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嘛。”
永纶唇角牵扯了两下,暗道侥幸,若是刚才自己偏了心,恐怕自己就要栽在这里了,干笑几声:“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不知罗大当家的在不在?永纶还未拜访呢。”
郑三连忙笑道:“大当家的出海做买卖去了,怕是这次永大当家的要白来了。”
“做买卖?”永纶有些不明白了,鱼头帮这么敞开了收土人,明明就是日进斗金的大买卖,为何还要去冒死做买卖?
别说来泰泰的永纶想不明白,就是伴着罗三娘出海的很多人也不明白,为何清扫了巴拉望岛附近的土人后,不继续干抓人头的买卖,还要出来拼命呢?
蔚蓝的海面上,七八艘小船静静地停靠在海面上,已经变成特别行动队士兵的海匪们一个两个坐在甲板上,一边谈论着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贩土人买卖,一边望着船队中央那艘铁壳炮舰暗自发呆。
炮舰内,罗三娘坐在专为她辟出的静室内,微微侧着脸庞,望着镜中被李默轻吻过的半边脸颊,手中牙梳轻轻一抖。
“轻薄浪子。”罗三娘贝齿轻咬,暗暗骂了声,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红起了起来,正带再骂几句,隔壁舱房内忽然传来的几声滴滴声让她飞快的收起了牙梳,盘起头发,刚刚插好银钗,就听到敲门声传来。
“进来。”
“三姐。”舱门拉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见到罗三娘连忙问好道:“严先生把强子的电报转过来了。”
“真的?鹞子快说说,强子说什么了?”一听是弟弟的电报,罗三娘眼眸发亮,加上鹞子和她们姐弟都是当年一起逃出来的伙伴,已如家人般亲密,是心腹,所以也不避讳。
鹞子呵呵一笑,挠挠头说道:“强子说,他如今已经不在琉球了,而是去了旅顺。”
“去旅顺无为什么?那个混蛋,不是说不让强子去打仗吗?”还未听鹞子念完,罗三娘便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要知道旅顺正打仗呢,弟弟去了哪里岂不是太危险了。
见罗三娘咬牙切齿的模样,鹞子偷偷一笑,连忙安慰道:“三姐放心吧,强子说了,他们太平洋军已经打败了俄国,还把人家水师全给灭了,眼下辽东,吉林和黑龙江都已经是人家的地盘了。”
“什么?”罗三娘猛地站了起来,掩着红唇一脸不信,要知道俄国来的那段日子,连严先生也是每日长吁短叹担忧的要死,这才几日啊,居然就打败了?不仅灭了人家全部水师,还占了整个东北。
别说罗三娘了,就连鹞子都是满脸激动,虽说当初受人家管辖他还有些不情愿,但随着大量的武器装备源源不断运来,他已经是有所松动了,如今这份赫赫战报,更让他眼中直冒星星,不禁咂舌太平洋军的实力,也对罗强居然有幸参与其中感到羡慕。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才显本色,若不是他受罗强所托要守着三娘,估计也忍不住也去参加太平洋军了。
“强子说,他现在已经当上了新兵排长,管着二十号人,他说他要好好干,争取当连长营长,给您……”鹞子念道这里,忽然笑了起来,罗三娘见状连忙说道:“笑什么,给我什么?”
“他说要给你在少爷那边挣脸,不能弱了鱼头帮大姐大的威风。”
“哼,管着二十来号人就得瑟了,一天到晚竟瞎想。”没想到弟弟在电报里这般打趣,罗三娘脸都红了,看到鹞子也是嘴角偷笑,一把扯过电报嗔道:“滚蛋,去做事。”
鹞子吐了吐舌头,刚要钻出了舱房,就觉得背后身影一闪顿时装了个满怀。
“张参谋,有事吗?”见到来人,鹞子连忙问道。罗三娘听到后,面色也飞快的恢复了清冷,望着这位李默派来的少尉参谋兼电报管理员,也连忙询问。
“大当家的,我们的人来了。”张参谋飞快递上了电报,继续说道:“此外前面的哨探报告,五十公里外正有一支船队驶来,是大肥羊。”
大肥羊倒是没让鹞子有啥想法,但听到太平洋军来了,鹞子也顾不上再听下去,连忙向甲板上跑去希望见识见识刚打败俄国水师的舰队有多厉害,但等他冲上甲板才发现,四周早已围满了人,正对着两只如同鲸鱼般浮在海面上的黑色大圆筒指指点点。
这是什么玩意?
