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命令三营务必要拖住他们,其余三个营加速靠拢,争取吃掉这两千人。”
“是。”
参谋官的话音未落,另一位通讯官再次叫喊起来:“一师一团二营在白杨河发现敌踪,大约五百人,正在交战中,是否要派遣支援?”
“一师一团五营就在这里,下令支援,务必全歼。”
“是。”
当滴滴答答的发报声响起时,孙九功已经在白杨河的位置用笔圈了一下后,又将边上原来的两个虚线擦去,重新对准了白杨河方向画了两个箭头。
二师师长欧阳秀点了点头,孙九功这套狼群战术其实并不算太出奇,它脱胎于昔日纵横欧亚的蒙古骑兵战术,利用了手上的四万骑兵优势,将他们按照营为单位打散,以车队为中心线,向两翼铺开,每个营只相隔最大十公里左右,在各营的中间地带,又由各营派出大量的侦骑填补。
这样一来,两翼铺开足有一百公里,而且对四周的河流和湖泊还重点安排了前哨营游击,这样就基本上涵盖了沿途的所有活动范围,除非那些叛军愿意进入缺水的沙漠地带,要不然就迟早会和散开的各营遭遇。
一个营,一千全副武装的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遇到数量少的叛军,可以直接进攻,而遇上较大的,可以采用游击战术拖住对方,那么四周的兄弟部队就可以在最多半小时内抵达发动围歼。
这种战术除了可以把骑兵的机动优势发挥到最大外,也看准了新疆境内水源宝贵,骑兵离不开的因素,加以利用,争取在抵达伊犁前尽可能的消耗对方的力量,打击对方作战的信心。
真正让欧阳秀等几位师长感到佩服的是,几个发现敌踪的地点几乎都在孙九功战前的预测中,可见他对这次西征是做足了准备,要不然一位生长在东北的大汉,怎么可能对新疆境内那么了如指掌呢。
随着骑一师二团二营率先发现敌踪,狼群战术等于已经开始进入实质阶段,现在就要看那些新组编的蒙古骑兵,是不是西北骑兵的对手了。
他们只是决策者,具体能不能拖住敌人,等到兄弟部队抵达发动最后的围歼战,都要看一线官兵的。
……
婆罗洲坤甸港内,希佩尔站在颠簸的交通艇上,望着远处新华帝国第二舰队数十艘锦旗招展,被擦拭一新,排成纵队等待检阅的战舰,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一刹那,他仿佛感觉远处停泊的不是新华帝国舰队,而是国内齐心协力,正在发奋自强,迎头追赶,已经有超越之势的德意志公海舰队。
在威廉陛下和提尔皮茨将军的领导下,德意志帝国正在摆脱一只脚走路的尴尬,海军法案刺激下,新的公海舰队正在焕发生机,除了四艘老式的萨克森级依然在发挥余热外,四艘勃兰登堡级,五艘布伦瑞克级别战列舰,也已经全部服役,五艘更新的以新华帝国公爵级为蓝本的德意志级也已经全部开工,第一艘即将在明年加入现役。
除了最主要的战列舰外,这些年更有近十艘大型装甲巡洋舰加入了现役,还有更多的巡洋舰还在船台上。强大的德意志帝国,正在以仅次于英国的速度在扩充海军,甚至比法国还略快一点,等到德意志级在未来几年后全部服役,那么德国将成为世界第一流海军。
或许比起英国还不如,但和号称世界第二的法国佬相比,却已经逐渐改变了弱势,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带领的德国学习军官团今天将正式离开这里,将着目前世界上最强最丰富的铁甲战列舰交战经验回到国内。
即便是英国人也没有得到这些东西。
三年来,新华海军除了在技术上有所限制隐瞒外,在战术和经验分享上并没有太多刁难,反而还积极配合,不仅将他们从血火中得到的四场海战经验都教给了自己,他们的年轻军官们还时常和自己这些德国军官生一起研讨战术。
让希佩尔赞叹的是,论综合国力,李默领导的新华远不如德国,虽然他竭尽全力提高工业能力,但毕竟时间太短,完全靠外援建立起来的工业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但李默却利用他手头谁也不知道来源地庞大资金,硬生生让这个城堡扎下了根,他提出的工业扶持计划,放在欧洲都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而且他非常关注创新,当这股创新之风吹到海军时,一些新战术和新装备就不断被提出研究,并最终化为了靖海级那种累累硕果。
虽然靖海级不是战列舰,甚至比起大型巡洋舰都有差距,但只有他们这些深入到内部实习的军官生才明白,从一开始这种新式巡洋舰就没有被当成主力舰使用的打算,它们的工作主要是巡逻己方和骚扰对方海上航运线,实施破袭战,并且用于支援对地作战。
当一艘每分钟发射七十二发炮弹,射程高达近两万米的大家伙参与到原本是各国二级巡洋舰的任务中时,将是一种多么大的灾难。
而且根据他这三年的观察,其实新华已经拥有了建造战列舰和大型装甲巡洋舰的能力,但令他和全世界奇怪的是,李默竟然根本没有开工的想法,除了建造了后续四艘靖海级和已经下水的十二艘大型鱼雷舰外,根本没有一点建造新主力舰的迹象。
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他觉得目前的主力舰已经够用了?或者说他最近忙于陆军和国内建设,资金已经断裂,已经无法支撑新主力舰建造了?
