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第一名,见到连长手指着一段峭壁上有个小凹槽,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力的点点头:“行。”
“那好,一会你带着绳子爬上去,然后用绳子把机枪组也给拉上去。另外你要记住,我给你们的掩护只有三分钟,听懂了吗?三分钟内机枪必须打响。”
“是。”二娃子用力点点头,背起步枪就去准备。
蒋成又连忙把几位班长拉了过来:“一班,等会上去把咱们的旗子撑起来,引开敌人的火力,记得多用手榴弹开路。”
“二班,掩护一班。”
“机枪班跟着二娃子,占领高地后给我往死里打,不能让他们抬头。”
“是。”
当他刚分配完任务时,身后就陡然传来了一声高喊:“蒋成,给老子出来。”营长骂骂咧咧的冲到了临时掩体后,听到声音,蒋成连忙从夯土堆上爬了下来,冲到营长面前敬礼喊道:“报告营长,三连蒋成奉命来到。”
“滚蛋,少给老子老这套文的。”看来刚才突然出现的机关枪让营长脸色很不好,唾沫星子都快飞到脸上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位手下猛将打仗有一套,立刻大喊道:“轮到你了,把你平时的花花肠子都给拿出来,别给老子丢脸。”
“是。”蒋成兴奋地脸都红了,连忙回头喊道:“三连跟我上。”他的话刚说完,早已待命多时的三连战士如猎豹一般冲出了掩护的夯土堆。
一班长一马当先,冲出土堆后立刻撑起了双头鹰军旗,高高飘扬的双头鹰旗顿时让大伙士气一震,迫击炮连更是发了疯的往峡谷内倾洒炮弹,顿时整个峡谷都仿佛被浓烟遮蔽了。
“冲啊。”
见到两旁的制高点被压制住,蒋成二话不说大吼一声,带着部队就如闪电般向峡谷内钻,他们熟练的贴着峭壁,不走正中间的小道,不断地仰射还击。
一枚枚子弹从耳旁穿过,打在石壁上咻咻作响,爆炸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带着无数石块从山崖上落下。
冲冲冲!
没有第二条路。
这个道理每位三连战士都知道,只能咬着牙顶着子弹往前冲,尤其是高举旗帜的一班,成了吸引子弹的磁石,遭到了敌人最猛烈的射击,由要仰头开枪会影响速度,一班战士更是干脆把枪都背了起来,专用手榴弹来开路。
手榴弹的爆炸带起的硝烟遮蔽了叛军的眼睛,挡住了视线,也使得叛军没看到躲在后面的二娃子。
二娃子知道机会来了,而且情势紧张,眼看着一班就要冲进拐角了,连忙冲到峭壁下,如一只灵巧的猿猴般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
等到了上面后也顾不得看一下前面的拐角,立刻放下绳子开始将机枪班的战友一个个往上拉。由于凹槽并不大,只能站立三个人,所以机枪班剩下的几位战士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机枪手爬上凹槽后,顿时眼前的一幕刺激的全身发烫,只见到心爱的双头鹰旗帜几乎被压制在了拐角处动弹不得,连忙大喊起来。
“子弹,子弹。”
卡擦擦的装弹声飞速响起,当装弹手一声大喝后,机枪手猛地扣下了扳机,只见到轻机枪枪口陡然喷出了一道长长的火舌。
弹带从弹药箱里被卷出吞噬,弹壳如爆豆般不断从枪膛里激射而出,散落在附近的雪地上带起片片白烟。机枪手死命的扣着扳机,不断地回旋枪口增加扫射而过,缩小的冷却水箱甚至来不及循环冷却枪管,短短几分钟咕噜咕噜冒起了气泡。
二娃临时充当起了吊运员,不断将下面的弹药箱拉上来补给,而远处那些叛军和俄国兵也根本没想到居然有能够安装上绝壁的轻型机枪,顿时被打得身残肢裂抬不起头。
蒋成一直在观察敌人的火力,见到机枪响了起来,敌人又被压制的连头都抬不起来,顿时大喊起来:“冲、冲、冲,不要停。”
被压制在拐角的数以百计二连战士低着头,在机枪的掩护下埋头飞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就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冲出来……”
可还没等蒋成感叹一句,眼前的一幕就下了他一大跳,只见到近千位叛军骑兵正举着刀,恶狠狠地冲着刚钻出峡谷的三连跑了过来。
“做操的,早知道你们会有这手。”
“二班,左边。”
“三班,右边。”
“四班断后,小心峡谷里出来的敌人。”
“大家小心,先打马,后大人机枪,机枪准备好。”
