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的机会,否则我们就要犯大头针行动所犯过的错误。那次过分明显想获得一张许可证,但那永远不能实现。
我们现在要进行的是唯一的一次营救行动。我不能把它交给我那些安全委员会的朋友们去讨论。那样可能会失败,但我们必须准备行动起来。““鲍勃,那就是说你站在我们这一边啦!”葛莱问道。
赖特停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是的。”
“我们还需要一个安全系数。”杨将军说,眼睛看着那张大比例尺地图,考虑着直升机如何进入那一地区。
“是的,长官,”凯利说道:“应该有人先走一步把事情弄清楚。”这还有两张罗宾。扎卡赖亚斯的照片,一张是这位美国空军上校的全身照,一只手拿着帽子,胸前饰有空军徽章和勋章,笑容可掬地和家人在一起。另一张是他在战俘营被卫兵用枪托猛击背部的照片。他妈的,为什麽不再多一个十字军呢?他心在想。“我想,那就是我。”
第十七章 节外生枝
阿尔奇知道的情况不多,但足以满足凯利的需要。他现在实际需要的是多睡一会儿。
他发现,驾车跟踪一个人远比电视上描写的要难得多,比他在新奥尔良那次也难得多。
如果跟得太近,就有被发现的危险,如果距离拉得太远,又会失去目标。公路上的车辆使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卡车会挡住你的视线,相隔半条街的距离观察一辆汽车必然会使你忽视靠近你的车辆,而这些车辆可能会给你造成巨大的麻烦。尽管如此,他要感谢比利的红色越野车。那车颜色很鲜艳,很容易发现。即使司机喜欢在街道上或拐角处开快车而使道路上留下痕迹,但他仍不可能违犯太多的交通规则而不引起警察的注意。
这种事他不可能做得太多。
晚上七点钟後,凯利在遇上阿尔奇的那家酒吧附近发现了比利的车。凯利想,不管他这个人如何,他都不大懂得隐蔽自己,从他的车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他的车才洗过没多久,又打了蜡。从上次碰面。凯利就知道比利是一个爱惜车子的人。这就为凯利跟踪他提供了一些有趣的可能性。但是,很显然,比利尽量避开大街,因为他很熟悉侧街。
这一情况对凯利十分不利。好在凯利驾驶的车没有什麽人注意,因为街道上金龟车很多,增加他一辆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麽特别。
四十分钟之後,状况已经明朗化了。红色越野车迅速右拐,朝着街区尽头的一个停车站驶去。凯利估计了一下形势,继续慢慢向前行驶。就在他接近那车的当儿,他看见一个女孩从那辆车中下来,手拿着一个钱包。她朝那位老朋友维扎德走去。
维扎德在几幢楼之外。
凯利没有看见他们交换什麽。那两个人走进一座楼房,在面躲了两叁分钟。
後来那女孩又走了出来,而维扎德没有出来。这种情况符合帕姆所说的。他将车左转,前面是红灯。现在,他明白了两件他过去不知道的事情。从他的车後照镜中,他看见比利的越野车穿过了街道,那女孩也朝相同的方向走去。等到红灯消失之後,她已从凯利的视野中消失了。凯利向右转又向右转,发现比利的普利茅斯正向南行驶,车内坐着叁个人,而後座上的一个男人他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夜幕在很快地降临,这是约翰。凯利的好时光。他继续跟在比利的红色越野车後,尽量不打车灯。後来他看到越野车停在街角的一幢红石房子前面。叁个人下了车,把货交给了四个毒贩。凯利把车停在几幢房以外的地方,然後步行回到那座红石房子附近观察他们的行动。现在他又化装成了一个街头醉汉。这一带的建为他的观察提供了有利条件。街道对面的房屋都有大理石阶梯,巨大的长方形石块有利於掩蔽和隐藏。只需坐在人行道上背靠这片大理石,别人就不可能从後面看到他。
