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成品秘密装备了海军使用。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待遇不仅没好转，反而因为最近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因为说了几句不应该远征话，得罪了沙皇陛下被撤去了海军大臣职务后一落千丈，被发配到了去研究他完全不懂的鱼雷技术，最后又在舰队出发前，被和身边那些各类专家一起强行押上了这艘维修舰，为伟大的俄罗斯舰队保驾护航。
两个月前，堪察加号因为机械故障停在了多戈海滩附近，谁想到附近的英国渔民却把舰上吓坏了，立刻让他发出了堪察加号遭遇日本小船围攻的电文，最后导致了舰队对那几艘渔船发动了猛烈地炮轰，除了导致一艘英国渔船和三位渔民死亡外，更导致了鹰号战列舰和阿芙乐尔巡洋舰互殴的笑话。
当那些剩下的英国渔民挂着残破的英国国旗，带着满身硝烟的渔船哭着回到英国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作为世界头号海军霸主的大英帝国立刻派遣了三艘战列舰追了上来，要求严惩凶手并且赔偿损失。
虽然最后罗杰斯特温斯特联络了国内，最终达成了赔偿协议，并把包括堪察加号舰长在内的几位军官交给了英国人处理，而自己的悲惨日子终于来了，因为那封遭到攻击的电报是他这位海军临时电报员发出的。
严酷的似乎看不到头的禁闭生活，让季甫琴科都快发疯了，而今天他被放出来并不是因为罗杰斯特温斯特中将原谅了自己，而是因为包括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在内的十几艘主力舰上的电台都出现了问题。
交通艇飞快的靠上了这艘俄国自己建造的大型二等战列舰上，威武的双联装十二英寸舰炮不仅没让他感觉激动，反而有些厌恶。
不过等到他走进电报舱，见到了熟悉的无线电发报机后却顿时忘记了不快，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曾让自己日夜不眠的电台上。
木质的无线电发报机外壳已经被掀开，几根粗大的电子管赫然入目，从上面延伸出来的金属导线赤裸着一直延伸到上方的甲板天线。
简陋，粗糙，但在季甫琴科眼中，这个东西却是完美的杰作，因为它不需要电话线，不需要转发站，就可以跨越距离的限制，联系到上千公里外的伙伴。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这是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用海军经费资助他的项目，所以研究成果必须专属于海军，而且为了保密，确保俄国在军事上领先，这项研究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他是唯一的研究员，最后大公阁下限制了这项技术用于其他地方，才使得如今他和这项技术还不为人知。
如今的南半球已经是夏季，但由于船舱和甲板上都堆满了煤炭，连舷窗都没法打开，因为只要一打开就都是被风吹起的扬尘，这些灰尘会让脆弱的电子元器件发生短路，所以只在这里坐了一会，季甫琴科就已经是汗流浃背。
但他却浑然忘记了燥热，因为面前的发报机今天出现了一个极为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喇叭里不断地发出滋滋的杂音，几乎所有军舰上的发报机都这样，吵闹而刺耳的声音让很多舰长都不得不下令关闭了它。
“是怎么回事？”
季甫琴科开始还以为是电子管坏了，但更换之后依然是这个问题，如果在陆地上这倒是有可能，因为经过他的研究发现，很多地方似乎都有自然产生的电磁波，这些电磁波会严重干扰无线电的使用，但这里是海上，自然波信号弱了很多，不应该造成这种现象啊？
难道说附近有一个强大的磁场？
百思不解的时候，这个吵闹了近半个小时的滋滋声忽然消失了，就如同从未发生过那样，这个消息让罗杰斯特温斯特大松口气，虽然他不懂这些东西，但毫无疑问正是有了这些能够方便联络到各舰的电报机，才能让保证他在茫茫的大海上，速度快慢不一的情况下不丢下任何一艘船只。
