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话不多,有点哀愁的样子,他妻子已经过世了,大概是在车祸中丧生的。”
“是位退伍军人吗?”
“潜水员,搞水下爆破的。他以此为生。”
“讲下去。”
“他身体很结实,行动很谨慎。”艾伦停顿了一会儿。“我见过他潜水,他身上有些记号,我是说伤疤。他参加过战斗,被火烧过。我有他的地址。”
“我的卷宗中有,法兰克,谢谢你。”雷恩把电话挂下。“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就是那位隐形人。”
“你说是凯利?”
“我今天上午要去法院,他妈的!”雷恩骂了一坚。
“很高兴又见到了你。”法伯医生说道。星期一他工作不忙。他已经看过当天的最後一位病人,正要和自己的儿子外出去打午餐後的一场网球。他走出办公室时,两位警官差一点错过他。
“你知道水下爆破大队的人的情况吗?”雷恩问道。他陪他走出走廊。
“你是说潜水员?海军的?”
“是的。他们身体都很棒,是吗?”
法伯抽着烟斗,笑了笑。“他们是海中最棒的好汉,比海军陆战队还强悍。你有什麽想法?”他停顿片刻,脑子打了个转。“他们还有更强的地方呢?”“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巡官问道。
“啊,我现在还为五角大厦做点事。霍普金斯医院为政府做了不少事,比如在应用物理实验室,做了很多特殊实验。你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他停了一会儿又说:“我有时做些心理测试,提供一些谘询服务,比如战争对人的影响等等问题。这是些分类资料。这儿有一个特殊行动小组,是水下爆破大队的一个衍生机构。人们现在称他们为海豹,执行海军特种陆战方面的任务。他们是突击队员,都是些很勇敢的人。他们的存在很多人不知道。这些人不仅体魄健壮,也很灵活机智。他们都训练有素,做什麽事情事先都有周密的计划。不仅是身体方面,思想方面也一样。”
“而且都有刺青,”道格拉斯说道,他忽然记起了什麽。“他手臂上有海豹的刺青图案。”
“医生,万一一位海豹的女朋友被残酷地杀害,那会怎样?”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问题,他不得不提出。
“这就是你正在寻找的目的和使命,”法伯说。他走出了门口,不愿再透露其他情况,哪怕是谋杀案调查。
“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有一点……”雷恩平静地说。
“是的,没有证据,只有动机。”
夜幕降临。这一天除了凯利,绿色发报机的每个人都感到很无聊。操场上乱糟糟的,大大小小的水坑散发着臭味。士兵们怕被雨淋湿,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屋内。岗楼上的哨兵也都缩靠在避风的方向。这样的天气对人的行动产生很大的影响,大家都不愿意被雨水淋湿,个个都感到心浮气躁,心情沈闷。加上他们的工作乏味,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就更加重了这儿的沈闷气氛。在北越,出现这样的天气,意味着空袭的可能减少,地上的人们也可以就此稍微松懈一下。天气的炎热又增加了云层中的湿气,很快又变成雨水降到地上。
什麽鬼天气,晚饭时,所有的士兵都相互抱怨着。大家都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吃着饭,没有一个人东张西望。树林会是潮湿的,在林中行走不会发出多大的声响,也没有乾树枝挂住你的衣服。潮湿的空气有消音的作用。总之,这种天气对偷袭行动是再好不过了。
凯利为了避免身体僵硬,趁着黑夜移动了一下身子。他坐在树丛下面,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又吃了点乾粮,并喝乾了壶中的水,接着又伸了伸胳膊和双腿。他可以看到直升机降落的地点,选好了自己向那儿靠近的路线,希望他从山下跑下来时那些陆战队员们不要朝他射击。他发出了最後一次无线电信号。时间是二十一点。
绿灯,活动正常。技术士官在本子上记着。
“好。这是我们所等的最後一件事。”麦斯威尔看了大家一眼。大家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绿色黄杨木行动第四阶段於二十二点开始。法兰克斯舰长,请向新港新闻号发出信号。”
“好的,长官。”
在奥格顿号上,飞行员小队的人员身穿防火服,走到军舰的後甲板,准备登机。
他们看见水兵们正在擦洗窗户。在大厅中陆战队员们在收拾自己的装备,每个人的武器都擦得亮亮的,枪弹准备得也很充足,他们两个人一组,互相化妆,在对方的脸上涂上伪装迷彩。大家没有笑容,也停止了说笑,一个个都像是初登舞台的演员,化好妆等待开演,这一切使整个晚上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特别。只有一个人例外。
“护眼罩不要戴得太紧,长官。”尔文对阿尔比上尉说。以一位突击队的指挥官而言,阿尔比上尉显得有些激动,士官长有必要提醒他镇定一些。
在星座号的待命室,一个小个子名叫约书亚。潘特的年轻中队长正在给大家下达任务指示。他手下有八架F-四幽灵式战斗机,均已整装待发。
“今天晚上,我们要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我们的目标是海防南边的地对空飞弹基地。”
他继续说着,但他并不十分清楚这次任务的目的,他希望今晚和他一道飞行的十五个军官能够不枉此行。这十五名飞行军官就是他领导的飞行中队的全部成员。
另外还有十架A-六攻击机也要参加行动,担任侵入敌区的任务。星座号上的飞行大队的其他飞机负责掩护各艘舰只行驶至沿海一带,尽量制造最大程度的电子干扰。
他们的任务正如波杜尔斯基将军所说,也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与地对空飞弹基地打交道绝不可儿戏从事。
新港新闻号现在距海岸只有二十五哩了,她预定的位置是在奥格顿号和海岸之间,现在已经接近该地点。舰上的雷达都已关闭,岸上的雷达站可能弄不清她的具体位置。
最近几天,北越军队在使用其沿海监测系统方面变得有些小心谨慎。舰长坐在自己的驾驶椅上,他看了看手表,打开了一个信封,迅速阅读了一下行动命令。这道命令在他的保险柜已经放了两个礼拜。“休曼先生,请将四部主机都开足马力。今晚有沿海航行任务。另外,请通知枪炮官和所有士官长,立即到我舱来一趟。”“是,长官。”这位甲板官做了必要的通知。四部主机全部开动後,新港新闻号的航速可达到叁十四节,可以很快到达沿海,也可以很快撤离。
“浪花城,我们来了!”负责驾驶的士官长看到舰长离开了驾驶舱,马上大声唱了起来。这是船上的一个公开的笑话,因为舰长喜欢这首歌。这首歌是一位一兵在数月之前编的。
其意思是说,水手们就要上岸,到浪花城去“射击”。“到浪花城去,在那里是二比一!”
