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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阁下,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敌人正在争分夺秒,看看那些从世界各地来的货轮吧,他们正在抓紧一切时间囤积物资,而且李默还购买了大量奴隶,想利用冬天来临的机会加快速度把东北按入怀抱,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展开特别的行动,不让他们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
“明石君,难道你要我们现在去和太平洋军开战吗?”坐在旁边的黑木为桢不解的问道。
“是的”明石元二郎用力的点点头,看着山县有朋,目光不闪不避:“事实上,我们和太平洋军已经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拘泥于什么时候开战呢?”
“这是我亲自前往支那辽东得到的情况,他们正在从原来驻守东北的支那军队中挑选士兵准备把他们重新武装起来,另外他们从奉天,海城和旅顺等地招募士兵,最多一年他们驻扎在东北的军队规模就将增加一倍。”
明石元二郎的话让房间里军官们纷纷倒吸了冷气,虽然也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此时这位矮小冒不起眼的家伙的话,还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明石君,我知道你的话都非常正确,但我们是陆军,没有办法袭击码头和港口。”山县有朋眯起的双眼细缝里寒光闪闪。
“不,大将阁下误会了,我不是要大家现在就去和太平洋军正面宣战,那不符合大日本帝国的全局利益,但我认为有必要遏制他们的发展势头,让他们也尝尝苦头。”明石元二郎说完,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山县有朋。
山县有朋翻开文件看了一会,微眯的眼睛就陡然睁开:“明石君,这是你的计划?”
忽然睁大的双眼让明石元二郎心底微微一笑,知道这位驻朝日军最高将领已经心动了,立刻为四周的军官解释起来:“诸位,我已经联系了内田良平先生,他和他的黑龙会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外内田阁下也已经组织了一些支那土匪和强盗,他们愿意向大日本帝国效忠,去袭击和破坏太平洋军的一切。”
“只要让他们不能安心备战,让他们的精力都分散到剿匪和内耗上,那么他们就无法集中全部的力量,等到帝国海军的军舰全部回国,就将是我们夺取东北,彻底杀光那些太平洋军的时候。”
明石元二郎的这一番话,不仅让山县有朋直点头,也让四周的军官们暗自赞服,这个个子不高,长相平凡的家伙,给众人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一个不同于往常的战争手段。
“明石君,需要我做什么?”
“三百位最杰出最忠诚,还需要愿意带上这个的战士。”明石元二郎说到这里,忽然从身后的皮包中甩出了一条沾满了鲜血的大辫子。
望着一头沾满了鲜血的辫子,在座的军官们眼中陡然一亮。
……
江界。
从集安越过鸭绿江,经过著名的高丽参产地满浦后,便可以来到这座位于朝鲜北方中央地区的重镇,甲午之前这里曾经是最大的高丽参集散地,每年都会有大量的药商来来到这里,但随着日本人占据了朝鲜,来这里的药商便一下子少了很多,尤其是最近太平洋军封锁了鸭绿江后,两岸来往更是稀少。
厚厚云层遮蔽了东边的旭红,小镇西北的老林中,一阵杂乱脚步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惊奇了无数夜眠的小鸟。
唧唧喳喳的鸟鸣声让李强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眼近千衣衫褴褛,瘦弱肌弱的朝鲜义军,悄悄摇了摇头。
越过鸭绿江后,他便带领夜鹰联系上了这支朝鲜义军,义军的两位首领正是上次情报部救出来的前东学党将领孙中和与金开男,获救后两人便投效了太平洋军,在科克勃外勤组的配合下,来到了朝鲜东北山区寻找当年的东学党残部。
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后,两人也各拉起了一支千人的队伍,但让李强没想到的是,初遇后这支部队的狼狈和凄惨还是让他觉得有些诧异。
先不说其中大部分人还拿着斧头砍刀这种冷兵器,光是他们此刻乱哄哄的队形和杂乱的脚步声,就足以让习惯了渗透和潜伏的夜鹰皱眉了。
幸好夜鹰这次来又带来了五百支俄制步枪,这才勉强凑够了八百人的队伍,此刻他们要做的就是袭击驻扎在江界的一个日军连队。
少爷的命令很简单,尽可能的袭击、破坏和骚扰日军,利用夜鹰伏击和偷袭的本事,让驻朝日军不得安生。
人影一闪,前方江界侦查的外勤组队员回来了,带来了江界驻军的情况。
三百日军外加一百看样子是刚刚武装起来的朝鲜伪军,实力不算很强,如果让夜鹰干,最多一个小时就能结束战斗了,但要是拖上这些杂牌军,谁也不敢打包票。
“大海,姜斌,你们各带一队,从东西两侧迂回,负责阻断和掩护他们进攻,我带人绕道南边,堵住日军逃跑的路线。”
李强很快布置完了任务,但听到布置后董大海和姜斌都有些惊讶,阻断和掩护?让这支杂牌军正面强攻?他们行吗?
