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咱们省了气力,不很好么?”
蓬莱魔女叹了口气,说道:“是。咱们过那一边的岩洞看看吧。武帮主刚才发啸示警,恐怕他们在那边也是遇上了强敌了。”
正好走到东西两面的洞口交界之处,蓬莱魔女听得有呼吸的气息,黑暗中不知是友是敌,喝问:“是谁?”对方也在同时喝道:“是谁?”双方出声之后,同时大笑。蓬莱魔女喜出望外,原来正是武士敦与武林天骄,从那洞中之洞,刚刚钻出来。
原来他们在那个洞中碰上了猛鹫上人与宇文化及。
武林天骄道:“本来还有那白衣老者与那老婆婆的,幸亏他们只是袖手旁观。后来在你们那边隐隐传来了厮杀之声,那老婆婆先走,跟着白衣老者也走。猛鹫上人和宇文化及不是我们的对手,过了百招之后,就给我们打败了。我们地形不熟,在这黑暗的岩洞之中,当然也是不敢去追。”
武士敦道:“我听不见你的啸声回应,想必你们也是碰上了强敌了?”
蓬莱魔女道:“不错。我们碰上的是柳元甲与神驼太乙。”
武士敦道:“这两个老贼在此,那么,公孙奇也应该是在这洞中的了?你们可曾发现了他?”
蓬莱魔女叹口气道:“他现在已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用不着咱们杀他了。”当下将她们刚才的遭遇与发现公孙奇的情形告诉了武、檀二人。
武林天骄道:“既然如此,咱们留在这个洞中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了。”武士敦也道:“情况已经探明,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大半了。未了之事,留待出去再说吧。”
他们这次来搜索这个岩洞,有三个目的。一是救聂氏母女;二是探查公孙奇的究竟;三是若有可能的话,就乘机除掉太乙与柳元甲这几个魔头。如今聂氏母女已经脱险,公孙奇的结果亦已可以料想得到,用不着再去动手杀他,剩下来的就只是对付那几个魔头的问题了。在目前的情况之下,已知的强敌已有四人:太乙、柳元甲、猛鹫上人与宇文化及。未曾知道清楚的还有那白衣老者和那老婆婆。这两个人行径古怪,有时和他们交手,有时袖手旁观,还有两次那老婆婆为了救护上官宝珠,还不惜与自己人冲突。不过这对夫妻总是和那几个魔头一伙,虽然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也应该是属于敌人那一边的。
一来是敌众我寡,二来是地形不熟,在这岩洞之中,敌人是在“明处”,他们是在“暗处”。敌情不明,危机四伏,当然是以先出洞为宜。
岩洞里地形十分复杂,他们又已知道了有六个强敌在这洞中,处处须得提防敌人暗袭,故此出洞之时,心情实是比入洞之时更为紧张。
幸亏一路没有遇到“伏击”,好不容易凭着记忆,摸索到了入口之处,不料洞口的那块大石头本来他们移开了的现在又已给人堵上。黑漆漆的透不进一点光。
蓬莱魔女打燃火石,正要上前去察看,陡地一股劲风扑来,火光复灭。蓬莱魔女出剑如电,刷的一剑刺去,不料仍是刺了个空。不过在那火光明灭的刹那间,她已经看见了那个人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老者。
武士敦一掌劈去,白衣老者小臂一弯,反掌切他脉门,黑暗之中,认穴竟是不差毫厘。武士敦一个“回身拗步”,掌势斜飞,解招还招,把那白衣老者迫退一步。但武士敦那么刚猛的掌力,也是不过一招,便给那白衣老者轻描淡写地化解开了。
蓬莱魔女叫道:“且慢动手!我们与老前辈素无仇冤,不知老前辈何故要与我们为难?”
白衣老者冷冷说道:“我不是与你们为难。这女娃儿留下,我就让你们出去!”黑暗中看不见他是向谁说话,但大家都知道他要留下的那个“女娃儿”是上官宝珠。
上官宝珠吃了一惊,说道:“为什么要我单独留下?我要和他们一同出去。”
白衣老者道:“你不想留下也得留下,否则你们都出不去!”