他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台阶,离街灯不远不近,在一个有阴影的地方坐下。另外,有谁会去注意一个醉卧街头的流浪汉呢?他模仿其他醉汉的样子,偶尔举起纸袋内的酒瓶喝一口。就这样,他一直观察了那座红石房子达数小时之久。
他想起了那份解剖报告中所说的血型O型阳性,O型阴性和AB型阴性。遗留在帕姆阴道中的精液就是这叁种血型。他不知道比利是什麽血型,他坐在离那幢房屋五十码以外的地方,心在想着这一问题。街上的车辆呼啸而过,行人来来往往。
他坐在那儿,假装在打瞌睡,用眼角观察着那座房子,倾听着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的声响。在他身後二十码左右的地方,一个毒贩正在人行道上忙自己的生意,他听着他的叫卖声和与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凯利的听力一向很好,这听力曾不止一次地救了他的命,现在将再次发挥作用,使他对环境做出分析和判断。一条丧家犬来到他的跟前,友好而好奇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凯利没有把狗赶走,那样做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如果是一只老鼠,那又另当别论,他认为维持自己的伪装是重要的。
这周围的环境怎样,凯利并不清楚。在他这一侧,住家都是普通的砖房。街的对面有所不同,多为褐石结构的巨大建,比另一面至少宽出一半。也许这条街曾经是普通工人和本世纪初所出现的中产阶级的一个分水岭,也许那些褐石楼房是某些商人或船长所修建的高级住宅,那面在周末曾经传出富家闺秀悠扬的钢琴之声。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而今这些建之中已经荒草丛生。他对面的一座叁层楼房早已空无人居。街道很宽,令他感到惊奇,可能在它形成之时,人们已经普遍使用马车。凯利排除了这些念头,这些事情都是无关的往事,他必须集中思想考虑面前的问题。
四小时过去了,那叁个人又走出建物,两个男人走在前面,那女孩跟在後面。
凯利冒险抬起头观望,发现那女子比帕姆略矮,但身体显得更粗壮一些。他需要仔细观察一下比利,他可能是驾车的那个人,身材并没有什麽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大约五九高,体形瘦削,可能只有一百五十磅左右的体重,手腕上明晃晃的,可能戴有金表或手镯之类的名贵饰物。他走路步履敏捷,态度高傲。另一个男人略高,身体健壮,但从他的举止可以看出是比利的手下。那女孩低着头,跟在後面,看得出地位更低。她的衣扣全都扣紧,头也没抬就钻进车,甚至没有看周围一眼,似乎对这个世界漠不关心。她的步履缓慢不稳,也许是吸毒所致,但也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但凯利猜不出她在为什麽烦恼……也许是过度疲倦。
她的动作不是懒散,那神态凯利似乎在什麽地方见过。啊,是在越南那个小村庄,在那次塑胶花行动中,那些村民被召集到村中广场时的情景就是这样,无精打采,行动机械化,像一些被控制的机器人一样。
那情景就像是在走向死亡。这女孩的样子就是这样,她也是在走向自己的死亡吗?
凯利心想,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那些家伙确实在利用女孩为他们输送货物……当然还干其他的事情。车子发动了,开车的果然是比利。车开出几,拐过墙角,朝左驶去,很快便从凯利的视线中消失了。比利,身高五九,体形瘦长,手戴金表或手镯,态度傲慢,加上那脸型和头发,整个形像印在凯利的脑海之中。他不会忘记,另一个男人的形象也同样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什麽命运很快就要落在他的头上。
凯利从口袋中摸出手表看了一眼,一点四十分。他们刚才在那究竟在干什麽?