蒋成的急吼叫中,远处的战马早已开始冲刺,马刀被高高举起,和白雪混在一起,不时发出森寒刺目的光芒。
纷飞的铁蹄砸落在冻得坚硬无比的大地上,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声音,咚咚四起如战鼓般击打在三连战士们心头。
望着疾冲而来的骑兵,蒋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群王八蛋还真以为又能复制延长那一幕呢,却不知道司令部早就预想到了出了峡谷可能会遭到大股骑兵袭击,所以特意给每个先头连配备了四挺轻机枪,虽然有一挺留在了峭壁上压制峡谷内的敌人,但自己还有三挺呢。
“打。”
当骑兵嗷嗷叫喊着越来越近时,蒋成猛地挥下了手臂,顿时三道长长地火舌从左右两侧同时冒起,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横扫过骑兵队伍,一下子就将骑兵阵型打得散乱不堪,突突的不同于重型马克沁的声音,在每一位战士耳旁响起。
随着机枪率先开火,战士们也纷纷举起了枪,在这种冻土层开挖堑壕是很难的,何况从钻出来到发现奇兵才不过短短几秒,根本来不及反应,所以大家只能散开各自找掩护。
这次叛军们显然失算了,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毫无防备的连,而是整整一个还特意多带了三挺机枪的加强连,足足四百多人。
暴雨般的弹幕,让无数的战马在哀鸣中被摔倒撕裂,每一匹战马倒下,却又带乱了后面的阵型,使得速度变慢,更加无法躲避。
而此时,九七式半自动步枪的威力也终于显现出来,这种不需要拉枪栓,只要一下下扣扳机就能射击的步枪速度飞快,战士们或跪,或躺,躲在山石后面撂倒每一个企图靠近的家伙。
就在骑兵们顶着弹雨终于拉近了一些后,迎接他们的是更加密集的手榴弹雨,一连串爆炸让队形再也无法保持,最终这些骑兵只能各自为战。
虽然还是有一些骑兵最终冲到了面前,但也仅仅引起了部分混乱,并没有冲散三连的阵型,何况只要机枪在响,骑兵就不得不减慢速度。
但当几分钟,后续的连队也在机枪掩护下纷纷钻出了峡谷,昔日陆军之王的骑兵,终于在机枪和子弹面前屈服下来。
“干得好。”
十分钟后,让营长踩着尸体走出了峡谷,立即狠狠地给了蒋成一个拥抱后,大喊道:“把旗帜给我插高点让这帮狗日的知道,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了。”
……
宽阔的城门轰然打开,一匹匹骏马,一队队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钻出了身后雄伟的嘉峪关,他们将从这里,踏上西征的道路。
城墙边,无数素不相识的百姓自发的走到墙脚下,拿起石头用力的击打土墙,发出一阵阵咚咚的声音。
巴彦卓生长在蒙古大草原上,是最好的骑射手,虽然换了洋枪,但还是依靠着过硬的马术,成为了骑兵营的营长。
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连忙扭头问边上刚来营里刚来的教导员:“教导员,这是怎么个事情?”他的声音很响,用的又是蒙古,所以四周的蒙古战士都听懂了意思,都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教导员。
教导员微微一笑,时间长了,他也喜欢上这些直爽的大汉,也用蒙古说道:“相传,古时有一对燕子筑巢于嘉峪关柔远门内。一日清早,两燕飞出关,日暮时,雌燕先飞回来,等到雄燕飞回,关门已闭,不能入关,遂悲鸣触墙而死,为此雌燕悲痛欲绝,不时发出‘啾啾’燕鸣声,一直悲鸣到死。死后其灵不散,每到有人以石击墙,就发出‘啾啾’燕鸣声,向人倾诉。”
“所以,”教导员环顾四周倾听的蒙古战士,声音陡然高亢起来:“大家都把在嘉峪关内能听到燕鸣声视为吉祥之声,时间长了,这就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每逢有将士从这里出征,不管是相不相识,他们都会来这里为大军祈祝。”
“出了嘉峪关,便是西域荒漠之地,在哪里朔风飞扬,鸣音呜咽,在那片土地下,曾经数以万计的中华儿女各族战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至今他们的灵魂依然守卫在这里,至死也不愿意回来。”
“他们不后悔。”
“因为他们是在为国家战斗,那里是我们中华的家园。”