见到两人神色担忧,李强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望了眼围成一堆正在布置任务的朝鲜义军,忽然拉近了两人:“参谋部意见,要我们消耗日本的同时也要消耗朝鲜。”
简短的一句话,陡然让两位夜鹰小队长眼眸猛亮,用力点点头立即开始做战前准备。这是孙中和与金开男也做好了准备,羡慕的看了眼全副武装的夜鹰,来到了李强身边。
“两位将军,这是你们的国家,我们会尽可能的协助你们。”李强呵呵一笑,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远处的董大海和姜斌竖着耳朵听到这话,都不由的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是你们的国家。”
这一句话,便让孙金两人呼吸急促,虽然他们知道太平洋军为何要拉拢自己,但两人却没有选择,他们知道此时此刻也只有打败了日本,又打败了更强大的俄国的太平洋军才能够帮助朝鲜驱逐日本,光复朝鲜。
木质的岗楼中,两位睡眼惺忪的日本士兵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厚厚的云层,刚刚站起身。陡然,只听到两声蹦蹦弓弦振动声,就觉得喉咙里仿佛被插上了什么东西,大股的血沫顺着脖子滴落下来,麻痹感陡然遍布全身,连声音都没发出便倒在了哨所里。
两位夜鹰收回强弩,对身后招了招手,只见到几道黑影如闪电般越过了岗楼,董大海飞快冲入了的在岗楼内找好了狙击位置。
身后的朝鲜义军士兵见状,羡慕和惊讶夜鹰如此轻易解决日军哨所的同时,也握紧了刚刚拿到的步枪。
随着高举的三根手指一根根弯曲,十几枚手榴弹同时被扔进了日军驻地,但不知道是距离遥远还是力量不足,除了少数几枚外,大部分手榴弹都被扔在了营房门口。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打破了这座古镇的宁静,喊杀声,枪击声从各处响起了起来,有了支援信心大增的朝鲜义军如蝗虫般冲向了日军军营。
董大海从瞄准镜中看到了数以百计被爆炸惊醒,端着枪衣衫不整的日军士兵,手指刚刚扣上扳机瞄准了一位日军少尉,但想了想后还是先松开了扳机。
虽然是仓促上阵,但这支小股日军还是显示了良好的纪律,不到一会便恢复了冷静,依托着营地内的杂物堆和营房和冲入朝鲜义军纠缠在一起,眼看冲进营地的杂牌军差不多倒了下近百人,董大海这才对那位正在指挥的少尉扣下了扳机。
“砰。”夹杂在叫喊和厮杀声中的枪声并不刺耳,但却是一个信号,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夜鹰纷纷扣下了扳机。
杀!