但这口气还没送几个小时，电台再一次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这次甚至比刚才更响，可等到季甫琴科被叫醒后却又消失了。
随后的几天里，这种吵闹似乎成了习惯，渐渐地谁也不想再去管它，因为大家知道，一会后它自己就会停下。
但这个现象却让季甫琴科大惑不解，努力地假设着各种可能，直到一个最大也是最有可能的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来时，他的背脊都凉了。
“在附近，有一艘装载着一台更大功率无线电发射机的船舶。”
季甫琴科反复的踱着步，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舰队司令，因为这听起来太荒诞了，俄国是目前唯一掌握了这种技术的国家，连他也不可能制造出那么大功率的发射机，而且受限于电子管技术，这么大的功率也不现实啊。
左思右想后，季甫琴科决定暂时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因为他知道哪怕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罗杰斯特温斯特，恐怕得到的也会是白眼和臭骂，因为那位司令员如今正在为去那里加煤犯愁。
是的，罗杰斯特温斯特几乎快要发疯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英法说好了都愿意提供加煤站，但等到他抵达了塞内加尔，法国西非总督却告诉他，“进港和加煤需要获得法国外交部的许可。”
不得已，他只能找了个临时驻锚地，先使用随行的德国汉堡亚美利坚公司运煤船队带来的燃煤，但实际上他非常厌恶德国人提供的燃煤，因为那些都是极为劣质的日本煤炭，放进锅炉只冒烟不着火，虽然俄国海军部的账单上一直都有进口优质威尔士煤的记录，但实际上他带领舰队出海后连一克都没拿到。
该死的贪污犯。
罗杰斯特温斯特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是海军部的军官，而且还是皇帝陛下的宠臣，把矛头全对准了海军部，出发以来他就一直拒绝使用德国提供的日本劣质煤，除了这玩意烧不着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有足够理由相信，这些煤其实都是新华从日本剥削来卖给德国人，然后让他们交给自己的。
他可不想在即将交战的时候去壮大对手，而且那个该死的李默肯定是想故意延误自己抵达的时间，不过在赛尔加尔碰壁后，他却不得不使用这种燃煤，要不然他恐怕连南非都到不了。
但他也没有加多少，因为前面还有加蓬，不过等到了那里后他彻底傻眼了，因为这次舰队抵达加蓬后，法国人的背叛已经到了露骨的地步，自己不提供入港和加煤外，居然还不允许德国公司在海上给俄国舰队加煤，这下素有“最彬彬有礼绅士”美称的罗杰斯特温斯特也发火了，怒吼道：“总督先生，这里是公海。”
但那位法国总督居然寸步不让，不仅调来了军舰，还叫嚣道：“是公海，但却是靠近加蓬的公海。”
法国比俄国牛，罗杰斯特温斯特虽然恼火，但最后还是忍了，继续带着舰队流浪，最后决定去前方的葡萄牙殖民地安哥拉大鱼湾加煤，在他看来葡萄牙是绝对惹不起强大的俄国的。
但他再次傻眼了，因为等到强大的俄国远征舰队抵达大鱼湾后，一艘才几十吨，连油漆都掉的看不清楚，就像只脱毛小狗般的炮艇居然挡在了自己面前，要求舰队离开。
上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当他再次迫不得已使用德国提供的劣质日本燃煤后，蹒跚抵达了德国殖民地安哥拉佩克港后才通过开普敦印刷的报纸得知，东西伯利亚已经被新华军占领，俄国东线集团军十五万人全部死伤近半，剩下的也全部被俘成为了中国人改建西伯利亚铁路的免费工人。
世界已经不再看好俄国了，甚至连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也首次发表声明，表示自己将在二月初启程前往新华访问。