见到圆筒中间靠前竖起的粗筒子里还站着两个人,鹞子更纳闷了,这时罗三娘和张参谋也走到了身边,前者也被这种奇怪的东西弄糊涂了,这就是电报里说可以毫不费力帮助自己打肥羊,能搅的南洋不得安生的支援部队?
“张参谋,这是?”
“一会船队来了当家的就知道了。”张参谋微微一笑,朝着潜艇扬了扬手后,两艘潜艇四周忽然涌起了无数气泡,不到片刻便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慢慢沉入了水下,只留下了一根不到一米的通气烟囱还露在水面上。
海盗们目瞪口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居然能潜到水底下。
在大家的注视中,清澈的水面下两个黑影缓缓滑过船队,随着黑影屁股后面各浮起一个上面还绑着细细的铁线浮标,便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等到远处载着它们来的大海轮也渐渐撤离了水域,张参谋连忙凑到罗三娘身边说道:“大当家的,我们该出发了。”
罗三娘收回了好奇的目光,下令起航的同时,也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神秘,派来了两个这么古怪的东西就敢说要闹翻南洋,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让自己听他的指挥。
哼,倒是要看看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什么厉害。
海面下,秦寿飞快的转回了潜望镜,将镜头从罗三娘娇媚的脸颊上移开,嘴角一撇,难怪上次有人说少爷老是念叨这个娘那个娘的,果然是……
嘿嘿一笑,秦寿下令收回了潜望镜,查看起了刚收到的情报。
从情报看,这是一支足有十六艘货船的大船队。当然,如果仅仅是船队他也没兴趣,最主要的是这里面竟然有两艘炮舰,其中一艘还是英国的。
打是必须打的,不然自己岂不是白跑那么远了,但有英国人在到时要小心些,万一给对方跑了,潜艇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秦寿猛地咬咬牙,为了首战成功决定冒险一次,拍着电报员说道:“告诉二号艇,我来打英国人,他对付西班牙炮舰,告诉他们,尽量拉近距离,务必确保做到一击必中。”
“是。”
……
明媚的阳光让正在甲板上放哨的桑德罗打了个哈气,虽说这段时间以来这一带海盗出没非常频繁猖獗,还经常冲到内陆抓捕当地土人,各国都要求经过这里的船舶小心,但他却不在意,因为迄今为止也没有报告说海盗们会袭击西班牙船舶。
何况船队里还有两艘护航的炮舰,其中一艘还是途经这里伴随的英国军舰,它们装备的机关炮虽然无力对付军舰,但却足够撕碎那些黄皮猴子的木制帆船了。
桑德罗朝远处为船队护航的西班牙炮舰招了招手,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抵达美丽的菲律宾了,听说那里的女人非常不错,就不知道趁着装货的这段时间自己能够享受几个。
想到女人,他仿佛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这该死的船队,从西班牙出发,再绕道法国装上运往西印度菲律宾的货物,足足漂泊了两个多月,长时间的窝在船舱里,每天都嚼着黑面包,实在难说。
这次一定要趁着下船休息的机会,好好放松下。
桑德罗抱着枪,坐在了通风管道上,幻想着抵达菲律宾放松的画面,嘴角刚挂出一丝淫笑的同时,就都陡然被远处一个黑点吸引了。
难道是一条露出了背鳍的鲨鱼?