第224章 暗影动
穹苍之上,乌压压的云层越积越厚,熟知的人都知道,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眼看就要近了。
俄国人前脚还没站稳,太平洋军紧随其后接管长春,短短两月便如走马观花般,使得这座古城连换了三位主人。
本以为太平洋军的到来会引起一场震动,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人家来了后不仅没大幅改政,除了派来了上百位官员接手外,其它的继续维持原样,甚至还留用了很多底层的干吏官员。
生活平静后,街道上的路人也多了很多,小贩们也趁着最后的好天气,穿街走巷吆喝不断,茶楼酒肆内更是坐满了人,大家都希望趁着大雪来之前这几天,外出透口气顺便采办些过冬的货物,更使这座古城格外繁华。
酒馆内喧嚣热闹,倒有大半是在谈论新来的太平洋军,门前街角也摆上了几张八仙桌,几辆牛车停在了那里,一帮脚夫和闲着没事干的汉子,正在那里聊天。
“乖乖的,你们可是不知道,那天太平洋军围着长春城时,那可是一次摆出了几十门大炮,响声把我家那口子吓得都差点尿了裤子。”一个脚夫,喝了口烧刀子酒,口沫横飞形容着当日太平洋军炮轰长春攻打俄军的事情,仿佛他就像亲眼看到一样。
“那敢情好,不穿裤子不正好便宜了三哥你吗。”
“对啊,要是三哥你不行的话,我牛顺到不介意帮帮嫂子。”
“哈哈……”
调笑过后,一阵哄笑爆发了出来。
“我呸,狗犊子。”脚夫啐骂一声,继续说道:“后来我爬上屋顶一看,好家伙,这可不得了。”说到这里,脚夫还一拍大腿,故意咂咂嘴,卖了个关子。
“哦?怎么不得了?”见到脚夫端起茶杯,突然收住了嘴,其余人纷纷问道。
“我说三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今天这酒钱我付了,你快说吧。”熟悉脚夫的人连忙说道。
脚夫一听有人付酒钱,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杯子,说道:“我爬上屋子后,就见到俄国大营里跟火龙王翻了天一样,红彤彤的吓死个人,石子泥巴溅得七八丈高,声音比打雷还响,别提有多吓人了。”
脚夫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不错,昨天我经过俄国大毛子兵驻扎的军营看了,那里如今全是密密麻麻的大坑,每一个都有一两丈宽,人跳下去只能见到脖子,听说这都是炮弹落下砸开的。”另一位脚夫附和道。
“嘶,难怪俄国毛子才占了几天就投降了,连北京城的皇上都不管了,感情太平洋军这么厉害啊,我咋看着那些个拿枪的军爷也不算吓人呢?”
“不吓人?哼,那是你没犯事。”脚夫哼了声,将杯子里的茶一仰而尽。
“我前几日还去了趟他们军营送货,路过哨卡,要说人家那才是当兵的,北风天的还端着枪站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听说要站在外面半个时辰才有换班。”有人感叹道。
“屁话,要不厉害,怎么会连日本人和大毛子兵都吃瘪了呢。只不过他们那头短发,倒有些看不顺眼。”
“哼,有啥看不顺眼的。”一旁冷哼道:“咱祖宗是汉人,又不是满人,这辫子老子早看不顺眼了,要不是家里婆娘死活不肯,老子也去人家那里当兵算了。听说一个月可以拿十两银子呢。”
“一个月十两银子?真的假的?”
“屁话,老子说过假话吗?前几天俺们东沟的几个小子,不就偷偷绞断了辫子去报名参军了吗,听说他们如今都被编入了那个新兵训练营,每月五两银子,还顿顿白面馒头,等半年合格后就会正式转到正规军,薪俸每月十两银子呢。”
“那么多,要不咱哥几个都去当兵算了。”
“想得美,人家可不是啥人都收告示上可说了,只收十八到二十岁的精壮小伙子,而且有家有室的也不收。”
“十两银子算啥,这次人家还征水师的兵呢,听说那兵舰比洋人的还大,而且只要能选上,每月少说这个数。”一位看来有点消息的大汉,竖起了两根手指。
“二两银子?比步军少?”
“错,两个英镑。”
“英镑?啥叫英镑?”
“我说,你也太土了,别老是搂着你家那个大屁股娘们捂被窝,这英镑是大不列颠国的钱,按照咱大清国的银子算,差不多就是二十两雪花银,一个月。”
“啥?二十两?”几个在座的脚夫立刻跳起了起来,二十两他们半年都挣不到这么多。
“我可没瞎说,没瞅见金州营口那边跑船的都疯了吗,一个个上赶着跑去应征,只不过人家选人太严格了,能选上的实在是没几个。”
“我说哥几个,都别眼红人家了,这钱是多,可人家都是拿命换来的,大家要真想发财的话,我倒是有条路。”
“啥路子?”