那么，自己还要不要去远东了？

第414章 折磨开始了
呼啸的海风，卷起海水，使得两艘靖海级仿佛变成了被扔进了大海中的破布娃娃，舰艏不时被几米高的海浪掀起后又迅速的下沉，剧烈地摇摆下即便是最老的海狼，也吐了个稀里哗啦不亦乐乎。
南半球的夏季飓风让人吃足了苦头，倒是涌上甲板的大量海水让整艘军舰都仿佛被清洗了一遍，值更官就连抱着脸盆都不忘苦中作乐说可以省下不少体力了。
宁小川一脚将这个鼓噪的家伙踢飞，抓着扶手走到了舷窗边，他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那三个身影巨大的伙伴。
两艘昆仑山级油水补给舰和一艘舟山级弹药补给舰。
随着新华海军从昔日的多国武器，到如今逐渐正规化，海军后勤还是成为了建设重点，甚至超过了对主力舰的投入，加上大量的主力舰陆续使用重油作为燃料，以前靠运煤船补给的方式正在被陆续淘汰，加上专用的油水补给船已经成为了急需的缺口。
新华如今不缺石油，在科威特的油井开始工作后，从墨西哥铁路转运的墨西哥湾石油，澳大利亚石油以及沙特的石油，已经大大超出了目前新华的用油量，但在这方面皇上却很奇怪，一直要求加强石油储备，为此林永祥一口气订造了三十艘超大型邮轮，专门用于几个地方的石油运输，但问题是油船不是补给船，他们的速度慢，缺乏专用的泵机，要依靠码头内的专用设备才能为军舰补给。
在此情况下，海军特意开建了两艘大型油水补给船，也就是身后的那两艘刚下水不久，满载排水量达到了一万五千吨的昆仑山号和泰山号。
与油轮相比，昆仑山级油水补给船就先进多了，不仅每艘船一次可以运输六千吨重油，还可以携带一千吨淡水，再加上新辟出的冷库，还能携带五十吨左右的食物。
在装备上也完全是按照海军的标准，除了拥有两门单装L47/130毫米舰炮外，还加装了八门双联37毫米速射机炮，动力上也使用了先进的蒸汽轮机和燃油锅炉，使得航速达到了十六节的海军标准，可以伴随主力舰长时间部署，而且还安装了六台大功率专用输油电泵，此外还首次安装了吊臂式起重机，可以直接将一些小物品通过长长的吊臂直接给输送到军舰上。
而舟山级弹药补给舰虽然都是用这些年缴获的各类货轮经过改造来的，但也经过精挑细选，都拥有同时运载四千吨各类弹药的运载量，而且也加装了武器和更换了动力，以满足海军对越来越重要的速度要求。
正是有了这两级三艘被皇上称为海军倍增器的新式补给舰，宁小川才敢接受这次任务，带领宁海号和镇海号横穿印度洋袭扰庞大的俄国远征舰队。
可谁想到才刚刚在西澳外海补给了一次，横穿印度洋后就遭遇了这种大风暴，这让他很担心，因为如果补给舰已经是这次任务的心脏，没有了它们即便是穿过了印度洋，恐怕也必须立刻放弃任务回航。
靖海级在设计之初，求强调了大续航能力，其实不仅仅是它，新华海军的各级军舰都极为强调续航力，甚至为此可以放弃一些装甲和火力，这是因为太平洋实在是太广袤了，而新华又拥有大量的海外基地，所以比起欧洲很多短腿军舰，新华在这个方面可以说已经追上了仅次于号称七大洋之主的英国的。
升级后，目前的靖海级拥有12节/10000海里续航力，而从吕宋出发抵达南非直线约七千海里，所以没有补给船的话军舰除非是那些使用燃煤的特种侦查舰之类的军舰，不然任何燃油军舰都无法前往，这是因为燃煤还是大势，非洲沿岸各国殖民地港口只有燃煤，没有一滴重油补给能力。
而且即便是拥有补给船，也必须仔细计算每一吨燃油消耗，因为编队不可能以直线航行，而且也不可能一直保持12节的最佳速度行驶，如果那样估计穿过印度洋后，俄国人也跑掉了，所以必须提高巡航速度，这又导致了燃油的快速消耗。
可惜由于之前海军要全力保障八艘新式主力舰的资金，所以昆仑山级只建造了两艘，要不然估计八艘靖海都杀过来了，因为根据计算，16节的情况下，靖海级的续航能力将下降到6000海里，如果增加到20节，那么续航力将直接降到3500海里，所以每艘昆仑山也仅仅能保障一艘靖海级这次长途奔袭。
此刻遇上了大风暴后，燃油消耗又比正常增加了不少，所以他才会如此担忧，尤其是看到海浪中上上下下起伏两艘昆仑山补给舰，心中的担忧更盛，这要是损失一艘的话，估计自己立刻就要打道回府了。