“注意你的脑袋,贝克。”甲板官叫了一声,要大家停止合唱。
“定在一八五,休曼先生。”他的身子随着拍子摇晃着。浪花城,我们来了!
“各位,如果你们要想知道我们过去几天所做事情的目的,现在你们就要知道了。”舰长从驾驶台走下来,在自己的舱房对来此的各位军士官说道。他解释了几分钟。在他的桌上有一张沿海地区的地图,上面标有每一个防空炮兵阵地的位置。
在一些山头上标有雷达站的符号。
“太棒了,长官,所有的炮都要用上吗?”射控士官长问道:“包括五炮吗?”
舰长点点头。“士官长斯凯利,如果你把弹药剩下运回苏比克,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长官,我想我们会尽一切力量把我们的所有炮弹射完的。”
这实际上只是一种几何学的练习。大家围在地图旁,很快便拟出了行动计划。
任务明确之後,他们都为这次任务感到兴奋。唯一没想到的是这次行动在晚上进行。
“长官,在我们的炮火轰击下,不会有谁可以侥幸活下来的。”
正在这时,舰长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舰长室。”
“四个锅炉已全部发动,航速叁十节,舰长。”
“很好。”舰长挂上电话,接着说:“各位,我们要掩护一些海军陆战队员。”
他的话音中充满信心。这艘军舰上的炮火像密西西比号上的炮火一样强大。两分钟後,他又回到了驾驶台上。
“休曼先生,由我指挥。”
“舰长在指挥。”甲板官移交了指挥权。
“右舵,新航向二六五。”
“右舵,是,新航向二六五。”山姆,贝克士官长转动舵轮。“长官,我的舵已经右转。”
“很好,”舰长说道,接着又补充道:“浪花城,我们来了!”
“是,长官。”舵手回答道。舰长的举止活像一个傻老头。
紧张的时刻来到了。不会出什麽差错吧!山头上的凯利不禁自言自语地问道。
直升机会不会在半空中故障?他们不会闯入敌区被击落吧!万一当地的越军今晚举行演习怎麽办?这些事情会无意中碰上。说不定,任何意料之外的原因都有可能使任务中途而废。可是,今晚一定不能发生意外,凯利对自己说。要不然,这一切准备就会前功尽弃——直升机飞行员经过了叁周的特别训练,那些陆战队队员们也是如此。奥格顿号上的水兵为他制造了有用的工具和武器。当然,危险总是存在的,但事先有准备,做过充分的训练演习,这都可以减少冒险的程度。凯利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一切没有问题。他精神专注地坚守在自己的位置,这可不同於蹲在巴尔的摩西区的角落。这是真正的战斗。他拯救帕姆的行动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失败,这次行动他绝不能再犯错误。
他现在不是去营救一个人,而是二十个人。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夜光表,时针走得多慢啊!凯利闭上双眼,希望再睁开眼时会看见表走得快些。这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得很清楚。这位前海豹突击队的士官长命令自己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後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他把卡宾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集中精力用望远镜观察着。他的侦察活动要一直坚持到第一批M-七九型枪榴弹击中岗楼之後。陆战队员们全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也许,这可以向费城的那帮人显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亨利的业务已经遂渐崩溃,一切事情现在由埃迪掌握。他埃迪。莫雷罗现在是何等重要啊!他把车开上驶向阿伯丁的第四十号高速公路,心里感到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不由得陷入了想入非非的境界。
傻瓜不能够经管自己的业务,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手。我告诉遏托尼,亨利太关心自己的利益、过於聪明,不是一个真正认真的商人。啊,不,他是一个认真的人,比自己更认真。亨利是第一个被认为是“中坚分子”的黑人,这是你看到的。
托尼也将会成为中坚分子,但他不会使我成为中坚分子,就是你自己的表弟也做不到这一点,尽管当初是我把他介绍给亨利的。这种交易只有我适合去做。我为他们做成了生意,可是却不能成为可以信赖的“中坚”分子。
“他妈的!”前面遇上了红灯,他骂了一声。有人开始破坏亨利的能力,他们要我把这事查一查。好像亨利自己没法查清这件亨,可能是不行,他并不像他自己所想像的那麽精明能干。那又怎麽样呢?他想插在我和托尼的中间。
情况是这样吗?埃迪心想着。亨利想离间我和皮亚吉,就像他指使我们二个干掉安吉洛一样。安吉洛是他的第一个联系人,是安吉洛介绍自己和亨利认识的,我又介绍他认识了托尼……托尼和我负责跟费城及纽约方面的联系……安吉洛和我是一组联系人……安吉洛是一个弱者……所以他被搞掉了……托尼和我是另一组联系人……他只需要一个联系人,是这样吗?只要一个人和这个组织的其他人联系。
把我和托尼折散……他妈的!