脚夫们本来就是在吹牛打屁,虽说眼红太平洋军的俸禄,可也知道那种钱不是自己能挣的,此刻听到有机会发财,那还不一个个扭着脖子,瞪大眼睛。
“只要有力气,每月五两银子。”说话的汉子得意的竖起了一个巴掌。
“在哪?啥营生?这么多工钱?”脚夫们追问着。
“辽东。”汉子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了,辽东那边在修铁路,还要建造工厂,开矿,所以正在大规模招工呢,据说奉天为了这事都炸开锅了,各家各户都赶上去应征,而且人家现在是来多少收多少,有些地方都开工了,等入了冬后每月还有额外的一两银子的冬季补贴。”
“冬季补贴?”汉子们虽然都不懂这是啥意思,但这几年年景越来越差了,每月五两银子的好事根本不遇上,更别说还有啥一两银子的补贴了。
“你们慢慢想吧,我可想好了,等过了年全家一起去,反正人家那里也要女工,我那个婆娘再家闲着也是闲着,准备让她也去试试。”
“还要女工?”
汉子说完,也没回话,起身一口喝完茶后,掏出几个铜板往桌上一扔,牵着牛车扬长而去,剩下几个脚夫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冒起一股火,都希望去辽东那边看看。
直到脚夫们慢慢散去,一直坐在茶楼靠近街角的有山仁才慢慢起身,刚才那番话他都听见了,可越听脸上却越是凝重。
明石元二郎说的果然不错,檀香山人已经开始在辽东动手了,随着开发的深入,吉林这边也迟早会波及到,相信不久后整个东北三省都会被笼罩在檀香山人的阴影下,可现在帝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干涉这里了,朝鲜已经牵扯了帝国太多的精力,而英德等国在谈判中的无所作为,不仅助长了檀香山的气焰,更让帝国感到寒心,说到底如果帝国再没有行动的话,就要被列强们反过来咬一口了。
现在檀香山已经把持了东北三省,再加上夏威夷和琉球,大日本帝国几乎被包围了,这对于极度依赖大海的日本实在不妙,可海军才刚回来几艘小军舰,自保都不够更别说和士气正盛的太平洋舰队对抗了,恐怕就连出海训练都极度困难。
希望不能都寄托在重建中的海军身上。
有山仁想起了那位明石君的话,目光寒光一闪而逝,放下酒钱后,脚步飞快往城外走去。
……
长春城外五里的一家庄子的后院内,噼噼啪啪的砍击声不断传来,园中,两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各自举着木刀,打得不亦乐乎。
随着两道身影在院子里腾挪闪跃,树梢上积压的雪花纷纷撒落下,不到片刻打扫一清的园子内就又狼藉起来。
看着你来我往玩着这种叫日本剑道的两个男子,刘只全却身子发抖,心底也越来越寒。
此刻的他无比懊悔,作为吉林最大的粮商,又是商业协会的会长,几年前怎么就会鬼迷了心窍,悄悄给日本人传递消息报告清军的部署呢?如今日本人没打过来,倒是让太平洋军摘了桃子。
原以为太平洋军来了,这些日本人恐怕也不会再东北持了,说不定这事就这么沉了,但谁想到前几日这些日本人又回来了,不仅回来还带来了大量的士兵,要不是自己这个庄子够僻静,而且粮仓众多,恐怕和日本人势如水火的太平洋军早上门来了。
但现在还有后悔药吃吗?老婆孩子都已经在别人的掌控中,只要自己稍露反意,这些人恐怕立刻就会把自己几年前悄悄给日本通风报信事捅出去,那时恐怕自己的下场会更惨。
既然上了贼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只全心底叹了口气,恰好这时练习剑道的一位男子结束了动作向他看来,目光交触吓得他连忙又低下了头。
他的畏惧让男子非常满意,将木剑抛给另一人后,才背过身去拿长袍。随着他的转身,后背上上的纹身赫然清晰起来,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
望着狰狞的纹身,刘只全胸口又不争气的猛跳起来,即便是待在北风里额头上依然冒出了冷汗。
“刘君,有没有兴趣和头山满玩玩我们日本的剑道。”男子穿好长袍,走到了刘只全身边,看着他戏谑的笑了起来。
“内田先生说笑了,在下只是个商人,怎么会是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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