看着黑点一点点的向船队靠了过来,桑德罗慢慢站起了来,可惜他手边没有望远镜,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开始他并不担心,但随着黑点越来越近,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忽然,几声叫喊顺着海风从前方飘来,桑德罗连忙看去,只见远处带头的那艘货轮上也有几个人对着海面指指点点,他连忙看去,虽然距离遥远但也能隐约看到同样的黑点。
烦躁但是化为了深深的不安,桑德罗飞快的举起了枪,瞄准了面前的黑点,但当那艘护航的炮舰渐渐和黑点形成了T字型时,他猛地张开了嘴巴。
“一号鱼雷管发射。”
“二号鱼雷管发射。”
“左满舵。”
“所有人做好冲击准备。”
随着镜头里英国炮舰的身躯越来越大,秦寿果断下达了开火命令。陡然间,随着前方两声压缩空气喷薄的砰砰声入耳,小小的潜艇猛地震了两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鱼雷窜出发射管时独特的音律。
秦寿抓紧了潜望镜上把手,镜片那头,两道洁白的尾流中黑色鱼雷时隐时现,如离弦利箭飞速向那艘英国炮舰冲去。
通过潜望镜,他能清晰的看到炮舰上,英国水兵们望着飞速驶近的鱼雷呆滞片刻后,又猛地如惊鸟般炸开的画面。
“快,快,快。”
眼看着鱼雷越来越近,秦寿已经迫不及待的喊出了声,随着他的声音,水兵们也一个两个全都紧张起来,暗暗求助满天神佛保佑潜艇部队的首战能够马到功成。
就在心绪变得越来越焦急中,一声巨大的轰鸣陡然传了过来,没等大家兴奋,紧接着又是一声相同的声音,如庆祝的礼炮般在耳旁炸开。
“打中了。”
秦寿暴喝一声,兴奋地用力挥了一下拳头,潜艇也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准备冲击。”
大伙的兴奋还没有结束,秦寿就再一次暴喝起来,随着他的声音大家就仿佛觉得潜艇驶入了暴狂风巨浪中,鱼雷爆炸引起的水波猛地让艇身剧烈晃动起来,几个没抓紧的水兵更是摔得东倒西歪。
无数的零碎小物件从桌面上,操作台上跌落,驾驶员死死地抓住了舵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一松手,船舵就有可能因为冲击波发生偏转,造成潜艇下沉或者翻滚。
剧烈的抖动让大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秦寿更是冷汗都冒出拉了,近距离攻击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实在是太严重了,但为了首战建功,他也只能咬牙赌一把。
面前的潜望镜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时另外两声爆炸声也忽然传来,抓紧栏杆指骨发白的水兵们再一次大喊起来。
二号艇也打中了。
幸好冲击波很快便过去了,秦寿连忙凑到潜望镜前寻找目标,等转动个小半圈重新定位后,才发现艇身居然被水波横冲的发生了九十度偏斜。
四周的水兵也看到司令员的位置,也猜到发生了什么,暗自庆幸这个铁棺材还算坚固的同时,也不禁为鱼雷的射程恼怒,这要是能再远点攻击,又何至提心吊胆收这份罪呢。
就在大家眼巴巴看着秦寿,等待他亲口证实击中的消息时,这位亲自上阵的潜艇部队司令却缓缓地松开了潜望镜,又深深地呼了口气:“你们自己看吧。”
话音刚落,站在边上的大副先一步挤到了镜片前,那头被两枚装药多达四十公斤烈性炸药,七百米内击中被两枚鱼雷击中的炮舰早已是惨不忍睹,舰体不仅直接侧翻还被撕成了两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下沉。
二副猴急的扒开了大副,接着是航海长,接下来又是副驾驶,直到从轮机舱冲来的水兵看完,那艘英国炮舰已经只能看到翻转过来的船底。
桑德罗指着大漩涡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想不明白,从马六甲就开始相随的炮舰竟然在眼皮底下被偷袭了,还且只是眨了几下眼睛便沉入了海底。
上帝,那些黑点到底是什么?
