直到今天他才感同身受,关于他们之间,裴辰景替他作弊了那么多次的答卷,他还是考了零分。
年前的那段时间蒋廷又去过裴辰景的城市很多次,但都没有去见裴辰景,或者说没让裴辰景看到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连病情都会觉得轻了许多。
他在离裴辰景不远的地方买了房,原本是想要靠的更近一些的,但那样难免会被裴辰景发现,他并没有要跟踪监视的意思,只是想要多看他几眼。
签完购房合同后蒋廷才觉得有些紧张,他看着桌上被他放回原位的他和裴辰景的合照,手指放在裴辰景的脸上蹭了蹭。
照片上的裴辰景笑的满足,手机屏幕的光落在他眼里跟星星似的,脸微微朝他那面侧着,那是自然流露出来的毫不修饰的喜欢。
以前蒋廷很少注意到这些,现在想起来,裴辰景在他面前时总是这样的,好像他对于裴辰景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了不起的人,总是喜欢偷拍他又故意被他发现。
他不懂拍那些照片能有什么用处,每天都能见到的人又何必隔着屏幕去看那毫无意义的一瞬定格呢,可裴辰景乐此不疲,蒋廷却拒绝在自己的相册里留下那些徒占空间的东西。
当他发现自己除了那张合照再找不到任何裴辰景曾属于自己的证据时他才明白,那是裴辰景小心翼翼的占有欲,是自己该给却没有给到的安全感的缺失。
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看到更多裴辰景的样子,将他能找到的裴辰景的一切照片全都打印出来摆在家里,甚至还有他上学时期的证件照,时隔久远有些模糊,那是记忆里的裴辰景,是刚刚开始喜欢他的裴辰景。
曾经被裴辰景收进垃圾袋里的东西蒋廷也都拿出来循着记忆一一放回了原位,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做这些的时候蒋廷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空洞麻木,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都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
第二天蒋廷要出差去一趟札幌,收拾行李时他将合照也放进了行李箱,这是他最近才养成的习惯,他每晚睡前和早上醒来都必须要看到才安心。
札幌刚下过雪,这是全世界雪最多的城市,蒋廷一出机场满目都是亮眼的白,厚厚的一层看起来很松软。
他们下榻的酒店里有温泉,工作告一段落后别人都去放松,蒋廷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低头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一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微微愣神。
裴辰景以前也很喜欢玩雪,每个冬天下雪的时候他都会给蒋廷打电话,很兴奋地让他看窗外,蒋廷站起来看了一眼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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