“今天,我们这里有汉家兄弟,有蒙家兄弟,也有苗藏各家的兄弟。”
“我们是一个大家庭,都是中华儿女,所以今天我们出发,他们又来为我们送行。”
“在西边有一些人,想分裂国家,想自立为王。”
“在那里,俄国人也在磨刀霍霍,想把我们继续当成牛羊屠宰,想霸占我们的草原,想抢走我们的牛羊,想掳走我们的女人。”
“所以他们来了。”指导员目光烁烁,指着那些击墙为战士们祈福的百姓,喊道:“他们在为我们祈福,在等待我们收复山河等待凯旋而归。”
“你们怕不怕?”
“不怕。”
教导员的话,让四周的蒙古族战士热血沸腾,纷纷高喊起来,也不只谁带起了头,忽然间队伍中响起了雄壮而古老的出征曲。
战士们纷纷附和着,雄浑的歌声顿时响彻了荒原。
“出发。”
当那面高高飘扬的双头鹰军旗陡然前倾,数以万计的骑兵们纵马疾驰,钻出了城关,暴烈的战马带着嘶鸣踏入了戈壁沙漠。
在他们身后,更有无数的步兵将士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唱着同样的歌曲,在那些击墙百姓们含着泪水的眸光中,跟随着骑兵兄弟们留下的蹄印,走出了这座雄关。
“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飞阁遥连秦树直,瞭垣斜压陇云低。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苍茫入望迷。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见只见一丸泥。”
和着古老的诗歌,百姓们拥挤在城墙脚下,几十年前,他们在这里送走了六万湘军子弟,也同样为他们祈福,祝愿凯旋。
可几年后,他们等回来的却是仅仅不到两万人。
现在,他们又来这里,为新一批的战士送行,他们不知道这次会回来多少人,但他们相信,那片土地又会随着这些战士出征,回到中华民族的怀抱。
望着这些刻满了沧桑的脸庞,每一位战士都目光坚定,他们噙着泪水,但他们没有回头,因为他们都知道,那片土地等待着他们付收复。
向西,向西,再向西!
所有战士,都想起了陆军的口号。
脚踏之地,皆为我土。
第350章 我们要去抓个人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句唐代大诗人李白口中的名句,指的就是此刻李默脚下这条连接川陕,被当地人称为金牛道的交通干线,尤其是陕南宁强至广元一段,更是险峻异常。
身为皇家禁卫军团长,杜大壮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若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点问题,连支援都得不到。
幸好这次入川是临时起意,知道的人极少,而且此刻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地段,一个连的禁卫军战士已经在前面打前哨,再加上又从夜鹰调来了部分精通山地作战的好手,所以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事。
过了广元后,道路一下子宽了很多,高山深峡,风景秀美,到也给这段旅途带来了些乐趣,虽然才过新年,但山峦河道间还不时能听到樵夫特有的歌唱声。
四川是西南大地的心脏,也是民族成分最复杂的一个地方,一路过来不时可以见到穿着各种各样民族服饰的百姓。
或许正是因为蜀道难走,所以四川的古文明遗迹很多,从西秦开始,至汉唐盛世,又到元蒙满各族,都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这是片孕育了无数杰出中华儿女的神奇土地,但也因为道路难行而困守一方,形成了自己独特文化的同时,也比外面更加封闭。
要想让四川尽快融入到新中华大家庭中,道路就成为了重中之重,所以李默这次虽然是临时来四川,也还是紧急把詹天佑从河南给叫了过来。
詹天佑和梁敦彦是好友,至今两人还都保存着数张赴美留学时的合影,所以梁敦彦刚到檀香山后,就立刻向李默推荐了他,只是当时他正在游历各地,考察测绘,直到进入了东北三省后才加入到了建设部。
这位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骄子,虽然无法在成为铁路之父,但凭借着过硬的本事,硬是从人才济济的建设部中脱颖而出,成了总设计师之一。