他突然记起帕姆说过的其他情况。一个小型聚会,很有可能。那个女孩,不管她是谁,她的体内很可能也会有那些O型阳、阴性或AB型阴性的精液。可是,凯利并不能拯救整个世界,而且拯救这个女孩的最佳方式也不是直接把她救出来。他自己的思想放松了一些,静静地等待着,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行动被别的事情干扰,以免被别人看见。现在一些房子仍然亮着灯光,因此,他在自己的位置又徘徊了半个小时之久,忍受着渴和其他不便,最後才抬起身子,悄悄向街角走去。今天夜,他的行动一直十分小心谨慎,所以也十分安全。现在应当采取第二步行动了,他决定改变自己的行动路线。
他钻进一些小的巷道,慢慢行走着,在那些曲曲弯弯的道路上漫步,走过了几个街口,脸上挂着微笑,最後又回到大街上,稍事停留,把那双橡皮手套戴在手上。
他从几个毒贩的身边和他们的代理人旁边走过,寻找着自己要寻找的人。他的行动路线可以称为四等分搜索,他走过了许多九十度的街角,但实际上是围绕着自己停车处在运动。他不得不像往常一样小心行事。他是一个隐蔽的猎手,猎物全然不知,以为自己仍然是森林的主宰者,这些人总是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
凯利找到自己的对象时已将近凌晨叁点了。按照凯利的说法,这是一个独立户,没有助手,可能刚刚涉入此行,是一个初学的新手。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从四十码以外看去,样子很年轻,他做完了一夜的买卖,正在清点钱钞。他的右臂处鼓起一团,肯定是手枪,他的头低着,但仍没放松警觉。听到凯利走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转过身,迅速地打量了凯利一眼,但马上又低下头继续清点自己的钱钞,不去关心正在走近的身影。
在白天时,凯利曾回到自己的船上一趟,当时他驾驶的是自己的斯考特轿车,为的是不让人知道他还有另一辆车。他向这位“新手”——这是他为这位年轻的毒贩起的代号——靠近,同时将酒瓶从右手移到左手。接着,他右手伸进没扣扣子的外衣,解开锁住手枪的布套的销针。销针是一根简单的金属棒,长约十八,顶端有一个可以锁紧的圆筒,销针吊在一根较短的链子上。凯利用右手将手枪从布套中取出,握在手中,继续朝毒贩走近。
毒贩不高兴地扭了扭头,可能是清点出了差错。接着他将钞票按面额分门别类。
也许是凯利的接近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也许是他自己头脑笨拙,看起来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凯利突然故意绊了一下,身子跌倒在人行道上。他站起来,低着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站稳身子後,顺势朝後面看了一眼,一百码内没有其他行人,只有少数红色车灯在闪动,但灯光都是直射前方或瞬息而过。他抬起头,视野内除了“新手”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别人。“新手”已经结束生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觉。
现在只剩下十了。毒贩没注意到凯利已渐渐靠近,就好像他不曾在意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敌人已进入打击围。凯利知道自己的时机已经到来,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内心一阵狂喜,感到一种激动人心的满足。此时,他觉得热血在血管内奔流,寂静马上就要被打破了。他上前一步,右手向外伸出一些,继续向目标逼近。但他做出要从那人的身边走过的样子,而不是正对着他走去。罪犯再次抬起头,但眼神中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反感,当然也没有移动身子,因为人们一般是绕过他,而非他让路。
对他来说,凯利只是一个目标,一个街头的过客,不会比柏油路面上的一个油迹,引起他更多的兴趣。
只剩下叁了。这种距离在海军中称为“最近的接近点”,是两艘船之间所允许的最短的接近距离。还有半步之遥,凯利的右手突然从衣内抽出手枪,左脚固定,右脚向前,挥动右臂,向前逼去,似要进行打击,同时将自己的一百九十磅的身躯压了过去。
手枪的尖端正顶在小贩的胸骨下面,然後向上瞄准他的脑袋。随着凯利体重惯性的冲力,手枪的弹膛被推向後面,发火机被挤压在固定的枪机的撞针上面。子弹出了膛,绿色的塑胶盖帽重重地贴在小贩的衬衫上。