希佩尔摇了摇头,不仅仅是他,各国都在关注新华海军的一举一动,要知道靖海级的出现实在是太惊人了,造成了大家对这个充满着神秘的舰队始终不愿意收回目光。
每个人都在猜测,他们下一步要造什么呢?
随着交通艇缓缓越过排成一列的舰队,希佩尔搜索到了那艘白色的大型远洋邮轮,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站在最高处的那个身影时,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皇上,德国海军实习生到了。”
严复的提醒声中,李默扭过头,只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的海军军官带领着二十几位刚毕业的德国海军实习生登上了观礼甲板。
“欢迎您,佩尔西先生。”
“能见到皇帝陛下,我感到非常荣欣。”希佩尔抚胸弯腰,抬起头后立刻纠正道:“不过我想陛下大概还不知道,您的翻译官弄错了,我的名字叫弗兰茨.希佩尔。”
“弗兰茨.希佩尔?”
李默刚伸出的手猛然凝固了,回头看了眼严复,后者立刻解释道:“皇上,希佩尔上校刚来的时候,我们的翻译员出错了,把希佩尔翻译成了佩尔西,加上平时大家都叫他佩尔,所以也没有发现,直到几天前给他们发毕业证时才改过来。”
“做操的,这错的可够离谱了。”
李大少爷虽然继续微笑着和希佩尔握手,但心底却早已波涛翻滚,这个多格沙洲一战成名,并在日德兰海战发动自杀式冲锋,只手挽救了德国公海舰队的德国海军名将,竟然来到了自己的海军中实习。
重要的是,这家伙学了几年没关系,但如果他把少爷规定的可以透露的东西学了个一干二净后,以后会不会带领德国公海舰队在日德兰反败为胜?
遐想啊。
李默心底小算盘滴答作响时,前方的第二舰队也开始缓缓驶来,作为出访前的一部分,这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好,是为了振奋南洋将士的一次阅舰式。
“新中华,新海军。”
“舰到之处,皆为需要守护的海疆。”
每当一艘艘雄壮的战舰,从东方公主号旁边一百多米外徐徐驶过时,舰船交汇的瞬间,受检阅的将士们就会同时高呼这两句海军口号,虽然因为缺乏良好的扩音设备,声音在海风的呼啸下有些失真,但这股热潮依旧烫伤了所有陪同检阅的人,就连希佩尔等德国军官,在交汇时也不禁举手敬礼,向这群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年轻将士致敬。
他们从血火中走出,并在远东打出了一片庞大的海域,无论意识形态,无论国家民族,仅仅从海军来看,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战士。
望着这些军舰,希佩尔和所有德国军官的心越跳越激烈,憧憬着未来威廉皇帝陛下检阅公海舰队的场景,但当最后一艘艨艟黑影出现在眼前时,他们的目光却陡然直了,甚至顾不上礼帽,猛地越过了李默等人,冲到了甲板边。
希佩尔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黑影一点点靠近,并从东方公主号身边缓缓驶过,握着栏杆的手指骨都开始发青。
“那是……”
“五门双联装十二英寸舰炮。”
“这是我们的一艘新型试验舰,主要是用于测试结构和新型减少后坐力技术,它这次将和皇上,以及你们一起去欧洲。”
“那么测试结果呢?”