武林天骄冷笑道:“好,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本事留我?”玉箫一挥,一招之间,遍袭那白衣老者的七道大穴,黑暗之中,也是认穴不差毫厘,而且一招袭七穴,点穴的手法比那老者更为精妙。白衣老者仗着精纯的内功荡开他的玉箫,但七处穴道避开了六处,还有一处穴道给他点着。白衣老者有“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玉箫点在他的身上,立即滑过一边,对他毫无伤害。
蓬莱魔女道:“好,老前辈既然定要与我们为难。请恕我不能讲江湖规矩了!”一手挥尘,一手运剑,左一招“珠帘倒卷”,右一招“玉女投梭”,尘剑兼施,便与武林天骄夹攻白衣老者。
武士敦正要去搬那封闭洞口的大石,忽见幢幢黑影,陆续奔来,太乙、柳元甲、猛鹫上人、宇文化及和那拿着龙头拐杖的老婆婆全都来了。
白衣老者叫道:“美娘,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女娃儿,我要成全你的心愿,把她留下来陪你。你满意了吧?”听起来倒是商量的口吻,但声音冰冷,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内心实是很不高兴。
老婆婆道:“这也得问问她的意思。宝珠,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上官宝珠道:“我也舍不得你老人家,不过我得先问过我妈,要是妈答应了,我再来陪你。”
老婆婆道:“你只伴我几天,我就送你出去。”
上官宝珠道:“我妈就要来了,待她来了,我与她一同来见你,岂不更好?”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道:“你出去吧,我也不想见你的母亲了。”正是:
旧梦尘封休再启,此心如水只悠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一三回破镜难圆情怅怅零脂湿泪恨茫茫
白衣老者冷冷说道:“美娘,放人与否,这似乎应该问问这里主人的意思,咱们实是不宜擅自作主。你忘记了,猛鹫上人还是这女娃儿的师叔呢!”
猛鹫上人道:“我没有留难这丫头的意思,她虽是对我这个师叔不敬,但我看在师姐与牟夫人的分上,也未尝不可放她出去。不过她必须向我赔罪。”
柳元甲接着说道:“这丫头我们可以放她出去,但其他的人,我们必须留下。牟夫人,你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处心积虑和我们作对的,若果放他们出去,对我们实是后患无穷,对你们也没好处。”
上官宝珠冷笑道:“我自问没有做错事,要我赔罪,万万不能。我也不单独出去,要出去我和他们一同出去。”
猛鹫上人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只有把你们全都留下!牟先生,贤伉俪是袖手旁观还是愿意拔刀相助,我们不敢勉强,悉随尊意!”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主人有事,客人岂有袖手旁观之理?美娘,你说是吗?”
老婆婆似乎很是害怕她的丈夫,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我可不能容许你们伤害了这个女娃儿!”
猛鹫上人笑道:“我是她的师叔,我又岂能伤了我本门的师侄?你放心,我们只是把她擒下,决不损她毫发就是。不过,对其他的人,我们可就不能客气了!”
武林天骄大怒道:“好,我且看看你这秃驴有甚本领将我强留!”
猛鹫上人一抓荡开武林天骄的玉箫,武林天骄左掌划了一道圆弧,看似毫不着力地轻飘飘打出,猛鹫上人横掌一挡,突然间只觉对方的掌力便似暗流汹涌般的卷来。说时迟,那时快,武林天骄右手的玉箫又点到了他的胸前。猛鹫上人吞胸吸腹,使出了炉火纯青的大擒拿手法,好不容易才化解了他箫中夹掌的两招。原来武林天骄新创的落英掌法擅能以柔克刚,幸亏猛鹫上人和他交过几次手,对他的这套掌法已是略有所知,否则更难应付。
白衣老者扑来,武士敦和他交上了手。他们两人的武功乃是各有千秋,武士敦的金刚掌力天下无对,但白衣老者的内外功夫都已登峰造极,奇招妙着层出不穷,武士敦那么刚猛已极的掌力,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柳元甲冷笑道:“清瑶,你还是不肯向为叔的低头吗?难道你当真要迫我伤你?”蓬莱魔女刷的一剑刺去,喝道:“你卖国求荣,为虎作伥,你早已不是我的叔父了。我宁可死在你手,决不向你求饶!”柳元甲道:“好,那是你自作自受。”挥袖拂开蓬莱魔女的剑招,两人随即激斗起来。蓬莱魔女处在下风,但在百招之内,也还可以勉强应付。