莫雷罗从口袋摸出一根香烟,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燃。山顶上的太阳已经露了出来。埃迪喜欢太阳和风,这样有点像驾着自己的渔船出海一样,可以给他很好的能见度。
这使他很容易看到前面的目标,不会走错了路线。在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皮箱,里面有六公斤纯货。有人告诉他说,费城目前缺货,他们可以自己加工。这是一笔很大的现金交易。他们只有两个人,没有什麽可担心的,而且这是一种长期的业务关系。他也不必担心受骗,他自己也留了一手。他藏了一些在自己的衬衫面。
他必须把这件事考虑周到,莫雷罗对自己说,他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亨利在操纵他们,亨利在控制整个组织。他以为他比大家都聪明能干。
也许他亵渎了他自己的人。那个混蛋喜欢玩女人,尤其是白种女人。这些人都喜欢干这种事。他以为他很精明,可能他相当精明,但并不够聪明,而且现在已不再聪明了,今後也不会聪明了。把这些向托尼解释清楚并不困难,埃迪对这一点很有信心。把货交出去,开车回去,和托尼一起吃顿饭,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托尼喜欢这样,就像他上了哈佛大学当上了律师一样。然後,他们可以共同对付亨利,把他的业务接收过来。这是做生意,他的人会有所反应,因为他们爱他,不会轻易就。但是他们干这一行是为了钱,每个人都是为了钱。这样,他和托尼就可以接收这桩业务,他埃迪。莫雷罗就能当家了。
他想好了。莫雷罗看了看表,时间正好。他把车停在一家路边饭店的停车处。
这是一家老式饭店,宾夕法尼亚铁路离这儿不远。他想起了与他父亲第一次在这儿吃饭的情景,坐在窗边的餐桌上,看着外面驶过的火车。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顺手把香烟熄灭。
另一辆车开进了停车场。正如他预期的那样,是一辆蓝色的老式车子。车内走下两个人,一个人手中提着一个公事包,朝他走来。埃迪不认识这人,但那人穿着讲究,很有商人派头,还系有一根漂亮的黑领带,样子又像位律师。莫雷罗笑了笑,并不明显地看着来人的方向。另一个人站在车子旁边监视着,这也许是为了安全。
啊,这也是个谨慎的人,很快他们也会知道他埃迪。莫雷罗也是个谨慎的人。他一边想,一边把手放在皮带的扣环上,距他的手枪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东西带来啦?”
“钱带来啦?”莫雷罗反问道。
“你犯了个错误,埃迪。”那人打开箱子,说道。
“什麽意思?”莫雷罗问道,他突然警觉起来。一不小心就会遗憾终生。
“我是说,再见,埃迪。”那人平静地答道。
那人的目光说明了一切。莫雷罗立即去掏自己的手枪,但来不及了。
“警察,不许动!”随着叫声,枪弹从打开的箱子上面发射出来。
埃迪也掏出了自己的枪,开了一枪,击中了自己车子的底部。但警察距他只有叁,一旦射击,一定会命中目标。车边的那位警察也跑了过来,他吃惊地发现查伦巡官的第一枪没有击中埃迪。就在他看到这一切的当儿,那手提箱被丢在一边,查伦又伸出手臂,上前一步,用枪抵住了埃迪的胸口。朝他心脏部位开了一枪。
莫雷罗现在一切都明自了,就在那一两秒钟之间。这一切都是亨利安排的。莫雷罗知道他一生的目的都是为了把亨利和托尼搞在一起,现在却自食其果了。
“把身子转过去!”查伦对着垂死的埃迪叫道。他俯身捡起埃迪的手枪。一分钟後,两辆警车来到停车场。
“真是个笨蛋!”五分钟後,查伦对自己的同伴说、,他浑身在颤抖,、像一般人在杀了之後的情形一样。“他正要去掏枪,所以我第一枪没有打中他。”
“我都看见了。”那位新警探说道。
“长官,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州警察局的一位巡佐边说边打开了莫雷罗的手提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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