严复刚说完,希佩尔猛地扭过头,顾不上礼貌,双目紧紧地盯着对方,以他的眼光自然很清楚这种新式战列舰会改变什么。
“还有点小遗憾,主要是速度差了点,不过其他方面都非常……”严复呵呵一笑,指着已经远离并在前方等待的中华号,吊胃口似的才说出了最后两个字:“完美。”
“完美?”
希佩尔的口水还没咽完,严复嘴角却猛的勾了起来,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哎,可惜,我们为这艘试验舰付出太多了,造成了海军军费严重不足,所以我们联络了法国,准备把它卖……”
严复刚说出一个卖字,边上的唐绍仪连忙拉了拉的袖子,似乎在提醒他别乱说,严复这时也假意醒悟过来,连忙撇开话题,呵呵一笑,指了指正在靠近的另一艘客轮:“希佩尔先生,为你们安排的船已经来了,我们进行了专门的改装,加大了居住舱,还聘请了德国厨师,一定会……”
希佩尔根本没听进后面的话,他脑海里只剩了一个字。
卖!
他们要把这艘能够改变战列舰发展,甚至可以成为转折点的军舰卖给法国佬。
这可能吗?
第354章 心病才对
千佛洞中,笑面罗汉的金身塑像乐呵呵的望着远方,似乎在为这片沃土祈福,祝愿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安居乐业,可他或许根本没想到过,此时此刻就在面前远处的荒原上,近两千匹战马已经纠缠厮杀在了一起。
“杀。”
远处,一位叛军骑兵举着弯刀,猛地暴喝一声,冲着乌力吉急冲过来。
乌力吉眯着眼睛,不屑的啐了口,换做以前自己也拿大刀弓箭时,大概还真会和对方死拼一把,看看谁先把谁剁翻在地,但现在嘛。
乌力吉突然一拍战马,多年相处的战马似乎猜出了主人的心思,陡然如箭矢般冲了出去,如果从高空看去,就仿佛两匹战马成了两枚迎面撞击的子弹,马蹄飞落,蹄声密集,眼看着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对手狰狞发红的眼珠时,他却忽然又一抖缰绳,只见到战马猛地一偏头,竟然向对方的右侧躲避开来。
“这是蒙古骑兵?还是胆小的汉人老蛮子?”叛军骑兵被忽然拨马闪开的乌力吉弄得直发呆,没想到自誉为草原王者的蒙古骑兵竟然也会胆小的躲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但当他刚准备讥讽嘲笑几句时,眼睛里却陡然升起了大片大片的眼白。
只见到,偏离的乌力吉避开后并没有逃离,而是猛地前倾,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到了马背上后,一直垂着的右手陡然举起,步枪划过一道弧线后,当左手刚握住枪托,没有多瞄准枪口就已经喷出了一团火花。
叛军骑兵呆呆的看着乌力吉的动作,说是慢,实是快,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是眨眼的一霎那,当他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时,才忽然想了起来,刚才对方那番动作就是蒙古骑兵纵横草原的骑射姿势。
是的,骑射。
说骑射,会的人很多,西北骑兵中也有不弱的高手,但他们在骑射时往往身体更直,马速也不可能维持高速,远不如这些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草原骠骑。
当年蒙古骑兵,正是依靠着这种独特的骑射本事,纵横欧亚,很多与其对敌的骑兵,甚至还没近身就被射成了马蜂窝,饮恨当场。
这是蒙古骑兵的看家本事,除了精湛的马术外,也和他们打仗时携带自家的战马有关系,只有这些伴随着一起长大的战马,才能做到心意相通,才能明白主人的每个指令。
现在,古老的骑射术,配上了新式的步枪,威力更是上了层楼。而自己这边,却因为俄国人的反复刁难,只有少部分人得到了步枪,其他的还都像他一样拿着大刀对抗敌人。
大量的失血,让这位叛军骑兵终于在坚持不住,坠落下马后背部狠狠地砸在了荒原上,虽然刚才的子弹还没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失血和坠马却让他无法在动弹,若是得不到救助,在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原上,只能慢慢等死。
但自己还有救吗?