最重要的是这么长距离的航行和严酷天气，对动力也是个严峻考验，对需要速度的轻巡来说，每一台蒸汽轮机都是极其宝贵的，幸好新华的造船能力总算是在皇上的大力支持下逐渐成熟起来，蒸汽轮机也逐渐成熟，所以五艘军舰都如愿撑过了大风暴，等到三个小时后海面恢复了平静，宁小川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消失了。
“收到金雕号的消息了吗？”
“报告舰长，还没有收到任何信号。”通讯官立刻摇了摇头。
“命令各舰，取消无线电静默。”
一望无垠的大海上，要定位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印度洋几乎是一片开阔海域，缺乏大夏那种岛屿密布的情况，无法设立中途转发站，使得定位更加困难，所以宁小川想了想后主动取消了无线电静默，继续下令道：“通讯，利用长波电台尽快联络上金雕号。”
“航海，左舵五度，降低到12节，开始计算距离，注意燃油消耗。”
“动力，关闭一，四号动力组，检查锅炉和蒸汽轮机，半小时后轮换检查另一边。”
“枪炮，通知各舰检查装备，一小时后进行护航机动演习。”
几年的锻炼，让宁小川身上多了份沉稳，那位暴躁冲动满嘴粗话的驱逐舰舰上似乎是消失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海军这些年一直在利用演习训练和巡逻等机会，让各舰指挥官分别担任某段时间内的编队指挥官，用以培养大家的指挥能力，所以他们这批新生代军官的成长速度很快，这也满足了越来越大的舰队需要。
随着他的命令，这只小编队立刻忙碌起来，观察员飞速的登上了最高的桅盘，舰桥顶部的测距仪也开始转动起来，舰炮的炮衣也被迅速拉开。
这样的演习在航行途中会进行很多次，如果不是之前的风暴有些大，估计也他会让大家出来转转适应气候，别以为这只是简简单单的战术训练，事实上这种演习往往被视为调解舰上枯燥乏味生活的调节剂，可以让水兵们始终保持良好的状态。
所以说很多人听说了那位罗杰斯特温斯特中将在舰队中采用了严酷的管理手段后都引为笑谈，但海军却认为这非常必要，作为一支士气低落，刚出门就被偷袭损失了一艘驱逐舰，长途奔袭连补给都得不到保障的舰队，再不用些非常手段的话，估计不用打仗就直接散架了。
蔚蓝的海面上，两艘靖海舰不断地机动回旋，演练护航遭遇敌人袭击后的机动和掩护船队脱离战术，这时通讯官已经拿着电报走到了身边：“报告，已经联络上金雕号，他们说目前俄国舰队已经于十二天前抵达了马达加斯加，昨天还派遣潜水员进行了水下作业，估计是清理船底，从迹象和进度来看，预计将在三天后出发。”
“潜水员清理船底？”这个消息让舰桥内各级军官哭笑不得，大概也只有俄国人有这样的想象力了，要知道这种作业只能在船坞里才能干，潜水……抓贝壳下酒吗？
宁小川苦笑一声，旁边的航海参谋也已经从海图桌上抬起来了头：“我们距离马达加斯加还有两千四百海里，如果按照20节的速度，还需要四天。”
“不用四天。”宁小川想了想后，迅速走到了海图前，指着狭长的马达加斯加岛北端得科摩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罗杰斯特温斯特休整三天后肯定要继续往北走，以他们的紧张程度，肯定不会走外海，而会选择走莫桑比克海峡，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他。”
随着宁小川重重的一指，演习立刻戛然而止，两艘昆仑山级补给舰立刻靠上了靖海舰，几根粗大的金属管被迅速连接起来后横在了两舰之间。
补充重油虽然比补充燃煤简单多了，但也并非想象那么迅捷，主要是因为重油的粘稠度很高，每隔十分钟就要用润滑油疏通一次油管，以前这种疏通是要用昂贵的棕榈油，但现在科技部搞出了润滑油后，倒是节省了很多。
两个小时后，当三根粗大的油管被收回后，两艘靖海级如同打了鸡血般猛地将速度提升到了25节，飞速的消失在了海平面下，而三艘补给舰也在收拾好后，开始缓缓向非洲海岸驶去。
……
莫桑比克海峡以北，一支庞大的舰队缓缓而行。
旗舰，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