宇文化及笑道:“上官姑娘,你不喜欢麻大哈,可喜欢我?”上官宝珠大怒斥道:“骚鞑子狗嘴里不长象牙,看剑!”她曾受宇文化及偷窥出浴之辱,如今又给他言语调戏,怒不可遏,刷的一剑刺去,一出手便是青灵师太所传的杀手绝招。
宇文化及笑道:“好姑娘,何必如此动气?我和你的师门长辈现在已经是自己人,咱们也总该可以交个朋友吧?”当下将日月双轮推出,轻描淡写地便化解了上官宝珠的杀手剑招。
宇文化及的武功远在上官宝珠之上,但因那老婆婆有言在先,不许别人伤害了上官宝珠,宇文化及有所顾忌,只能想法擒她,不敢使用杀手。上官宝珠身法轻灵,武功虽然不及对方,也很不弱,故此宇文化及要想在急切之间擒她亦是不能。
那老婆婆听了宇文化及的轻薄言语,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不过她也看得出宇文化及不敢伤害上官宝珠,心中之气稍稍减了一些。宇文化及顾忌她,她也顾忌那白衣老者,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只盼上官宝珠不受伤害,即使是被宇文化及所擒,她也是顾不得的了。
老婆婆迫于处境,难以袖手旁观,她知道蓬莱魔女与武林天骄等人是上官宝珠的朋友,她不愿和上官宝珠的朋友相斗,便找上了聂金铃作为对手。
老婆婆把拐杖一举,勉强笑道:“咱们都是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婆,大家又都是用的拐杖,你我比划比划如何?”聂金铃“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硬骨头,要打就打,何必多言?”言语中意带双关,暗讽那老婆婆惧怕丈夫。老婆婆皱面泛红,心里也动了火气,便与聂金铃交起手来。
双杖一交,双方都是不由得心头一震,知道遇上了劲敌。老婆婆用了个“回风扫柳”的连环招数,连击三杖,把聂金铃迫得连退三步,聂金铃还了一招“双龙出海”,龙头拐杖一抖,杖尾点她的两处大穴,老婆婆不敢进迫,在她反攻之下,也退了两步。
聂金铃是退三步进两步,比较之下,在那见面一招中还是稍微吃了点亏。原来她们二人的本领本来是旗鼓相当的,但因聂金铃功力初复,又经过了一场恶战,是以比不上那老婆婆了。
石瑛看见母亲打不过这老婆婆,拔剑上前助战,母女俩联手对敌,这才反客为主,占得上风,不过那老婆婆功力深湛,聂金铃母女要想胜她,亦是不易。
太乙哈哈笑道:“金铃,到了如今,你还要逞能吗?哈哈,你们哪一个都休想出去!”言毕便也加入了战团。
太乙中指一弹,发出了玄阴指力,冷风如箭,袭向聂金铃胸口的“玉虚穴”,聂金铃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险些给那老婆婆的拐杖扫着。
蓬莱魔女一个“移形换位”,以轻灵矫捷的身法脱出柳元甲掌力的范围,先解聂金铃之困。那老婆婆不愿与她作对,拐杖轻移,侧身一闪。蓬莱魔女“刷”的一剑,向太乙刺去,太乙挥袖一剑,解开她的剑招。柳元甲过来,再斗蓬莱魔女。太乙一个转身,又向武士敦施展杀手。武士敦以威猛无伦的金刚掌力,化解了他玄阴指的偷袭。
说时迟,那时快,太乙再一转身,又向武林天骄袭击。武林天骄从暖玉箫中吹出一口纯阳罡气,中和了他的玄阴寒气。猛鹫上人乘机进攻,“呼”的一抓,饶是武林天骄闪避得快,衣襟亦已被撕下了一幅。
武士敦与蓬莱魔女拼命冲击过来与武林天骄会合,双方于是变成了混战的局面。两边人数倒是相等,都是六人。但聂金铃母女要联战那老婆婆,武士敦与武林天骄则仅可以和那白衣老者及猛鹫上人打成平手,蓬莱魔女对付柳元甲还要处在下风。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敌方等于是多出一个高手太乙。太乙策应四方,时而袭击聂金铃,时而袭击蓬莱魔女,武士敦与武林天骄虽然不怕太乙的“玄阴指”,也不能不分神应付。还幸那老婆婆只是采取敷衍的态度作战,要不然蓬莱魔女这方早已一败涂地。
双方强弱虽谈不上“悬殊”二字,亦是颇有距离。斗了一炷香时刻,蓬莱魔女这方的形势越来越险,虽还勉强可以维持,但大家都已知道,久战下去,终须一败。
猛鹫上人哈哈笑道:“你们竟然是至死不服吗?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受擒好些!”柳元甲也道:“清瑶,我劝你还是认了我这个叔父吧。你是我的侄女,我总不能伤你性命!”