那声飨犹如一只纸箱被摔砸在木质地板上一样,听起来绝对不像一声枪响。枪弹所散发的烟雾也随着枪声进入了毒贩的体内。这种轻型的无声枪弹,就像那种竞赛用的射击弹一样,只能射杀十五码以内的目标,但是直接接触目标的胸部,那威力就不可低估了。枪击的力量将子弹和空气一起压入目标的体内,产生了巨大的共鸣。小贩的口大张着,他确实大吃一惊,他还没有死去,两眼死盯着凯利,但他的心脏已经像一个气球一样遭到了彻底的破坏,肺部的底层已被炸成碎片。效果很满意,没有留下外伤,而且枪弹爆炸的力量使毒贩的身体直立了数秒钟之久。时间很短暂,但对凯利或“新手”来说,却像过了几个小时。躯体慢慢倒下,一股腥臭夹杂着火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小贩的嘴仍然张着,两眼依然凝视着凯利的面部,似想说些什麽。但是,最後,他什麽也没有说出,便停止了一切活动,留下了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凯利从死者手中取下没有清点完毕的钱钞,继续沿街向前走去,眼睛和耳朵都在警觉地注意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幸好,街上没有任何人。
他走到一个街角,找到一个水槽,把无声枪枪口浸在水中,将上面的血迹洗净。接着,他便起身,笔直朝自己的停车处走去,仍然步履蹒跚,踉跄不稳,形似醉汉。
四十分钟之後,他回到家中,损失了一颗枪弹,却换回了八百四十美元。
◇◇◇“这个人是谁?”雷恩问道。
“真令人难以置信,死者竟是班达纳。”警员说道。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巡警,白人,大约叁十二岁左右。“毒贩。其他情况不明。”
死者的眼睛依然睁着,这在谋杀案中并不多见,但这个人的死亡却更令人感到驾奇,是真正的创伤型死亡,尽管体十分乾净,胸部有一个四分之叁的圆形伤口,周围有一圈被烟气熏黑的痕迹,活像一个甜甜圈,有八分之一厚。那是由於火药所致,弹孔的直径毫无疑问说明使用的枪弹为十二口径的滑膛枪弹。那弹孔宛如一只空纸箱上扎的一个小洞,而所有的内脏器官不是被炸烂,就是被推移了位。艾米特。雷恩这是生平第一次检查这样的体,好像它根本不是一具体,而是一个服装模特儿。“死因是,”验员用颇具讽刺的口吻说:“心脏完全气化。
要进行鉴定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显微镜观察其心脏组织,简直成了蒙古烤肉。“那人补充说,一面摇着脑袋。
“显然是接触射击,凶手一定把枪管对着受害者的胸部,然後开枪把他杀死的。”
“我的天,他甚至没能咳出一点血来。”道格拉斯说道。因为没有出口,血流不出来,人行道上竟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从远处看,班达纳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从那双圆睁着的无神眼睛才分辨出他是个死人。
“没有扩散痕迹,”验员解释着,同时用手指着弹孔。“位置在心脏与这儿之间。我们还可能会发现,整个呼吸系统也完全被摧毁。你们知道吗,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乾净的体。”这位验员干这一行已有十六年之久。“我们需要照很多照片,这一案例应当写进教科书。”
“他很有经验,是吗?”雷恩问穿制服的警官。
“是的,很有经验。”
巡官弯下腰,用手在死者的左臀部位摸了一阵。“这儿还有一把手枪。”
“难道他认识凶手?”道格拉斯心在想。“凶手一定走近了他的身边,这一点十分肯定。”
“散弹枪不是种容易隐藏的武器,难道没有引起死者的任何警觉吗?”雷恩离开体,让验员继续工作。“双手也很乾净,没有扭打的痕迹。是谁能这样走近他而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呢?”
道格拉斯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他妈的,就算是手枪也应该有声响啊,怎麽没人听见枪声?”
“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叁小时之前。”验员估计,话语中仍然不能十分肯定。
“那时街道上应当很安静,”道格拉斯继续说:“而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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