“傻鸟,居然忘记了我们蒙古的看家本领,再说了这是什么年代了,谁还和你拼刀法。”乌力吉眼睛弯成了一道细细的月牙,嘟囔了几句后,策马又向下一个目标冲去。
马背上,马白河挥舞着俄国产纳干左轮手枪,四周百十位装备了俄制步枪的围成一圈,拼命地抵挡试图靠近的蒙古族骑兵,但这些家伙速度太快了,射击时上半身压在马背上,几乎和战马形成了一体,又不断地改变跑动线路,加上手里的步枪射速很快,几乎不需要啦栓,所以射速不快的莫辛纳干步枪根本没法对抗。何况对方是人手一枪,而自己这边不过是最精锐的百十人才装备了骑枪,根本不是对手。
眼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倒下,马白河终于明白,这些可不是那些生涩的汉军骑兵了,而是自由在马背上张大,又用新式武器武装起来的蒙古铁骑。
“走。”
看着游骑在四周的伙伴一个个倒下,马白河咬着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同时率先拍马向西边跑去。身边那些被打得连头也抬不起来的伙伴也连忙拍马狂逃。
可他忘记了,这样一来就等于把背部留给了对手,如果是骑射时代那倒也罢了,因为弓箭的射程短,而现在骑枪的射程可比弓箭远多了,没有了缠斗,不怕伤到自己伙伴后,蒙古族骑兵们再也没有了约束,撒开了脚丫子狂追,子弹更是像雨点般将一个个来不及逃走的对手拖下马来。
马白河扭过头,眼睛都快冒火了,但此刻已经不能改命令了,只能跑多少是多少,但仅仅几分钟后,迎面涌起的一阵阵黄尘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坠到了地狱。
“报告,千佛洞战斗已经结束,共打死敌人骑兵七百人,俘虏三百人,此外……”
“杀了。”参谋还未说完,孙九功就已经打断了他,双目一寒:“部队继续分散,按原计划路线搜寻目标,我们没空带那么多俘虏赶路。”
“是。”
参谋从古巴时就和孙九功一起共事了,所以很清楚他的性格,他是那种把握战场能力,对骑兵和突袭很有研究的军官,但性格上却有时会瑕疵必报,何况延长油田的事情已经深深地刺激了他,没下令杀掉一切见到的回民就已经是很控制自己了。
不过话说回来,新疆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手里的四个骑兵师被拆分成四十个营全部分开,但能控制的面积也不大,的确不可能带着俘虏打仗,而且迅速消耗对方的战争潜力,就包括了大量杀死对方的有生力量,迫使对方要么缩回老窝等死,要么来和自己决战。
现在来看,当初快速解决蒙古,把这些家伙收入怀中是多么高明,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家伙,的确是天生的战士,经过严格训练,装备了更现金的枪械后简直是如虎添翼,三个发现敌军目标最长的也不过撑了一个小时,便被不断赶来的友军纷纷围歼。
他们,是天生的骑兵,此刻在战术的组织下,更是成了一群群在荒漠游荡的狼群,在大量短波电台的串联下,形成了一张密集的大网,如篦子般梳理而过。
他们时而单独出击,时而聚集成更大的狼群,现在他们已经初具成形,只要在有一段时间的摔打,这支部队将成为所有敌军最大的噩梦。
参谋刚刚让通讯官发出新的指令后,就觉得车子开始缓缓减速,连忙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回头道:“司令员,乌鲁木齐到了。”
……
“十门舰炮,是真的?”
当八门舰炮同时轰鸣起来,希佩尔猛地捏紧了拳头,他没想到自己恳求后,李默竟然会答应了他,允许他和其他几位德国海军军官一起观摩这次旅途上实战演习的机会。
控制了婆罗洲后,出访编队的航道选择多了很多,所以并没有如往常般,而是一头钻进了爪哇海,从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之间钻入了印度洋,然后沿着苏门答腊继续南下,避开了最繁忙的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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