和那些在李默资助下后来学成归国的工程师不同,他这些年游历各地的经验和大量的一手测绘材料,所以当李默询问建设部,要一个能够解决四川铁路问题的专家陪同入川后,詹天佑就成为了最佳人选。
“詹工,有难度吧。”李大少爷眼神灼灼的看着这位“大名人”,询问四川铁路的事情。
对于李默这种喜欢称工程师这个工,那个工的古怪习惯,詹天佑和大伙也都习惯了,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大山深峡,他也是愁眉紧锁,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小工程,四川和东北乃至中原大地都不同,这里山峦叠嶂,水深林密,要想在这种地方修铁路,别的不说,光是要从那么多山峰中打出隧道,就足以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更让他觉得棘手的事,李大少爷要修的可不是一条铁路,他要把规划中陕西、甘肃和湖北全部延伸到四川,而且还必须考虑到以后入藏的需要,同时还得向湖南、云贵方向辐射,这等于就是要把和四川接壤的省份都给包裹。
先不说要多少钱,光是工人恐怕没有三五十万也不够,而且这一带地形复杂,地质情况多变,技术上来说难度也很大,所以这个头他还真不敢立即就点,因为谁都知道,李大少爷虽然偏爱高大全,但做事却是极为认真的,如果你点了头最后却没办到,那么你就等挨批吧。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立刻让人组建西南铁路公司,除了政府和我个人出资外,还可以从当地民众中融资,另外劳力也不用担心,婆罗洲那边可以提供至少三十万人给你,此外成都这边等我见了刘秉璋后,相信他应该全力支持,凑出十几万劳力应该不是问题。
最主要是这里的难度很大,所以我这个也是规划,具体还需要你们建设部斟酌着看,但我希望十年内能够完成四川铁路网建设,最好是三年能修好第一条入川铁路。”
听完李默的话,即便是铁路狂人的詹天佑也不敢轻易答应,四川四周几乎都被环抱在天堑之中,光是要从秦岭之中打出一条贯穿四川的铁路就极为困难,何况是遍布四周的铁路网呢?
幸好李大少爷给的期限是十年,要不然恐怕会吓退所有人,只不过三年内确保第一条铁路通车,他心里也没底,想了想后才说道:“皇上没能不能再宽限一年?”
“没问题。”李默立刻答应,詹天佑敢接这个工程就很让他欣慰了,不过是多一年的时间,李大少爷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距离那场大战还有十几年,时间还是足够的,不敢说十几年内就让中华大地旧貌换新颜,但大清国留下的底子还在,起码北方几乎未遭到破坏,所以此刻的新华还能耗得起。
何况他对后世美帝那套先用国外资源,保存自己消耗世界的战略一直奉为经典名言,所以在世界各地圈了大量的资源,只要保证航运安全,就足够自己消耗很久了。
四川是西南大地的核心,要想激活这个心脏,光靠此刻脚下的蜀道和水路是不行的,必须拥有一条贯穿四川全省的大动脉。这样才能让这座大宝库焕发生机也就真正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旦西南这颗心脏也跳动起来,那么整个中华大地都将焕然新生。
解决了交通问题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不过刚走没几步,随行的陈平就已经递来了刚收到的消息,看着消息,李默深深地吁了口气。
大军终于入疆了。
别管是汉族还是其他民族,对走出中原大地的任何人来说,走出嘉峪关就意味着另一个世界,是一次从心里道生理的彻底改变。
“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
这句古诗生动的描绘了那种与母体文化生生断绝的恐惧,将对古时西域的恐惧和不安表现的淋漓尽致,即便是左宗棠这种一代英豪,在抵达星星峡后还亲手种植了一株垂柳,出了要表达对那句“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的不屑外,何尝不是代表了他对即将到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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