那老婆婆叹了口气,跟着也说道:“宝珠,不要再打了。有我在此,我担保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那老婆婆以上官宝珠的保护人自居,上官宝珠心里很是感激,说道:“多谢你的好心,但我决不能舍弃朋友,独自求生,我宁可和他们死在一起。”
猛鹫上人喝道:“你这丫头真是执迷不悟。好吧。你们既是定要打到底,那也就只好将你们一网打尽了。宝珠的性命我可以留下,其他的人就难说了!”说罢,又发出了一阵狞笑。笑声未了,有一件意外的事情突然发生。那块封闭洞口的大石头突然给人移开,光线射了进来。原来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的时候了。这块大石头是武士敦也不能单独移开的,显然搬石之人必是武林中的第一等高手!
此事突如其来,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双方都是不禁一呆。武士敦猛力发出一掌,把那白衣老者从洞口之处迫开,叫道:“快走!”
蓬莱魔女把上官宝珠一拉,立即便跳出去。她这一边,以武士敦的功力最高,故而由他担当殿后,蓬莱魔女则掩护上官宝珠先走。
柳元甲喝道:“哪里走!”一抓抓来,蓬莱魔女反手一剑刺他脉门,柳元甲变抓为指,铮的一声,弹开了蓬莱魔女的青钢剑,如影随形地也追了出来。
上官宝珠本来是和宇文化及交手的,蓬莱魔女此时在对付柳元甲,一时难以兼顾,宇文化及跟着也追了出来。
宇文化及高举日月双轮,向上官宝珠砸去,想把她手中的剑打落,此时,他为了阻止上官宝珠逃跑,双轮猛击,已是用上了全力,即使因此而伤了上官宝珠,他也是顾不得的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谁敢伤害我儿?”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站在洞口,正是上官宝珠的母亲——灵鹫派北宗的掌门人青灵师太。
青灵师太一拐打下,宇文化及收势已来不及,只听得“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宇文化及的日月双轮飞上了半空,“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连忙后退。宇文化及是练成了混元一炁功的,只论功力,他不在蓬莱魔女之下,如今竟是挡不起青灵师太的一击!
柳元甲大惊,恐防青灵师太对宇文化及再下杀手,慌忙拦在他的前面。上官宝珠叫道:“妈,你来得正好,这些人合起来欺负我!”
青灵师太“哼”的一声,向柳元甲一拐扫去,柳元甲避开正面,右掌一招“拨云见日”,以最上乘的内功卸开她的那股力道,右掌并拢如刀,反切她的脉门。柳元甲以正宗内功的基础,又练了桑家的内功心法,目前已是差不多到了“正邪合一”的内功境界,在他们这一群人中,本领已是数一数二,可是当他的手指触及拐杖之时,仍是感到如同触电一般,慌不迭地缩手,一条左臂酸麻得不能动弹。不过青灵师太的拐杖也给他拨开,而且柳元甲的右掌划过,把她的衣袖也划穿了一道裂缝。比对起来,虽是柳元甲吃亏较大,青灵师太也没占到绝对上风。比起宇文化及来,柳元甲吃的亏就算不得什么了。青灵师太心头一震,想道:“怪不得我儿会吃了他们的亏。”
此时双方都已陆续有人出来,猛鹫上人见了青灵师太,大吃一惊,叫道:“师姐!”青灵师太冷冷说道:“你还认我是师姐么?你为什么欺负我的女儿?”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拐杖。
猛鹫上人道:“师姐,你误会了!”青灵师太“哼”了一声,说道:“我亲眼见的,有什么误会?”拐杖已是高高举起。猛鹫上人双臂一振,作势迎击。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忽听得一声尖锐的叫声,那老婆婆和白衣老者已经出来,老婆婆见了青灵师太,骤吃一惊,惊得比猛鹫上人更甚,竟是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这刹那间,白衣老者也是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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