桑德罗呆滞看着最后一块在漩涡中打转的木板,耳旁传来了伙伴们惊恐的叫喊,抬起头,远处忽然出现了七八艘海盗船,为首的那艘铁壳炮舰的舰艏已经开始了怒吼,密集的速射炮转瞬间便撕碎了他的身体。
炮舰的甲板上,罗三娘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俏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愕和不信,那种能潜到水底下,还能在眨眼间就把海盗们视为天敌畏惧的炮舰打沉。
“那个轻薄浪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第219章 钱到哪里去抢
“秋分至来,嗨呦。”
“稻米香来,嗨呦。”
清晨的旅顺码头上,一阵阵粗犷嘹亮、似吼似唱、激昂而高亢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昔日平静的远东第一军港内,无数身影奔走忙碌热闹异常。
自从占领了旅顺港第二天起,修复工作就已经开始了,大量的俄国俘虏成为了第一批建设者,后来又招募了四邻八乡的工匠加入其中,当然也少不了陆陆续续被送达这里的南洋苦力。
为了修复这座极为重要的军港,率先赶来这里坐镇的李恩富不仅特批了资金,还果断地将原本运往台湾的后两批土人苦力率先运到这里,加上早已囤积在琉球的物资逐渐抵达,旅顺港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站在甲板上,望着海湾内人头攒动热火朝天的景象,环视这座被誉为远东明珠,也是整个东北地区唯一常年不冻的美丽海港,李大少爷依然拧起了眉头。
俄国远东舰队给这座美丽的军港带来的破坏是惊人的,从水道向四周望去,港内如今却到处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根据被放回的维特赫夫特交代,他们在这里遭受了非常强的抵抗,为了减少牺牲,所以他下令舰队整整炮击了数个小时。
虽然俄国军舰无论是火炮威力还是炮弹装药质量,都不如太平洋舰队,但几个小时的炮击,还是给这座美丽的海港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
而这里仅仅是一点,从这里向北延伸,还有辽东,吉林和黑龙江,两个半省那么大的地方,的确是急需的大基地,但也是李默头疼的根源。
由于清朝历年来就不重视关外的发展,也就是因为旅顺港和辽东湾,奉天和辽东才稍好些,至于更远的吉林和黑龙江,甚至还是刀耕火种游牧散养的景象,要想彻底地改变三省,把它打造成自己最坚实的基地,即便是李默也有些担心,虽然有后世的经验和知识,但说实在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从没面对过如此大的项目。
这是对自己的挑战,也是对目前他控制下的檀香山政府的考验,所以他要利用这几年时间,利用东北三省这个平台,打造出一个坚实的基础的同时也希望能锻炼出一批能干的官员。
随着一声汽笛,巡天号在李默的思绪中缓缓靠上了码头,不等他走下军舰,几个码头外一艘悬挂着俄国军旗的轻巡洋舰和两艘法国货轮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俄国人来这里?
下船后,结束完和清廷的交接手续后率先赶来坐镇的李恩富解答了他的疑惑,原来这艘巡洋舰上搭载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任俄国远东舰队司令马卡洛夫,千里迢迢赶来后来接首批俄国士兵一起回海参崴的。
大概是两人之间实在没缘分,还不等李默见见这位俄国海军中能力比较强的军官,俄国巡洋舰居然已经起锚离开,两艘法国货轮也随之一起缓缓驶离了码头。
“喂,小心水雷。”李大少爷奸笑着假意轻喊了声,声音还在喉咙里晃动就被港区内热火朝天的景象吸引了,大量工匠在工程人员的吆喝下忙碌着,其间还夹杂了不少买来的南洋苦力和眼巴巴看着货轮离开却没轮上不得不先做苦力的俄国士兵。
当然,为了确保这些人不闹事,陆战队特意出动了两个营日夜监视这些家伙,荷枪实弹的士兵倒使得港区内看起来有些紧张。
李恩富停驻辽东,也意味着包括政务院,装备部建设部等等部门,牵涉巨大的一场战略转移已经悄然开始,虽然发家之地的檀香山和初具规模的琉球依然是太平洋军守卫的核心,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两地的重要性都将暂时让位给东北三省。
虽然这次政务院抽调了这些年培养起来的三百多位青年官员来此,准备依托他们构建起完整的三省管理构架,但和庞大的疆域相比,三百多人撒下去连个水花都看不到,所以如何择选官员,尽快把三省的架子搭起来,已经成了李恩富最大的心病。
除了这块心病外,后续的建设也已经成为了让所有人头疼的问题。
望着俄国巡洋舰离开后又重新占据了水道的两艘挖泥船,李默也是唉声叹气,由于旅顺港在修建之初清政府都把所有工程多交给了洋人,还为了平衡利益分摊给了德国,法国和英国,甚至意大利都插了一脚,由于这些国家都有各自的标准,加上在修建之初缺少规划,往往是这里挖一块,那里填一堆,就造成了如今海港标准不统一。
现在被俄国人一通大炮乱轰,更是乱七八糟,仅仅做维修肯定是不行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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